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光一，这事我当时是这么考虑的，这个部门最敏感最容易出事，我弟虽然反应慢，但是他绝对不是一个敢乱搞的人，他原则性强，再加上刚失业会珍惜这个工作，一定会努力干的，书呆子嘛，总有书呆子的好处，当然，我是想，他再不济，不是还有我吗？谁知道，这事这么多，各部门都是新团队，磨合起来还是需要点时间的，总部给的时间真的太紧，没有预留太多的时间来磨合，同事压力太大，新人进来一看工作进度，都有好几个吓跑了，北京和广州还好，深圳还有广州可以帮衬，广州的团队算是成熟的了，我这里就我带了两三个人过来，明显觉得压力太大。”罗清解释着：“你知道那个项目经理被工期赶得哪天晚上不是两三点睡啊，这么多家店同时装修，管理成本很高的。”
“我理解，但是你采购这块不能落下来，你看下总体目标，全国最大的线上线下同步的特产美食营销推广销售平台，网络全国最有名的特产美食，你华东区这块采购不加油，怎么办？你有困难你死啃，如果今天不是吴老师问起，你还准备死抱着不撒手？明天你看糖糖过来怎么收拾你，明天公司两大老板过来，你没话说了吧？”
“真要来人帮，你这小子过来帮我几个月吧。”罗清说。
“我？我要跟大老板，你找糖老板要人。”王光一下巴一抬，微微一笑。
“我才做这个，不太懂，王光一给我做老师带我，主要也是产品采购和当地政府接洽这块。”莫书说。
“那好啊，你们俩就在华东呆两个月，我的车给你们开，我自己坐地铁，可以吧？”
“我们还负责带你小舅子，给你老婆说，弄点奖励给我，不然不带了。”
聊得兴起，王光一和莫书的手机同时响了，莫书一看，是杨毅，王光一一看是糖糖，两个接电话的人分别离桌接电话了。
“老公，你落地了？”
“嗯，你吃饭了吗？”
“吃了。”
“下午签约不要有压力，随便聊，我已经给同学打了招呼。”
“哦，好，上海公司感觉压力挺大的，他们这里的产品链跟不上。”
“好，你看下有什么问题，需要华东区哪些政府配合的，我来联系。”
“好。”
“还有，莫书，我最近这段时间比较忙，不一定有时间和你通电话，你有事就留言给我或者找唐大治、杨群杰他们，他们会解决的，他们解决不了的，会告诉我的。”杨毅顿了顿，象是考虑了很长时间一样。
莫书听到他这句话，心一凉，果然，他果然是在意的，他果然不想自己再打扰他了，他应该已经知道了，所以，他宁愿让他的同学帮她解决问题也不愿自己帮她了，这是在暗示他们的关系到头了。
他们的关系真的要结束了，他现在还允许她叫他老公，是不忍心打击她吧，他打这电话来就是想要告诉她以后我会离你莫书远一些吧。
男人果然是在意的。
“莫书，怎么啦，不说话？”
“哦，没事，有点累，我要回去休息一下，下午去签约。”
“嗯，挂了。”
她挂了电话，呆呆地望着玻璃窗外的人来人往，觉得莫名的心痛。
杨毅，你既然决定要结束，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却要用这种方式来告诉我我不希罕你，你莫书的事情我不希罕再介入，这比直接告诉我分手更具杀伤力。
如果你这么不愿意见到我，也不愿意提分手，那么我来提吧，忙过这段时间，我就会走，你不用再担心我会纠缠你，永远不会了。
你放心，我不会留言给你，我也不会打电话骚扰你，我有自知之明的，你不用嫌弃我，我会自己离开的，杨毅。
立在这个商场的玻璃窗前，暗暗下定了决心。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一看是糖糖。
“莫书。”
“嗯。”淡淡的回应。
“今天好吗？”糖糖顿了顿，其实他知道莫书不好，王光一告诉他，莫书哭了。
“挺好。”依旧淡淡。
“对不起，我让你伤心了。”
“.......”
