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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曼曼,这一生你都休想全身而退

  裴寂莫名地笑了下,不知道是不是觉得我说的话很可笑。但我也没有心思去探究他的想法,我视线向下冲他点了下头就抓紧想要离开,但这次裴寂却没再放过我,他抓着我的手臂瞬间将我推到墙上按住,我手里的洗漱用品全都掉落在地上。

  我抬眸看裴寂,他的眉眼冷酷:“曼曼,我以为这些日子,我们都回到了从前。”

  “错觉。”我无比冷静地吐出这两个字,裴寂眉梢微扬,却看不出丝毫的喜悦,而是有些深沉地说:“错觉?你的意思是,一切都是我的错觉?你的温顺、听从,和对我不经意间表露出的关心,都只是我的错觉?曼曼,你觉得我会信吗?”

  我抿着唇瓣一点点地笑了起来,“有句话叫‘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想你不会没有听过。我对你的温顺、听从、关心,都是为了我的自由。裴寂,我早就不知告诉过你多少次了,我们回不去从前的。”

  “为什么回不去?”裴寂抬起我的下巴,嘴角噙着冷笑:“我对你还不够好吗?”

  “好,你对我很好。但是那又怎么样?”我说难道这样我们就能回到从前吗?我说你不是马上就要和秦曼珠订婚了吗?我说难道你要我从被你包养过的情人再变成一个插足别人的第三者吗?

  裴寂听了就淡淡地笑了,“你是为了这个才离开的别墅?”

  “是,但不全是。”我没有否认,“就算你不会订婚,我也是要从别墅里出来的。只不过现在时间上提前了而已。”

  裴寂笑容渐渐淡下去,他抓着我手臂的手用力像是要把我的骨头捏碎,我的手痛得发抖,裴寂的声音冷的发寒:“曼曼,说你是喂不熟的白眼狼,真没白说。我一次又一次地放纵你,我甚至不追究前尘往事一如既往地对你好,可你呢?曼曼,就算你的心是石头做的,难道也捂不热吗?”

  我的眼眶有些发热,但我的视野依然清明,“我是个人,我的心是肉做的,我当然也有七情六欲。但是裴寂,你说你不追究前尘往事,但你不追究就代表什么都没发生过了吗?”

  裴寂说:“我可以。”

  我笑道:“我不可以。”

  裴寂目光冷清地看着我,我闭了闭眼,继续笑着说:“裴寂,你是不是一直以为当年我拒绝出庭是受了谭羡他们的胁迫?那我就告诉你,不是,我之所以拒绝出庭,是因为我们的约定就是如此,从头到尾我根本就没想过要为你出庭作证。”

  裴寂抓着我手臂的手紧了紧,突然就松开,与此同时他抬着我下巴的手也放了下去,甚至脚下都往后退了一步,眼眸像寒潭似的盯着我。

  我若无其事地笑着:“你知道为什么吗?”

  裴寂没有应声。我摸了下被他碰过的地方,喉间像堵了一团棉花似的有些难以发声,顿了顿,我才接着说:“因为……因为是我杀了谭启。我用花瓶砸了他的头,他倒在血泊里,于是我们商量就栽赃嫁祸给你,除此之外,徐司廷还答应一旦事成就换肾给林琅。一石三鸟。你进监狱没多久,我就刚巧因为摔伤了腿被送去了英国治疗养伤,直到你被判定后才被接回国。这其中的讯息我想就不必我再跟你详说了。裴寂,就这样你还可以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吗?”

  冲洗室里安静得仿佛连根针掉下都能听得见,安静得仿佛就只有我一个人存在。

  我目光平静又决绝地望着裴寂,时隔这么久,我终于能把事情的真相对除了我、谭羡、徐司廷之外的第四个人说出来,而有意思的是,这第四个人就是我们联手陷害的人。我心里很清楚对裴寂说出这番话可能带来什么后果,但我现在很轻松,我想事情到了这一步,再有什么后果我都能够承担。哪怕要我去主动向警方自首。

  可是裴寂始终都没有说话,他沉默地就像个木头人。

  “曼殊?你在这……”这时,纪禾突然一边解着浴衣一边走了进来。看见我和裴寂对立而战,她愣了愣,又马上说:“OK,我不知道这里是男女共用的。我还是去隔壁吧。”

