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立强看向我,眼睛里闪烁着我看不懂的光芒,似是赞赏,似是满意,只是我不知道这样的眼神从何而来,我以为他会因为我们打了左池而心生不悦。
我闭嘴不言,对左一喏的话,我相信左立强也有自己的判断,反正打也打了,其他的就顺其自然吧,我也不后悔。
左霄启也没有辩白什么,一副无所谓的神情像是在说我们打的就是他。
左一喏见左立强没有不高兴,继续说:“反正我打了,你看着办吧。”
左立强没有说话,而是径直走到左霄启面前,脸上又恢复了一贯的冷淡,沉声问道,“医生怎么说?”
“没事。”左霄启不愿意多言,简简单单的两个字打发左立强。
左立强又站了一会,房间内静的掉根针都听的清清楚楚,尴尬的因子在空气里流淌。
没有人再说话,也都对左立强的存在视若无睹。
我觉得这样有些不礼貌,于是讪笑一下,伸手指了指椅子,说:“爸爸,坐吧。”
左立强朝我摆摆手,很快就走了,再也没有说一个字。
对于和左立强吵架的原因,任左一喏如何问,左霄启都不多说一个字。
傍晚,在左霄启的要求下,左一喏返校了,左霄启的伤势不重,也不需要很多人照料,我一个人足以。
这日后,轻舟没再来,左立强也没有再来。
三天后,左霄启出院了。
上午出院,下午他就去了学校,工作狂第一时间返回工作岗位,我拦都拦不住,他说:“我得挣钱养媳妇啊,把媳妇养的白胖白胖的好保护我。”
我知道他指的是我打左池的彪悍行为,当时我只是下意识的动作,并没有多做考虑,不过事后想想还真是不妥,左一喏毕竟是亲姐姐,我动手就显得没有分寸了,况且左池并没有对我不利。
不过在那种情况下,我也没有多余的理智去考虑这些问题,只是下意识的反应不能让左一喏被打,事已至此我也不后悔。
我是请了假的,因为要照顾左总,这几天也没有上班。
左霄启走后我躺在床上休息,他回来的时候,我还赖在床上不想起来,他甩掉脚上的拖鞋钻进了被子里,九阴白骨爪直接伸向了我的小熊熊,他的嘴巴凑到我的耳边轻轻吹气,“左瑷,这几天委屈你了,我好好补偿补偿你。”
他只要一叫我“左瑷”准没好事,狗屁的补偿,他的补偿就是将左兽的本质尽情发挥。
不过我被他轻轻的两下就撩的浑身燥热,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只要左霄启三下两下我便招架不住。
……
车祸的事情发生后,接连两个星期,左霄启没有带我去左立强家,他不说去,我也不会自找没趣提起。
五一将至,天气也慢慢的热了起来,我的房子交钥匙了。
从领证那日起,我的座驾就从奥迪升级成了保时捷,当然,这仅限于我自己开车的时候,大部分时间还是左霄启开车和我一起上下班,有时候是司机。
一个周六,我开上保时捷,拿上钥匙,就直奔远洋国际小区。
在房子里溜达了一圈,我就决定了装修,别管以后用不用的到,先装修了,我现在手里的钱也不发愁装修和贷款。
找了装修公司,浩大的装修工程就这样开始了。
我还要上班,也要准备婚礼的相关事宜,而且房子自己住的可能性不大,再说本姑娘现在也不差钱,所以就全权委托了装修公司。
权衡利弊,我还是选择了比较实用的风格。
一日接到陈橙的电话,说是要请我和左霄启吃饭,感谢我们的帮忙。
“我明天晚上可能没有时间。”我措辞拒绝道。
“那就后天。”陈橙说。
“再说吧,举手之劳,不用这么大张旗鼓的。”我笑道。
“那不行,连仲说了,必须得请,你们什么时候有时间,就什么时候请。”陈橙也很执着。
挂断陈橙的电话,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了左霄启,他淡淡地说:“我这么忙,哪有时间陪他玩那些花花肠子。”
两日后,唐连仲亲自电话打给左霄启,左霄启这才带着我去赴宴。
饭桌上,唐连仲那叫一个热情,有种酒逢知己千杯少的感觉,左霄启表现也不错,我这才明白,他这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
说白了,左霄启太特么的滑头了,明明瞧不上唐连仲还非得表现的一副相见恨晚的样子。
酒至半酣,唐连仲端着酒杯摇摇晃晃,“以后还得麻烦左总多多帮忙啊。”
左霄启醉意朦胧,“好说,好说,哪天我带你去老张那里坐坐。”
回家的路上,我问左霄启,“你还帮他吗?”