“无论你做任何决定，我都尊重你，只是请你不要让我看不到你。”糖糖地呐呐地说。
“......”她没有回答，在心里想，是不是也包括离开这个公司，远远的，再也不出现。
“我下午六点多的飞机飞上海，晚上，如果你不忙，我们聊一下可以吗？”糖糖问。
“再说吧，我累了。”还是淡淡的，语气里透着莫名的忧虑和无奈。
“那我当你同意了？我保证晚上绝对不碰你！你等我。”糖糖马上挂断了电话，又马上给助理诗诗打电话：“给我订今天晚上六点多飞机飞上海，6号返程。”
回到酒店稍做短暂休息，便去签了协议。
媒体来了不少，媒体关注的重点是一个旅行者到旅行作家到企业家的转变过程，无疑这是个现实的励志故事，好巧的是又快到三八妇女节，王光一又接到了上海媒体关于妇女题材的节目采访的电话。
春天，真是一个变幻无穷的季节。
一会睛一会雨，就像她的心情一样。
“吴老师，我是上海卫视的记者，我想问一下，您公司在上海的投资规模是多少？”
“从店铺来说，是50家线下的有人或无人商店会共存，从资金来说会至少会投下1个亿。”
“吴老师，请问您公司的经营理念是什么？”
“从田间地头到餐桌，把最好的乡间特色搬到城里的餐桌上来，我们是全国唯一也是最大的一家真正的餐饮链条解决商，4月份，我们上海的市民就可以吃到从全国各地来到上海的特色产品，它可能是青菜、可以是野菜，也可以是肉类，也可以是当地的特色小吃。”
“吴老师，能说下资金来源吗？”
“资金这块来自于一些专业的创投人，可能大家已经知道天使轮糖老师那边已经投了，A轮已有几个创投人进入合同阶段，当然糖老师A轮也投了。”
“吴老师，做为女性创业者，您觉得有什么可以分享给我们的女同胞们的？”
“脚踏实地，少说多做，不怨不艾。”
“吴老师，我们想约个专访可以吗？”
“可以，您可以和我的助理王光一联系。”
王光一此时恰好地打断了媒体记者的采访：“需要约专访的，我们留下联系方式，吴老师这几天都在上海。”
“王助理，我是人物周刊的，想和吴老师约个女性专访。”
“王助理，我是上海电视台的，想约一个电视专访。”
“王助理，凤凰卫视冷暖人生栏目想约一个专访。”
“大家这样啊，我们加个微信QQ啊，把你们的采访主题先发给我，吴老师的时间很紧，不一定能接受所有媒体朋友的采访，因为这几天还要出差。”
在和媒体对接完，王光一也吓了一跳，这么多家媒体要采访，怎么忙得过来？
后来，想想原来是三八节来了，所以媒体们肯定不会放过这个好题材的。
等忙完媒体，回到会议室，领导们已经在等了，坐在主位的是一位叫吴菁菁的女士，招商局局长，四十多岁，是个干练漂亮的女人，
见他们进来，她微微一笑，盯着莫书看了好一会儿。
“吴女士，我是应该叫你吴董还是莫董？”
“都可以，现在可能大家叫吴言这位名字会认知度高一些。”
“听说杨毅、康大治、杨群杰投了你？”
“嗯，刚谈妥，在走合同流程，你们认识吴局？”
“我们是大学校友，我比杨总低几界，他读研的时侯我刚读大一，他们给我来了电话。”吴菁菁笑着说。
“哦。”她没有说话，现在这个时侯和吴局攀这层关系，好象有点不道德，她这么主为。
“看刚才的媒体情况，你在我们上海的投资会成为媒体热点呢，别的企业投几十亿过佰亿的热度还没你投一个亿的影响高，谢谢你带来的宣传效果。”吴菁菁笑笑：“女性创业能获得这些创投行业顶级人物的投资，你很了不起，这已经是成功了。”
“谢谢您，吴局。”
“不客气啦，我们希望能有更多的创投项目在我们这里落地，你的超高人气和宣传效果是我们所期望的，也希望你能把创投界的大咖们带到我们这里，听杨学长说，你们在产品链供应上遇到点难题？你们需要什么产品？我们可以安排。”