  “纪禾,等我一下。”我叫住她,蹲下把洗漱用品捡起来,然后再也没看裴寂低着头拉上纪禾一起离开。

  纪禾问我怎么了,我摇摇头,对她说感觉身体不太舒服先回房间去休息一下,饭也不吃了,等下午要拍摄了再叫我。纪禾见我脸色不好,也没多问,点头就应下了。

  脚步匆匆地回到房间后,关上门的一瞬间,我就颓然地靠着门板滑坐在了地上。大脑空白地呆坐了一会儿后,我把脸埋进臂弯里流出眼泪,但我没有哭多久,因为我还要拍宣传照,我很快就收拾好了情绪。

  下午的拍摄在三点开始,我跟纪禾赶到拍摄场地时就注意到,裴寂、唐凛都不在了,大概是走了。

  这是好事,这说明拍摄可以顺利进行了。

  我对纪禾微微笑了下,两个人迅速地找到感觉进入了状态,摄影师调侃我说终于开窍了。

  这次拍摄持续到了晚上十一点多才结束,摄影师说宣传照这样就可以了,后面四天主要是拍摄动态广告,他让我们晚上回去注意休眠,明天一定都要在各方面保持最佳状态,这样进度才能按照设想完成。

  于是我跟纪禾冲洗后就各自回房睡觉了,虽然我睡不着。

  第二天的拍摄主要是展示明月湾温泉度假村,要求就是我和纪禾穿着泳衣,外面穿蚕丝罩衫,打扮成一点都不像来度假的度假人到处游走娱乐,摄影师说让我们自由发挥就好,哪怕有不好的后期也可以编辑掉。

  于是我跟纪禾两个人就真的在度假村里玩儿了起来,昨天根本没时间欣赏游玩。

  “这个度假村做的真是太棒了,居然还有清吧。”纪禾一边两眼放光一边拉着我往清吧里走,但是才到门口,里面就迎面走出来了一个男人。

  我跟纪禾下意识地靠边站,但紧接着就听到一个我们并不是很想听到的声音叫道:“曼殊?纪禾?”

  秦曼珠穿着一条粉色连衣裙戴着遮阳帽站在男人身后看着我们,而她身边则站着裴寂,裴寂的脸色有些苍白,不知是没休息好还是身体不舒服。我只看了一眼就移开了视线。

  纪禾说:“哦,原来是曼珠啊。”

  “二哥你让一下。”秦曼珠挤过男人,问:“你们怎么会在这里?”

  “我们在给度假村拍宣传广告啊。”纪禾笑眯眯地说:“裴总没告诉你吗?”

  “原来裴寂说的拍宣传广告的人是你们两个啊。”秦曼珠笑得有些僵硬,看着我说:“还真是巧。”

  纪禾附和道:“是啊,巧的不得了。”

  裴寂似乎对于这种对话很不耐烦,他蹙了下眉头说:“走吧。”

  “哦好。曼殊,纪禾,我们先走了,”秦曼珠笑笑,跟上裴寂就走了。剩下一个男人站在原地没动。他低眸若有所思地看了看我,我拧起眉,但不等我说什么他就被秦曼珠一声“二哥”叫走了。

  纪禾带我一边走进清吧一边低声说:“秦曼珠据说上面有三个都是哥哥,她是唯一的女儿,又是家里最小的,所以特别受宠。”

  “我知道。”我说这个不是以前就在模特圈里传遍了吗?

  “那你知不知道她三个哥哥跟她不是一个妈生的?”

