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让她坐牢,我们的婚姻立即结束,并且这辈子你都别再想再得到我。”杨宇凡不甘示弱,立即反驳。
看着郝诗语眼中流露出的那丝不舍的情绪,杨宇凡讥讽地勾了勾嘴角,然后扬长而去。
“砰!”他毫不留恋地甩上家门,像以往一样,把空荡荡的家留给郝诗语。
“啊!”郝诗语心里烦躁得很,忍不住抱住自己的头,大吼了一声。
乔唯,杨宇凡,我恨你们。
怒火滔天的时候,郝诗语把手机掏了出来,打了一个电话出去。
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那边传来乔景林讨好的声音:“亲爱的。”
“乔景林,你听着,我要你帮我把乔唯做掉,”郝诗语眸子里全是凶光,她一字一句地说,“我要她永远都不能再出现我和杨宇凡面前。”
乔景林慢悠悠地问:“怎么了?那死丫头又惹你了?”
郝诗语是和她一样心狠手辣的人。
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那就是面对敌人,都欲除之而后快。
上次乔唯从日本回来后,他找人拍她的果照,想拿她的果照威胁她,让她永远不得找自己复仇。
没想到半路杀出一个杨宇凡,硬是没拍成,乔景林早就不爽了。
他也很想除掉乔唯,但他现在是真的分心乏术。
他现在是悔到肠子都青了,当初在日本的时候他就不应该对乔唯手下留情。
郝诗语继续任性恶毒地说道:“乔景林,我不管,一个星期之内,你必须帮我除掉乔唯,否则我会让我爸,不再和乔氏合作。”
没错,他们是因为利益达成同盟的。
郝家的伍天集团和乔氏合作,互蒙其利。
乔景林也看在伍天集团这张长期饭票的份上,热烈追求郝诗语,欲和郝家联姻。
乔景林比杨宇凡差了十万八千里,郝诗语自然是看不上他的,但他们有一个共同的敌人——乔唯。
郝诗语仗着乔景林需要他们郝家,经常对乔景颐指气使。
上次乔唯从日本死里逃生回来的时候,乔景林方寸大乱,最后还是她给乔景林出的主意,让他找人拍乔唯的果照。
其实郝诗语还打着自己的小算盘,那就是借乔景林的手拿到乔唯的果照,然后散布到网络上,彻底搞臭乔唯。
就像她上次到乔唯工作室附近找地段租地方准备开工作室的时候,无意中撞见秦立衍强吻乔唯,震惊过后,她立即用手机拍下。
乔唯在圈子里的人气太高,工作室也门庭若市,郝诗语觉得如果自己要开工作室,想要力夺乔唯,那必定要搞垮乔唯。
她是个很聪明的人,当下就想到了那些照片可以如何为她所用。
为了方方面面地打压乔唯,最终郝诗语决定把工作室开到乔唯的工作室对面来,因为她要把乔唯的客户一个一个地抢走。
“亲爱的,我也想弄死乔唯,但是你知道我现在是个什么样的情况吗?”乔景林叫苦连天,“秦禹深自从做了秦氏的新总裁后,就一直不停地打压我,抢走了我乔氏的客户,我现在都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了。秦二少还警告我,以后乔唯出了任何事,他都会把账记在我的头上。我现在是真的不敢动乔唯啊。”
“秦禹深真的这么做?”郝诗语听到这种骇人的消息,觉得非常震惊。
她有一段时间没回B市了,不知道那边的情况。
她没想到乔景林的处境竟然变得这么惨了。
同时,她又很忌妒乔唯。
凭什么那么多男人爱她?
秦立衍为了她变成植物人,杨宇凡为了她牺牲自己下半生的幸福,而秦禹深则不求回报地帮她声讨曾经伤害过她的人。
乔唯,你到底有什么魅力?为什么他们都把你捧在手心里,舍不得你受一点委屈?
“大小姐,你觉得我有必要骗你吗?”乔景林继续叫苦,“秦禹深再不停手的话,我乔氏不出一个月就要被他吞入囊中,我现在都已经焦头烂额了,大小姐,我也求求你,千万别动乔唯,不然秦禹深会把帽子扣我头上,到时我就真的要死翘翘了。”
郝诗语没有反驳乔景林。
乔景林在她心里算个屁!她当然不会听乔景林的话。
不过,为了防止乔景林告密,她口头上还是承诺了他:“知道了,我不敢动她,我也怕被秦禹深报复。”
乔景林终于松了一口气:“你知道就好。”
挂了电话后,郝诗语在屋子走来走去,脑子里想的都是一个问题。
她到底要怎么做,才能不动声色地除了乔唯这根心头刺?
