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章 兴奋过度
陈媛抬头去看陈西,看着如今与自己有着天壤之别的陈西。
她道:“我为什么这样你不知道吗?不都是你害的吗?”
陈西拳头握得紧紧的,很想现在就当着大家的面揍她一顿,“我怎么害你了?”
陈媛忽然双目赤红,恶狠狠地盯着陈西。
傅沉赶紧上前一步,拉了一把,将陈西拉着后退了两步,有些责怪地看了她一眼,“你小心一点,她现在很有可能已经神志不清了。”
陈媛她妈本来听了陈媛说的话就觉得不对劲,这会听了傅沉的话更是着急,着急得团团转。
“陈媛,你怎么成了这样?你告诉妈,你怎么这样了?”
陈媛她妈急得想要上前去看陈媛的情况,但看着陈媛已经不成人形的样子,又手足无措的不知道该先碰她哪里好。
她上前,要碰碰陈媛的手,又想去摸陈媛的脸,却被陈媛一手拍开,还被推了一把。
站在离她最近的陈西赶紧服了一她一把,“阿姨,您小心点。”
这时陈匪往陈媛面前一个跨步,身形一拦,拦在陈西跟陈媛她妈身前,他盯着陈媛说,“陈媛,你是不是真吸毒了?”
尽管精神恍惚,但陈媛还是感觉得到大家的目光都落在她身上。
她笑笑,努力集中起精神,她伸出手,指着陈匪说,“是不是你告诉别人我吸毒的?”
陈匪看着她,还带着些许少年气的脸上满是鄙夷,“所以你吸毒的事是真的了?”
陈媛她妈不敢置地问,“陈媛,你真吸毒了?”她捂住自己的唇,满脸的不敢相信。
就连陈远脸上都是震惊之色,陈西也皱着眉看着她,她也没想到陈媛会真的去吸毒,这是有多想不开才去干那么蠢的事。
而且,看陈媛那样,她吸毒的时间应该不短了。
陈匪说,“你少在那里怀疑别人了,谁愿意说你的那些破事啊,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谁看不出来你不正常啊。你瞧瞧你自己干的那些事。”
陈媛觉得陈匪是在说她吸毒的事,又不像是在说吸毒的事。
她笑出声,“我都干什么了?”
说着她转过视线,恶狠狠地瞪着陈西,像是要吃了她似的。
“是你!一定是你!都是你!”
陈媛整个极其消瘦,下巴跟眼眶都是凹进去的,眼睛周边泛青。陈媛她妈虽然没见过现实生活中吸毒的人是什么样子的,但电视上也放过不少。
看来陈媛吸毒已经是肯定的事了。
还有她恶狠狠地盯着陈西的样子,陈媛她妈都被吓得不知如何是好。
她一边哭一边走上前去拉陈媛。
“陈媛你这是怎么了?你告诉妈,你哪不舒服啊?你为什么要去吸毒啊,陈媛啊,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告诉妈啊。”
陈媛整个人焦躁不已,她双手手一甩,她妈便被她甩到了地上,她扯扯自己的头发,冲在被甩到地上的她妈大喊一声,“闭嘴,你吵死了!”
陈媛她妈被她吓得都忘了哭,陈远深深地看了陈媛一眼,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
他上前去将人扶起,拉到了一边坐下。而陈媛她妈这会已经再说不出什么话来,只能捂着嘴巴哭。
见她妈终于闭了嘴,陈媛又去看陈西,“刘青青是你藏起来的是不是?是你让她找我要三百万的是不是?还有……还有那些放高利贷的,也是你设的圈套是不是?还有,对了,还有,公司的事也是你故意的,你明明知道公司什么都没有了,所以才那么大方的给了我是不是?毒品也是你让人放到我的饮料里的是不是?”
陈西看着已经失去理智,甚至是失去神智的陈媛都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她冷淡地看着陈媛,“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样的回答,你口中那个什么都做了的人,都快成神了。”
陈媛边突然大笑,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陈西,你别在我面前装了,你明明恨透了我,肯定是你,你在报复我是不是?”
陈西回视她,“你发?报复你?我有什么好恨你要报复你的?还是你做了什么值得我报复的事情?陈媛,你不要自己做了缺德的事,就把每个人都想的跟你一样的缺德?”
一边的傅沉见陈匪拦在陈西与陈媛之间,两人之间的距离也算得上安全,他干脆走到一边的椅子上坐下,与陈远倒形成了一个面对面的位置。
陈西上前一步,但还是注意着安全距离。
她指着陈媛说:“陈媛,今天就当着你妈的面,你说这几年你都干了些什么?陈媛,你看看你自己,你早就不是个人了,你这个样子跟个畜生有什么区别?”
