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不过是个导火索引爆了这场战争。
真是个尴尬的位置,看起来可有可无却又不可缺或。
我叹了口气,学着他的样子靠在沙发上,“封长羽是怎么回事?”
“你打听这个干什么?”
男人的前任都是现任过不去的坎儿,我一样不能免俗,每一个人都在提到封长羽的时候,我做不到对这个死人一无所知,假装她从来没有存在过。
我预感到他们之间一定有过轰轰烈烈的故事。
见我不说话,司云衍站起来理了理衣服道:“不过是个已经故去的人,没什么好说的。”
我就开始矫情了。
“你要去哪?”
“当然是回去,不然你还想去哪。”
“封长羽死了,她依旧在你生活中无处不在,倒也算是留下过足迹。可如果有一天我死了,说不定你身边的那些人过不了几天就忘了我是谁。”
司云衍眉头紧蹙,回头看了我一眼,口气很凝重的不爽道:“你知道你在说什么鬼话?”
我也凝重的看着他,不爽道:“我不管将来以后我跟你之间会怎么样,但现在我是你女人,唯一的一个,那个死了还要在你我之间插一脚的,让我觉得很不爽,所以我……”
剩下的话都没说出口,司云衍扬起手来冲着我一巴掌扇过来,我本能的闭上嘴闭上眼把脸别到一边去,等着他的巴掌拍在我脸上,然而什么都没有发生。
我只能感受到他的掌风划过我脸颊,有点凉,接下来就是死寂一片。
我试探的睁开眼睛,司云衍收回手,背对着我站着,一瞬,抬脚走人,我在包厢门弹回去之前追了上去,一声不响的跟在他身后。
刚刚那番话是我说的过分了,他就算真的一巴掌下来我也不会说什么。
最近发生的事情太多,我觉得我需要让自己好好静静。
走在前头的司云衍忽然停住了脚步,我正低头跟在他身后,冷不防一头撞上他后背。
“怎么了?”
司云衍也没回头,低沉的声音沉浸了几分沙哑:“说起来封长羽其实是为我而死的。然而我还活着。”
迎头棒击。
我在他的语调中听到了绝望,怎么都没想到封长羽居然在他心里是这样举足轻重的地位,为他而死,他还活着,听起来好像他还想要为了封长羽去死一样。
所以封长羽到底是怎么死的?
我仿佛记得他说封长羽是去探险了,然后再也没回来过,所以和他有什么关系,难道是替他去探险么?
司云衍明显不想再多说了,我也没有问,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到家,我一言不发的跟着司云衍上了楼顶天台。
这里没有秋千,但我还是想到了YH楼顶上的那个秋千。
“司云衍,我在你眼里现在到底算什么?”
司云衍看了我一眼:“我女人。”
“女人也分很多种,玩玩的,认真的,结婚的,滚床单的,我算是哪种?”
“计较这个问题有意思吗?”司云衍伸手将我拽过去,我有些抗拒,女人在男人心里惦记着前女友的时候都是拒绝靠近的。
然而司云衍力气很大,我还是坐在了他腿上。
“你不用将自己和封长羽作比较,拿一棵树跟一块石头让我选,有什么好选的。”
尽管他如此说,我还是觉得很别扭,司云衍道:“我欠了她一辈子的人情,如果这辈子还有机会我会还给她。但是没有机会了。”
这才是真正对我残忍的地方。
就是因为没有机会了,所以司云衍一辈子都要欠着这个人情,他一辈子都要心里装着这个人,哪怕我最终也为了他而死,也只能葬在他心里跟另一个女人共享坟墓。
他摁着我的脑袋靠在他胸前,我听着司云衍一下下的心跳声,有种掌控了他生命的错觉,但又觉得我和他之间,仿佛隔着一个银河系那么遥远。
后来我们两个就这样沉默无言的靠在一起坐在天台上吹风,谁都没有再说话。
我想我是可悲的。
身边的人没有人能一心一意的对我,不管我如何卑微的放低姿态去乞求,一样还是不能改变现实。
唐震的父爱都给了秦雪莲,许如风或许对我有过真心但也只是为了利用,即便是司云衍对我的感情我能够一清二楚的感受到,他心里却也被一个封长羽占据了位置。
唯有曾经的邵青,那个我青葱时代疯狂去付出感情的男人,也是唯一一个一心一意对待我的男人,还被唐震赶跑了。
