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耀进了包厢后，看到了坐在那里的纪允嵩，他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坐了下来，“听说纪老板惹麻烦了。”
纪允嵩扔过一根香烟，“坐，耀哥。”扔过的烟，当然不会差，“都已经知道了，何必再来问我呢？耀哥是故意为之……来看小弟的笑话的。”
宇文耀没有搭理纪允嵩的话，只是默默地抽着烟，他想了一下后，“纪公子，这孤掌难鸣，抱团在一起我们大家才有好日子过。”
纪允嵩眉心一皱，看了一眼宇文耀，这只老狐狸三天两头，翻手云、覆手雨，“耀哥，莫不是来照应小弟，指点迷津的？”
“一起找到那批黄金吧。”宇文耀直接了当，他的手指敲着自己的膝盖，“家里的那些我得不到，这家外的，我当然赌一赌。”
“我干爹可不会听我的。”纪允嵩冷笑着，“当然，更不会听你的。”
“凤九爷的脾性我清楚的很。”宇文耀站了起来，松松自己的腰，“他最近到了这里，可不是来吸雾霾的。”
“我都没有见过我干爹，我只是知道他来了。”纪允嵩无奈的一摊手，“他只信任老五，不过，他现在连老五都不信任。”
“但是今枭比你知道多的多。”宇文耀走到了包厢的门口，“人家可是借着协助警察办案的名义，大西北去看了一圈回来的。”宇文耀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只听得纪允嵩的在后面喊，“明天晚上九点，豪森大酒店2809房，我等耀哥过来坐坐。”
上了自己的辉腾车，宇文耀对着司机说，明天早上九点，送我到部里去一趟。
“好的。”司机应了一声，“耀总，你怎么会想到找他？”
“他既是猎人，又是饵。”宇文耀靠在座椅上，“最近澜斌在忙什么？”
“哦，上回我到商业街去看到他了，奶茶店开大了，又在旁边开了一个蛋糕店。店里还雇了几个人。”
“没出息。”宇文耀低低的骂了一句，但转念一想，只要他不闯祸，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
“家里都还好吧？”他也是有几天没有着家，“送我去那里。”
“阿姨每天就在家看看电视什么的，澜斌回来吃过一次晚饭。”
“行了，知道了。”宇文耀半眯着眼睛，“你明天让伍秘书把护照和签证去催一下，先安排阿姨出去。”
“好，知道了。”
……
两个人回到今枭临时的租住的小区，他说先去拳馆里看看那些小朋友，好久没有见他们了，还是挺想念的，他让孟寒先回去等自己。
孟寒刚进了屋子，就听到了敲门声，想着他是不会这么快回来的，就透过猫眼看一下，仲成站在了外面，她开了门，让仲成进来。
“成哥，找五爷有事？”
“不，孟小姐，我找你。”仲成看着她，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我想跟你说几句话。”
孟寒一回忆，跟在今枭身边这么多天，跟仲成说的话，可以说是少之又少，她笑了一下，“成哥，坐。我给你倒水。”
“谢谢孟小姐。”仲成坐在了沙发里，身子是挺的笔直，“我是个粗人，不会说话，有什么地方，还请孟小姐多担待着。”
“你说吧。”孟寒递过水，现在，她对他身边的仲成和阿水印象都不坏，或许之前的他们犯过事情，但他们却也是活得光明磊落，不似那些在阴暗角落里，对自己使阴招的人。
仲成喝了一口水，他有些紧张，或许他今天过来是鼓足了勇气，从前这位孟小姐只是一个小保姆，但现在她是一名警察，一名可以随时对主子、对阿水、对自己、对五爷身边所有的人杀伐决断的人物，“孟小姐，当初是我把你送到了五爷的身边，我一万个没有想到你是个警察、我也是一千万个没有想到五爷会对你动了真心。”
孟寒静静地听着仲成的一字一句，他对自己是真心还是假意，孟寒是最明白不过的。
“孟小姐，我知道你们在查凤堂、在查凤九爷、查五爷，查当年跟凤堂、宇文涛的案子所有有关系的人。其实，五爷是打算走的，在遇到你之前，伤也好得差不多了……可现在，五爷不想走了，他说他——丢不下你。”
孟寒低下头，当时正是查到了今枭在海外有不明账户，及大量资金外流，才派自己到了他身边，就是为了拿到那些账户、账册信息。
仲成站了起来，“孟小姐，我也跟警察打过交道，我知道你有你的立场。但看在五爷对你是一片真心的份上，你跟他一起走吧。程序我都办的差不多了，那边的房子五爷在前两年就安置好的。”他打住不说了，“孟小姐，我回去了，凤堂有许多的事情，都是我去操办的，跟五爷没有关系……”
仲成回了对面自己的屋里，孟寒木木呆呆地站在门口，足有一分钟才醒过来，刚要关上门，电梯上来了，今枭走了出来，“这么巧，知道我要回来了，在门口迎接我。”
“巧。”孟寒让他先进屋子，自己背着他调整了一下呼吸后，关上了门。
“孟寒，给我去放洗澡水，刚跟另外一位老师过了几招……”
“身手如何？”孟寒收拾着桌上的杯子，“能打赢五爷的，寥寥无几。”
“应该跟你交个平手。”他看到了桌子上的水杯，“阿成来了？”
孟寒笑笑，他能猜出来也是正常的，阿水回了老家，还没有回来，这个地方不超过五个人知道，还能让这个人进门，除了仲成还有谁？
“成哥，过来坐了一会儿。”
“哦。”今枭没有多问，“我去洗澡了，不过，我还有些饿，能煮点东西我吃吃么？”
“好啊。”孟寒想想，冰箱里应该不会少可以使用的半成品。
今枭洗完澡出来，孟寒正好把面端到了桌子上，他拿过筷子，吃了几口，“你做的面条，越来越好吃了。”
“都是现成的料，往锅里倒就可以。”
“我说的是——用心。”他歪着头，样子里有几分可爱，“用心了，什么都能做好。做警察是这样，做坏人，也要用心，不然，就会被警察抓去。”他放下筷子，“孟寒，你在我电脑拿走的，不过是冰山一角。我们整个凤堂——可以把这个城市重新造一遍。”
孟寒全身的毛孔都收紧了，她看着今枭，“凤九爷发迹的第一桶金，跟我父亲做的炸弹试验，有着千丝万缕的关联。”
“你想到了什么？”
“所有的事情从表面看都是散点似的，但他们都在一个平面里，或有交集、或是平行……”
“你讲的好高深。”今枭突然收了自己的笑容，走到了孟寒的面前，“凤堂的后面是一张网……”
“还有一把伞，一直罩着你们，只是这年持伞的人，他想收了这伞。”孟寒轻轻地摇了头，“这个人，不是顾清斋、也不是曾爷、也不是老总……”
今枭眉心的川字是越来越深，他突然想到了什么，机灵一下，“孟寒，你不要在专案组待了。”
“为什么？”她很不理解他的态度会有这么大的转变，“你离这个案子远远的……就安全了。”
孟寒推开了今枭的手，她根本不会听，“五爷，我不会离开专案组的。”
“我知道你想报仇，有程平莱他们，少一个你不会有问题。”
“但你会有大麻烦……”孟寒直接脱口而出，紧接着两个人同时愣住了，她是警察，原则上这话是不能说的，何况这个男人的身份又是敏感、复杂。
“孟寒，你……”他眉心的川字渐渐没了，被一脸的担忧所替代，“小涵，别把自己扯进来。我怕你、成为程平莱和你那些上司政绩的牺牲品，跟你父亲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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