陈媛她妈一时忘了哭泣,她看看陈媛,又看看陈西,不明白陈西为什么这样说。
“陈西,你在说什么?陈媛做什么了?”
陈媛与陈西互相瞪着,两人都对她的话置若罔闻。
陈媛她妈又想跟陈媛说话,但想到陈媛方才推她的样子,不禁又哭出声。
“这是怎么了?这到底是怎么了啊?好端端的怎么就成这样子了啊。”
陈媛不知道是不是毒隐犯了,这会又是打哈欠又是发抖的,坐在陈远跟陈媛她妈对面的傅沉看着她那状态,对陈远说了句。
“陈叔、阿姨,看样子陈媛吸毒已经有一段时间了,建议你们还是送戒毒所吧。”
陈媛她妈早已失了冷静,别人说什么她好像都不太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她一边哭一边念叨,“好好的,怎么会跑去吸毒?怎么会吸毒呢?”
陈远大叹口气,“给戒毒所打电话吧。”
陈媛似乎听到陈远跟她妈的话,愣了愣,随即反应过来,连连摇头。
“不,我不去戒毒所,我是陈氏的老板,我还有整个公司要管,我不能去戒毒所。”
说着她便要走,陈匪赶紧上前一步,拉住她的手,陈媛被他这一拉,开始激动起来,发疯似的开始拍打陈匪。
“你放开我,我不去戒毒所,不去戒毒所。”
陈西看他们拉扯,心都提到嗓子眼了,赶紧大喊一声,“陈匪,你别让她伤着你。”
上次他们新闻台的记者跟踪报导一起贩毒案,不小心被毒贩给伤着了,当时事情在台里闹的不小,因为那个毒贩有艾滋。
那个记才为此停了三个月的职,一直在家等检查结果,尽管最后查出来没事,但也把大家吓的够呛,那特是当事人,整个人犹如去鬼门关走了遭般。
陈西不知道陈媛到底是怎么染上毒隐的,可谁又知道她除了吸毒还干了些什么。
这时傅沉也起了身,与陈匪两人合力制住陈媛,并对陈西说:“拿根绳子来。”
陈媛她妈听到这话赶紧起身去找绳子了,一边找还一边哭着。
陈西拉了把椅子过来,傅沉与陈匪把陈媛按到椅子上,陈西又赶紧拿过陈媛她妈找着的绳子递给傅沉,三人花了一番功夫才将陈媛捆在了椅子上,又为防止她咬到自己的舌头,往她嘴里塞了块毛巾。
这一套捆人及塞毛巾的手法,还是陈匪在军校学的,没想到还没毕业就用上了。
等捆好之后傅沉才去打的戒毒所的电话,等他打完,陈远松了口气。
陈媛她妈一副不知如何是好的样子,看看还在那拼命挣扎的陈媛,又去看陈西他们。
“要送去那个地方,陈媛会不会吃苦?”
陈西有些不忍心对她说重话,但还是说,“阿姨,陈媛再不送戒毒所,整个人就废了,您看现在她对您都这样了,更别说别的了。”
陈西的话让陈媛她妈心里多了丝坚定,她忽然想起什么,又问陈西。
“你刚刚说的,说要当着我的面要她说什么事?”
其他人都沉默,陈西深吸口气,“阿姨,我不得不告诉你,你这么多年对陈媛的教育是真的失败了,她做的事情早已经超出一个正常人会做的事情。”
顿了顿,陈西又说:“她早已经在犯罪了。”
陈媛她妈忽然伸手一抓,把陈西的手腕抓在手里,“她是不是跟那个高原在一起?他们是不是在一块?”
她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她有次听到了陈媛不知道在给谁打电话,言词还挺激烈的,说的好像什么让对方不要半途而废,不要浪费他这么多年的感情。
陈西看了她一眼,想了想开口说,“我不知道他们到底是什么关系,但他们两个肯定不止是同学关系。我在婚礼的第二天去了趟我送给高原的那套房子,陈媛当时在那里跟高原说了些话,所以那个时候我就知道他们之间不正常的关系了。我之所以一直都没有说,是因为顾及阿姨您跟我爸这么多年的情份。”
说完她自嘲一笑,“但是阿姨,我顾及您跟我爸的情份,显然陈媛并没有把这些所谓的情份放在眼里。她找高原接近我,让高原跟我结婚,目上的是什么?想必我不说您也明白,在我跟高原的婚礼出事之后,她想的竟是要高原不惜一切代价地跟我结婚。她甚至对高原说,必要时可以做点让我对不起高原的事,而且这种话她不旦说出口,还做了出来。”
陈远听到这里猛地站起,“你有没有事?怎么回事?你怎么从来没有说过?有没有报警?”
