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蒹葭跟池少辉吵架决裂,阚东成跟明月,也不总是蜜里调油,早上好事不协,居然就闹了别扭。
一个人去咖啡厅里枯坐半天,眼看深夜,无法面对服务生礼貌的探询目光,夺门而出。
出租车司机不时透过后视镜打量她,锦衣夜行的单身美女,让人浮想联翩。
懊恼地提前下了车,沿着江岸漫步。心头郁积一团说不出的闷气——她跑出来这么久,阚东成居然一个电话都没打过来!
更没有找出来,害她一个人盛装枯坐,尴尬难堪。
不知不觉来到一处僻静开阔之地,天边眉月如钩,脚下江水清冽,疏离的灯光影影绰绰。
才长吁一口气,就听见不远处传来煞风景地“鞭炮”声,今天从凌晨一直到午夜,耳畔持续噼噼啪啪,想必是黄道吉日,于她而言,却诸事不宜。
明月懒洋洋地杵在原地,冷不防身后扑出一个人影,电石火光间,她甚至没来得及看清袭击者的脸,身不由己地倒向江滩。
“大哥,好靓的妞!”有人啧啧赞叹,一道道暧昧不明的视线纷至沓来。
“看什么看?保持警惕!”一声低吼,四下寂然。
明月昏昏沉沉,依然试图挪动变得迟钝的身体。
“不想死就别乱动!”伴随一句无理到极点的威胁,一只铁箍般的手臂搂住她纤细的腰。
下意识地想抗拒,无奈本就人小力微,此刻更是手脚乏力,“坏蛋……想干什么?”
“都说我们是坏蛋了,还指望我们装绅士,陪你月下散步?”那人嗤笑一声,高大的身体毫不避嫌地俯过来。
明月又羞又气,“无耻!”
那人拧眉,灼热的气息喷上她的面颊,“想活命,就给我安静点!”不耐烦地抢过她臂上的包包,扔给一旁的手下,“仔细搜,看有没有可疑的东西。”说罢,赖在她腰间的大掌,不怀好意地往下滑。
红晕迅速在明月脸上泛滥,刚想开骂,那人已经警惕地攥紧她的脖子,“黑天半夜,你孤身一人拿这么多绷带、药水,想干嘛?”
“要你管!”明月不自量力地想挣脱那人的钳制,“放开我!”
旁边有个红发帅哥凑过来,盯着她涨红的瓜子脸打量半晌,“大哥,她该不会是孟博的相好吧?”
一勾弦月不知何时被云彩遮蔽,漫空中几乎看不见一颗星,两岸万家灯火营造出的光怪陆离,繁华,神秘,拥挤,天上地下连成一片。
“鞭炮”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人群凌乱散碎的脚步声,呼喇喇冲过来,轰隆隆砸过去。
周围的厮杀已接近尾声,看得出来是挟制她的这拨人占了上风,那个叫“山哥”的男人镇定自若,指挥手下小弟,对江边一高一矮两个男人围追堵截,穷追不舍。
伴随一声低闷的惊呼,子弹穿透皮肉的声音刺破夜空!
明月骤然睁大眼,看清有人被子弹击中,踉跄着摔倒在不远处的沙滩上。
医者父母心,她顾不得身上的酸痛,疾奔过去,手法娴熟地检查对方身上的伤口,弹头穿透膝盖,血流如注。
红发帅哥痛得面色惨白,却咬着牙一声不吭。
明月刚要张口喊人,那人紧抓住她的手臂,“别声张!”声线因为剧痛而微微颤抖,说出来的话却镇定依旧。
几颗流弹“嗖嗖”贴着江面飞过,明月吓得再不敢大声嚷嚷,手忙脚乱地捡起地上的包包,拿出绷带药水应急,这些东西是她顺手从路边药店买来,准备充实家庭药箱的。
正忙活着,耳畔传来熟悉的调侃:“手艺不错啊!”
明月头也懒得回,“我是医生。”
“医生不在医院里挂牌,怎么跑荒郊野地来了?”
