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桐,刚才那个男人就是救我出来的刑侦大队的大队长——段行文。帅吧?”
“桐,你怎么了,怎么魂不守舍的?”
“啊?没有。容越不是要来接你了么?那我先回去了,正好想起来还有些工作没做完。”
“诶,桐——”宁想想在背后喊着,童桐却早已经推门而出,消失不见。
她怎么了,忽然这么反常?
她正奇怪着,忽然看到容越的车停在了门口,闪了两下车灯,她会意,笑容爬上脸庞,“花姐,我先走了,改天再来看你啊!”
推开门便感受到寒风凛冽,宁想想大步流星,打开车门的时候一阵暖气袭来,她连忙缩进了车厢里。
“哇,今晚真冷~”
“怎么穿的这么少?”他不悦地皱眉。
“嗯……”少么?都裹了大棉袄了。
“对了,刚才行文大哥来买花……他有女朋友么?”
“买花?据我所知,他应该还是单身汪。”
听到他这样形容段行文,宁想想噗嗤一笑,不过随即又不解地问道:“那他还买蓝色妖姬?”
容越挑了挑眉,淡淡地回了个“是么”,便专注的开车,目不斜视的看着前方。
车开的极快,车窗外的景物一闪而过,快的让人辩不清真伪……
“诶,那不是童桐和行……”就在离花店不远处的街旁,一个女人和一个男人拉拉扯扯,看着竟有点像童桐和段行文。
“怎么了?”他问。
宁想想摇摇头,说:“没什么,许是我看错了。”
童桐和段行文怎么可能会认识?八杆子也打不着,她晃晃脑袋,肯定是车太快,她看错了。
“我饿了,陪我去老面馆吃面吧。”
她诧异,“你晚上不是请人吃饭么?”
身上还带有一点点的酒气。
“我就吃了一点点。”他说,带着无限的委屈。
她笑了,“好,正好我也饿了。”
到了之前她带他来的百年老面店,因为时间已晚,店里的客人并不是很多,找了一个干净的位置坐下,两人一人叫了一碗招牌面。
来这里,能让他感觉到生活就如一碗热腾腾的面,夹起来,热气氤氲,模糊了眼前,但只要耐心等候,烟雾终将散去,美好便在眼前。
“面来了,二位慢用。”老板娴熟地端了两碗热气缭绕的招牌面,一放到桌上,那香味立马扑鼻而来。
“啊,真香!”她用手将热气扇往自己,然后用力一嗅,接着满足的赞叹。
他轻轻一笑,拿起筷子优雅的吃了起来。
“啊!救命啊,别打了,别打了!救命救命——”
外头传来嘈杂的声音,宁想想抬头望去,一个身影后头追着一群穷凶极恶的人……
她放下筷子,猛然起身。
容越被吓了一跳,拉住她的手,阻止她离去的步伐,问道:“怎么了?”
她挣开他的禁锢,留下一句话便匆匆而去,“好像是我爸。”
容越一愣,连忙追着她而去。
“诶,钱还没付——”
他又停了下来,掏出一张百元大钞,“不必找了。”
这里是老城区,人员鱼龙混杂,巷子弯弯绕绕又多,一时间竟跟丢了,她四处寻着,可是哪里都没有刚才那一群人的踪影。
容越从面店追出来,见她在原地四处徘徊,他打量了四周,快步走到她身侧,牵起她的手,说:“跟我来。”
宁想想跟在他身后,穿过一条又长又窄又黑的小巷子,终于在江边的桥底下,看见了那一群人。
“别冲动,先观察一下。”他拉住她想要冲出去的身子,轻声说道。
两人躲在旁边的大树下,静静听着那一群人所说。
“章海,你的皮够厚啊?欠了赌庄那么多钱,老板不去找你已经够仁慈了,你居然还往枪口上撞!说,你打算怎么还钱?”
“我,我没钱……”
“没钱你还来赌?”
“我就是想借一点钱,翻,翻本。”
“翻,翻本?”为首的年轻人学着章海滑稽的说话,逗得一群人哈哈大笑,“你怎么不掂量掂量自己几斤几两,就你,还敢借钱?!”
“不敢不敢,我再也不敢了!求求你们,让我走吧!”
“走?我们老板已经放出话了,既然你横竖还不了钱,你儿子又进去了,那就以你一只手抵债,从今以后你也不必见着哥几个人就跑,怎么样?”
“饶了我,饶了我!告诉老板,我一定会还钱的,求求你们别砍我的手!”章海吓得跪在地上直磕头,抱着那个领头人的大腿如泣如诉。
“你会还钱?那你至少要给个期限吧,否则哥儿几个怎么相信你?”
“这,这,三个月,三个月一到我立马就还!额……两,两个月?那,那一个月,一个月后的今天我一定把钱双手奉上!”
