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陆一凡误会顾清越生气，愤怒妒火烧得理智之弦快要崩裂的时候，耳边传来悦耳的笑声。

　　低头看到怀里的人，整个在被子里笑得扭动抽搐，眼角渗出泪。

　　陆一凡：……

　　“所以凡哥你要杀了自己么。哈哈哈哈哈哈……不行，我肚子疼。”顾清越抱着肚子在被窝里滚来滚去。

　　陆一凡一愣，“什么意思？”

　　“骗我的人是凡哥你呀！”娇俏脆声。

　　顾清越的声线并不属于甜美温婉，大部分时候中低音，甚至还有些许的清冷甘冽。

　　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能发出这种娇媚的笑声。

　　或许女人在喜欢的人面前，总是柔软的，千娇百媚的。

　　陆一凡眉头皱紧，“我什么时候骗过你？还把你送走？”

　　他怎么毫无印象。

　　自己这阵子一直想要调查出来的人，是他自己？

　　所以才会始终没有线索么？

　　“梦里呀。”顾清越扭过脸，朝陆一凡俏皮的眨眨眼。

　　其实说是这么说，实际上，昏迷期间顾清越一直陷入混沌，梦中不断重复前世的一切。

　　而陆一凡听到的那段，应该是前世她最后一次被送出国。

　　那是前世婚后，迫于各方危险胁迫，蒋老夫人再次把她安排到国外，此后她便逃命在外，直到死的那次。

　　重生后，她大概猜到了背后实际上可能并不是蒋老夫人，而是陆一凡在安排保护她。

　　所以梦里的她结合了前世今生的记忆，编织出了陆一凡把自己送走的梦境。

　　梦里的质问，是她今生埋在心底的疑惑。

　　“梦里？”

　　“嗯。”顾清越缩了缩手脚，蜷进陆一凡怀里，“在梦里，我们的人生不是现在的路线。从一开始，就岔开了。”

　　“梦里没有订婚宴，因为那天早上醒来，族里的长辈们在你的床上发现了我……当时我像个睡得像个傻子，醒来身上除了一床被子什么都没有，周围全是蒋家的叔伯婶娘，你坐在沙发上脸黑得像锅底。

　　我知道出事了。可我太害怕，不敢告诉奶奶，等到傍晚所有人都知道这件事后，一切都无法挽回。奶奶当天下午安排我出了国。梦里别说订婚宴，连成年礼都没有。

　　后来奶奶知道我怀孕就又接回国内，想着安排结婚……”

　　陆一凡还在认真听，却发现怀里的人突然沉默了。

　　脑袋低埋，只让他看到头顶的旋。

　　偏偏他看出了浓烈的哀伤。

　　“我们会结婚，与孩子无关。”极尽温柔的一吻，落在顾清越的发顶。

　　隔着白色的被子，陆一凡感受到怀中人身体猛地一震。

　　“嗯，梦里凡哥也是这么说的呢……”前世也是，“果然凡哥还是凡哥，不论什么时候，”前世今生也好，梦里也罢，“凡哥是不会变的。”

　　“后来呢。”其实陆一凡已经不想听这什么狗屁不通的梦了，从顾清越说起开始那会儿他就后悔了。

　　只是他清楚，这样的噩梦，不说出来，或许会给顾清越留下难解的疙瘩。

　　从她说话的状态，不难看出，这个梦对她的影响有多深。

　　所以他必须听，也必须让她说完。

　　说出来，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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