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可盈确实来了一会了,一早起来她有种天翻地覆的感觉,爱人结婚了,但新娘却不是她,虽然是她先前提出了分手,但她觉得那并不是自己的本意,她觉得他们之间还会如每次吵架一样,分分合合,最后依然还可以如胶似漆,但这一次不一样了,他是真的离她而去,因为他成了别人的丈夫,最让任可盈无法接受的是那个女人竟然与他奉子成婚。
到底是谁先背离了谁,是她的任性使然,还是何家文的移情别恋?仅仅一个多月的时间,他们从即将步入婚姻殿堂的亲密爱人,一下子便跌入了无极地狱,在冰与火中挣扎煎熬。
任可盈无心工作,便在大街上溜达,不知不觉间便走到了这里,这里有过他们的甜蜜,更是他们最后一次以恋人身份相见的地方。任可盈想本走进去追悼一番,早上来咖啡厅的人极少,但她刚一走进去便在靠窗的一角看到了何家文,那个位置相较隐蔽,是她和他常常幽会的地方。
任可盈看着对面面色暗淡的何家文,说:“昨晚我不该去的,让你为难了,你们吵架了?”
何家文摇了摇头。
“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任可盈冷不丁的问道。
这是她与他从分手后,第一次冷静的坐下来面对面的交流。
何家文想了想,这个问题从他决定对安然负责任的时候便被多人问过,他都无从回答,他与她根本就没有开始过,又何来的如此一问,只是一夜的荒唐而已。
从一开始当何家文发觉安然的处子之身被他破了的时候,他的内心里是歉疚的,觉得对不住安然,更加的没法再面对安庆,但他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和安然扯上什么关系,将她的肚子搞大更加不是他想要的结果,当安然带着恳求向他索求婚姻的时候,何家文有想过要如何去搪塞安然,但当那个小身影离开他的视线,他觉得自己有些畜生之径,便追了出来,又见着与他在斗气中的任可盈便将荒唐进行了下去,他气愤的甩出了一句“我老婆”,何家文顿时感觉到这些日子以来的憋闷得到了释放,于是他便将荒唐进行到底。
何家文思忖了良久,说:“这是个没法用逻辑思维回答的问题,我和她之间根本就没有开始,便已经结果了。”
任可盈有些错愕,气愤的奚落道:“那播种的日子总该有吧?”
何家文怅然的说道:“就在那天晚上,离开这里以后。”
任可盈感觉有些眩晕,说:“难道这就是人们常说的阴差阳错吗?”
何家文自嘲的笑了笑。
任可盈看了眼何家文带着婚戒的那只手,内心里有些难以抑制的激动,便情不自禁的用自己带了戒指的那只手,握住何家文的手说:“家文,你娶她只是为了责任对吗?”
何家文看着那只手,望着那枚戒指,长叹一声,说:“可盈,对不起,都结束了。安然还是个孩子,我不能扔下她不管。”
在何家文的印象里,安然一直还是那个只有十岁大的孩子,安庆说过,我妹便是你妹,哪有哥哥看着妹妹站在学校门口哭不去管的道理?如今他这个当哥哥的不仅没有照顾好妹妹,还一不小心搞大了妹妹的肚子,他又岂能不管不顾?
任可盈伤心的落了泪,抽回手,她将那枚戒指摘了下来说:“这戒指其实戴在她的手上更好看些。”
任可盈将戒指还给了何家文,便起身走了。她好想要大哭一场,但她没有理由跟何家文哭闹,因为他们之间的分离并不是因为安然的出现,是她自己的任性放弃。但她同时也嫉恨安然,要不是她的出现,她与他之间又怎么会没有回旋的余地,成了如今的样子。
安然睡了一觉醒来,已经是晌午了,她觉得饥肠辘辘,从昨日摆婚宴到现在她还没有正经的吃过一顿饭,便下楼去找吃的,打开冰箱的大门安然才发现何家文家的冰箱里除了啤酒,咖啡和一些速冻水饺外什么都没有。
煮了些水饺好歹的填饱了五脏庙,安然还记着昨晚马伊莲的叮嘱便上楼去将昨日收的红包数了数,她一边数一边复了张清单。这一数之下,安然倍感兴奋,随之而来的便是窃喜,想她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多的钱。
何家的亲戚都是出手大方,公公何明达请来的朋友也都出手阔绰,有些人还多则上万,难怪他要安然列清单了。安然家相比较起来何止一个逊色可以形容,嫂子王志还为安庆给安然的那一万块钱和丈夫闹了多日的别扭,想到此安然的心里升起一阵极强的落差感。
昨日敬茶的时候,何家文的母亲薛兰给了一万块,马伊莲给了安然一张卡,说密码就是昨天摆酒的日子,安然对着卡端详了半天,估摸着卡里最多也就五万块。她将二十多万的现金和银行卡一起放到了双肩背包里,然后便去了离家门口最近的银行。
到银行安然一查银行卡,看着那六位数前的阿拉伯数字2愣了半天,何明达夫妇真是大手笔,儿子结婚赏给儿媳妇的改口钱出手就是二十万,安然惊喜连连。震惊之余,安然将所有的现金和卡里的二十万都存了起来,共计四十八万八千。犹豫了一下,安然又取出了八千块做生活费使用。
存了钱安然便到离银行不远的超市去了一趟,买了些居家必备的柴米油盐以及一些瓜果蔬菜,蛋、肉之类的生鲜,最后她又在小食品的专区里挑了一些酸味重的话梅糖果,便结了帐后打车回家。
到了小区楼下安然方才发现自己买了太多的东西,以她现在的实力确实负重太多,无奈之际,安然刚好看到在小区里巡逻的保安便去求援。二十岁出头的小保安看着安然巧笑嫣然的样子,甚是欢喜,二话不说当即便做起了廉价劳役。
小保安将安然送到了家门口,安然便客套的让了让,说:“真是太谢谢你了,进来喝杯茶吧。”
小保安有些羞涩的说:“不了,我还得值勤呢,以后有什么事只管言语一声就行。”
安然又道了谢,然后目视着小保安离去,这才将大门紧闭。安然回过头来想了想,对自己今天场外求援的行为有些始料不及,是什么让她变得如此大胆了。
歇了一会,安然便将买来的各种东西各就各位,之后又看了眼钟点已经下午五点多了,安然便一头扎进了厨房忙活起来。
安然也不知道何家文爱吃些什么,忆着儿时的回忆,何家文应该是个无肉不欢的主,便下厨做了道木须肉,又炒了一盘番茄炒蛋,看着厨房桌子上摆着的一瓶醋安然恨不得把它全喝下去,便又做了锅酸辣汤。期间安然由于怀孕初期闻不得油烟味吐了几次,强忍着恶心感她还是做好了新婚以来的第一顿饭。
菜炒好了,电饭煲里的米饭也刚好熟了。
六点多的时候安然听到了大门有开锁的响声,便从沙发上跳了起来去开门,兴高采烈地迎接何家文下班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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