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的灯光下，是顾小舒苍白的脸色，苍白的脸颊上，是两行苍白无力的泪。

　　不知道真相，活着糊里糊涂的人，是幸福的，不会想那么多；当你看到真相是那么残酷，看到善良心软被邪恶阴冷所利用，所谋害，又怎么会不心疼？

　　朱教授递给顾小舒一张纸巾，后知后觉：“是啊，陈佳瑶死时有三个月的身孕，11月八号往前三个月正好是八月。我们早就想到，陈佳瑶暑假时发生了意外，却没有想到造成这种意外的人，却是披着法律外衣的陈老师。”

　　韩如冰是个成熟稳重的男人，他皱了下眉头：“你们说的这些都很震人心弦，但警方办案是需要证据，不能只靠这些猜测。”

　　顾小舒情绪平静下来，再次想起莫秋离说的话：“证据可以从两方面找，第一方面就是提前陈老师的DNA。我记得曾经你们调查陈佳瑶死亡时，提取过肚子中胎儿的DNA，对比一下，就能找到最重要的证据。”

　　“嗯，你说的有道理，第二个方面？”韩如冰问，当顾小舒讲完故事时，他已经有了一个大概的思路，而现在要他帮另外一个人，考察顾小舒，想知道顾小舒的侦查能力。

　　顾小舒眼珠左右飘忽，是思索回忆：“第二个方面，从社会上的黑哥身上调查，他肯定知道很多陈老师见不得光的秘密。”

　　莫秋离分析过：本来陈老师已经安抚下来陈佳瑶，就没有必要马上杀害陈佳瑶。杀人可是死罪，除非是陈老师身上隐藏了巨大的秘密，害怕警方调查，所以他不敢赌。而这些事情，又一定跟黑哥有关系，否则黑哥不可能突然不纠缠陈佳瑶。

　　出来审讯室后，校长在楼道中等待，他身边还有一个人，大约五十多岁。一张国字脸上历经沧桑，依旧透露出几分英武。

　　他走过来，伸出手跟顾小舒握手，率先开口：“你好，顾小姐，我是市公安局局长，现在正是代表清河公安局邀请你成为我们公安局中一员。”

　　“啊，您让我当警察？”顾小舒震惊，张大了嘴巴，不敢相信公安局局长会亲自过来。

　　局长眼中闪烁着欣赏明亮光芒：“是，刚刚你的侦探能力、以及推理能力，都非常人所比。所以我希望你可以考虑下，加入公安局，为社会做更多的贡献。”

　　“这，这些都不是……”

　　还未等顾小舒说完，朱教授就在旁边插口：“老韩，你没有任何预兆的就邀请小舒当警察，会把小舒给吓到。不妨给小舒一些考虑的时间，如何？”

　　“好，好，这自然没有问题，我们公安局随时欢迎顾小姐到来任职。”局长说着，就拍了拍朱教授的肩膀，显然他们关系很好，而且局长还给了朱教授一个眼色。

　　惊魂未定的从公安局出来后，一阵冷风吹来，顾小舒才清醒了一些，感觉压力山大，蹙眉：“怎么会这样呢，不是说破案后，直接送我保研吗？”

　　“小舒，这次你为学校做出巨大贡献，学校已经决定申请送你保研。”校长在旁边说，脸上都是灿烂笑容。

　　顾小舒再次愣住，就像是天上又一个馅饼砸在头上被砸懵了，忙解释：“校长，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我只是没有想到，局长会邀请我当警察。”

　　“没事，小舒，我们回去慢慢考虑，看看选择哪一个好。”朱教授笑着说，同时跟校长握了告别的手。

　　校长犹豫几分，终于忍不住又说：“小舒，现在学校情况你也知道，我希望破案后，你回学校一趟做个演讲，好吗？”

　　“好。”

　　顾小舒迷迷糊糊的答应下来，现在她只想赶紧回去，找莫秋离商量一下。因为她不知道应该怎么选择，莫秋离不管在什么时候，都是冷静的，可以帮自己分析下。

　　除此之外，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原因。

　　这一次案子，根本就不是自己侦破，所有的功劳，都是莫秋离。她不想占莫秋离这么大的便宜，更不想不清不楚欠着莫秋离太多的人情。

　　屋子中，温暖的阳光，穿过玻璃，照耀在莫秋离的身上，晕出毛茸茸的光芒。

　　莫秋离似乎很喜欢趴在窗户前，像一个孩子憧憬外面的世界；又像是高傲冷漠的外表下，隐藏着一颗忧伤重重的心。

　　顾小舒走到他身后，问：“莫秋离，你为什么不去公安局？”

　　“懒。”莫秋离说着就转过身来，又恢复桀骜不驯的高傲。

　　顾小舒微微蹙眉，紧张：“你为什么要将这么好的机会，给我呢？”

　　“难道天才爱因斯塔做出一道简单的物理题，还要跑到老师跟前，要一朵小红花，到处炫耀吗？”莫秋离嘴角勾起一抹不屑冷笑。

　　“啊？”

　　顾小舒愣了下，很快就反应过来，爱因斯塔是伟大的物理学家，能量守恒定律、相对论等，都是爱因斯图提出来；莫秋离的意思是在说，对于破案，他就是像爱因斯坦做了一个简单的物理题，根本就不需要到公安局中，接受任何的奖励。

　　这个家伙，真是又高傲又自恋，上来就将他自己比喻成天才。

　　不过顾小舒依旧无法接受，也许这对莫秋离不算什么，可对顾小舒而言，几乎是完全改变命运的人情。便道：“谢谢你，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亲自到公安局中，将事情说清楚，我不要你占一点便宜。”

　　莫秋离挑着眉头，不满意：“难道你要让我失信吗？”

　　“什么失信？”顾小舒被整懵了，难道说，这事情还有其他的隐情？

　　莫秋离撇嘴，一脸不悦说：“之前我说过，破了这个案子，你英语四级就能保过，现在你让我给警察们说清楚，岂不是让我失信你？对不起，我做不到。”

　　“晕，这算什么借口，是，我承认很希望这一次英语四级能直接过，但我更不想欠你人情，还是这么大的人情，你让我怎么还？”顾小舒也焦急说，蹙着眉说，心烦意乱的说。

　　莫秋离冷漠转过身，不再看她：“给我三天的时间，让我抚平一下受伤的心，三天之后，我会去公安局说清楚，不让你欠我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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