刚才左霄启表现的那么热情,我都不知道哪样是真的哪样是假的了。
副驾驶的左霄启两指轻轻捏着眉心,“这不是我帮不帮忙的事情,是他自己把路堵死了,我把他带去老张那里,老张自有法子拒绝他。”
我不由嘲讽道,“你倒是把自己择的干干净净的。”
左霄启拉过我的手,“我当然干净,我全身上下都干净,每一个家伙什都干净。”他说着将我的手放在了他的皮带扣上,“要不你检查一下。”
这只叫兽,在车上也敢耍流氓,我推了他一把,“我开车呢,你不要命了。”
左霄启将我的手放在唇边用力吻着,“我要你就好了。”
过了一会我抽回手,专注的开着车,不去和这个惯会耍流氓的家伙贫嘴。
车子驶向郊外,到了别墅区的交叉路口,左霄启又拉过我的手,“老婆,累不累,我来开。”
“得了吧,马上就到了。”
“停车,停车,不能累到我媳妇了。”
无奈,在距离别墅不足十分钟的路程处,我愣是被左霄启缠的没有办法停了车。
我刚刚坐上副驾驶,车子蹭的一下窜了出去,可是很快我就发现了不对劲,这不是回家的路。
“老公,你走错路了。”我提醒他。
“嗯。”
他嘴里应着,却没有掉头的意思,我不得不再次提醒他,“老公,你真的走错路了。”
“嗯。”
这个家伙,莫不是酒喝多了,连回家的路都认识了吧,可是他明明说话很清楚的,开车也很稳。
我不放心的抚上他的额头,“你是不是喝多了。”
左霄启拿下我的手紧紧握着,“你老公清醒着呢。”
我还要说什么,左霄启侧头,昏黄的车灯勾勒着他冷峻的面容,他深潭般的眸子在夜里绽放着醉人的光芒,“带你去个地方。”
好吧,这么大的人了居然也会耍小孩子心性,想一出是一出。
车子停在在一片空旷的草地,我朝着远方望去,城市的高楼大厦只余霓虹灯在远处闪烁,我又抬起头,看着天上繁星点点,打趣着,“你来带我看星星啊?”
左霄启笑了笑,“我让星星来看你。”
我勾唇道,“神经病。”
左霄启打开车门,“下车,让星星看你表演。”
我摇头,真不知道这个家伙又在搞什么。我只穿了一件薄薄的连衣裙,打开车门的瞬间一股凉意袭来,我不由打了个哆嗦,左霄启朝我招手,“坐后面。”
我乖乖地拉开了后座的车门,还是车里暖和啊,我不由抱怨着,“你是喝多了来吹风醒酒的吧。”
左霄启一把勾住我的脖子将我带向他的怀里,“我给你醒醒酒。”
我白了他一眼,“我又没喝多。”
左霄启的头压下来,略带着酒意的吻铺天盖地而至,“我们一起醒酒。”
于是乎,这个时间,这个地点,如果有哪位无聊的大哥大姐或者大爷大妈们,晚饭吃多了睡不着来这里遛弯的话,就会看到一辆晃动的卡宴,千万不要以为是无人驾驶,也不要以为是自动遥控,那是左叫兽在车内运动的结果。
“左瑷,你说这里好不好?”
“你别,没有套子。”我不得不提醒他。
左兽非常不满的加大力度,我赶紧求饶,支离破碎的声音一字一字地说着,“你,轻,轻点。”
“休想骗我,你后天该来例假了,现在是安全期。”
尼玛,他一个大男人把我的生理期都记得这么清楚干嘛。
事后,左霄启抚着我的背,“刚才有没有弄疼你。”
现在才来关心这个问题不嫌晚吗,我矫情道,“有。”
左霄启吻了吻我的脸蛋,“对不起,喜欢死你了,一时没控制住。”
我无语凝噎,表示不去和左教授去斗智斗勇,我真的只有惨死的份儿。
回到家里,左霄启说:“左瑷,等过段时间,我们在野外的草地上,可以一边听鸟叫,一边……”
我嘲讽道,“去喂蚊子吗?”
“我们可以搭个帐篷,在帐篷里。”
……
五一假期。
左霄启陪我回家。
中午,我妈做了三个菜,一个素炒菠菜,一个素炒茄子,一个西红柿炒鸡蛋。
“妈,今天怎么都是素菜。”阮贝坐上餐桌的时候不满道。
“家里欠着一屁股外债,哪里还有钱,你姐夫原来每个月给两千块钱生活费的,现在那笔钱取消了,不让你喝西北风就不错了。”我妈拿着筷子敲了敲阮贝的头,说道。
我抽抽嘴角,表示只吃饭,不说话。
左霄启看了我一眼,说:“妈……”
“吃饭!”我命令道。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都帮忙13万了,还想让我怎么样,恢复以往的每个月两千生活费的给予吗。
再说了,阮贝变成现在的样子,又不是我惯的。
“还不是怪你。”我妈又拿筷子戳了阮贝一下,“你每天上班就上班,谁叫你跑工地上去赌博了。你要是不赌,我们家至于天天只吃这些破菜吗?”
“妈。”阮贝不耐烦道,“我现在都不赌了,你还提那事干嘛?”
我妈把碗重重的放在桌子上,嗓音锋利,“我怎么就不能提了,好好的工地变成了赌场,谁让你没出息去那里上班的。”
得,又把矛头对准左霄启了。
阮贝用力将筷子往餐桌上一扔,怒声道,“又不是我要去的,是我姐夫给我找的工作,和我有什么关系?”
