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靠,不是吧?这老头涉嫌强奸!杀人!绑架?!可以啊,看不出来啊!”
“这可不是一般的老头,姚氏集团的董事长姚长盛是也。哎,我说咱们的首富干吗老是跟他不对付呢,原来,姚长盛竟是杀害他父母的凶手!可怜了首富那倾国倾城的美人妈妈。”
“太可恨,太可气了!”
“前段日子,这老头还绑架了首富的妻子,害的她都流产了!哎,夫妻俩那么好的基因,可惜了。”
“诶,你看这儿,容少跨行收购圣爱医院……哇,首富又扩展自己的疆土了!不过,这次怎么跨越这么大,触及到医疗了?”
“你不知道?容少夫人的母亲是圣爱医院的病人,听说因为医院监管不到位,导致她抢救不效去世了。容少夫人因为流产加上母亲去世,打击巨大,到现在都……而且,说是收购,其实圣爱医院的院长基本上等于是把圣爱医院送给容少,以换取一条小命咯。”
“原来如此……妻子变成这样,我的男神肯定很伤心吧,呜呜呜,好心疼!”
午休时刻,简深出来吃饭,坐下来不过片刻,身边便传来好几个讨论他家Boss的声音。
算来也有一个月了,他已经一个月没看到自家Boss。
“喂?段少。那份文件放在第二个抽屉里,那好,我马上回去。”
简深把手机收起来,这些日子以来,公司全部由段少打理,而他则尽心的辅佐他。
“简先生,这里是所有关于容公馆拍卖的文件,我们这边手续已经都办好了,只要容少在文件上签字,容公馆就归在他的名下了。”
“很好,我晚上会把文件送去给容少,届时再转交给你们。有劳了。”
“您客气了,那我们就先告辞了。”
“慢走,不送。”
简深看着桌上的那一沓文件,忽然想起那日容少对他所说:除了我爷爷那个房间,其余的所有一切,全部换新。
简深带着文件到别墅之时,不似以往的灯火通明,今夜竟是昏昏暗暗,他推了推门,大门也没关起来,像是特意为他留门。
所有的佣人都已被遣散,林伯也告老还乡,容少给了他一笔不菲的养老费,走的那天,林伯站在大门前望着二楼主卧,深深的叹了口气。
“容少。”简深轻轻唤道。
容越独自一人坐在沙发里,只有壁灯散发着微黄的光,但即使视线模糊,简深依旧看出了他眼底里深深的无力和疲惫。
“这是容公馆的文件,需要您签字。”
“放下吧。”
简深依言放下了文件,他沉默着,简深站立着。
“坐一会吧。”
简深到对面的沙发坐下,想他面前的杯子应该已经凉了,又重新去厨房倒了两杯开水,放在他面前。
“言先生请来的盖尔医生明天就会抵达陵京,有了全世界最权威医生的医治,夫人必定会痊愈的。
“今日连我,她都害怕了。”低沉的声音在静默的空气里响起,“我只好把饭放在门前,可到现在,她连一口也未动。”
“夫人她……还是惧光?”
他伸手拿起水杯,玻璃传出暖暖的热度,好像也让他的心变得不再那么冰冷。
“一个月来,没有出过房门。”
简深在心底里叹气,那日救回夫人之后,她的身下全是血,医生说她流产了。醒来之后,容少有意瞒着她,却不想,夫人的母亲意外过世了,夫人受不了打击,晕了过去。
第二日,护士说漏了嘴,夫人得知自己小产之后,精神似乎变得不对劲。送葬的当天,夫人哭晕在坟前,醒来之后,开始变得惧光,怕人。
“明日你安排人去接盖尔医生,直接带到这里。”
“是,我知道。”
“你且等一会儿,我把文件签了,你带回去。”说着,他往楼上走去。
走过主卧之时,里面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他端上来的饭依旧完好的放在门口。
他忍不住,走到门前。
“想想,怎么不吃饭?饭都凉了,我去重新给你做一份好不好?”