现在依偎在司云衍身边再次想起邵青,他的脸都已经在我心里模糊,那个年少的欢喜,喜欢的少年,对我来说仿佛上一辈子做的一个遥远的梦。
正随着时间的流逝变得模糊不清,司云衍才是我真正的现实生活。
为了证明我到底是不是唐震亲生的,我特意去见了唐震一面,搞到了他的头发,又连同我的头发一起送到了DNA检测中心,出结果要等一个星期,我觉得这一个星期的时间我大概会过的非常煎熬。
从检测中心出来,我漫无目标的走在路上,带着口罩,画了个网红大浓妆,基本上不会被人认出来。
网红脸到处都是,带了口罩再戴墨镜就太突兀了,欲盖弥彰。
商业街这边人来人往行色匆匆,谁管你一个网红脸为什么要戴口罩。
前面不远处一家新的公司正在开业庆祝,功放的声响效果十分震撼,搞的动静非常之大,大片反光的彩色纸屑从天上洒下来。
颇有一种年代感,多少年前还是港风遍地流行的时候人们才会用这种彩色纸屑喷的到处都是表达喜庆,谁这么怀旧。
我忍不住好奇心钻进人群过去看热闹,结果却看到了许如风站在场地中央,春风满面,西装革履,正掏出一张演讲稿,并且试了试面前的麦克风。
哟,主持人当的像模像样的,果然是真的把秦雪莲当回事儿了,自己公司破产,马上重新找了个工作养活老婆孩子。
我扫了一眼人群,果然看到了秦雪莲站在人群中,也带了个口罩。
看来黑爷那一巴掌扇的不轻,她还放下了半边头发遮住一只眼睛,整张脸就一只左眼还能看见。
这场景在我看来宛如年代戏里头的领导就职演讲一样,还是来自乡村的村官走马上任。
“各位尊敬的来宾,女士们,先生们,大家中午好!”
许如风的开场白过后,我鼻子里哼了一声,他下一句话马上给了我不小的震惊。
“今天是我的新公司雪风建设开业的日子……”
他不是主持人?新公司?
如果不是我穿越了或者记错了,那么许如风破产到现在不过才一个月左右的时间,他马上就又有钱启动一间新公司了?
皮包公司吗?
事情有点不对劲,许如风背后的支持者到底是谁?
现场气氛看起来还是挺热络的,许如风弄了个舞台在这里玩露天表演,给路人送礼物,各种招揽人气,我不明白他一房地产公司搞这种把戏干什么,或许是为了路人缘吧。
总之我没有打扰他们,闷声不响的撤出来,打了个电话个罗佳。
我想知道唐震这几天是什么反应。
罗佳居然不知道。
“我早就跳槽了。你知道的,江城医院那种小团体严重的地方,我又是个不怎么合群的人,自从你出了事之后,我慢慢的和他们疏离了,混不下去只能跳槽。”
而罗佳跳槽去的地方居然就是我工作的疗养院。
我又是遗憾又是兴奋,决定跟沈羡隶商量一下,没什么影响了就回去上班。
顺便跟罗佳一起叙叙旧。
沈羡隶本来还不打算让我这么快就回去的,疗养院的医生护士之间那些流言蜚语什么的还没传够,是我一直坚持,他才不得不同意。
有些人就是倾盖如故。
在此之前我和罗佳之间还真没有什么太大的交集,除了工作上的交流之外也就是见了面点点头而已,忽然之间我们就成了无话不谈的好闺蜜。
这点倒是让我非常庆幸。
能够回来上班的感觉真好。
罗佳也听说了许如风开公司的事情,“幸亏你离婚了,许如风那厮就是个软饭王,从前靠你现在靠那个雪莲婊,硬是奴隶翻身做主人,又开了一家新公司,连名字都是在秀恩爱。”
这个我是知道的,但我更想知道的是,秦雪莲背后的靠山到底是谁,能够让司云衍都头大如斗,出动了道上的关系,让戴芷君的态度那样暴躁,不惜跟他翻脸。
罗佳两手一摊:“这个我就不知道了,这种八卦不是随便打听的,我可没有那么神通广大。”
有人敲门,我俩回过头去,沈羡隶站在门口,隐隐含笑:“我说你怎么非要吵着闹着回来上班,原来不是来上班了,是来八卦了。”
罗佳不知道沈羡隶是谁,疗养院只是他的产业,他不常来,我给罗佳介绍了沈羡隶的身份,罗佳脸色惨白的碎碎念:“完了完了完了,偷懒被大boss逮了个正着,这下玩完了……”
沈羡隶倒也是个好脾气:“看来你是雪初的朋友,这次我就当没看到,下不为例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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