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过饭后,两个人又继续往荒漠深处开去,今枭问她要不要换着开,她说不用了,已经很久没有这样长途跋涉的开车了。
他看着她的侧脸,“我对你的身份猜了千万次,但没有想到你是警察。”他的手指在手表上轻轻弹着,“那天,你在病房外,你却是那么冷静……女人再大胆,自己的身上沾了那么多血,你的呼吸却是平静地的出奇。”
“看来,我不是个成功的卧底,这么一个小细节,让你发现了。”孟寒笑了,路开始颠簸,她也放慢了车速,“我上车前看看了车里,五爷的朋友把东西备的挺齐的。”
“你带木仓了么?”今枭突然问。
“当然带了。”孟寒看着他,脸色突然严肃了,“这车上,没放那东西吧。”
“本来放了,我让他们又拿走了。”今枭知道她的担心,“跟朋友说了,有个警察做我的保镖,有什么好怕的。”
孟寒笑了,“你可不是五爷的保镖。”
“对,你是我的女人。”他的手覆在了她搭在离合器的手上,“害怕结果么?”
“五爷已经知道结果了?只是不想说?”她的脸上无意中流露了一些警察的专有的神情,“对么?”
今枭唔了一声,“你是在录口供么?”
“没有,随口问问。”她用眼睛的余光在观察着他的微表情,“如果五爷不想说的事情,就算上了老虎凳,也不会说。”
“真了解我……话说现在还有老虎凳?你们来有刑讯逼供?”
“我们是攻心为上,不会大刑伺候的。”孟寒睨了今枭一眼,“把公安局想成什么了?”
孟寒看了导航仪一会儿,又看看了天尽头的云彩,她放慢了车速,接着把车停了下来。“不能走了。”
今枭也看到了导航仪上的天气情况,几个坐标已经是亮了警示的红标,表示沙尘暴要向目的地逼近,目前的这个位置还是安全的。
“五爷,要在这里过一夜才能走。”孟寒熄了火,“真要睡帐篷了。”
他笑笑,先是跳下了车,站在了空旷的荒漠里,任由风把他的风衣吹开。孟寒站到了他的身边,今枭把她裹在了自己的风衣里。
方圆几百公里,几乎没有人烟,被风化的盐碱地寸草不生,只有裸露的石头和砂砾。一盘浑圆的落日贴着荒漠的棱线,大地被衬得暗沉沉的,透出一层深红;托着落日的荒漠浪头凝固了,像是一片睡着了的海。现在是春天,这里不会有【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更不会有【日出江花红胜火、春来江水绿如蓝】,这里——只有人迹罕至逶迤连绵、大漠孤烟直。
“我去找点可以做篝火的东西来。”今枭看看周围,“连片树叶子都没有……”
孟寒到了车上,拿出了一个帐篷,接着在地上打桩,她熟练的定了四个点,就开始抡榔头,今枭看着她,眼里全是笑,自己的一生可谓是波澜壮阔,还把一个警察睡了,而且还是一个警中之花。他走了好多路,总算找到了一堆可能是驴友扔下的枯木,多少年没有干过粗活了。
把最后一根枯木扛回来,孟寒已经把帐篷搭好。车上备了户外用的餐具,孟寒就拿了出来。
“我来点火。”今枭掏出了打火机,孟寒从户外包里掏出一小块炭精,让他点燃后,扔在木头下面。她开始搭架子,把一个水壶挂了上去。
“你野外求生,很有经验。”
“这是必须要掌握的。”孟寒把车上的水提了一桶下来,把水灌了进去。
“你力气……好大。”今枭耸耸肩,“看上去弱不禁风的。”
孟寒坐在火堆旁,眼睛却看着远处,到了此处、自然看得此景,她想起了自己的父亲。想起了在卜伯伯书房里看的材料、想到了在档案中心拍到的关于凤九爷的过往。孟寒相信,所有的迷团,会在这片荒漠的某一地方,揭晓所有的答案。火、映红了她的脸、也映热了她的眼眶,今枭坐在旁边,没有去打扰她,见水开了,他就倒了一杯水,自言自语了一声,“可惜没带茶叶……”
他这么一说,孟寒到是一个机灵,醒了过来,“有茶叶,五爷。我去拿。”她站了起来,到车上把茶叶拿了下来,“就拿了一罐。”
今枭抱过了她,在她的额头上吻了一下,“难为你有心了,小涵。”他会时不时,叫她一声小涵,甜腻的让孟寒受不了。
“你饿么?”孟寒侧着头问他,“车上有压缩的食物,一煮就能吃。”
“那个泡馍店的老板,送了几块牛肉给我们,烤了就能吃……”
“这个我不会烤……”孟寒伸手,轻轻捏着今枭的耳朵。
“我来。”他转头,咬了她的手指,“你去车上看看,我朋友给我们准备了什么?”