当天晚上,乔唯躺在床上辗转难眠的时候,手机里突然响起了信息的声音。
她条件反射性地拿起来看,是杨宇凡发来的微信,信息上是三段文字。
乔唯,我为今晚的事情向你道歉,对不起,我喝醉了,所以才会做出那种不理智的事。你不必再牵挂我,也不必再等我了,从今以后我会和郝诗语好好地过。
你知道,我是最瞧不起出轨的已婚男的,我也不会做那种男人,所以请不要让我变成我所讨厌的那种男人,不要再用你楚楚可怜的样子引诱我,瓦解我一直引以为傲的自制力。
很遗憾我们走到今天这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但我们只能如此了。你去投入秦禹深的怀抱吧,他对你的爱一点都不比我和秦立衍的少,难得有人一片深情对你,请不要白白辜负,就让他做你的保护伞吧,让他保护你,呵护你。祝你幸福。
乔唯看完这条信息后,胸口窒息一样地疼。
她紧紧地握着手机,泪如雨下。
日子再怎么艰难,也终究还要过下去。
两个星期后,经过反反复复的拟图和修改,乔唯终于把手头上的稿子完成。
交了稿后,她也收到了客户打给她的钱,当天就请晓静吃了一个大餐。
平时很少喝酒也不胜酒力的乔唯,今天竟然难得喝起了酒来。
或者是因为收到了钱,并且得到客户的认可而高兴,又或者是因为想抒解一下自从秦立衍变成植物人后就再也没有开心过的沉重心情,乔唯一杯接一杯地喝。
即使醉了也还在逞强,根本停不下来。
晓静一直在劝她,但怎么也劝不动。
晓静也喝了不少酒,但她酒量不错,所以并没有醉得很厉害。
倒是乔唯,最后喝得烂醉如泥。
晓静带乔唯回去后,乔唯一路都在哭喊,一会儿喊秦立衍,一会儿又喊学长,最后又说,你们为什么要丢下我?
我好想回到过去,可是回不去了,再也回不去了……
晓静把她放倒在床上后,她已经泪流满面,哭得眼睛都肿了。
晓静很心疼,拿来热毛巾替她洗脸。
帮乔唯洗完脸后,她已经睡着,晓静对她说:“姐,好好睡一觉吧。”
晓静因为喝了酒,躺下床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她一觉就睡到天亮。
醒来后,她去乔唯的房间,想看看昨晚喝得那么醉的乔唯现在到底怎么样了。
毕竟是担心她的。
可当她打开乔唯房间的门时,乔唯的房间却空无一人。
她那张贴着粉红色碎花床单的大床上空无一人。
咦?晓静皱起眉头,她起得这么早,又去工作室画稿了?
自从秦立衍出事后,乔唯就天天闷闷不乐,整日用工作麻痹自己。
杨宇凡和郝诗语结婚后更甚之,每天都让自己精疲力尽,否则无论如何都不让自己停下来。
晓静一直以为乔唯去了工作室,可当她做好早餐,带去工作室准备给乔唯吃的时候,却发现工作室的大门还没有开。
奇怪,姐去哪里了?
晓静一边开了工作室的锁,一边回想着这个问题,走进去后,她先开了窗,让工作室通风透气,然后拿出手机,打电话给乔唯。
但电话响了好久都无人接听。
晓静连续打了好几遍,电话一直处无人接听的状态。
晓静想起昨晚乔唯的酒后吐真言,害怕她可能想不开做傻事,心中一惊,又连忙跑回了家里看看她是否在家里。
但晓静找遍了家里的每一个角落,连乔唯的影子都没见着。
只在乔唯房间的梳妆台上找到她的手机,说明她出门的时候连手机也没带。
晓静越想越不安,越想越害怕,又去了平时乔唯经常去的公园找乔唯,还是没找着她的人。
晓静忧心如焚,情急之下,打电话给杨宇凡。
“喂!”杨宇凡的声音淡淡的,再也没有了往日的热情,仿佛真的打算要和她们两姐妹划清界线。
“杨大哥,我姐在你那儿吗?”晓静顾不得他是不是想跟她们划清界限,现在她一心一意想把乔唯给找回来。
“晓静,你开什么玩笑?”杨宇凡的声音依然是淡漠的,“我已经结婚了。”
“糟了,我姐不知道是不是失踪了,”晓静害怕得快要哭了,“杨大哥,她会不会想不开做傻事啊?”
“乔唯不见了?”