陈西摇摇头,“是傅沉的朋友救了我,就是您见过的那个丁磊,就是我之前感冒那次,要不是傅沉让丁磊及时赶到,恐怕后果不堪设想。因为丁磊伤了那人,我怕丁磊会有麻烦,所以没有报警。”
陈西来回度了几个步,“不报警怎么行?”
傅沉这时开口,“陈叔,您放心,那个人后来又因为犯了别的事,现在已经在监狱里,而且判的还不轻。”
虽然事情已经过去了很久,但陈西现在回想起来,还是心有余悸。
陈媛她妈心情复杂,陈媛是她女儿,她虽然也有自己的私心,但从来没有想过陈媛会做出这样丧尽天良的事来。
陈媛怎么会变成这样?看着陈媛被捆在那,她既痛苦又自责。
陈西说完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傅沉搂了住她,拍着她的肩,无声地安慰她。
陈西接着说,“陈媛口中的那个刘青青我不知道怎么回事,也不知道她对那个刘青青到底做了什么。”
陈西把上次接错的那个电话,刘青青找陈媛要一百万的事情说了出来,最后道:“那个刘青青在我接完她电话的第二天就失踪了,我本来想找她问清楚她跟陈媛的关系,但怎么也找不到她了。”
陈远这时候想起来,“陈媛上次借的那三百万,会不会跟刘青青在关?”
陈西抬头看了傅沉一眼,正好撞进傅沉看她的眼里,傅沉立即说,“有这个可能,不过那个刘小姐很可能是怕陈媛对她不利,所以藏了起来,刚才听陈媛的那口气,她应该也不知道刘小姐藏在哪里,我想那刘小姐目前应该是安全的。而且,既然大家都找不到她,那她很有可能已经出镜了。”
听着他们说的这些话,陈媛她妈觉得自己像在看警匪片似的。
她有点受不了地捂住自己的胸口,嘴里几乎是无意识地说着,“天哪……我的天哪……”
陈西知道她这一晚上受的刺激够多的了,就没再继续往下说了。
戒毒所的人很快赶了过来,几人合力把陈媛送上了戒毒所开过来的车。
折腾了一晚上,大家也都很累了,陈西跟傅沉他们准备回去。
临走前陈西还安慰了一番陈媛她妈,她估计她要是不表态,陈远铁定要跟她分,这不是她想要的结果,她忍的陈媛那么久,可不希望最后的结果是这样。
特别是上次陈远装病,陈媛她妈急得都哭了,忙上忙下的,那可不是装出来的,她能她爸是真心的,这就够了。
“阿姨,陈媛是陈媛,您是您,在我这我分的清,您跟我爸好好过就成,陈媛做的那些事跟您没关系。我也不会牵怒到您头上来。至于陈媛,她要是能改我也能尽我最大的努力原谅她。”
不过,陈西心想,陈媛估计是改不了。
一个人心底的邪恶是没有那么容易被赶走的。
陈媛她妈连连点头,承诺着说:“改,她会改的,我一定让她改过来。”
陈西笑笑,没再说什么。
三个都要走,陈远看看陈西,欲言又止,最后只对陈匪说,“你要不要在我这住一晚?”
陈匪摇头,“我明天还要上班呢,住我姐那方便点。”开玩笑,这里气氛这么沉重,他才不要留下。
陈远拍了拍他的脑袋,骂了句臭小子。
三人出了陈远这,傅沉开车,陈西抢在她陈匪前头坐进了副驾驶,陈匪不太高兴地说,“姐,你每次都这样,没意思。”
陈西瞬间变成了哲学家,“没意思是失败者说的话,对我来说挺有意思的。”
三个人都没吃晚上,这一番折腾后,三个人都饥肠辘辘。
陈西忽然说,“我请你们吃夜宵去吧。”
陈匪连连点头,他早就饿了,“可是这时候要上哪吃去啊?”
这个点,有些尴尬了,吃晚饭已经太晚,吃夜宵又太早。
开车的傅沉这时候对陈西说:“你打电话给丁磊,让他通知下清姐那边,说我们一会过去吃饭。”
陈西虽然心有疑虑,但还是播通了丁磊的电话。
丁磊一听说他们要去清姐那里吃饭,连忙说,“好啊好啊,你们几个人?我也去。”
陈西倒是不介意,她道:“我们这边三个。”
丁磊道:“那再算上我,我跟清姐打电话。”
陈西挂了电话,三个驱车去清姐那里吃饭。
陈匪方才在陈远那听陈西说上次是丁磊救了陈西,等见到了的人,非要跟他喝酒,说是感谢他对他姐的救命之恩。
丁磊觉得自己相比陈西,更喜欢陈匪了,毕竟知恩图报可是一种非常好的美好品德啊!
