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救了这个人。”不知道什么时候,仍旧是戴着口罩和眼镜的廖云帆也出来了,他检查了一下,蹲在那女人的身旁,轻轻拍了拍她的背,温和的道,“我是医生,你相信我。”
这时躺在地上的男人微微动了,眼睛半睁半闭。
女人这才放开我的头发,躲到廖云帆的怀里痛哭。
“啧,禽兽。”我斜睨了他一眼,小声说。
他还是听到了,目不转睛的看向我,他刚才其实一直站在旁边,对于我有这种技能和胆子颇为意外。
见主任都出来了,那些狗眼看人低的护士医生赶紧过来把人拉走,又有别的医生出来说了几句话,说刚才什么不交钱就不给治疗,纯粹是个误会,这才让围观的群众散了。
别看我显得挺冷静的,可其实我现在膝盖还是一阵发软,若刚才偏了一点,或者不稳扎错了地方,真的就会酿成大错。
这种急救方法只是我前世的时候在街上看过一遍,后来觉得有趣就去查了点资料了解了一下,仅此而已,从来没有实践。
好在,成功了。
我松了口气,起身和林宛如说了几句,完全没有再看廖云帆,抬步出了医院。
可出到门口,我才发现,居然下雨了,而且我根本没有带伞,真是郁闷。
“给。”廖云帆跟了过来,递上一把伞。
我这才反应过来雨下的有些大了,见着是他,冷着脸,我道:“需要还吗?”
他显得有些不明所以,可仍旧是点了点头,问:“不然呢?”
“我还以为你不会要我碰过的东西。”我冷笑,这人一见我用围巾裹着脸就以为我有什么脏病,这么会臆想,现在还敢要我碰过的东西,不怕传染病?
廖云帆没搭理我这个揶揄,只好奇问道:“你怎么会这种方法?”
我差点说岔了,连忙转了话锋,嗤了声:“我以前……私下里听说过。”
廖云帆想了想,竟然一反常态的对我道,说:“如果你从事医学行业,会是一名好医生。”说完他转过身,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走了。
莫名其妙。
我瞪了瞪他的背影,把围巾往鼻子上又拉了拉,转身快步出了医院。
这场雨来的快,没的也快,只是地上却有了不少积水。
一团灰褐色的绒球滚到我的脚边,蹭着我露在外的脚裸。
我眨眨眼睛,回过神低头去看,原来是一只小奶猫。
“以前我倒是养过小动物,不过我这人不够细心,总是养不活。”我苦笑拍拍小猫的头,说完,我抬步离开。
可没走两步耳边又传来小猫的叫声,正好一辆车从我身边的水坑开过,那飞溅起的水花溅了我满裙子,我后退了一步,被地上的石头绊了一跤,摔在地上。
我撇撇嘴,今天出门没看黄历,跟踪沈嘉树没跟踪成功,还被一个奇怪的医生看不起,现在还狼狈的摔了一跤,真是想想就郁闷。
突然,我感觉到手背上似乎被什么舔舐,温暖的触感一下又一下,我侧头眯起眼睛,看到还是那只小猫,不禁哑然失笑,心情也舒畅了不少:“你赢了,走吧,带你回去给苗苗养着。”
我把小猫抱起,匆匆的招手拦了黄包车。
不远处的黑暗角落里,一个戴着面具却露出一小半烧伤的脸的男人安静的站在那里,目光显得深邃悠远。
——
客厅内的灯光明亮,陈季白坐在餐桌边修长的手指拿起桌上的方口玻璃杯。
他轻抿了一口水,才看向坐在一边狼吞虎咽的我。
我已经洗过澡,半干不湿的长发披散着,换上了亚麻色的连衣裙。
“好吃。”我摸摸肚子满意的感叹道。
“真的?”陈季白看了眼我面前扫荡一空的盘子,倾身过来舔了口我嘴角沾上的酱料,笑道,“嗯,是好吃。”
我红着脸坐远了一点,尴尬的将视线转到桌上的小猫身上。
小绒球早已吃完属于它的那份意大利面,这是陈季白不知道从哪个西洋的厨子那里血来的,小绒球舔完爪子纵身一跃跳下桌,直接就懒洋洋的睡在沙发上。
我摸着吃饱了的肚子,看向陈季白:“你很悠闲呢最近,我以前西北两边动乱,你这个少帅可有的忙,怎么现在看着不像呢?”
天天往我这里跑,南方安然无恙也罢了,要是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我这可真的要坐实了什么祸国殃民的红颜祸水的称号了。
陈季白把水池里的碗筷都洗了,随意的把他的衣袖卷起,斜靠在门边道:“忙自然要等我们结婚之后再忙,媳妇儿都看不住,小家都没建好,忙什么国家大事?”
