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他做的。”

　　温和的阳光，照耀下来，楚秋和绅士彬彬有礼的身影，又带着几许忧伤：“他有没有提前告诉你？”

　　“不用你管。”这是顾小舒心中一根刺。

　　一根拔不出来的刺，最好的办法，就是不要提起，也许时间久了，这根刺也许会被时间慢慢消化掉。

　　楚秋和却是充满自信：“我相信他没有提前告诉你，一直在瞒着你。”

　　“这是我们的事情，不用你管。”

　　顾小舒再次生气，觉得楚秋和跟莫秋离的看法是一样，觉得自己太单纯，太容易被人骗。所以干脆就什么事情不都告诉自己，让自己傻不拉几的配合他们来一场“本色出演”。

　　楚秋和温和笑着：“小舒，我们楚家先对不起你父母，你这么做，没有错。但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顾小舒不愿意提起这个话题，只想离开这个地方时，偏偏楚秋和又紧追不舍，气恼：“他是我男朋友，为我着想，难道有错吗？”

　　说罢后，加快脚步离开。

　　楚秋和追了上来，严肃：“如果是这样的话，他没有错，但如果不是这样呢？”

　　“你什么意思？”顾小舒。

　　楚秋和：“他个人跟我们楚家，有着很大的恩怨。”

　　“什么恩怨？”

　　顾小舒震惊，脑袋一片空白，下意识停顿住，突然间觉得，每一个人都很复杂，每一个人身上都藏有巨大的秘密。

　　楚秋和没有回答，又说：“另外小舒，我觉得他并不爱你，从这件事情，就可以看得出来，他什么事情都在隐瞒你，什么风险都让你来承担。恶人让你来做，你做完之后，是得到一些好处，可他却在暗中利用的你，达到他所谓的目的。”

　　“他到底跟你们楚家，有什么恩怨！”顾小舒撕心裂肺吼。

　　最怕的是，莫秋离不爱自己，而是把自己当做报复楚家的工具。

　　楚秋和苦涩笑了笑：“你去问他吧，他是你的男朋友，本就不应该隐瞒你半分。”

　　旧筒子楼中，阳台，阳光照不亮的阴暗。

　　莫秋离站在阴暗中，变得更加阴冷，当顾小舒回来时，他连头都不回，冷冰冰：“你不应该听楚秋和说的那些话。”

　　“为什么？”

　　顾小舒诧异，一路上，她都在犹豫，要不要问莫秋离，又应该怎么开口，询问莫秋离？没有想到的是，莫秋离率先开口。

　　莫秋离身体僵硬几许：“不为什么。”

　　一个字一个字，每一个字，都特别生硬，就像是一下子将两个融合的世界，划分开，变得无比陌生。

　　顾小舒一咬牙：“莫秋离，你果然跟楚家有仇。”

　　“不错，我不仅跟楚家有仇，跟邱家，以及韩如冰一家，都有仇！”莫秋离终于转过身，一口气说完，眼中闪烁愤怒的光芒。

　　顾小舒吓着向后倒退一步：“你，你说什么？”

　　“楚家、邱家以及韩如冰一家，都是我的仇人！”莫秋离重复。

　　恍如晴天霹雳，重重劈在了顾小舒头顶，将她劈的头晕眼花，不知所措。片刻后，顾小舒幽幽笑了：“所以你承认，从头到尾，都是在利用我？”

　　“我利用你什么了？”莫秋离反问。

　　顾小舒抬起泪花双眸，一眨不眨：“你利用我进入公安局中，引起韩叔叔等人的注意，成为一名优秀刑侦警；再利用我对你的绝对信任，去欺骗韩叔叔等，将他们带入沟，将楚家、邱家一网打尽，也让韩叔叔在老朋友面前，下不了台。”

　　“这算是利用吗？”莫秋离身上觉的好笑。

　　顾小舒也笑了，充满嘲讽笑着：“莫秋离，如果这都不算利用的话，那你觉得什么样子的事情，才算是利用呢？”

　　莫秋离脸上不屑的笑容，僵硬：“难道不是楚家跟邱家，当年带着公司大量财产突然离开，间接上害死你父母？”

　　“是，我承认，我心里头也很生气，也很难过，这一辈子都不再跟楚家、邱家有任何的联系。可这是两码事，你明白吗？”顾小舒仰着脸颊望着，用一种哀求的语气。

　　莫秋离却愣住：“什么两码事？我们目的是一样的。”

　　“我跟楚家、邱家的恩怨，是一码事；但你欺骗我，利用我，又是一码事。我对你那么信任，什么事情都不隐瞒，你呢？我们相处这么长时间，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你跟楚家、邱家以及韩叔叔一家，都有恩怨。”顾小舒说，语气特别的平静。

　　感情中，没有激情了，就是平静。

　　特别的平静，是不是感情，已经彻底的凉了？

　　莫秋离低垂下头：“对不起。”

　　“呵呵，现在你说对不起，还有什么用吗？”顾小舒脸上浮现一抹凄凉笑容。

　　莫秋离伸出了手，拉住要离开的顾小舒。那张阴沉、刚毅、冷漠的脸颊，已布满泪水：“小舒，对不起，我不想骗你，可我不知道为什么，却骗了你……”

　　顾小舒望着近在咫尺的泪脸，好像再想过去那般，伸出手，去抚摸，擦拭去他脸颊上的泪水，可此时此刻，顾小舒已没有抬起手的力气：“我跟你在一起后，没有想过以后你可以让我吃得好、住得好；也不会在乎将来，我们在一起后，要走多少的风风雨雨。”

　　“我知道，我知道。”莫秋离像个孩子般的点头。

　　顾小舒失落笑着：“那你知不知道，我只想找一个对我没有丝毫欺骗的人。我不在乎你的过去，也不在乎你的未来，只在乎，你能不能让我跟你一起承担。”

　　“我，我……”莫秋离嘴唇颤抖，一句话说不出。

　　顾小舒伸出了手，抚摸他的脸颊，是最后一次抚摸，这张曾经让自己牵梦索魂的容颜：“其实，你知道，你是预言家，我想什么，你都知道。但你，不信任我，所以，从不肯说。”

　　“不是这样的，不是这样的。”莫秋离忙摇头。

　　顾小舒失望忧伤望着他：“不是这样，你为什么不肯说？”

　　“我……”

　　莫秋离沉默了，也停止了流眼泪，似乎被顾小舒说中了，心中不敢面对，却又是真实的想法。

　　顾小舒内心也平静下来：“莫秋离，我想一个人出去走走。”

　　“我陪你。”莫秋离忙说。

　　“不用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顾小舒说罢后，就转身，没有再给莫秋离任何哀求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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