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爱医院。
庄蝶安静的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脸色苍白,双唇连一点血色也没有。
容越坐在床边,眼睛自始至终没有离开过她。
方才,连圣爱医院的院长都亲自赶来,站在他身侧,战战兢兢的。所幸,报告出来了,轻微的脑震荡,连皮外伤都没有。
“很晚了,我让老李先送你回去。”容越转过头,对站在一侧的宁想想说道。
“那你呢?”
“我先守着她,等她爸妈过来。”
“不必,这里有我即可。”
一道威严的男声传来,宁想想与容越同时望向门口。
来人三十几岁的模样,穿着笔挺的灰色大衣,平整的包裹着他一米八几的颀长身躯。一双意大利手工皮鞋干净的仿佛能倒映出人的影子。往上,一双如鹰般凌厉的黑眸此刻正冷冷的盯着他们。
只一眼,宁想想就知道,这人并非池中物。
容越嘴角微抿,他站起。
那男人亦刚好踱步到了他身前。
两个身高相当,气场都无比强大的男人相见,周围碰撞出无数吓人的火花。
宁想想兀自咽了咽口水。
“你是,那个男人?”
“想不到,当年的毛头小子,如今竟坐拥一城。”男人微露笑意,“幸会。”
容越冷冷的望着他伸出的手,半晌,方才握上,“你的大名,如雷贯耳。”
男人之间的战争还未开打,门外就传来了庄夫人哭哭啼啼的声音。
“我的女儿啊……我……君,君昕,你怎么在这里?”庄夫人看见眼前的男人,愣住,连哭都忘了。
“言君昕!你还敢来陵京!你给我滚!给我滚!”庄明的态度却与庄夫人的态度截然相反,他拨开身前的庄夫人,握着拳头上前,怒目而视,恨不得眼前的男人立马消失。
“老、老公,你住手,住手!君昕你赶快走,赶快走……”
“你别拉我!就是你这个好弟弟,把我们女儿害成什么样子了?你自己看看,好好看看!”
“呜……”庄夫人捂着脸,痛苦的呜咽。
“爸,妈……”
“女儿,女儿……”
庄蝶虚弱的喊着,庄明和庄夫人立马冲到了病床前。
“囡囡,你怎么样?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庄夫人握着庄蝶的手,泪如雨下。
“妈,我没事。”庄蝶牵起唇角,安抚了庄夫人,她望向庄明,“爸,让我跟他说句话,好不好?”
庄明的眼眶湿润,望着女儿苍白的脸庞,他实在狠不下心来说不。
病房外,容越歉意地说:“庄总,庄夫人,晚上的事我很抱歉。如果你们有什么要求,请尽管提出来。”
庄明摆摆手,“容少,您千万不要自责……哎,都怪我们,没看好庄蝶,让她跑出来,寻了短见。”
原来,是庄蝶主动撞上来的。
没想到这么有缘,竟撞到了容越的车。
“什么?”
“造孽,造孽啊!”庄明拍着大腿,无限的悲痛。旁边,庄夫人一直哭不停,眼神却时不时瞟向那紧闭的房门。
“容少,很晚了,您和容夫人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就可以了。多谢,多谢你们救了庄蝶一条命。”
容越点点头,“那好,我已与院长打过招呼,若有什么情况你们尽管找他。”
“诶诶,好。”
两人回到别墅,已是半夜。
明天一早还得去上班,宁想想只想早点洗漱完躺到床上。
“言君昕,是庄蝶的舅舅,也是当年的那个男人。”
宁想想收拾衣服的手一顿,向临窗而站的他望去。
“庄蝶......很爱他。”容越转过身,定定地看着她,黑瞳里是一片让人看不清的雾霭,“言君昕并不是庄蝶母亲的亲弟弟,他们并没有血缘关系。”
“即使这样,庄明也不可能同意这段禁忌的感情。”
“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
容越唇角牵起一抹苦笑,“不知道。”
也许是觉得这样柔软的他实在令人心疼,宁想想放下手里的睡衣,快步上前,一把将他抱住。
容越突然僵住,眼眸微闪。
鼻尖袭来一阵清新的香味,他低头望去,只看到她绒毛毛的头顶。
“容越.....”这是她第一次喊他的名字。
“如果你放下了庄蝶,那么,和我试试,好不好?”
她鼓起了最大的勇气,抬头,与他低垂的黑眸对视。
她湿漉漉的,亮晶晶的大眼里满是真诚与爱意,容越沉寂许久的心仿佛一瞬间激起涟漪。
回应她的,是他略带冷意的双唇。
两个孤单已久的灵魂一旦触发,便如星星之火,可以燎原。
容越急切的采撷她娇艳的红唇,记忆中的几次都太过甜美,他已经惦记许久。
他的大掌托着宁想想的后脑勺,一点一点加深了这个吻。
宁想想被吻的浑身发软,男人强烈的荷尔蒙气息袭来,她心里清楚,若再不阻止,接下来便会一发不可收拾......