“他和你说的？产品我们目前需要当地的特色小食，传统小吃，最好有文化有故事可以挖掘的，能与厂家或传承人直接签定供货协议最佳，当然当地的蔬菜水果都是可以的。”
“好，我马上给你们安排。让厂家和传承人和你们联系。”说完吩咐下属：“你按吴董要求马上整理一下市区所有的特色小食过来，还有蔬菜、水果的供应商全部找过来。”
“太谢谢您了！”吴言说。
“吴局，这样，相关的资料可以发给我和采购部。”王光一说。
“好，杨学长说华东一带的省份都需要是吗？晚点我联系周边的省份招商局和周边省份的同学看看。”吴菁菁说。
“哦，谢谢，麻烦您了”
“杨学长在同学中口碑不错，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他交待给我的事情我会办好的。”吴菁菁说。
“好的，谢谢！如果他有空过来，让他请你吃饭。”莫书说，她以为杨毅不会再管她，才过去几小时，没想到杨毅就自己打电话处理这事了。
“杨毅不来，我们也可以一起吃饭的，哈哈哈，我还知道，你是杨学长的夫人？”吴菁菁说问。
“啊，这个你也知道了。”莫书有些不好意思了，心想马上就要不是了。
“哈哈哈，杨学长当年在学校可是风云人物，当年多少人追着他跑啊，大学开始就做创投了。”吴菁菁有点回味地说。“怎么样，改天约一个？听听杨学长的大学故事？”
“好啊。这几天在上海有点忙，没日没夜的，有时间我们再约吧。”
“感谢你的投资，社会效应很大，于公于私我们都会全力配合，你放心，在上海和华东遇到什么难题，可以随时让杨学长找我。”
“好的，谢谢！”
吴菁菁招待了一顿工作餐，在吃饭时，她去包厢外间打电话给杨毅，并没有关上包间的门。
“学长！你好！夫人的事情上海的已办妥了，晚上我联系不下周边省市的相关部门把其他地方给办妥了。怎么样，对不对得起你？呵呵，这么多年，你不见我，你一个电话，我还是忍不住帮忙。你夫人？估计在上海会爆红，今天下午我看媒体对也挺感兴趣，看样子会有很多采访。谈不上，只要你的事情，你不说，我会办妥。她没经历过这些？看不出来啊？嗯，嗯，嗯，好，不用多说，我会做的。嗯，嗯，是的，我现在还是一个人，嗯，谢谢你，杨毅，你不懂若水三千的道理，我知道，如果不是你夫人的事情，你可能一辈子都不打我的电话。工作归工作。再说吧。”
王光一看了莫书一眼，莫书低头，看着茶杯，并没有什么表情，表面波澜不惊。
“不好意思，刚给我学长打了个电话，有点长，很多年没见了，别介意啊。”吴菁菁看了一眼莫书。
“理解理解，象杨老师这种人物，我们糖老师找了他很多年，拜贴拜了很多次，他都不见，如果不是糖老师投了吴老师的天使，估计这辈子我们都没机会见杨老师了。”王光一把糖糖找杨毅的事情说了出来。
“呵呵。”
“以后在上海呆的时间长不长？吴言？”吴菁菁问她。
“这几个月不好说，应该会去跑产品，以后很难讲。”莫书回道。
“来上海吧，把我师兄带过来，看看，很多年没见了。”吴菁菁沉在回忆的氛围里。
“他这几个月有点忙，等过完这几个月吧，他，也老了。”莫书答得有点文不对题：“其时，我也不知道他年轻的时侯是什么样子，我认识的他的时侯，他已经是中年老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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