杨宇凡再也无法刻意用淡薄的态度去坚持表明自己的立场。
说出这句话的时候,他腾地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俊脸写满了浓浓的担忧,还有挥之不去的紧张。
“是啊,”晓静擦了擦脸上流得到处都是的眼泪,哭着说,“昨晚我们去吃大餐,她把自己喝得烂醉如泥,还哭得很伤心,自言自语地说你和秦立衍为什么要丢下她。她说她真的很想回到过去,可是再也回不去了。杨大哥,我真担心她会做傻事,你能不能帮我找找她?”
听着晓静转述出来的乔唯的酒后吐真言,杨宇凡觉得自己的心都要碎了。
他脱口而出地说:“晓静,你别害怕,我现在就去工作室,你在那里等我。”
得到杨宇凡的承诺后,晓静紧绷的心这才得到了一丝松懈,她点头如倒蒜:“嗯,我马上回去。”
15分钟后,站在工作室门口的晓静远远地就看到杨宇凡的车从远处疾驰而来,快得像飞一样。
它经过的地方,刮起一阵喧嚣的尘土。
“ci!”快到工作室门口的时候,它猛地一个急刹,轮胎摩擦地面,发出刺耳的声响。
车子刚停稳,杨宇凡就火急火燎地从车里下来,大步迈到晓静面前,第一句话就是问:“找到乔唯没有?”
“没有,”晓静边流泪边担忧地说,“一直都没有她的消息,我真的好担心她,杨大哥,你说她会不会真的想不开做傻事啊?”
“先别急着下定论,”杨宇凡心中有如千军万马践踏而过一样紧张万分,但他却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晓静,“你去过青青所在的医院找过没有?”
晓静摇头。
杨宇凡了然地点点头,然后说:“这样吧,晓静,我们兵分两路,你守在这里,打给所有乔唯手机通讯录的电话,问问他们乔唯是不是在他们那里,我呢,到外面去找乔唯。一有她的消息,我们第一时间通知对方,好吗?”
晓静点头如倒蒜,“嗯,你去吧,我也赶紧打电话。”
杨宇凡朝晓静点点头,然后匆匆上了车,朝青青所在的医院疾驰而去。
一路上,他都忧心仲仲。
乔唯,我后悔了,我后悔说了不应该让你离开我的话。
如果你出了事,我永远都不会原谅我自己的。
求求你,一定要平安。
其实杨宇凡那天晚上之所以会发那样的信息给乔唯,最终的出发点还是为了乔唯着想。
如果他还和乔唯藕断丝连,郝诗语肯定会把所有的过错都怪罪在她身上。
他是了解郝诗语的,这个女人极其善妒,如果自己不和乔唯断得干干净净,她肯定不会让乔唯好过。
他宁愿牺牲自己的幸福也要乔唯平安无事,他是真的不想看到,乔唯就算没坐牢,最终却弄得个身败名裂的下场,一辈子抬不起头做人,又或者因为遭到郝诗语的毒手。
另外,他也不想乔唯对自己心存希望,漫无目的地等着自己。
因为他真的没有把握,自己能够解除和郝诗语的婚姻。
如果五年,十年都解除不了呢?
乔唯不应该等他五年,十年。就算她等得起,他也不要她如此痛苦。
所以他才会对她说出那种话,让她去找秦禹深。
对了,秦禹深,想到秦禹深的名字时,杨宇凡突然灵光乍现,他立即在路边停好了车,然后打电话给秦禹深。
电话一会儿就接通了,秦禹深淡淡地问:“有何贵干?”
杨宇凡急切地问:“秦二少,乔唯有没有在你那里?”
“没有,”秦禹深微微地皱起眉头,丝不安涌上了心头,他下意识地从椅子上站起来,紧张地问,“她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她不见了,”杨宇凡恳求道,“二少,你快帮忙找找她吧,我担心她真的出事了。”
其实他知道乔唯是不太可能去看青青的。
如果是,她不会不带手机。
她从来都是善解人意的人,她不会无缘无故玩失踪让大家都担心她。
“怎么又不见了?”秦禹深满脸忧色,说出前半句后,他立即改口承诺说,“行,我马上去找她。”
“谢谢。”
“你知道我这么做,不是为了你。”
说完,秦禹深就挂了电话,然后打给乔景林。
电话一接通,他就劈头盖脸地质问:“乔景林,你TM是不是又偷偷地拐走了乔唯?”
“哎哟喂,秦总,你别冤枉我行吗?现在的乔氏已经被你打击得这么惨了,我哪还敢动乔唯啊,除非我真的是不想活了。”乔景林叫苦不迭。
秦禹深想想,觉得乔景林说的话也有道理。
乔景林现在不但没有精力对付乔唯,也没有胆子敢动乔唯。
“最好不是你,乔景林,乔唯不见了,我要你立即去找乔唯。”
“怎么会不见了?”