  我摇头笑道:“不是很清楚了。”

  纪禾说:“这就是当初你因为她从T台上摔下来,有几家媒体报道了这件事,她家的情况就被扒了,那叫一个详尽。说什么她那三个哥哥是秦家第一位女主人生的,后来女主人不知道怎么回事,好像是死了一个孩子疯了被送进了精神病院,秦家的男主人就又娶了一个年轻貌美的,生了秦曼珠。”

  “哦,这样。”我笑着点点头,纪禾见我不是很感兴趣,就摇头说真没劲。

  我挽着她的手臂笑了两声,两人继续到处玩乐。

  尽管一天都在玩,可也很累人。等太阳下山时,摄影师就说晚上不拍了,因为今天晚上没有月亮,温泉里就没有投影,夜间的景色也不够美。他说等哪天晚上有月亮了再赶拍,这样才符合“明月湾”。

  他说了,我跟纪禾自然会配合。

  回房间换了衣服,我们去餐厅吃饭,刚坐下身边的椅子就被人拉开,“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

  我抬头看,发现是秦曼珠的二哥,刚想说不太方便,他便已经自如地坐下了。

  “二哥,你怎么坐那里?”秦曼珠看了看我,眼里有光闪了闪后就说:“那裴寂,我们也坐那里好了。跟曼殊、纪禾一起吃。”裴寂没答应,但也没反对。

  原本的两个人就这么变成了五个人。

  “烦人。”纪禾嘟囔了一句,声音不大不小,大家显然是听得到的。

  我在桌子底下踢了踢她,示意她不要乱说话。

  秦曼珠的二哥说:“好像还没有自我介绍。我叫秦斯年,是曼珠的二哥。”

  “纪禾。”纪禾冷淡地说。

  “我叫林曼殊。”我浅浅笑了下。

  秦斯年笑道:“你的名字跟我妹妹的很像。”

  纪禾隐晦地翻了个白眼说:“就一个字像,哪里很像?”

  秦斯年对纪禾的拆台笑而不语,又问我:“冒昧地问一句林小姐今年芳龄?”

  “二哥,你问这个干嘛?你不会是想追曼殊吧?”秦曼珠在一边笑嘻嘻地问着,裴寂抬头看了我和秦斯年一样,面无表情。

  我有些尴尬地说:“我今年二十四。”

  “哦。”秦斯年单手支着颚笑了笑,一双凤眼就那么直勾勾地看着我。

  我不满地皱了皱眉,却又不能说些什么,只好给纪禾打暗号尽快吃好饭就离开。毕竟这个氛围太诡异了。

  我不会真的自作多情到以为秦斯年见了我一次就想追我,毕竟我和裴寂的事情我想秦曼珠多多少少会告诉他一些,我想秦斯年不会愚蠢到来追一个自己妹妹即将要订婚的男人包养过的女人。但在温泉度假村的第四天晚上,他却敲响了我房间的门。

  我以为是纪禾,因为她说过要来给我送防晒霜,我自己带的用光了。然而我一打开门却是秦斯年站在门口,穿着简单的白色T恤和长裤。

  “你好,林小姐,我想请你一起出去散散步,赏脸吗?”秦斯年笑得很好看,语气也很真诚。但我总觉得他看我的眼神带着探究,这让我心里对他多多少少都有着防备,于是我婉言拒绝道:“抱歉,我拍摄刚刚才结束,有些累了……”

  秦斯年温和地打断我的话:“林小姐,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邀请你一起散散步,聊聊天。我明天就该带曼珠回去了,没有意外我们不会再见面了。”

  他这样说就等于把我心里在想的直接看穿了,我尴尬地犹豫了片刻,才妥协地说:“好,你稍等,我去换身衣服。”换着衣服我给纪禾打电话说了,让她半个小时后给我打个电话,要是没人接就报警。纪禾紧张地应下了。这还什么都没发生,我们两个就把秦斯年当成了心怀鬼胎的男人,实在是秦斯年的言行太可疑了。

  我跟秦斯年走在鹅卵石铺的小路上,度假村尚未正式启用,所以灯没有全开,所以光线不太好,让夜盲症的我有点慌。

  我凭感觉直直地往前走,秦斯年突然拽了我一把说:“小心。”我吓了一跳,问他怎么了。

  秦斯年拉着我绕了一个弯说:“前面是假山,你没看到吗?”

