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还有下文,果然司云衍继续道:“今天……不,现在应该说是昨天了,你可能不知道昨天是什么日子。”
他这么一再强调,那么避开了所有公开节日,又不是两人之间纪念日的日子,答案就只有一个,我陡然脑子里轰的一声。
“你生日?”
司云衍啪的一声按下开关。
我本能的挡住眼睛,慢慢适应光线之后看清了房间里的摆设。一如外部一样简约的格局,只是客厅的长桌上,两只烛台架,两杯红酒,一只造型极简的纯透明花瓶里插着一支白色玫瑰。
一瞬间我觉得很对不起他。
他准备好了让我陪他一起过生日的,却还没来得及说出口,我手机就没电,如果晚上我能过早点回来,说不定还能陪他一起度过他生日这天最后几个小时的时光。
然而现在连十二点都过了。
“三十岁生日。”司云衍道,口气很平淡,如同在说今天天气真不错。
可我心里一下子更难受了。
不难想象,在司云衍打我电话不通,到处找人找不到,最后只能待在疗养院等我,孤独的一个人度过他三十岁生日最后时光的时候,我在和沈羡隶玩疯了。
也许司云衍并没有女人的矫情,但我觉得对不起他,也对不起我自己,说好了不管结果如何,过程中都会认真对待这段感情的。
我咬了咬嘴唇,看了一眼时间,半夜一点。
“现在是你三十岁的第一天,不如今天过,似乎也是一样的。”
“不一样。”
司云衍果然生气了,转身走掉。
他双手插兜走路的背影让我一度觉得非常撩,然而这会儿我却只从他的背影中看出落寞。
对不起三个字哽在喉咙始终说不出来,我只想补偿他一下,不管是为了什么。
我拔腿追上去,绕到他前面,踮起脚尖搂住他的脖子亲了上去,司云衍反应极快,皱紧了眉头把脸偏向一边,我没亲到嘴,亲在了脸上。
那我也满足,我狠狠的在他脸颊上打了个啵儿然后松开。
司云衍更怒了,扣着我的后脑勺揽着我的后腰将我摁在了他身上,反客为主狠狠的反过来亲吻了我。
带着惩罚一样的啃咬。他就像是在用这种方式发泄他的怒火和不满一样,我嘴巴舌头都火辣辣的疼,他下嘴没轻没重的,我已经尝到了铁锈味。
是我的。
他咬破了我的嘴唇,舌头都差点给我拔了。
等司云衍终于放开我的时候我捂着嘴,舌头一度不敢动。
“知道错了吗?”
我倔强的不肯认错,虽然心里很怂了。
“我跟你说过什么?我不介意女人送上门,但我介意女人占据主动。”
“有什么区别?”我含糊不清的问道。
他狠狠的一咬牙,目光里透出几分凶狠,忽然将我用力一推,我惊呼一声,失去重心往后仰,却摔在了沙发里。
司云衍随即压上来:“这次我不会轻易放过你。”
“如果这样能让你满足那你随便吧。”
我带了一种破罐子破摔的态度,说实在的,心里确实有点抗拒。
新婚之夜那件事不是对我一点影响都没有,我甚至都不知道那天晚上到底做了没有,也不知道那个男认识谁。
如果那天晚上我真的被大鳄给碰了,那就等于我连自己被谁破除的都不知道。婚后许如风一次都没碰过我,在知道真相之后,这件事一度让我堵得慌。
仿佛是我很脏一样。
司云衍本来还冒火的动作忽然顿住不动了。
“你以为这是什么?交易?”他问道。
紫眸深深,带了我看不懂的情绪,就像是愤怒,又像是恨愤。
我挑眉:“我们之间的关系,本来不就是一场交易吗?司云衍,你知不知道,我从喜欢上你的那一刻开始就知道我们之间不会有结果,我们不会走到最后。”
以及你奶奶她老人家更是在不知道我们已经成了这种关系的情况下,严防死守,让我不要对你动妄念。
这些我都没说,因为没必要。
这话仿佛彻底激怒了司云衍,直接砍断了他的底线。
“唐雪初,怪不得你离个婚那么痛快,在你眼里,感情就是这么不值得珍惜的东西?还是我司云衍不值得你去用心对待了?”
他野兽般的情绪让我觉得害怕,他说出来的话更加让我心慌。感情吗?
我抬起脚来将他从我身上踹下去:“我唐雪初也不是随随便便的人,你心里装着你前女友,却让我珍惜你?司云衍,我唐雪初自己愿意真心对你那是我的事儿,但你一天忘不掉你前女友,你就一天没资格要求我对你用心!”
