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小舒差点给气死，莫秋离喋喋不休了半天，他都不发话；自己就说了一句话，他便说自己再发神经，明显就是有性别歧视。

　　就在要发火时，莫秋离对他摇了摇头。顾小舒心中怒火慢慢抚平，想想也是，自己跟一个罪犯计较什么？还是认真欣赏，莫秋离怎么将他给一点一点说服吧。

　　“当年公安人员，在你住的屋子里面发现许多报纸。”莫秋离转过身，又望向李成德。

　　顾小舒脑中灵光一闪：“报纸？朱教授给我有关他的资料，就有许多报纸。”

　　莫秋离微笑：“对，就是那些报纸。”

　　顾小舒将报纸掏出来：“我也看过几遍，但看不出来有什么用。”

　　莫秋离：“报纸上的新闻，改变了他的人生观。”

　　坐在玻璃后面的李成德，脸色变了变，像是被人窥探到内心的秘密。

　　顾小舒茫然：“什么新闻。”

　　“你看这一条新闻。”莫秋离伸手指去。

　　顾小舒低头望去：“某某区长，贪污受贿八百万，被法院判决，关五年年。”

　　“还有这张，这条新闻。”莫秋离十分耐心寻找，像是忘记寻找审讯罪犯。

　　顾小舒：“某某副局长，贪污二百万，被法院判决，关了两年。”

　　“再往下。”

　　“某某官员，贪污五十万，法院判决关一年。”

　　“还有。”

　　“某某新闻网记者，因贪污三十万元，法院判决一年。”

　　当顾小舒认认真真读完这些新闻后，莫秋离才开口：“就是这些新闻，导致他的人生观。”

　　“钱？”顾小舒诧异。

　　莫秋离眉头微微皱下：“对，跟钱有关。”

　　顾小舒再次猜测：“他的人生观，开始朝着钱发展。”

　　“算是吧。”莫秋离的回答，甚是勉强。

　　顾小舒脸上浮现不悦光芒，感觉像是被敷衍：“什么算是吧？”

　　莫秋离眉头舒展：“你忘记他之前是怎么入狱的吗？”

　　顾小舒认真回忆：“好像偷了一辆电动车。”

　　“被关了多久？”

　　“一年。”

　　“准确的。”

　　“一年零七个月。”

　　莫秋离得到答案后：“四舍五入，就是两年了。”

　　这东西也能四舍五入？

　　顾小舒额头都是黑线，脸上僵硬笑着：“勉强算是吧。”

　　莫秋离一个转身，目光重新落在李成德身上：“偷了一辆电动车，关了将近两年；贪污了五六十万的人，却是被关一年。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沉默不语的李成德，再也无法拥有高傲是神态，而是紧握拳头，嘴唇紧紧闭着，从外面轮廓上，又能看出来，他在咬牙切齿。

　　“怎么会这样呢？”

　　顾小舒震惊，感觉法律似乎出现某种不公平。

　　莫秋离饶有兴趣：“当时的他，也很迷惑。”

　　朱絮芳思索：“于是他就想，是不是有钱了，什么事都能小事化了。”

　　“嗯，应该是吧。”

　　莫秋离说到这里时，又望向了顾小舒：“对了，小舒，你可能不知道，他当年为什么偷电动车。”

　　“不是因为没钱吗？”

　　那一瞬间，顾小舒再次看到李成德脸上的表情变化，从愤怒，变成痛苦，渐渐的，紧握的双手松开，是凄凉的心态。

　　“是。”

　　莫秋离先是认可，随即补充：“当时他女朋友怀孕，由于还没有结婚，要打胎，他急的用钱，便选择了走极端。”

　　“这……”

　　顾小舒沉默了，觉得李成德的行为，是情有可原。

　　事情，似乎永远不会这么结束。

　　莫秋离：“等他出狱后，他女朋友跟一个老板结婚了，人生观再一次受到刺激。”

　　李成德终于抬起头来：“你调查的还真够清楚，就是有些精神病。”

　　“当然，还有更清楚的。”

　　莫秋离胸有成竹，丝毫不介意被对方说成精神病：“当年你黑客入侵公安局电脑系统后，公安人员赶到那里时，你已经逃走。除了发现这些之外，他们也询问过你房东。”

　　“房东能知道什么，我一分钱房租，都没少给他。”李成德不屑一顾。

　　莫秋离：“从房东口中得知，那段日子，有一个陌生的男人经常找你。我想，他就是改变你的人生观，同时教给你黑客技术。”

　　顾小舒陷入迷惑，微蹙眉：“莫秋离，你不是说，Darkangel是Thespiderhooksthesoul组织中的最底层人员吗？难道说，那个陌生男人，就是Thespiderhooksthesoul组织中的人？”

　　莫秋离思索一番：“应该算是Thespiderhooksthesoul组织中的中层人员吧。以前朱教授调查过，Thespiderhooksthesoul组织中的核心人员，全都是女性。”

　　顾小舒用心记下：“哦，警察将他给抓获了吗？”

　　“没有，不知踪影。”莫秋离叹息。

　　朱絮芳对Thespiderhooksthesoul组织，也有些了解：“中层人员，应该跟张子凡差不多吧，基本上都是没有案底。一部分毫不知情成了公安局中的反黑客小组重要人员；另外一部分，就是在外面招收Darkangel。”

　　“Thespiderhooksthesoul组织中的人，真太阴险了。”一提到张子凡，顾小舒心里头还有几分情绪波动。觉得张子凡死的太冤。

　　莫秋离郑重望向李成德：“我想知道，那位教给你黑客技术的人，叫什么，他在哪里？”

　　“你以为我会告诉你吗？”李成德额头青筋暴起，凶神恶煞。

　　莫秋离：“会的。”

　　“呵呵。”李成德冷笑。

　　顾小舒气的站起来，指向他：“你知不知道你在做违法的事情，如果告诉我们的话，或许法院能对你从轻发落。”

　　“有病吧！”李成德反而瞪大眼睛，既是吃惊，又是不屑。

　　莫秋离伸出双手，按在顾小舒双肩：“算了吧，在他心中，已经没有正义跟邪恶了。”

　　顾小舒心烦不已：“被洗脑的人，真可怕。”

　　朱絮芳却笑吟吟望着莫秋离，小声：“Darkangel一个个都是嘴硬的很，你有什么办法，让他开口？”

　　莫秋离眉头一皱，再次转过身时，已带着几分高傲：“你现在不说，是因为你根本不清楚，你父母就是被Thespiderhooksthesoul组织中的人，给害死的。”

　　“你胡说什么？”李成德震惊，挣扎要起，但双手跟双脚都被拷在椅子上。

　　顾小舒内心惊颤，没想到在暗中默默守护自己的他，会调查到这么多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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