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枭没有料到,顾清斋会突然问这样的问题,他愣了一下后,想起了,孟寒对自己的身世自己在意了两次后,就再也没有去关注了。可能,对他印象最深的就是——她是孤儿,生父母不详、籍贯不详……似乎什么都不详。不过,他并不会在这些事情上去多花心思,管她是哪里来了,现在——是自己的女人就可以。
他放下了茶杯,“顾先生,怎么也对孟小姐有感兴趣?”
“五爷何出此言,你知道我一向淡泊女色,只是我对这位孟小姐有些说不上的感觉。”
“哦?”今枭的发际线动了动,“我愿意一听,早就听说顾先生的相面功力,可是高出我干爹几个火候。”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顾清斋也掐不准,这个孟寒是什么来头,万一信口雌黄,也是啪啪打自己的脸,“五爷,聊我们的事情。”
“好。”他脸色现在开始才严肃了,“干爹那儿,我去过了。”
“对你有所交待。”顾清斋直入主题,“九爷他是不会沾手那些个东西了。”
“是的。这么几年,他吃在庙里、住在庙里,对世事是淡泊了不少,只是他终究有些事情,还是放不下的。”
“没人能够完全放下,空杯心态。”顾清斋这话也是说给自己听的,“这么多年,我从来不曾放下过。”
今枭站了起来,他脸上的神情很平静,“公司那里部分的业务,我会慢慢的脱手,我也累了,不想再涉足了。”
“年纪轻轻就要退隐江湖。”顾清斋脸上露出了疼惜的表情,“五爷,这样未免太可惜了。”
“不可惜,这么些年,也是不看生死,到了该歇歇的时候了。”
“好。有勇气。”
今枭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信封,放在了顾清斋的面前,“这是干爹让我转交给顾先生的。”
顾清斋抬抬眼皮,嘴角是牵了一下,他知道这个信封是用来【息事宁人】的,而且这只是冰山一角,这是用来【承上启下】的。
“五爷,喝茶吧。别让这些身外之物,坏了这个喝茶的氛围。”
“是的,顾先生。喝茶。”
……
孟寒用简单的手语说着【谢谢】,她耳朵里塞着耳机,看似在听歌,但这副耳机是有玄机的,在平常人手里,只是一副耳机,但在孟寒这儿,就是窃听器的传声筒,两个人的谈话清清楚楚,一字不漏,从今枭的出手和口吻来看,这个顾清斋只不是个传话人,或称中间人是更加合适的,他的上面——肯定还有更大的【鱼】。
她想到了那张写着来自神秘人的纸条,背后是细细密密的汗水,她的神情还是悠然自得,闲庭信步,不时对路边的花花草草表现出深厚的兴趣。陪着的两个一开始还是满脸的黑气,后来也温和了下来,说着一些无关痛痒的笑话,来逗孟寒开心。他们大概知道孟寒说话不方便,也没有问什么,就是一唱、一和的,像是在说相声,抖些笑料,让客人开心一下,以免气氛尴尬。
这个特殊的耳机还有录音功能,孟寒估摸着,他们的谈话也应该结束了,就示意两个警卫兼保镖是不是可以回去了,自己感觉有点冷。
女士开了口,岂有不听之理,“孟小姐,我带你回别墅。”
回到了中堂后,两个人已经停止了谈话,正在说着茶经,今枭看到孟寒走了进来,眼里自然又是盛满了笑意,“外面的风景怎么样?”