但今晚,她愿意沉沦。
她垂在身边的手臂,主动缠绕上男人的脖子,轻轻踮起脚尖,回应他的热情。
芙蓉帐暖,一夜春宵。
翌日。
冬日的阳光温和的洒进别墅的主卧。
床帏凌乱,地上零零落落的衣服无不彰显昨夜卧室主人的激情。
宁想想微微睁了眼,床的另一侧空空荡荡。
她稍稍转身,身上立刻传来一阵酸痛。
嘶……
宁想想挣扎着下床,掀开被子的一刹那,她的目光落在了床上的那一抹嫣红。
唇角牵起一抹浅弯,随之脑海里呈现出昨晚两人的疯狂,她的脸顿时羞红。
“花姐,我有点事,今天恐怕不能去上班了……”
“想想啊,我已经知道了啊。你老公已经来帮你请假了!你这丫头,上哪里找的这么帅的男人?”
“……啊?”
“啊什么啊,又帅又有钱,还有礼貌!你这小丫头运气倒真好!”
“……额呵呵呵……”
又闲聊了几句,宁想想挂掉了电话。
她握着手机,怔怔的发呆。
想不到,容越竟替她去请假了。
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脸上的笑容有多娇媚,多幸福。
“谢谢你,容少。”发送成功。
宁想想洗了澡,换上干净的衣服,将床单以及地上的衣服都拿去洗了,她才下了楼。
“林伯,早上好。”她开心的打招呼。
“早上好,夫人。早餐已经为您备好了。”
“谢谢你,林伯。”
林伯望着眼前这个笑容天真,亲切可爱的夫人,眼里闪过一丝不忍。
早餐一如既往的丰富,宁想想吃的直打嗝。
“夫人。”
宁想想刚要离开餐桌,林伯却犹犹豫豫的喊住了她。
她投去询问的眼神,“怎么了?”
“这个……”
宁想想顺着林伯的目光望去,一杯水,一个白色的药丸。
“这是什么啊?”她皱了眉,不解的问道。
林伯为难的说,“这……是先生早上嘱咐的。”
宁想想拿起那枚白色的小药丸,翻来覆去的看,“这……”
林伯却逃避了她的眼神。
电光火石间,宁想想突然明白了。
她的手止不住的颤抖,脸色倏地发白。
林伯难过的垂下了头,不忍看她苍白的容颜。
半晌,她说,“我……我明白了。”
没有犹豫,她将白色药丸放入了嘴里,呷一口水,咽了下去。
“林伯,你可以交差了。”
林伯的头垂的越发的低了,谁都没发现他满是皱纹的眼角落下一颗晶莹的泪。
宁想想回到了房间,缩在沙发上。
她紧紧的拥抱住自己,阳光暖洋洋的,她却觉得越来越冷。
宁想想觉得,自己真傻,一夜情而已么,她却高兴的好像两人相爱了一样。
是她忘了这段婚姻的初衷,是她求的太多。
是她,异想天开。
手机传来一则短讯,宁想想点开,是他发来的。
“起了?怎么不多睡一会儿。”语气亲昵的仿佛一个相恋已久的爱人。
她的指尖发颤,打字也哆哆嗦嗦,“你放心,药我已经吃了。”
她知道,自己发的这几个字,是存了气的。
他却没有再回。
手机又响起,她连忙拿起,是Lin,她的眉间染上一抹失望。
“Lin。”
“想想小宝贝,你怎么了?怎么无精打采的?”
“没怎么啦……你怎么这时候打电话给我?”
“哼,我不能打电话你啊?”
“……”
“人家想去逛街买衣服,想问你有没有空啦?”
宁想想轻咬下唇,心里正好烦闷,“好,那一小时后,老地方见。”
匆匆收拾便出了门,谢绝了林伯安排司机的好意,她走到了公交站,等了一会儿便有公车驶来。
“对、对不起,我迟到了。”宁想想扶着Lin一边大喘气,一边说道。
Lin不可置信的望了她一圈,“想想小宝贝,不会吧?你都当了豪门少奶奶了,那容少这么吝啬,一辆车都不买给你?”
“我不会开车。”
“果然是越有钱,越小气!走吧小宝贝,今天我带你吃香的喝辣的去。”
宁想想莞尔一笑,挽上Lin的手臂,两人谈笑风生的往商场内走去。
不远处,一双重眸随之变暗。
“容少,这些都是冬季新款,导购员按照夫人的身材拿的。”
“衣服都买齐了,我们是不是要回公司……容少?”
“不,午饭时间到了,我们就在这里吃。”
长腿迈开,简深跟在他身后,一头雾水。
下午公司有一个重要的会议,现在赶回去差不多来得及,但再吃个中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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