司云衍显然没有被人这样对待过,躺在地上也没爬起来,就用那种低角度仰望我。
然后他冷笑道:“你又是从哪里判断的我心里装着前女友?”
“秋千架。”
YH大厦天台。那么重要的地方,他依旧留着前女友留下的秋千架,甚至不让我碰,这比起来他在自家卧室床头上摆着前女友照片更让我觉得难受。
我们就这么对望,谁也不肯放过谁,都在试图比对方的眼神更狠一些。
我的醋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从来没有过现在这样强烈的想要占有一个男人的欲望,我要他的人,他的心,他的全部,只能我自己拥有,其他的女人哪怕只是个死人,也休想要觊觎半分!
司云衍慢慢的坐起来,他长得好看,身材超棒,出身贵族,每一个动作都带着他独有的味道,帅气而霸道,我就这么看着他慢慢的站起来变成了俯视我。
带着他特有的睥睨天下的傲气。
“那是她留给我唯一的东西。我留着,不等于还留着她的人在我心里。”
“既然这样,那就扔掉秋千架。”
“不行。”
“那免谈。”然后我扭头就走。
我这人有个毛病,本来我想去做的事情,被人命令了反而就不想做。对待感情也是一样,尤其是这种状况的。
凭什么啊我。
司云衍却一把抓住我再次将我扔进沙发,这次他完全没有给我反抗的机会,扯开我的衣服,动作粗暴不留情面,我的肌肤暴露在空气中,阵阵凉意。
他甚至一点缓冲的时间都没给我,横冲直撞,我的脑袋一下下顶着沙发扶手的边缘,撞得生疼,他都丝毫没打算放过我。
偏偏我性子倔,忍着不说,承受着他的狂风骤雨。
秋夜的空气还是很凉的,我们俩都出了一身汗。
明明就是个病人,他却一点病人的素养都没有,持久的惊人,到最后我只剩下痛苦,毫无快感可言。
事实证明,永远不要试图在男人发怒的时候去挑战他的底线,不然第二天你会很惨。
我俩就在沙发上睡下,清晨醒来的时候我腰疼的厉害,口干舌燥,嘴唇都裂皮了。
司云衍还在沉睡,昨晚那样的强度,我都受不了,他是个出力的,估计不能比我好受多少。
我忍着不适爬起来穿上衣服,自己去洗漱干净了,端起桌上的红酒一口气喝光了一杯。
凉丝丝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身体的感觉异常清晰,我心跳的厉害,早上起来不吃东西还喝酒,眼前看东西都有些发晕。
昨晚发生的一切在我冷静下来之后都变得像做梦一样,唯独身体上的不适提醒着我,YH楼顶上的那个秋千架的存在并不是一场梦。
这是一场从一开始就注定了不会公平的赌局,他的地位主导了我们之间的一切,我能做的只有服从,可我偏不是个善于服从的人,我喜欢自己去推翻一切的掌控。
冰箱里还有些吃的,我烤了面包片,抹了黄油,夹了点东西在里头,弄了几个简单的三明治,又热了牛奶放在桌上,算是早餐。
他有糖尿病,一早一晚饭前需要注射胰岛素的。
我不知道他的胰岛素放在哪里,凭感觉找了一圈也没找到,司云衍却醒了。
“一大早你打算拆房子?弄这么大的动静出来。”
他起床气很大,我也懒得计较,顶了一句:“故意的,胰岛素在哪?”
司云衍抓着沙发沿子爬起来,围了条毯子在腰间,走过来拉开了冰箱。
彼时我正站在他旁边,他浑身浓烈的雄性气息将我包围,回头时刚好看到他健壮的胸膛。
“看够了没有。”他将放着胰岛素的药盒往我手中一塞,面有疲色的回到沙发上,继续四仰八叉的躺下,嘟哝了一句:“亏你还是个医生。”
我无语,刚刚扫了一圈冰箱也没注意到这个小东西就是装着胰岛素的药盒,胰岛素是需要冷藏的,我怎么就把这茬给忘了,还满世界的乱找。
“酒精呢?”我问道。
司云衍指了指位置,我对他的病情和注射量了如指掌,熟练的给他注射了胰岛素,看着世间准备到点再让他吃饭,谁想这厮直接走过去抓了吐司片就啃,完全不管时间。
“喂,你打完针就吃东西,你打针的意义何在?”
“心理作用,早晚都得死,打不打都一样。”
我算是知道他为什么总是血糖控制不住,动辄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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