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桌八个人，没有酒杯，就拿了喝茶的搪瓷杯，今枭把先把一瓶酒平分了，才倒了一杯，酒香四溢。

　　“好酒。”

　　营长刚要举杯，却见今枭把酒杯端了，走到了门口，把酒倒在了地上，“刘警官，这酒是我敬刘教授的。”

　　孟寒动情的看着他，“谢谢！”

　　他坐了回来，又把自己的杯子添了酒，营长尽地主之宜，端起了杯子，“刘警官、今医生，感谢一直有人民群众的拥戴。”

　　“军民一家，警民一家。”孟寒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这趟西北之行，虽然没有达到自己的预期的目标，但至少一些原来云里雾里的事情明朗一些。她有些欣慰，身边的男人也算是陪着自己一路风沙的过来。警察和嫌疑人天天腻着，或许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

　　跟这些当兵的人喝酒是爽快的，不多时，今枭带过来的酒，只空了酒瓶子倒在了脚边，时间也差不多了。孟寒看到今枭脸红红的一片，“我扶你回房间。”

　　“好，有劳刘警官了。”今枭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手是不听使唤，自然搂住了孟寒的腰，“小涵，送我回房间。”

　　孟寒扶着他，慢慢朝宿舍走去，路不长，却也走了有些时间，把他架进了房间，今枭抱着孟寒倒在了小小床上，他少有喝醉的时候，今天却是喝的有些迷糊，“别回自己那里了，嗯……？”他引诱着她，手是按着孟寒的腰不放。

　　“五爷，这里是营地、部队。”孟寒还是挣脱了他，“我回去了。”

　　“你以为，他们看不出我们的关系？”他今天到是不霸道了，乖乖地松了手，“你回吧。不管怎么样，你还是要注意影响的。”

　　“睡吧。”孟寒帮他盖好了被子，“明天，我到我父亲当年的试验场去看一下，就要启程回去了。”

　　“晚点儿回去。”他哼哼着躲进了被子，“到老七那儿拐一趟，我们不是要参加他的婚礼么？”

　　孟寒想了一直，确实有这么一档子的事情，而且答应过他一起去参加龚一斐的婚礼，就点了头，“我跟程平莱说一下，不然，会有麻烦的。”

　　“好。”他闭上了眼睛，声音也低沉了下去，“一个人睡还真是不习惯。”

　　孟寒站在门口，看了他好久，才送上门，走了出去。也并没有回自己的房间，在空地上随意的走走。

　　“刘警官，还不睡？”听到一个陌生的声音，“你跟你父亲，还挺像的。”

　　孟寒回头一看，应该是炊事班的一名老兵，站在月光下跟她打着招呼，“叫我老覃就可以。”

　　“请问，你认识我？”

　　“你笑起来的样子，跟你父亲一模一样的。”老覃坐在了一个旧轮胎上，点了一根烟，“我十六岁就在这里掂大勺了。烧了几十年的饭。”

　　孟寒对他打消了自己的顾虑，就走到了他的旁边，“你知道的事情，应该比档案更多。”

　　“我只会烧饭。”老覃咳嗽了几下，“到明年，我就是退休了。”

　　“覃师傅，是做了一辈子的幕后英雄。”

　　“哪里，没学什么文化，只会烧饭。”老覃看着孟寒，“杀死一个人，是凶器；杀死千万人，是武器；你父亲是为了试验而死，那这个炸弹是凶器、还是武器呢？”

　　“对于我父亲的死，既然真相已经大白，我也不会去多想的。”孟寒一摸口袋里，还有半包烟，就递给了老覃，“我朋友抽剩下的。”

　　“谢谢。”老覃到也不客气，拿过了烟，“冯璋我认识。但他突然离开兵团的原因，我就不知道了，不过我曾经无意中听到他自言自语说了一句：富可敌国。”

　　“富可敌国？”孟寒的眉头深深拧在了一起，头一个反应就是，他手里的有什么把柄，可以威胁到部分人？或者是掌握了什么秘密？

　　“我回营房睡觉了。”老覃把烟揣在了口袋里，“我明天炸油条，磨豆浆，早点来吃。”

　　“好。”孟寒笑了，“谢谢你，老覃。”

　　“不用。”他挠挠头，“刘教授是个真正的学者、专家，跟现在电视里那些不一样。电视里的都是来捣糨糊的。”

　　跟老覃聊了几句，孟寒回了自己的房间，她躺在床上，看着天花板，心里却一直想着老覃说的事情，想着想着，眼前的景象也就模糊了，等孟寒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是正好在起床号的声音里。

　　孟寒从床上骨碌爬起来，这个声音她也是熟悉的，简单洗漱一下后，孟寒就到了外面，看着他们出操。

　　“起来了？”身后响起熟悉的声音，孟寒回头一看，今枭也起来了，这里没有吹风机，他可能就是用手指随意的撸了头发，零乱也不失有形。

　　“去食堂吃早饭吧，今天油条和豆浆。”

　　他着在阳光里，个子很高，帅气的与周围环境很是不符，“你怎么知道早饭吃这个？”

　　“我是搞情报出身的。”孟寒抬抬眉，同样是勾唇一笑，“不然，怎么混……”

　　今枭选择了不出声，跟在了孟寒的后面进了食堂。老覃正在窗口朝着孟寒笑。

　　两个人走了过去，要了油条和豆浆，老覃又端出一个小碗，“给你煮了几个鸡蛋，快吃吧。”

　　“谢谢你。”孟寒接过了放鸡蛋的碗。

　　“这油条真不错，跟我们那儿的不一样，更有些嚼劲。”今枭把油条往嘴里送，孟寒知道他，吃东西十分的挑剔，但这几天，却发现他其实没有那么多讲究。

　　“你跟平时的五爷，有些不一样。”孟寒慢慢喝着豆浆，这里的豆浆并不是过滤的十分干净，还有些豆渣，别有一番风味。

　　“我对面是谁？人民警察；我身在何处，人民的军队——我敢不老实么。”他笑得邪魅，却也是言之有礼。

　　孟寒被他这么一说，先是有些哭笑不得，但突然想到了什么，笑容淡了，“五爷，龚一斐的婚礼是什么时候？”

　　他想了一下，“下周六。”

　　“那好。”孟寒点点头应允着，“我早上已经给程平莱发了邮件，告诉他了。”

　　“他……同意了？”

　　“将在外，君命有所不受。这个道理，他比我懂的多。”孟寒心里对于这个领导还是挺尊重的，只是在办案子时，也会略有分歧，也曾以拍过桌子吵架。

　　“五爷，我们吃过早饭就出发。”

　　“好。”

　　“要进入真正的无人区了。”孟寒看着今枭。

　　“放心吧。现在不是以前了，无人区不是绝境。”今枭比孟寒更镇静，“我到也想看看干爹那几年，在忙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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