  “不好意思,我看不到。我有点夜盲。”这也是我为什么不想和他出来散步的原因,他什么表情什么动作我都不能第一时间就看在眼里,真要出事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先天性的?”秦斯年沉默了下问道。

  我没在意他的沉默,说是,从小就这样。

  于是秦斯年带我去了光线充足的地方,一边慢慢地走着一边随意地问我一些问题。他的问题,老实说有些不太礼貌。比如他问我父母是谁,我说我是个孤儿被养母捡到收养的,他又问我养母叫什么。甚至还问我被捡到时有多大。

  这些问题统统涉及到了我的隐私,我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么,就回答得半真半假。

  还不到半小时,秦斯年就送我回了房间,我要开门进去时,他蓦地说了一句:“林小姐,我也有先天性夜盲症。”

  我回头看他,他笑着说:“这遗传自我的母亲。她因为丢失了一个女儿导致精神失常,现在在精神病院接受治疗。但她每天都在盼着她的小女儿能回到她的怀抱里。”

  “秦先生,你想说什么?”我说我不太明白。

  秦斯年安静地看了我两秒,随即说:“没什么。但是林小姐,之前有一点我想我说错了。我们还会再见面的。晚安,好梦。”

  说完,他转身离去,留给我一个背影。

  我一边觉得他说的话荒唐至极,一边刷卡进门,门里漆黑一片,但我不记得自己关了灯。我在墙壁上摸索着找开关,但下一秒就被人攥住了手腕拉进怀里,门“砰”地一声关上。

  “你唔……”他疯了一般吻住我,满满的烟草气息,而同一时刻我身上的衣服都被用力撕扯着,我拍打着他的背,他箍着我腰在黑暗中带我走向哪里,很快我就被抛在了床上。

  “裴寂!”我失声尖叫着,他再次压了上来,身体又热又硬。

  “跟秦斯年在一起开心吗?”他捏着我的脸颊冷声问着,手从我衣服下探进去。我挣扎扭动着,问他怎么会进到我的房间里。他笑着说这里是他的地盘。

  我颤抖着身体说:“是你的地盘你也不能擅自闯入我在的房间。你马上出去!现在所有人都知道你和秦曼珠是情侣关系,万一被人发现你和我都解释不清!你马上出去!”

  “对于我和你,我从来就没想过要解释的清。”裴寂抓着我的头发迫使我仰起头,他的吻从我的嘴角到我的颈间,最后他发狠地咬在我胸口,我疼得拼命去推他打他,但他纹丝不动,有几次我甚至觉得自己打到了他的脸,他也没有任何要躲避的反应。

  直到我疼得麻木了,他才松口,上来含着我的耳朵低声说:“洗了一个纹身,那我就再留给你一个永远都洗不掉的。这次一定很好看。”

  “你放开我!”我颤着声大叫:“裴寂你放开我!”

  “别做梦了。”裴寂扣着我的肩膀,哑声道:“敢让我当替罪羊的人,我怎么可能放过她。曼曼,这一生你都休想全身而退。”

  这一晚的裴寂比在车上时都要暴力和疯狂,我什么都看不见,只能不断地哭喊求饶,可他就那么一次又一次地残忍地欺压着我。我不知掉落在哪里的手机响了两次,我猜测是纪禾,可我却没办法去接。后来门被敲响,纪禾在门外叫我的名字,我想回应,裴寂却紧紧地捂住我的嘴只留下他粗重的喘息。

  之后是怎么结束的我不知道了,只知道我醒来时他已经走了。

  我还躺在凌乱不堪的床上,身体也没有像过去那样被清洗干净,显然他对我的态度变了。

  我强撑着裹着被子下床,床单上有殷红的血迹,我看了一眼就走进了洗手间,镜子里那具身体不堪入目。我就像死过一次的人。

  我低头快速地洗了澡,又去把床单扯下扔进了浴缸里。

  我现在这样是根本没法再进行拍摄的,因为我不能再穿比基尼泳衣,也做不出漂亮的表情。我在想该怎么向摄影师和江闻声交代,纪禾就“砰砰砰”来砸我的门了。

  她先质问我昨天怎么不接电话也不开门,我就说睡得太沉了,问她不会真报警了吧?她说当然没有,她去找了秦斯年,知道他送我回的房间后就放心了。

  我点点头,说那我们去找摄影师吧。她却拉住我说:“我来不是跟你说这个的。”

  “那是说什么?”

