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如冰皱了下眉头：“小五，怎么回事？”

　　小五抬起头，黝黑脸上闪烁兴奋激动表情：“队长，我看到凶手了，个头不高，跑起来跟他娘的兔子似。要不是我腿被那该死的夹子给夹住，肯定就将他兔崽子给抓住了。”

　　“往哪里跑了？”楚素秋忙问。

　　“往，那是夜里。”小五梗着脖子。

　　楚素秋蹙眉严肃：“我当然知道是夜里，是问你，凶手往哪个方向跑了？”

　　有人看到凶手，更能确定凶手就是在大山中，如果能确定凶手逃跑方向，就更容易将凶手给抓获。

　　韩如冰开口：“素秋，别为难小五，小五方向感不好。”

　　小五郁闷撇了一眼，脸红抱怨：“队长，这个时候，你不应该在两个美女面前，说出我最大的缺点。怎么说，我也是因公受伤，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弄得我一点成就感都没有了。”

　　“哈哈。”

　　四周人忍不住大笑。

　　看到小五还能说这话，韩如冰也放心下来：“行了，别废话了，赶紧把小五送到最近的医院治疗，别把我们因公受伤、急着找媳妇的大英雄，真的给弄废了，找不到媳妇怪我们。”

　　顾小舒怀着坎坷不安心情，回到屋子，担心莫秋离知道事情后，心理压力会更重。却未想到，站在窗户前的莫秋离，率先开口：“小五伤的不轻吧？”

　　“还好，已经送往最近的医院治疗了，刚刚你都看到了？”顾小舒询问。

　　莫秋离冷漠应了一声，又补充：“昨天夜里就知道了。”

　　“昨天夜里，你怎么不阻止？”顾小舒惊诧，难以置信。就像明明看到朋友有生命危险，却不管。

　　莫秋离转过身，挑眉：“怎么阻止，下命令让他们进山搜捕的人，又不是我。”

　　“可你答应我，会说服韩如冰吗？”顾小舒贝齿咬了下樱唇，泪眼婆娑质问。

　　跟小五，并没有太多交集，只有每次办案或者去公安局中的时候，才会见到小五。但刚刚见到小五可爱的样子，以及血肉模糊的伤口，就心里头难过得很，充满愧疚感。

　　这种心理是，从顾小舒答应做莫秋离的女朋友时，就感觉两个人应该像同一个人一样。莫秋离犯错，就相当于她自己犯错。

　　“如果不让他们进山搜捕一趟，他们会甘心吗？”莫秋离嘴角肌肉跳动。

　　顾小舒气急败坏：“可你也不能明明知晓进山搜捕，会带来生命危险，还不去阻止吧？”

　　“难道你不知道吗？”莫秋离反问。

　　顾小舒愣住，迷惑：“知道什么？”

　　莫秋离冷笑，勾起带有嘲讽般的弧线：“之前我不是告诉过你，在这次案件中，必定会有两个人受伤，一个是男性，一个是女性。”

　　“这……”顾小舒沉默，双眸恍惚。

　　莫秋离深吸一口气，重新恢复平静：“小舒，我们已经尽力了，就不……”

　　“你没有尽力！”

　　还没有等莫秋离说完，顾小舒猛抬起头，眼眸冰冷，一个字一个字重重说道。

　　莫秋离不服：“我怎么没有尽力？”

　　“如果别人都知道你是预言家，那么就会相信你说的话，但你就是害怕别人知道你是预言家，所以什么事情你都不管，只会让我去转告，让我去说。”

　　顾小舒冰冷玉颜上，是冷漠，见莫秋离哑口无言，又失望之极的冷笑：“莫秋离，我只是一个普通人，是一个刚刚从大学毕业的大学生，一点查案经验都没有，你让我怎么去说服那些已查案许多年的刑警？”

　　“我……”莫秋离低垂下头。

　　顾小舒别过头，笑着，凄凉笑着：“我很喜欢你的冷静理智，但我不喜欢你的冷血无情。如果我们看到身边朋友有生命危险，却置之不顾，你觉得我们将来就算走到一起，还会幸福吗？”

　　“对不起，可，可我也不知道，受伤的人会是小五。”莫秋离声音沙哑，像是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顾小舒摇了摇头，失落：“不，你应该知道，你说过，这里你认识的人并不多，所以能进入你预言中的人，也没有几个。我相信小五，就是没有几个中的其中一个。”

　　“我真的不知道，就算我知道，也没办法阻止，韩如冰是不会听我的。”莫秋离极力辩解，皱紧眉头。

　　顾小舒咬牙，比划道：“你是预言家啊，只要你稍微预测到未来，跟他有关的事情，他就会相信你。”

　　“可我预测不到别人身上发生的事情。”莫秋离吼出。

　　“什么？”顾小舒惊呆，预言家也有预测范围限制吗？

　　莫秋离喘息着，就像是喘不过气时，像是有哮喘病似，就像曾经在学校侦破校园闹鬼事件时的样子，上气不接气下，又特别固执说：“我所有的预测范围，全都是在你、我之间。”

　　“你我之间？”顾小舒再次懵圈。

　　终于，把这一句话说完。

　　莫秋离闭上了眼睛，又恢复恬静，微笑中温馨：“是，所有的预言，都在你我之间。想一想，从我们第一次联手破案，再到后面一桩桩案件，所有的案件，都是在有你的范围内。一旦离开你的范围，我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怎么会这样呢，我，我还以为你会知道所有未来的事情。”顾小舒流淌出一滴泪水，内心酸酸涟漪泛滥，明白错怪了眼前的他。

　　莫秋离无奈叹息：“我也不知道怎么会这样，好像这就是命运的安排，把我们绑到一起。我知道所有案件都能破解，但前提是有你在，而且每一次破案，都只有你才能找到关键线索，我什么都找不到。没有你，我什么都不是。”

　　“你别这样，没有我，你也会挺好的，我相信你能做到。”顾小舒彻底心软，忙安慰，又恍惚的不知所措。

　　莫秋离摇了摇头：“不会的，我试过很多次，都失败了。其实这样挺好的，有你在我身边，我们就是最佳组合，就是最好搭档，也一定会幸福。”

　　“嗯，我们会一辈子在一起。”

　　顾小舒刚刚说罢后，莫秋离已伸开双臂，仿佛有莫秋离的双臂有魔力似，不知不觉，顾小舒已拥进他的怀抱中。暖暖的，彼此温暖、融合，不分彼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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