孟寒拿了两包真空包装的面条和两个罐头,“有面条和罐头,煮面吃,好么?”
“好啊。”今枭已经把肉架在火上烤得“滋滋”直响,孟寒还在车上找到了一把匕首,给了今枭。他割了一块肉,给了孟寒,“尝尝看,老板说,这个牛肉他都已经用酱料腌过了。”
接过他递来的牛肉,孟寒塞进了嘴里,“五爷,常威说,你在凤堂的时候,手是干净的……没有动过人。”
他眉头一挑,放下了茶杯,“怎么突然想到说这个?我的手……不干净。”
“常威说,你是个君子。”孟寒渴了,拿过他手里的茶杯,也喝了一口,“我想知道,答案。”她的眼睛里闪着真诚的目光,手也握住了他的手,“五爷,告诉我答案。”
今枭看着她,轻轻一笑,“人、我没有动过。就是赚了好多不应该赚的钱。凤堂那么多张嘴要吃饭,我要帮干爹——养家糊口。”他话峰一转,“这很重要么?凤堂的每一个人,都是有烙印的。”
“烙印不怕,可以改过自新,如果一直执迷不悔,那就……”面条好了,孟寒先给今枭分了一份,把剩下的给了自己。
“看着这千里荒漠,啃着牛肉,吃着面条。”今枭居然很享受这样的感觉,“我到是有自由自在、浪迹天涯的念头。”
孟寒听了,没有接他的话,她对他的心思哪能会不了解,“五爷,你冷么?”
“有点。”不说还好,被这么一说,他还真有感觉是感到冷了。
“车里有衣服,我去拿。”天已经完全暗了下来,抬头一望,就能看到几点寂廖的星光。
孟寒把袋子拎了下来,拿出了两件厚厚的外套,“给,这是你的。”今枭接过,又想到了什么,“你帮我织的围巾呢?”
听了这个,她就不好意思的笑了,“在家里,比原来长了一寸。”
他笑了,又是习惯地的把他抱在了自己的怀里,“慢慢织,五爷等你把它织完。”
荒漠的风吹了过来,带来了冰冷的空气,孟寒怕有狼,就把火堆又添旺了一些,是野外,火确实是可以给人壮胆的。
“你不进帐篷么?”他在她耳边吹着热气,“我想睡觉了。”
孟寒又看了一下四周,确保安全后,她又想了一下,回到车里把木仓拿在了手里,钻进了帐篷。他已经把睡袋铺好了,条件实在是简陋,“我们睡车里吧。这地上,咯得我疼。”
孟寒看看今枭,确实是不会习惯睡在这沙砾地上,就说,“好的。”今枭勾唇一笑,他有他的心思,这么硬的地,什么兴趣都提不起来。
两个钻到了车里,孟寒就把窗开了一点通风,今枭的已经毛手毛脚的伸了过来,车内的空间自然比不得房间里,却让两个人只能贴的更紧些。他的手在孟寒的身上不规矩的游移,一到敏感处就会停留一些时间,直到孟寒出声,他才换个地方继续攻城略地。
“五爷……”她已经无法招架了,软软的身体、软软的声音,“我……”
“想叫、就叫。”他跟冥王一样,哑哑的声音响在她的脖子里,“在这里,叫的再大声,也不会有人听见——这才是野趣。”
因为后座的空间毕竟有限,孟寒只能听他的摆布,车子里全是两个人的呻吟浅唱,孟寒搂着他的脖子,只感觉到这个男人所有的一切都给了自己……
突然,远处传来了几声狼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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