周邢琛忍着脾气没有当场扔掉梁珈,把她抱进浴室,小心翼翼放进浴池。
“自己好好洗洗。”周邢琛把花洒扔到她面前,无奈这时的梁珈正在醉酒,她死死勾住周邢琛,小脑袋一直蹭着他的脸:“不要走嘛,不要走嘛……”
周邢琛揉揉她的额发推开她,梁珈眼神朦胧,见他推开自己,一撅嘴,把花洒打开,突如其来的水花溅湿周邢琛全身。
“梁珈!”周邢琛转身大吼。
梁珈抖了一下,随后笑嘻嘻地:“一起洗,一起嘛……”
怎么跟个小孩子一样,周邢琛无奈摇摇头,只能顺从梁珈的意思,几下剥掉梁珈的衣服。
全身光洁赤裸的梁珈没有一点自觉,还想伸手去抱他,确然她也这么做了,隔着周邢琛一层轻薄的衣物,梁珈温热的身躯摩擦着周邢琛最敏感的神经……
周邢琛眸色渐沉,染上欲色,他深呼吸几下,忍住身体的躁动,一下推开梁珈扳转她的身体,让她背对自己,低沉着声音说:“安分点。”
声音里的隐忍沙哑倒把他自己吓了一跳。
帮梁珈洗完澡,用浴袍一卷扔上床,她一沾枕头果然安分,开始呼呼大睡,周邢琛自行又去冲了个凉水澡才算完。
第二天,梁珈睡到自然醒,慢悠悠睁开眼,冷不防被吓了一大跳。
“啊……”她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忍不住轻呼出声。
周邢琛冷冷睨着她,见她醒了,隔开一段距离。
“你……你离我这么近干嘛?”梁珈没好气道,揉揉因为宿醉,隐隐有些发痛的头。
周邢琛坐正身体,正色道:“你自己想想,昨天干了什么?”
梁珈呆呆发愣,闭眼回想,只记得因为黎胤的事情受了打击,不想回家不想见周邢琛,自己一个人去酒吧买醉,然后……遇到言都安……两人在一起喝了不少酒……
然后像被剪断的电影胶片,只有光影轮换没有实际内容。
“嘶——”她有点想不起来,后来,好像被周邢琛塞上车带回来,然后自己吐了他一身……再然后……他好像帮自己洗澡来着。
想到这里,梁珈的脸“腾”一下变得通红,她抄起枕头砸周邢琛:“变态……”
周邢琛更气,这女人,发什么疯。他一把格过枕头,期身压上去,两手把梁珈不安分的手禁锢在床上,把梁珈整个身体圈在自己身下。
“你不记得?昨晚你和言都安在一起。”周邢琛冷眼俯视她。
梁珈挣扎了一下,最后放弃,无奈道:“他刚好也在酒吧,偶遇而已。”
“哼?偶遇?”周邢琛冷哼,表情嘲讽,明显不信:“说实话。”
梁珈皱眉,见他不信自己隐隐有些发怒:“真的是偶遇!别这么神经兮兮的好吗?”
“叮咚——”
周邢琛还想说什么,门铃却悠悠响起。
他皱眉,迅速穿好衣服去开门。
门外是言都安俊逸且略带歉意的脸庞。
周邢琛冷着脸瞥他一眼,就要关门。
言都安上前一步抵住,苦笑:“有必要把我这么拒之门外吗?”
周邢琛略一沉吟,点点头:“很有必要。”
言都安无奈:“我是来道歉的。”他往别墅里面探了探身:“梁珈在吗?”
周邢琛闪身遮住他的目光,刚想说不在,梁珈的声音却从身后传来:“找我的么?”
乍听到梁珈的声音,言都安喜形于色:“珈珈,”他推开周邢琛:“昨天不好意思,没送你回家……”
“哼。”周邢琛冷哼一声,就要赶人。
梁珈却走近,声音轻巧地说:“昨天,我和你喝完之后,你带我去哪儿了?”
周邢琛在场,言都安不敢撒谎,白净的俊脸上透出一点红色,声音嗫嚅:“酒……酒店。”
梁珈挑眉。
“可是我,我只是单纯地想让你睡一觉,没,没想做什么的。”言都安眼见她要误会,焦急解释。
周邢琛把他推到门外,冷声道:“行了,以后,离梁珈远点,她只属于我。”
听闻这话,言都安脸色瞬间变得阴沉,他站稳后朗声对周邢琛发出挑战:“虽然你们已经结婚,但珈珈不见得就是你的。”
周邢琛握拳,顿住脚步转身,斜睨着他:“所以?”
“所以,走着瞧吧,看看珈珈最后属于谁。”
话毕,周邢琛已经挥拳过去,言都安左眼瞬间肿起一片,他不甘示弱,上前扭打,却被周邢琛揍得鼻青脸肿,脸上像打翻调色板。
周邢琛揉揉手腕,站在台阶上俯望着他:“以后,不要再让我听到这种话。”
说着,用力关上门。
梁珈掩口轻呼,转身拿药,准备帮言都安上药,却被周邢琛一个冷眼制止住。
“放回去。”
梁珈脸上有些挣扎:“可是……”
“可是什么?”周邢琛捏住她的手腕:“昨晚和他喝酒,今天,他自己讨打,你还想去给他上药吗?”
