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敢给我说广告拍不了，或者演员没谈妥之类的任何借口，最好现在就把电话挂断。不然今晚之前劝你趁夜躲到国外去，因为我会上门宰了你。”

　　“HEY！NO——！老姜你说什么胡话呢？小天使肯定谈妥了，不然我怎么可能给你电话呢？广告当然能拍，为什么拍不了？当然，这几天是拍不了。”

　　“……什么意思？”这一瞬间，姜德觉得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了，以至于史提芬这个老家伙这两个月，很敢调戏他神经。

　　“小天使家里有事情，他这几天没时间，我们约好了下周开拍。我觉得那个孩子非常棒，或许半天时间都用不了，就能顺利拍完。真的！这次我真得感谢你的坚持，不然我一辈子也没法想象，世界上竟会有如此完美的天使。”

　　“行了，你想说的就这些？没别的事我先挂了。”说着姜德就准备挂电话。

　　随手关上门，拎着大袋小袋的新鲜食材往厨房走去。

　　“不不不！不是！老姜！姜！别挂！”

　　“给你十秒钟。”

　　“OK，OK！你还是那么无情无趣。”

　　“你还是那么无理取闹，六秒。”

　　“OH！NO！你的老邻居让我给你传话，最近这几天没事别出门，她会去找你。”

　　“谁？老邻居？”姜德眉头一皱，“她？谁是她？”

　　“嗯哼，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很帅气的女士。听对话，她好像是小天使的教母。”

　　“不认识。我没有老邻居，更没有女性老邻居。”说完也不给史提芬废话的机会，直接挂断。

　　就算有，也早就死了。

　　不可能会来探望。

　　然而第二天，姜德并没有去公司。

　　前一晚难得睡了几个小时好觉，一早醒来，姜德换好衣服准备出门，忽地记起史提芬电话里说的事情。

　　嘴里嘀咕了句莫名其妙，手上却鬼使神差的给助理小姜发了条消息。

　　今天不去公司，有事电联。

　　姜德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

　　可他不知为何迈不动腿，不敢出门。

　　生怕……

　　吃过早饭，姜德动手把两间公寓收拾了一番。

　　他向来自己打扫，不怎么放心把钥匙和房子交给其他人。

　　没人能懂一个独居老头，又不缺钱，为什么什么事都亲力亲为。

　　姜德觉得他们都不懂，无所谓。

　　当然，他们压根不想懂，他也压根不准备说给其他人听。

　　擦干净最后一个相框，姜德忽然有些紧张。

　　老邻居。

　　鸭舌帽。

　　这里有很多张照片。

　　单人照、双人照，间或几张三人合影。

　　这些照片里有一个帅气的男孩子。

　　他总是喜欢戴着鸭舌帽拍照，总是会遮挡近半张脸。

　　史提芬说起老邻居的时候，姜德第一反应就想到了古久。

　　可史提芬又说“她”。

　　“叮—咚——”

　　门铃声。

　　来了。老姜心想。

　　他打开门，晌午的阳光还有些刺眼。

　　姜德暗想这真是五月的天？

　　门外站着一个人。

　　戴着鸭舌帽，背后是万丈光芒。

　　“哟，姜老头还真听话，让在家等着，就在家等着。”

　　啪嗒。

　　是手上的湿抹布掉在地面的声音。

　　熊孩子，比你妹熊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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