回应他的,依旧是一阵静默。
他挫败的放下手,伫立许久,方才往书房走去。
简深接过文件,“那,我先回去了。”
他微微颔首,“公司的事,你多费心。”
“职责所在!您……不必忧心,好好照顾夫人。”
简深驾车离开别墅,从幽静的别墅区驶入繁华的闹市,红灯区间,他仿佛在路边的人群缝隙中,看到一个熟人面孔。
猛的踩了刹车,右转,将车停在了路边。
不远处,人群熙熙攘攘,全都围在一处评头论足,或猜疑,或同情,或怜悯。
简深走了过去,凭借高大的身躯,很容易便挤进了人群,站到了事件中心。
“妻子病故,女儿病危,急求爱心人士帮助以度过难关……”简深将这几个字念完,再抬眼看去,中年男子蓬头垢发,跪地念念有词,若不是知晓其中真相,恐怕今晚,他也会成为“爱心人士”吧。
“章海。”
跪着的男人一愣,抬眸看了看,乌黑的脸上只有两只眼睛是清白的。
看到他慌乱的垂头,简深开口道:“章海,你怎么改名了?”
听到他这样说,围观的群众瞬时七嘴八舌起来。
“小伙子你认识他?名字都改了,这信息都假的吧?”
“原来是骗人的啊!那我要把钱拿回来!”
“太可恶了,这岁数,怎么拿这种事骗人?”
一个人拿回了自己的钱,接着便有越来越多的人拿回“爱心款”,章海见了,立马着了急,“诶诶,你们别拿我的钱,别拿!我没有骗人,这些都是真的!”
眼见着拦不住,章海索性站了起来,面对着简深,大喊道:“你到底有什么企图?!为什么要这样害我?”
“上次容少让我给你送钱的时候,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帮你还债的前提是,今后你必须找一个工作正经生活。但,今晚我所见,你恐怕早已背离了当初你的诺言。”
“我,我没有!”
“身为下属,我没有权利过问夫人的事,今晚的事我全当没看到,但只此一次。”
简深坐上驾驶室后,从后视镜里看到,章海将“硬件设施”都搬了起来,挪到街对面的拐角处,又重新摆了下来,换上一副哀伤的面孔,乞求更多人的悲悯之心。
有些人,是无法拯救的。
他看了一会儿,启动了车,驶入了黑夜的长流。
而此时,童桐窝在段行文宽阔的胸膛里,蜷缩着双脚,像只小猫儿,慵懒而又温暖。
电影放完了,悲剧的结尾让她久久无法走出那股浓浓的哀伤,这世界,大概只有生离死别,才最让人难以释怀。
她忽然想起为想想母亲送葬的那天,想想全身缟素,脸上毫无血色,单薄的身子仿佛经不起风轻轻一吹,但她却依旧固执的不让任何人搀扶。
她没有痛哭流涕,只是在跪下磕头的时候,一颗晶莹的泪珠滴落,再抬起头之时,已经泪流满面。
无声的哭泣,或许才是心底真正的痛。
“想什么呢?”他低声的询问拉回了她飘飞的思绪。
她将自己更深的埋入他的胸膛,努力汲取所有的温暖,“我在想,我什么时候可以跟你回家?”
段行文嗅着她的发香,有一秒钟的停顿,下一秒,他才箍紧了揽着她的手臂,急切的问:“你,再说一遍?”
童桐笑了笑,将自己摆正,凑近他,在他唇上落了一吻,“我说,丑媳妇什么时候可以见公婆?”
那日,她和想想诉苦,自己并不想那么早和他回家,那么早踏入婚姻的殿堂。但这一个月来,她改变了自己的想法,一点一滴的时光,她都不想再浪费。
段行文激动的坐直了身躯,“我现在就打电话让他们准备准备!”
童桐失笑,拉住他,“这么晚了,你确定?”
……
容越在主卧外的走廊上摆了一张小床,今晚,他打算就睡在这里,守着她。
“想想,我晚上在这里陪你,你不要怕。”他靠着墙壁轻轻地说道。
他知道,她能听见。
“我,复了仇,却失去了好多。”
他自嘲一笑,“现在,我才明白单叔为何会去出家。”
“这么多年以来,我的心里一直被仇恨填满,无时无刻不想着查清真相,为父母报仇……直到我遇到了你。起初,我想利用你吸引所有人的注意,我把你推上风口浪尖,让你成为靶子,向众人展示我对你的宠爱,为的就是将来有朝一日能利用你,铲除姚长盛……可我,没想到,我会爱上你,自那次你被章大华绑架之后,我就后悔了!但,仇恨蒙蔽了我的心,是我,害你变成了这样。”
“直到此刻我才明白,逝者已矣,生者如斯。”
活着的人,才是最重要的。
靠着冰凉的墙壁,他察觉到,有一行泪顺着眼角流下,经过漫长的路途,最终没入了尘埃。
一夜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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