无力感浮上心头,明月气恼地在红发帅哥膝头系一个蝴蝶结。
“血暂时止住了,赶紧去医院吧,看看子弹有没有打碎你的腿骨。”
“山哥,孟博抓住没有?”红发帅哥追问。
“瓮中之鳖,抓他早晚的事,那个李铁,都树倒猢狲散了还忠心耿耿。”
一群人从远处疾奔而来,为首的气喘吁吁,“山哥,李铁他跑不掉……拉着孟博……跳江了。”
红发帅哥捶地懊恼,“还愣着干嘛,赶紧开船去搜!”他还要继续说,冷不防看见老大的脸色,骤然明白过来——
“卧倒!”两人几乎同时吼了起来。
人声鼎沸的江滩,转瞬间只剩下明月不知就里杵在原地。
“卧——倒——”某人隔空从齿缝里迸出两个字,象是两把大锤,带着千钧怒气,敲打上寂静的夜空。
“要你管!”逞强的话还没说完,手腕就像被铁圈箍住一样,身不由已地倒向某个结实的怀抱。
几乎同时,江面某个水草丰茂之处,凌厉的子弹破膛而出……
明月映着月光,察觉有汹涌的血珠迅速从那人牛仔装下渗出。她小心翼翼地掀开衣物,果然,泡芙防弹衣被锐利的子弹割破,血珠星星点点。
“俄罗斯产‘极地银狐’,大口径,高穿透,九弹连发,要不是穿了这件最新款防弹衣,铁定玩完。”
那人谈笑风生,丝毫没有被伤口吓住。
明月可没他这么淡定,子弹没伤到心脏,不代表不会死人,她从科室顺出来的绷带、碘酒,碰到这样的重伤,一点忙都不上。
“我们报警吧?”身为资深外科医生,明月知道没有哪家大型医院敢私下收治枪伤患者。
“闭嘴!”满江滩的人异口同声。
成功让明月闭嘴的不是这两个字,而是这两个字之后脖颈上突如其来的剧痛,让她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觉……
再醒来的时候,人已经坐上一辆越野车,车速极快,两侧的霓虹如飞蝗般向后掠过。
明月偷看一眼前排沉着脸开车的冷峻男,想开口又不敢。
车厢里的空气憋闷的像是濒临爆发的火山,她识趣地不去引燃。
胸口中枪的人斜倚在车厢右侧,闭目假寐,伤口经过她简单处理,依旧涔涔渗出血丝。
明月好心地上前替他调整绷带,伸出指肚按住出血点。
冷不防那人横扫过来一个寒冰眼,两人间的空气顿时下降十度不止,明月心慌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弄痛你。”
“小杰,十字路口停车。”
坐在副驾位上的红发男子迟疑着回过头,“老大——”
那人对手下的关心置若罔闻,笑容里有股令人窒息的无形压力,“我想请这位美丽的小姐吃宵夜。”
“我对鸿门宴没兴趣。”明月煮熟地鸭子嘴硬,硬撑着唇枪舌剑。
“没有鸿门宴,是我们准备杀人抛尸,冤死鬼上路前,总得犒劳一下。”
明月吓得骤然睁大杏眼,天啊,从头到尾都没有人蒙住她的眼,难道是知道她即将变成一具不会记车牌的尸体?
“事后我们会记得点多烧点香火纸钱,免得你到那边衣食不周,半夜三更跑来找我这票兄弟做生意。”。
“去死!”明月又气又窘。
夜色黯沉,静得象丝。几个人各怀心事,偌大车厢里听得清彼此呼吸的节律。
冷峻司机开口打破了这团沉闷,“大哥……到了。”
明月浑身的神经刹那间绷紧,抢先一步推开车门,心急火燎地跳了下去,细高跟鞋猛然一崴,摔的她踉踉跄跄。
正狼狈不堪,身后的车窗无声滑下一道缝,“小姐,不想惹麻烦的话,今晚的事,别跟任何人提起。回去好好睡一觉,当什么都没发生。”
那人笑得满脸诡谲,隔空送她一记飞吻,扬长而去。
回到天涯海上,明月心神不宁。
阚东成回来,悄悄走到她身后,捂住她的眼睛,吓得她嗷一声,几乎掉魂。
“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明月一向淡定,极少一惊一乍。
明月略一犹豫,和盘托出。
阚东成震惊,“这次算你运气好,那人叫阚东成,出了名的亡命之徒,燕西来都畏惧三分……”
“还好还好,他勉强还算有点风度,没有太为难我。”
“他应该认出了你,知道你的身份,不然以他的好色,非把你掳走不可。”
“不会吧……”
“你先自己玩一会,我找人问问他的行踪,这几天你不要单独出门。”
阚东成如临大敌,唯恐阚东成掳走他的心尖宝贝。
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以明月聂家大小姐的身份,敢这么做的江湖豪客寥寥无几,架不住总有人色迷心窍,或者不按常理出牌。
明月关心的是这个“阚东成”跟燕西来的关系,阚东成冷嗤:
“他们是堂兄弟,阚东成是燕西来大伯的私生子。”
“啊?!”
明月一脸懵圈,这关系让人措手不及。
燕西来前一阵子来云海,闹了几场风波,铩羽而归,一点实际好处么捞到。
这中间,阚东成功不可没。
对阚东成来说,敌人的敌人就是可拉拢的对象,又忌惮明月背后的聂家,不敢轻举妄动也是自然的。
打听了一圈,最后得到的消息,阚东成已经制伏孟博这个竞争对手,还带走了四个姿容出色的美女,一同前往他在天堂岛的大本营。
明月惊得两眼蓇葖,这阚东成,也太无法无天了吧?
阚东成也苦笑:“宝贝儿,看样子我要顶着大铁锅,去你家拜见岳父岳母,跟他们商议早点迎娶你过门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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