我呸了他一口,这人,最近也不知道去哪里学来的这些话,一套一套的。
“你赶紧回去吧,很晚了,这也没地方给你睡。”
我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催他回去,正要转身走开就被陈季白一把扯了过去,他压着我坐在他的腿上,我身上的连衣裙因为这个姿势,直接拉到我的大腿根部,脸色一红,我双手扯住下摆,不好意思的低头。
陈季白将我的头发撩到耳后,意味深长的道:“我们不是都一起睡的么?”
“谁跟你一起睡了!我还没嫁给你好么?”
我气鼓鼓的瞪眼。
陈季白笑了,屈指弹了弹我的鼻头:“有区别么,你忘了我们早就……唔……”
我连忙伸手捂住陈季白的嘴,这人可是口无遮拦的。
陈季白伸舌头舔了舔我的手掌心,我心头一颤,手又缩了回来,陈季白拍拍我的屁股,拉着我起身进房,他三两下就开始脱了身上的军装,伸了伸懒腰直接上了我的床,卷着被子闭眼睡觉。
“……”
我皱了皱眉,哼了声,大不了我睡沙发好了,才不相信他,要是我上了那张床,今晚谁能保证他不兽性大发?
陈季白看着我摸黑窝在沙发上,他闷闷的笑出声来。
——
雨后的天空一碧如洗,太阳慢悠悠的从东方升起,金色的阳光温柔的抚摸万物。
我似乎难得的做了一个好梦,只是睁开眼的时候,梦的内容变得模糊不清完全不记得梦到了什么。
“咦,我怎么睡到床上了?”
我拍拍额头,有点反应不过来。
苗苗端着早餐进来:“小姐,昨晚你睡着之后少帅抱着你到床上去睡,然后他就急急忙忙的回去了,周霖一直就在门外等着,他说每次有他在,你睡的最安心,所以只要他能抽出时间就会过来等着你睡着了再走。虽然你嘴硬不说,但是我也觉得是,以前没有少帅在身边的时候,你很浅眠,特别容易惊醒,就像是遇到什么特别可怕的事一样。”
怔了怔,我心下感动,陈季白不是不忙,而是因为他想我睡的更好。
是,这点我不能不承认,陈季白在我身边,我能感觉到莫大的安全感,就连噩梦都会变成美梦。
我撇撇嘴,怎么好像越来越离不开他的节奏了……
奇怪。
这是好事还是坏事?
我深深的叹口气,揉了揉脑袋,没再去想。
——
廖云帆推开办公室的门,随手拿下挂在墙边架子上的白大褂,刚走上前两步就定住。
阳光从窗户透进来,照在我身体一侧,让我原本就雪白的肌肤有些透明,裁剪精致的裙子将我柔美的身段显现无疑,而且我今天过来没有裹围巾,想必,只要了解一点西平城事情的人,都会知道我是谁。
我双手支着下巴坐在椅子上,聚精会神的看着一本关于脑科医学的书。
眼睛不经意向上一瞥,我注意到他没戴眼镜却戴着口罩,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吓得从转椅上蹦起来将书合上推到一边。
“抱歉,不是故意动你的东西。”我站起身,指了指晾干折好的雨伞,淡淡的道,“我是来还伞的,外头的护士让我进你办公室等,我就进来了,没有弄别的。”
先把话都说开了,免得他又觉得我这样那样。
“没关系。”廖云帆似乎看见我的那一瞬,眼底里涌起巨大的喜悦,可当我再看的时候,他又显得没有丝毫的波动,他不动声色的坐下,看了眼桌上的黑伞不是原先那把,他忍不住抬头看向我,“这不是我那把。”
我耸耸肩:“你那把不见了,我只能赔你一把新的。”
昨晚半夜陈季白走的时候又下雨了,随手就拿了那把离开,我总不能去帅府要回来,只能花钱买了一把一样的。
廖云帆眉头一皱,我以为他是嫌弃,立即把钱拿了出来放在他面前:“雨伞要是你不想要,拿钱自己去买,再见。”
说完,我快步转身就走,林宛如带着沈念文去做什么各种全身检查,我既然来了,就也陪着去看了一会儿,可估计也没有什么效果。
按照前世的时间推算,沈念文的生命也快要到终点了,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劝林宛如,便也只随便说了些安慰的话就走了。
廖云帆眯了眯眼,盯着雨伞沉默了好久,兀自的一个人清爽的笑出声来,他悠然的靠在椅背上:“沈千寻,我还没去找你,可你自己却送上门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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