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澜斌在这里,一直是当自己家的,他把行李箱往旁边一扔,人就直直挺挺躺在沙发上,“澜哲,我这辈子跟那个老家伙势不两立。”
“你跟叔叔,又怎么了?”他为宇文澜斌倒了一杯水,“前两天,你们不还好好的。”
“他今天又发疯。”宇文澜斌咬牙切齿,“回来后,看我各种不顺眼,不知道又是哪个脑神经短路了,劈头盖脸又骂我,我顶了几句,他甩手就是给我一个耳光。”
“你跟叔叔之间,就不能好好说话么?”宇文澜哲脸上有思念的表情,“你还有爸爸可以一起吵架,我却只能在他墓地前神伤,澜斌,珍惜跟亲人在一起的日子。”
“你也是我亲人啊。”宇文澜斌还是火气有点大,“怎么,不收留我?”
“这是什么话。”宇文澜哲提了这个扶不上墙的兄弟的行李箱,“睡我隔壁房间。这两天,你跟叔叔都冷静一下,这父子哪有隔夜仇。我等下给叔叔打个电话,说你在我这里,不然,有可能他半夜会来敲我的门。”
“我不理他,那个老家伙。”宇文澜斌摇头晃脑上了楼,“我睡觉了。且梦周公。”
宇文澜哲回了自己的房间。想到了宇文耀总是凶神恶煞的呵斥着自己的儿子,从来没有鼓励和表扬,宇文澜斌自小就是个打不怕,他轻叹一口气,想到了自己的父亲,不禁又想流泪。
想到了父亲,当然会想到刘仪涵——她在那个什么今枭、什么五爷身边做卧底,那是坐实了事实,他担心着她的安危、担心着她的未来、她的以后。
又是一夜的辗转、无眠,宇文澜哲又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看着屋外的薄雪,在院子里的灯光下闪着冷冷的光,这个冬天,比往年更冰冷、漫长。
……
机场,候机楼。
因为天气的关系,飞机要延误,今枭就去买了两杯咖啡,“提提精神吧。”
孟寒接过咖啡微微一笑,“谢谢。”这一趟北京之行,也令她更了解这个男人是个什么样的人,他真不是坏人,只是在那个时候,人在江湖、身不由已。或许,凤九爷对他有知遇之恩,又或者那个时候,他不得已的苦衷,他追随凤九爷,或许又只是为了避一时的不得已。孟寒怀疑着这次任务的最终目的——表面上是【除奸】,实则是——【清障】。程平莱要自己撤出,不是没有道理,说不定哪天,把自己灭口的不是这个五爷,而是……
正当自己想事情当儿,就听到了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声音处,一个身材惹火,高挑的女人走了过来,“五爷,好久不见啊。”
今枭眯起眼睛,原来是穆紫菱,她依然美艳、性感,一头长发如云,踩着高跟鞋走了过来。
“五爷,别来无恙?”
今枭看到曾经是自己的床伴,嘴角只是一扬,“无恙。”他不想多说什么,直直的站在了穆紫菱的面前,“还在做平面?”
“是啊。”她的眼神飞到了坐在那儿,安静地喝着咖啡孟寒的身上,“这位是孟小姐吧。你好。”
女人与女人之间的敏感是不用说的,孟寒一眼就猜出这个人是谁,她很礼貌,对着穆紫菱点点头。
穆紫菱就看了她一眼,转向了今枭后,“五爷现在的口味到是清淡了。”
今枭淡淡一笑,正好广播说可以登机了,他把孟寒从座位上搂了起来,“我们登机了。”
大庭广众下,穆紫菱当然要维持自己的风度,她笑着目送这个让自己还是深爱的男人却抱着另外一个女人在自己的眼前秀着恩爱。
登机后,孟寒一言不发看着外面的停机坪,“怎么?又吃醋了?”今枭把脸凑了上去,“我只是跟她上床。”
孟寒故意把脸板着,她看着今枭,看了一会儿后,就说——我没有这么小气。
“我回去给你陪不是好不好?”他突然说了这样的话,反而让孟寒吓了一跳。
“五爷,你?”
“别使小性子,五爷不喜欢。”他又恢复了惯用的表情,就把头往后靠靠,闭上了眼睛,“我眯一会儿。”
孟寒见他困了,就问空姐了要一条毯子,盖在了他的身上,“孟寒不任性的。”
“这就好。”他低低地回了一句。
谢苍南得知龚一斐给自己的弟弟安排的活儿还不算辛苦时,心里的一块石头也落了地。下井——不是闹着玩的,之前出了事情,还是让五爷出面去摆平的。这回,谢隅南也老实,想着挖煤还能自由些,如果真去蹲大狱,连撒泡尿也有规定时间。
他最近老实的出奇,谢苍南塞给他的钱,他居然能想到寄给了家里的父母,他也会在龚一斐面前,鞍前马后的像个小马仔,偶尔还能当个司机,跑个腿。
龚一斐想,只要你老老实实的在井下干活儿,不要出去惹事,不要在矿上闹事,就是万事大吉。他有时也会塞包烟什么的给到谢隅南。
这天,收工后,龚一斐就约了谢苍南、谢隅南一起吃晚饭,看到自己的弟弟愿意走上正轨,谢苍南也是稍微松口气,但神经还是紧绷,就怕他哪天又出什么幺蛾子,把自己搞的焦头烂额。
三个人,喝着白酒,锅里是煮着羊肉、羊杂,谢隅南是真饿了,不顾老板也在,大块大块的肉往嘴里塞,谢苍南见他吃相难看,就瞪了他几眼。
龚一斐到是不在意这些繁文缛节,他说,能吃、能笑、能睡是福气,这几年,生意是做的像样了,笑声却比以前少了很多。他就和谢苍南聊着五哥去北京的事情,“干爹,一向信任我这个五哥。他这次去北京,并不是一个美差,甚至是件很棘手的事情。”
“五爷,我看他总是那么平静,就算天塌了,他也不会惊惶失措的。”谢苍南对他的印象也是极深的,“一个有大将风度和气场的人。”
谢隅南听到了他们的谈话后,停了筷子和自己的嘴,听着他们说了几分钟后,就插嘴了,他抓抓头皮,看着龚一斐后,吞吞吐吐的说了:龚先生,那个、那个你那个大哥的那个、什么孟小姐,我好像在哪儿见过的……
“胡说些什么啊。”谢苍南睨了这个家伙一眼,“我看你是色心不改,色胆包天。”
被谢苍南这么一吼,谢隅南立刻就瘪了下去,他嘟嘟地继续吃肉、喝汤,就再也没有提一个字,但是他的心里还是犯着嘀咕,这个孟小姐,真是有点眼熟,但自己这几年,喝酒、嗑药、记忆力是衰退的,但谢隅南不笨,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让他浑身不舒服。
他暗自下了决心,一定要把这个【孟小姐】搞清楚,从来没有人会让他这样的感觉,如一个武林高手的气场,压着自己,不能舒畅呼吸。
喜欢今枭无孟寒请大家收藏:(321553.xyz)今枭无孟寒艾草文学阅读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