这死丫头怎么这么不太平?乔景林现在因为公司的事头痛死了,哪有心情去找她?
不过秦禹深现在是掌控他命运的大神,他下的命令,自己不敢不听,于是乔景林连忙改口说,“好的,秦总,我一定帮你把她找回来。”
挂了电话后,秦禹深又打电话给自己的属下蒋子龙,让他去找乔唯。
打了电话后,他连西装外套都没来得及穿,就大步迈出办公室,亲自去找乔唯。
乔唯,你一定要平安无事。
如果这次能把你找回来,我一定不会再让你离开我了。
就算你撵我赶我,我也不会让你离开我的视线了。
求求你,不要再这样折磨我了。
……
在全世界都找乔唯的时候,乔唯正困在郊区的一栋破旧房子里。
昨晚正在家中熟睡的时候,有人用带了迷,药的毛巾捂在她的嘴巴上,迷,晕了她。
当她苏醒的时候,是在一阵疼痛中醒过来的。
有人用刀割伤了她的手腕,她疼得一下子就苏醒过来了,一睁开眼睛,就发现自己被五花大绑绑在一根柱子上,她下意识地抬头看向上方,只见伤害她的人是一个戴着口罩的男人。
除了他,他的旁边还有另外一个男人,同样戴着口罩,只露出一双眼睛。
那双眼睛里的情绪异常冷漠,丝毫不觉得伤害她是一种罪过。
“你们要对我做什么?”乔唯忍着疼痛,惶恐地问他们。
他们肯定不是好人。
他们肯定要伤害自己。
想到这个事实,乔唯不寒而粟,脸色一下子就惨白下去。
割她手腕的那个男子冷笑对她说:“你就认命吧,别再大吼大叫了!”
说完,他蹲下去,把一团脏兮兮的稻草强行塞进乔唯的嘴里。
那团稻草刺得乔唯的喉咙异常难受,想吐吐不出来,话也说不出来,只能干巴巴地瞪着他们。
那个男子继续说:“就算你的血流干了,也不会有人找到这里来的,你呀,就安安心心地做个孤魂野鬼吧。”
乔唯眼里流露深深的惶恐。
她挣扎着自己绑得紧紧的身体,试图用这种行为向他们发出抗拒的信号。
但他们当作看不见,互相对望一眼后,就漠然离去。
随着门的关上,小木屋里也接着陷入了无边的黑暗中,伸手不见五指。
世界陷入静止中,唯有手腕上不断流动汩汩而出的鲜血,证明着这里还存着一丝生命的气息。
乔唯很害怕很害怕,眼泪啪啪地掉落下来。
随着时间的推移,随着鲜血越流越多,乔唯越来越虚弱。
她已经没有任何力气挣扎,试图在自己身上留下挣扎过的痕迹了。
就算这些非法分子想制造她自杀的假象,但是她却可以在自己身上留下被谋杀的信号。
就算她真的死了,她也希望警察能够把这些非法分子绳之于法,还她一个公道,让她不至于成为真正的孤魂野鬼。
她不知道自己被困了多久,不知道外面是白天还是黑夜,只知道自己就快要死了。
那些她爱的人和爱她的人全部都浮现在她的脑海里。
先是乔锋,刘素,乔茉,然后是晓静,秦二少,学长,最后是秦立衍。
想起秦立衍用生命的代价才死里逃生地把自己从日本救回来,这才刚过了一个月,自己就要用另一种方式命丧黄泉,乔唯的胸口痛得就像被刀硬生生地剖开两半。
立衍,对不起,我要离开这个世界了,请你一定要醒来,一定要幸福地活下去。
有些话我可能永远都没有办法说出口了。
我想,我还是爱着你的,纵使我也喜欢学长,但这并不影响我爱你。
无论时间过去多久,我从来,从来没有忘记过你。
来生有缘,我们再聚。
……
深夜,东湖山庄。
植物人秦立衍做了一个噩梦。
他梦见乔唯被绑在一间破旧的房子里,有人割伤了她的手腕,让她的鲜血一直流一直流。
她害怕得不停地哭,但因为嘴巴被稻草塞住,所以她哭不出声来,周围也没有人知道她被困在那里。
她置身于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是那么可怜,那么无助。
随着时间的推移,从她身上流出来的血越来越多,最后蔓延了整个房间,房间到处都是浓郁的血腥味。
而她小小的身体徜徉在血泊中,越来越虚弱,似乎下一刻呼吸就会停止
“乔唯!”
昏迷了整整一个月的秦立衍,在梦见那阵浓得几乎要让人窒息的血腥味,还有乔唯那张苍白的,奄奄一息的小脸,倏地从沉睡中醒了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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