  纪禾说:“林琅、徐司琅,你弟弟,在拍戏的时候被打光灯砸到给送进医院了。我刚起床刷到的,微博上都沸腾了。”

  我睁大眼睛,立即问道:“哪家医院?”

  “陆仁私立医院。”

  我回房拎起包就跑,让纪禾帮我跟摄影师和江闻声解释,纪禾应着让我注意安全。

  打车赶到陆仁私立医院,医院门口被记者堵得满满的,保安正在努力地维持秩序,我下了车给徐司廷打电话,关机,给林琅打也关机,我正急的手足无措时,肩膀忽地被人拍了一下。

  我扭头去看,却见戴着副金丝边眼镜的何金耀言笑晏晏地看着我:“巧。”

  “你来东都了?”我愣住。

  “半个月前,事情都解决了。想跟你说一下,但是裴寂说没有必要。”何金耀问我怎么会在这里。我说我弟弟林琅进医院了,可记者堵在门口,我进不去。

  何金耀听了我的话,不知道为什么古怪地看了我一眼,随后他说:“跟我来吧。”

  我懵了,但看他不像是说笑就跟他挤过记者堆,他向保安亮了一下他的证件,保安还没回过神他就已经拽着我从保安的人肉围墙里穿过了。姿势熟练地好像这样干过无数次了。

  走进医院大厅我就想问护士林琅的楼层,何金耀却拽着我直接进了电梯说:“六楼。”

  我急得不行,压根没想他怎么会出现在医院,也没想他怎么会对林琅的踪迹这么了解。等到了六楼,我像个没头苍蝇似的冲了出去,何金耀无奈地说:“跟我来。”

  我真的慌得六神无主了,他怎么说我就怎么去做,他带我走到了一间有保镖守着的病房前,示意保镖去说何律师来了。保镖照做后,很快一个我意想不到的人出现在了我眼前。

  “萧何?”我蹙眉看着他,“你怎么会在这里?”

  萧何对我的出现倒是很平静,仿佛早有预料,“先进来再说。”

  我跟何金耀走进去,很快我又看到了林琅正在拍的戏的导演——廖导,和徐司廷,还有坐在病床边的林琅。

  “林琅!”我几步走过去,问道:“你怎么样?哪里受了伤?”

  林琅握住我的手说:“没事,我只是肩膀擦伤。报道夸大其词了。你看。”他给我看他的左边肩膀,果然有血痕和一大片的淤青,已经消了毒,边缘泛着黄。

  我松了口气,说我来的路上看微博,描述的很可怕。

  林琅说那都是营销号故意造势,让我放下心。

  见到他人了,确定只是轻微擦伤我当然就放了心,这时我才有心思把另外几个人看了一圈,问:“现在这个情况是怎么回事?”主要问的就是徐司廷。

  徐司廷站在拉着窗帘的窗前,闻言看了看我,却没有回答我。

  “徐司廷,你是不能回答?还是不想回答?”我漠然地看着他,他才说:“轻禾影业要换掉司琅,于是司琅在片场和他们发生了争执,所以他才会不小心撞倒打光灯受伤。”

  “你们要换掉他?”我蹙眉看着廖导跟萧何,“为什么?他不是男主角吗?而且不是已经拍了大半了吗?怎么可以突然就说要换人?”

  廖导说:“没人规定拍了大半戏份的男主角就不能被换掉。”

  “那你总得给个理由。”林琅说:“你没有理由就说要把我换掉,我为了这部戏付出了这么多时间和精力,到头来莫名其妙就什么都没了?”

  廖导摊手:“理由很简单,我们公司的大股东对你不是很满意。”

  徐司廷皱眉说:“轻禾影业不是你们两个创建的?”

  “是以我和廖庆的名义创建的,但是股东有第三个人。”萧何看着我,微微笑道:“是裴寂。”

  徐司廷脸上有一闪而过的诧异,但很快就被他掩饰了过去,他冷声道:“看来他坐牢的四年间也没有闲着过。”

  萧何笑着说:“正是因为在牢里,他才能比在外面时更加心无旁骛。也更能做成很多事。”

  我上前走出一步,沉声问:“是裴寂对林琅不满意?那为什么他不早说?偏偏要现在才说?”