她很认可的点了头,对着顾清斋竖了竖了大姆指后,依然坐在了今枭旁边的椅子上,她坐下的样子很优雅,顾清斋能够读懂一些她身上的气质与气度,这个孟小姐,不会简单,能够吸引这个【枭五爷】,想必也不会是【泛泛之辈】。
下了山,已经是午后了,顾清斋说自己【禅修】的时辰到了,就不留两位吃饭了,山下有几家不错的、当地人开的饭馆,可以去试试看。
今枭看中一家,居然是坐在炕上吃的,就带了孟寒进去了,老板是个50岁左右的阿姨,红红的脸,圆圆的,很热情。看到有客人来,就拢着衣袖迎了上来,“吃饭?今天有杂粮饭、还现杀了一只鸡,要不要来壶我自己酿的酒,可带劲儿。”
口气热络,不像是做生意的,到如是招呼一位朋友来自个儿家吃饭一样的。孟寒和今枭就盘腿坐到了炕上,暖暖的热垫子,让整个人都舒展开来了。
孟寒居然主动要了酒,给今枭倒上了一杯,“我开车呢。”
她指了指自己,意思是——我来开。
酒很好上口,但这酒没有窖藏和稀释,后劲肯定不会小,他其实觉得今天应该喝点酒的,顾清斋肯收下那个【信封】就说明——有戏。
不多时,阿姨就把菜端上来了,胳膊下还夹着两根大葱,“喝这酒啊,一定要吃这个才更有滋味。这是我自己老家那嘎达种的。”
今枭接过,咬了一大口,孟寒看习惯了他品红酒、抽雪茄的一面,没有料到他还会这样吃东西,想到这个,眉心就轻轻簇一下,这一簇当然没有被今枭放过。
“怎么?”他手指头敲着台面,“这男人么,总有糙的一面。”
听到这个,孟寒居然想到了孔锋宇,也是糙的可以。她为他盛了一碗鸡汤后,意思是——喝吧。
今枭喝着鸡汤,眼睛却不住看着孟寒,他想到了顾清斋的话,“你就真的不想找自己的父母么?”
孟寒心里一惊,他又开始提这一茬,看来,他对顾清斋的话还是信了几分,对策是早就想好的,她从包里掏出纸笔——既然当初遗弃了我,那么也没有必要再来相认了。
“养育之恩、生育之恩,都是恩。”他又是杯酒下肚,“如果能找到,还是要去找的。”
孟寒当然不会同意他这个提议,她当然有自己的父母——父亲是一名研究弹药的专家,在试验现场,因公殉职;母亲因此事而得了轻度的抑郁症,被阿姨接到了国外去疗养。话虽如此,如果今枭一再要求自己去做这个事情的话,只能让程平莱帮自己再造一个【父母】了。
……
机场·出口处。
仲成和阿水才出来,就有之前的兄弟使劲喊着,“成哥、水哥。我在这里。”
定睛一看,原来是老苗,“老苗子。”
三个人抱在了一起,“你们不够兄弟,到现在才到这里来看我。”
“五爷这两年一直在养身体,不能太奔波。”仲成放下了箱子,“嫂子呢?”
“接儿子去了,三天两头要赶兴趣班,活折腾。”老苗直摇头,“说——不能让孩子输在起跑线上,却活活的折腾我们做父母的。”
对于这些,仲成和阿水没有概念,他们相视一笑,这个老苗子已经不是当年的那个老苗子了,居然也能家长里短、婆婆妈妈。当年在【凤堂】也是能排的上人,现在则成了一个【家庭妇男】,做了老婆奴、孩子奴。
“五爷呢?”老苗子当然会问,“我还要请五爷吃饭、喝酒的。”
“五爷已经先到了,我们是因为要办点事情,晚来了两天。”
“这不对啊,你们俩平时跟五爷是寸步不离的,怎么可能让他千里走单骑。”
“呵呵,我们在,他不方便。”阿水呵呵笑,笑的暧昧。
“五爷……他?”说【谈恋爱】三个字,似乎与他的格调配不上对,“那个、那个、……”
那个了后,就说不出然后了。
“五爷有人照顾,我们不做电灯泡。”仲成索性把话挑明了,“还走不走啊,让我跟阿水站在这里喝西北风。”
“走、走、走。”老苗子习惯动作,搓手跺脚,“车子在外面。”
坐上了车后,老苗子就揶揄着说,“不是好车,成哥和水哥不要嫌弃。”
“你这么,就是见外了。”仲成看看车里,收拾得干干净净,“能跑就好。”
“成哥,你现在去的酒店,五爷也住着?”
“不,我们先住我们的,到时候,我也会过去的。”
“那成哥去五爷那里的时候,一定要告诉我一下。”
“可以。”
“成哥,我听说,九爷他——皈依佛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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