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寒回到特行大队时，就接到了医院的电话，说常威的癌细胞已经扩散，没有多长时间了。他让主治的医生的带个话，说要见刘警官。听到这个消息，她回头跟程平莱说了一声，就往医院赶去。

　　病房里，安静到恐怖，常威昏睡着，人已经瘦到脱了壳。

　　“刚给他打了杜冷丁。”医生让孟寒签了字，“刘警官，若不是你打招呼，这个药，我哪有胆子用。”

　　“我明白，医院有医院的规矩。但情况特殊。”孟寒谢过医生，“我会向上级反应这个情况，肯定不会让你为难。”

　　她在常威的病床前坐了下来，“他要睡多久？”

　　“过会儿就应该醒了。”医生看看时间，“我去别的病房了。”

　　中午的阳光有些燥热，孟寒能感觉到肚子里的小生命一直在动着，她低下头，用手抚摸着腹部，“乖一点，妈妈在上班。”

　　给今枭发了信息，告诉他在常威这里，如果下了飞机，就直接过来。

　　常威在疼痛的昏睡中醒来后，就看到了孟寒，他艰难的笑着，“刘警官。除了老五，我只相信你。”

　　“你想要告诉我什么？”孟寒特意没有穿制服，“我不是来审你的。你的案子，已经结了。”

　　“先谢谢你，刘警官。”常威心里边明镜似的明白，如果没有孟寒打过招呼，他根本不可能躺在医院的病床上来等死，“我知道，你不是个简单的人物。或许，也只有你，才能把老五保下来。老五他是真心爱你的，刘警官。他当年和干爹销声匿迹、韬光养晦，就是想等时机一到，一起到国外。可是，你出现后，他改变了所有的打算，在知道你是警察前，他就想带着你一起走；知道你是警察后，他不惜与干爹为敌。”

　　孟寒的眉心成了“川”字，又松开，“常威，如果你早点投案，事情不会这么糟糕。”

　　“这是命，我认。”他两眼空洞，看着天花板，“正如老五遇上你一样，这是命。”

　　孟寒低头笑笑，“整个凤堂，其实一直是帮那些人，做着明面上不能做的事情吧。当年道上传的沸沸扬扬的黄金，也是确有其事。”

　　“何止是黄金，那是一条金矿的矿脉，富可敌国，干爹不过是发现了其中的一个。”孟寒见常威是如实讲述，便没有打断他的话，“刘警官，我这人是躺在这里，但外面的事情，我也略知一、二。这【朝纲】已经不是以前了。”

　　“你到是消息灵通。”孟寒见他想要坐起来，就帮他把床摇高了一些，“五爷，他等下就来。”

　　“好，我等他。”常威的眼睛里闪了点光，“刘警官，能帮我倒杯水么？”

　　今枭下了飞机看到孟寒的消息后，就从机场直奔医院，常威见到他来，像是缷了一个重担，很舒坦的松口气。

　　“老五，说不定，以后就见不着了。”

　　“别瞎说，我请了最好的医生。”

　　“不用了，这活着，也是痛不欲生。让我早死早投胎，下一世做个好人。”

　　今枭有些动容，就说不要胡思乱想，现在什么病都能控制，何况只是癌症。常威咳嗽着摇头，“老五，干爹他应该对你有所交待。”

　　“是的。”

　　“按他的话去做。”常威突然拼尽了全身的力气，拉住了孟寒的手，“刘警官，我死后，你能不能打个申请，把我的骨灰送回我的老家，我这辈子，没有好好陪过父母。”

　　孟寒点了头，“这个不难，但眼下你要积极配合治疗。”

　　“刘警官，纪允嵩还藏匿了一批武器，他的会所下面有个地下仓库，但是入口在哪里，我就不知道了。”

　　“会所已经封了。”

　　“找到地下仓库的入口，就能找到那批武器，数量不会少。”常威回忆着，“有一次，我见纪允嵩，他身上好浓的火药味。”

　　常威断断续续说了些，平时连今枭都不知道的情况后，就说自己累了，想睡觉。孟寒又叫来医生，为其检查了身体，才离开了医院。

　　……

　　回去的路上，今枭一直抱着她，下巴搁在她的头发上，“这两天怎么样？”

　　“还好，就是早上起来的时候，有点想吐。”孟寒的小腹已经微微隆起，“胸也有些胀。”

　　“这是正常的反应。”他揉捏着她的手，“顾清斋在家里自杀了。”

　　孟寒的身子紧了一下，“他们那些人，哪个愿意成为阶下囚。”

　　“孟寒，程平莱会亲手抓我干爹么？”

　　“只要接到命令，就只有执行。”孟寒靠着他，他已经戒烟了，身上只有香水的味道，“就如我接到命令潜到你身边一样。”

　　“回去后，我有东西给你。”

　　“什么？”

　　“我的免死金牌……”今枭眯着眼睛，把怀里的可人儿搂得更紧，“我怎么舍得你一个人……”

　　孟寒的眼睛红了，眼角也湿了，她声音哑哑的，“五爷，我知道你在凤堂，但你是干净的。我师傅宇文涛也不是你杀的。”

　　“可我在那个大染缸里，混迹了好多年，早就是一身黑了。”

　　“五爷，如果让你出庭指证凤九爷，你会出庭么？”

　　今枭没有回答这个问题，他闭上眼睛，抬手捏捏孟寒的耳朵，“我饿了，回去煮些面我吃吃。”

　　回到了临时租住的地方后，今枭就把佛珠给了孟寒，“或许这个给你，是最好的。”

　　孟寒接过那串佛珠，掂了一下，就知道其中必有奥妙，但这个假若能救下眼前的这个男人，就算是颗炸弹，也要接下。

　　吃完面条，今枭说他累了，两个人就早早洗了澡，搂在一起，她趴在他的胸前，用手指画着他脸上的线条，“五爷，有女人说你长的好看么？”

　　“没有。”他摇头，勾起嘴角，“但那个时候，有很多女人想上我的床。”

　　“上次在机场见的那个女的呢？”孟寒歪着头，脸上坏坏的意思。

　　“她是个模特，我是一次偶然的机会在摄影棚里见了她，她那个时候，正跟一个男模在……”今枭的手揉着她的头发，“她也跟了我几年。”

　　孟寒的手又轻触着他胸前的肌肉，因为怀孕，她丰满了不少，两团小白兔全挤在了今枭的眸子里。因为怀孕，他也禁欲了不少。

　　“你就真的不想？”孟寒勾住了他的脖子。

　　今枭很利落的翻身，把她压在了身下，“怎么，刘警官今天晚上是来点火的？”

　　孟寒见他动了身，就想跑，却是跑不开，他已经把手包裹住了她两腿间敏感之地，“点了火，就想跑？我枭五爷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看得上的女人。”

　　这一夜，孟寒很热情，迎合着他所有的频率，天色朦胧显亮时，孟寒又泻了身，他也在一池春水深处，交代了自己，然后，相拥着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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