“哥几个儿,你们信么?”
“不信!”
“章海,你瞧见没有?哥几个儿都不信。你得拿出点诚意来啊?”
“什,什么诚意?”
那人想了想,忽然邪邪地笑着,说:“这样吧,你看我的鞋都脏了……你用嘴帮我舔干净,然后再大喊三声:主人,我错了,请原谅我。我就放了你,如何?”
“这,这……”
“一,二……”
“我做,我做!”
“等等!老三,你过来!晚上你不是喝的挺多的,给你一个机会在老子的鞋上拉尿,快!”
“诶,是!”叫老三的年轻男孩兴奋的跃跃欲试,下一秒就尿了一泡长长的尿。
章海看着还冒着热气的液体,淌在皮鞋上,散发出一阵阵难闻的膻味儿,他苦着脸,慢慢的往皮鞋靠近……
周围是一群和他儿子差不多年龄的年轻人,看着一个和自己父亲差不多年纪的男人趴在地上,像狗一样难堪的姿势,他们发出一阵阵哄笑。
“慢着。”
“谁?”为首的年轻人警惕地望向声音处,只见一个男人慢慢走出,身后还跟着一个娇小的女人,只是尚在阴影里,看不真切脸。
见是两个没有威胁的人,那年轻人放松了戒备,“别多管闲事!给你们一个机会,赶紧滚!”
闻言,容越轻轻一笑。
笑声惹怒了那年轻人,他凶狠地瞪着容越,“小子,你笑什么?”
“我笑什么,与你何干?”
“你!给脸不要脸!兄弟们,把他给我打一顿!妞先留着,等一下咱们就一边玩他的妞,一边揍他!”
“好嘞!”一群人跃跃欲试,摩拳擦掌。
容越的唇勾起一个好看的弧度,他将身上的外套脱下递给她,露出颀长健硕的身躯,侧头对她说道:“站旁边一点。”
“越,小心一点。”
“放心。”
为首的年轻人呸了一口。眼神里流露出不屑来,“别深情了,等会儿老子就让你马子爽——”
话还没说完,只见容越一个干净利落的回旋踢,就把那领头人踢的趴下,嘴角汨汨流出了鲜血。
他勾勾手指,眼神嗜血,示意他们一起上。
“啊——”一群人叫着喊着,一起冲了上去。
蹲下,扫堂腿;站起,回旋踢;拉过,过肩摔——不过几十秒,十几个人纷纷躺在地上不迭地叫唤。
“还来么?”他气定神闲的站着,拍拍手,问道。
“不,不来了,我,我们走,走!”
屁滚尿流的跑了。
宁想想从黑暗里走出来,才发现抓着他外套的手里全是汗,她连忙上前,问:“你没事吧?”
“没事,一群小罗罗。”
他接过衣服,穿上,然后随着她,一起踱步到依旧坐在地上的章海面前。
章海早就发现是自己的女儿和容越,他垂着头,不敢抬头看他们。
宁想想压住胸腔里的气,尽量平静的问:“你又去赌博了?”
章海低低地嗯了一声。
此刻,他倒不像平常那样无赖,却像个犯错的孩子。
宁想想拉起容越的手,转身就走。
对于这种赌徒来说,唯赌至上,家人、感情,任何的一切对于他们来说都是浮云!
“想想——”
“想想,想想,你别走,你帮帮爸爸,我保证,再也没有下一次了,我还了钱就再也不赌了!”
宁想想停下脚步,带着满身怒气快步走到章海跟前,“你保证?这句话你跟我妈说过多少次,跟我说过多少次?迄今为止,实现过么?”
“我,我这次说的是真的!你帮帮爸爸,帮爸最后一次——”
“帮你?你儿子绑架我的时候,你怎么不帮帮我?他应该也是为了帮你还钱,才做出这种事的吧!”
“不管是以前还是现在,不管是对我还是对章大华,你都不配做一个爸爸!”
“想想,想想——”
她走得飞快,身上仿佛有无穷无尽的怒气和悲伤,这种感觉强大到身边的人都能感受到。
他追着她,一把将她拉入怀里,轻轻的将她的头按在自己的胸膛上,隔着毛衣,他感受到了一股凉凉的湿意。
“哭吧,哭吧……”
慢慢的,闷着的哭声变成了嚎啕大哭。
他始终维持着一个姿势,轻轻抚着她柔顺的长发,一下,一下,终于令她慢慢平静了下来。
“不哭了?”他带着笑意,点着她通红的鼻头,问。
她忽然觉得难为情,将头深深埋进他的怀里,闷闷地说:“不许笑我。”
“好好,不笑你——刚才我都没吃几口,你得补偿我,走,回家……吃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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