  萧何沉吟片刻,“也许之前他对林琅很满意?只是现在又不满意了?谁知道呢,大概是谁惹他生气了吧?”萧何平和地笑着,像一只戴着假面的狐狸。

  我说这样做你们就不会有损失吗?

  廖庆说:“当然有。林琅的违约金可是天价。但是不满意就要换,赔钱也得换。”

  “廖导,我们的目的不是钱。”徐司廷看了眼林琅,按耐着说:“而是林琅为这部戏付出的时间和精力还有他为此推掉的所有行程和其他作品邀约。廖导,这样算下来三亿违约金根本不值一提。”

  “那我能怎么办?我也没有办法。裴寂手里握着的股份比我多,我压不住他,只有萧何才压得住。”廖庆看萧何,萧何但笑不语。

  看他的态度就很明显了,这件事没有转圜的余地。

  徐司廷脸色阴沉,我看向何金耀:“那他来这里又干什么?”

  何金耀含笑道:“哦,我是轻禾影业的委托律师。如果星娱传媒有任何不满想要起诉,那么将由我作为被告律师代表出庭。”

  我不能克制地讽刺道:“你为裴寂做事这么全面?”

  “不,我这么做完全是因为我的父亲和他的母亲,是亲兄妹。”何金耀说的是萧何。

  我已经没有力气来惊讶他们两人的这一层关系了,我望着他们三个人,冷笑道:“这是你们的陷阱吗?”

  “林小姐,麻烦注意你的措辞。”金牌律师何金耀淡淡道:“轻禾影业既答应了陪唱天价违约金,又何来陷阱一说?”

  “你们浪费了林琅的所有心血!”

  “剧组的所有心血也都浪费了,换人后我们也要从头开始。这一点我们是公平的。”廖庆说道。

  我瞪着他们,我不会和他们这样的人打交道,我看向没说几句话的徐司廷,他冷漠地说:“我希望贵司能再慎重考虑一下,这时候换人,对我们双方而言都不是好事。”

  “不用考虑了。裴寂的意思很明确,立即换人。”廖庆果断地令我愤怒,他说:“我们的人已经在和别的演员洽谈了,所以我们就尽快把解约合同签了,违约金付了,各回各家吧。”

  听到这话,林琅猛地站了起来,“让我和裴寂谈。我要亲自和他谈。”

  “司琅!”徐司廷不满地斥道。

  萧何温和地说:“他很忙,而且他最近心情一直不太好,我想他不会太想见到你。”

  “你以为我就很想见到他?”林琅看了我一眼,重复地说道:“我要亲自和他谈,如果还是同样的结果,那我们就解除合约。”

  萧何沉默了下,说:“好吧。找个时间,我会和他说一说。我们还有事,就先走一步了。哦对了,我想对于媒体方面,也不用我再多说了。徐总明白怎么处理。毕竟结果未定,太早出现一些话题,日后成为谣言就不太好了。”

  徐司廷面无表情地看他们三人走出病房,我攥着拳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压下怒意,对林琅说:“你不能去见裴寂。”

  林琅说:“我要去!”

  徐司廷说:“他必须去!”

  林琅的坚决是我意料的,但徐司廷明明刚才是不满林琅这么说的,怎么一下子又变了态度?

  我拧眉看徐司廷,徐司廷表情严肃地说:“我想过了,这部戏林琅必须拿下!他为这部戏推掉了一整年的行程和作品,而且最初定下他演男主角一直到现在声势都造的很大,一旦他被换下,外界就会对他有所质疑,他再接多少代言,再接多少剧本,许多损失都无法弥补。而且廖庆的电影,从来都极具含金量。更何况这部《暗剑》是大男主戏,而且剧本是出自名编剧之手。所以这部戏必须拿下!等拍完,上映,林琅的人生将会重上一个你想也想不到的巅峰!现在放弃,就等于断了他的演艺生涯!”

  徐司廷把其中利害说的这么直白,我哪会听不懂,可现在的情形根本不是林琅说怎么样就能行的。我掐着眉心,有些疲惫地问:“那你认为裴寂会改变心意吗?”

  “如果是林琅独自去见裴寂,那他一定不会改变心意。”徐司廷双眼定定地看着我,意思再明显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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