“怎么就成了你姐夫了,谁是你姐夫,我承认过吗,再说了,人家让你去那里上班你就去那里上班,那是什么狗屁坑人的工作……”
爸爸咽下一口米饭后,将筷子轻轻放在了碗边,淡淡地说:“我吃饱了,你们吃吧。”
爸爸说完走下餐桌直奔鞋架,就要换鞋出去,“你给我站住!”我妈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
“惹不起,我躲还不行吗?”老好人无奈道。
“家里穷的买菜钱都没有了,你还要去打麻将吗?你再打麻将我就死给你看。”我妈吼道。
我冷眼旁边,真后悔好好的小长假我特么的没事跑到家里来受气干嘛。
左霄启终于坐不住了,他淡淡地开口,“我十号发工资,我把这个月工资给您送过来。”
“有你什么事?”我斥责着,“你是这个家的什么人,要用你来负担这一家人的生活。”
我妈冷哼了一声,“他不是什么人,那你总是吧,你是我女儿,你说吧,你准备怎么负担我们的生活。”
我靠在椅背上,直视我妈的眼睛,“我是你女儿没错,孝顺你们也是应该的,首先你和我爸爸有工资,吃喝不成问题,你们的钱也不是我败完的,我还平白无故的出了十几万欠下一屁股债,要不你去把我卖了,看是按人头卖,还是按斤称,您觉得怎么划算怎么来。”
我也不想和我妈这样对着来,可是我妈也太过分了。
“我供你上了大学,你在市里有了工作,翅膀硬了是吧。”我妈咬牙切齿,好像全世界都欠她的。
可是,就算我有再多的钱,面对家里目前的状况,给钱也不是最好的解决办法。
我清了清嗓子,一字一顿道,“你现在想的不应该是让小贝好好的找一份工作吗,你和我爸的工资每个月也能攒下一些,小贝再找份工作好好上班,首先一家人生活没有问题,每个月也能有结余,欠了债慢慢还就是了,谁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小贝倒是好好工作过一阵子,结果成了什么样子,你们说的好听工作轻松工资高,到头来呢……”
说来说去,还是怪左霄启给找的那份工作,正是因为那份工作让阮贝接触了赌博,这才造成了家里目前的困境。
这简直就是胡搅蛮缠嘛。
我头疼不已,也不准备再做无谓的斗争,万一我妈再来个割腕自杀的戏码,我也是得不偿失,还得继续出医药费。
听着我妈的絮絮叨叨,我也没有反驳,直接走下餐桌,拿出钱包里的一千一百块钱放在了茶几上,然后我就准备告辞了。
我要走,可是我那个精明的母后大人能同意吗。
答案自然是否定的。
见我拎起包,我妈喊住我,“你给我站住,这么点钱就想打发我吗?”
“妈。”我耐着极大的性子说,“阮贝买手机的钱就不说了,他骗我说给女朋友打胎,我拿了一万;后来说买塔吊车,我又给了三万;他第一次输了二十多万,我给了一万;这次我又给了十三万,前前后后我给了十八万,你还让我怎么样?”
“十八万算什么?”我妈冷哼,“墨廷给了我二十万呢。”
我知道左霄启很介意楚墨廷,我下意识的陡然将目光移到他的身上,只见他脸色铁青,眸光阴沉,我拉了拉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生气。
“不是十万吗?”我问。
“那是第一次,后来又给了我十万。”我妈一边说着一边朝我走来,“墨廷说了,只要你肯回头……”
我两步走到茶几前,抓起放在茶几上的钱,怒吼一声,“我不肯。”然后我就拉着左霄启的手跑了出去,不顾身后我妈的阻拦和怒骂。
二十万,她要了楚墨廷二十万,这样算来家里根本就没有借多少外债,生活不成问题,还债压力也不大,却还是想着来搜刮我。
眼泪似断了线的珠子一滴滴的落下来。
电梯里,左霄启将我搂在怀里,声音轻快,“这么点钱至于让你哭成这样吗?”
我很难说出口的是,这不是钱的问题,我感觉我的心,我的亲情都在被肆意践踏。
上了车,我还在不住的抹着眼泪,左霄启双手捧着我的脸深凝了一会,笑道,“我就觉得我媳妇的眼睛最漂亮。”
“为什么?”我随口问道。
左霄启眉眼含笑,“一哭起来泪眼汪汪的,又大又亮,特别好看。”
我噗嗤一声笑了,抬手捶上他的胸膛,“就你会笑话我。”
左霄启放开我,一边发动引擎,一边说:“带着老婆孩子回家喽。”
我讽刺道,“你孩子在哪里呢?”
“在我老婆的肚子里,会有的。”
包里的手机一遍遍响着,我调了静音,望着身边左霄启的笑脸,我的嘴角咧开了一朵花。
未来的日子有他相陪,足矣。
晚上,左霄启带我出去和朋友聚聚,中途我出来透透气,无聊的在走廊里踱步,迎面走来一个人,我定睛一看,是楚墨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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