周邢琛现在在气头上,手下不自觉就用了力,梁珈手腕被捏地生疼。
她轻呼出声,周邢琛连忙放开。梁珈揉着微微发红的手腕,皱眉说道:“他说的话是不对,可是,”梁珈抬眼望向周邢琛,略有责备:“你也不用把他打成……那个样子。”
周邢琛见梁珈还帮着言都安说话,心里一阵烦躁,把她逼到墙角。
“干…..干什么?”梁珈感到他周身的阴郁,不由有些瑟缩。
“梁珈,”他认真看着她,压着怒火道:“我不许,任何人觊觎你,就算在街上,有人多看你一眼,我都会嫉妒得想要把他眼珠挖出来……”
梁珈眼神微动。周邢琛放开她:“所以,对于言都安,算是给面子了。”
最后,梁珈还是放弃了要去上药的打算,他怕周邢琛后续做出什么更严重的事。
接着的几天,言都安应该是养伤去了,也没有多余的力气来“骚扰”梁珈,周邢琛对这个现状很满意。
这天周邢琛去公司,梁珈一人在家。
门铃响了三下,却迎来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梁珈从电子屏上看到,她穿着朴素,布衣布裤,戴着老年镜,手里拿着一个小布袋包。
头发花白,脸上沟壑丛生。
梁珈认出,那是以前自己待过的孤儿院院长——易琳司。
自己的大部分记忆好像都是被接到周家以后开始的,对于孤儿院……让她有感情,且记忆深刻的人也只有黎胤一个。
唔……想到黎胤,梁珈心脏瑟缩了一下,调整好思绪和表情,快步打开了门。
“易院长,”梁珈露出一个亲切的笑,热情地扶着她进屋子来,用清亮好听的声音问:“好久不见,易院长怎么会突然来访呢?”
她扶着易琳司坐在沙发上,为她斟了一杯茶,双手递给她。
易琳司伸出苍老的手,淡青血管凸起,看起来非常恐怖,她接过茶,并没有喝,只是放在身前,浑浊的眼珠看着梁珈,里面有些许欣慰:“你并没有在孤儿院待多久,难为你还记得我。”
梁珈淡淡一笑。
易琳司继续说:“这次来,是想告诉你一些关于你身世的事情。”
身世?梁珈心脏突然开始狂跳,她努力保持平静的神色,稍稍偏头:“身世?”
“嗯。”易琳司点点头,侧身拿起那个小布袋包,稍稍翻了翻,翻出一沓照片,除了梁珈小时候在孤儿院拍的照片,还有在电视上拍的,是梁珈婚礼上的照片。
这照片被放大定格在梁珈手腕处,那里,戴着的是梁珈生母留给她的那个镯子,宝蓝色莹莹绰绰耀映着梁珈的眼。
因为照片是放大的,所以有些模糊,有的地方呈方块状。
梁珈不明所以,抬头疑惑地望着易琳司。
易琳司手指点着照片,问她:“这个镯子,是你母亲留给你的,是吗?”
“嗯,”梁珈点点头:“从我记事以来它就在我身边。”
易琳司脸色忽然凝重起来,苍老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异样:“梁丫头,你身世并不简单啊。”
梁珈心头一跳,面上不动声色,还是挂着礼貌完美的笑容,恭敬问道:“这话,怎么说?”
易琳司端起茶嘬了一口,皱眉道:“你以为,像周家那样的大家族,为什么会去孤儿院领养孩子?”
梁珈皱眉,许是梁文瑞控制欲太强,一心想亲手培养个童养媳吧,这个问题她曾经想过,自己给出的答案就是这样。
易琳司见梁珈皱眉不语,又说:“就算是周家想要儿女双全,孤儿院里可爱伶俐的小女孩很多,为什么会指名要一个从来没有见过面的你?”
周家竟然是…….指名要的自己吗?这一点梁珈确实不知道,这么看来,也许…….真的有隐情?
易琳司看到梁珈眼神里的疑惑,解释道:“那是因为啊,你的身世本来就与周家有关。”
一句话如平地惊雷乍起,梁珈一时间反应不过来,本来就与周家有关?这是什么意思?
“当年,”易琳司继续说,表情严肃,脸上交错的皱纹似乎盛满了不可知的恐惧:“你母亲并没有抛弃你,而是因为病重,不得已之下,才把你送到孤儿院的。”
梁珈大为惊讶,心中狂跳,她表情认真,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易琳司:“院长能不能,详细说明一下。”
易琳司回忆起当年梁珈母亲抱着梁珈来孤儿院的场景,可是前因后果,隐情与否全部没有说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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