陈匪读的是军校,学校里几乎都是女生,平时在学校,跟一帮臭小子们爷们惯了,喝酒一点都不含糊。
丁磊在连喝了好几盅之后,觉得自己也没那么喜欢陈西这个弟弟了。
喝酒这件事上,他好像没在谁那里讨过便宜,他在傅家兄弟那里吃憋也就算了,没想到来了个陈小弟,也是个能瞬间把他放倒的人物。
因为知道了丁磊的救命之恩,陈远这里也一直想着要怎么感谢感谢丁磊。
他找陈西要到丁磊的号码,陈西还觉得奇怪,“爸,你要他的号码干什么?”
陈远一副嫌弃的口气,“上次人家在医院陪了我一夜,我不得感谢感谢人家啊!”
陈西心想她爸真是年纪大了,想一出是一出的,陪床的事都过去多久了,早不感谢,现在才想着感谢?他这反射弧也真是够长的了。
尽管不满归不满,但挂了电话后,陈西还是把丁磊的号码给他发了过去。
陈远打电话给丁磊说要请他吃饭,陈远是长辈,丁磊自然要给他面子。
这顿饭还是在陈远家吃的,陈媛的事一出,外面早已经满城风言风语了。
陈远不愿意出去,陈媛她妈更不愿意出去,所以干脆就在家里吃了。
丁磊受宠若惊地穿了西装,梳了个油头去赴约。
饭桌上,陈远开门见山地举起酒杯,“丁磊啊,你是个好孩子,叔叔这次请你来,是特地感谢你对陈西的救命之恩的。”
丁磊哭笑不得,想起昨个陈匪也说感谢他的救命之恩。
不过,说起这个救命之恩,丁磊下意识地去看了眼陈媛她妈。
他跟傅沉可以说是知道的最多的,一开始大家似乎都说好这些事不跟别人提的,但现在明显陈家人都已经知道了救命之恩这一段。
他其实还不知道傅沉对他们到底说了多少,有了上次面对傅言的前车之鉴,他再也不敢掉以轻心。
笑着喝了陈远喝的这杯酒。
陈远看着他把酒喝完,笑着说,“你别看她,她是她,陈媛是陈媛。”
丁磊只笑着说,“那就好那就好。”
酒过三巡,陈远拉着丁磊,爷俩越聊越尽兴。
陈远举着酒杯说,“我发现我跟你这孩子特别聊的来,不如我认你做干爹吧。”
丁磊喝的也有些上头,听了陈远的话后一愣,感觉酒精喝进了耳朵里。
“叔,您说什么?”
陈远也觉得自己好像说的不对,打了个酒嗝说,“我说,不如你认我做干儿子吧。”
丁磊张着嘴,一副这太刺激了的样子。
一旁坐着看他们聊天的陈媛她妈本来没什么心思,一直在为陈媛的事情发着愁,听到这里也笑了笑。
她夺过陈远手上的酒杯,笑骂,“喝个酒怎么还把自己的辈份喝小了。”
陈远又从她手上把酒杯抢了过去,这回终于把思路跟舌头都捋直了,他拉着丁磊的肩,“我认你做干儿子吧,反正我没儿子。”
丁磊仔细一想,有自己不同的见解。
他道:“叔!你说我是不是陈西的救命恩人!”
陈远点头,“是!你是陈西的救命恩人!”
丁磊一拍桌子,“我既然是陈想一的救命恩人,那应该是她认我当干爹啊。”
丁磊的话,陈远竟然无法反驳,但想想又觉得不大对。
陈远去看陈媛她妈,指望她这个没喝酒的清醒的人帮自己捋一捋这复杂的关系。
陈媛她妈看着丁磊说,“现在这干爹不是骂人的话吗?女孩子哪里能随便认干爹。”
说的很好!
陈远放下酒杯,去给她鼓掌。
丁磊也指着她说:“你说的很对。”
说完他又拉着陈远说:“要不,叔,咱俩拜把子吧。”
反正丁磊一门心思地要当陈西跟傅沉的便宜爹。
陈远也不知道脑子怎么一抽,一拍桌子,特别豪气地说:“好!”
丁磊在傅家兄弟吃过太多亏了,这次可算是做足了准备。
“口头说的不算,为了防止你后悔,叔,你必须立字为据。”
陈远特别豪迈地扯着脖子道:“立字据就立字据。”说完让陈媛她妈去书房命笔跟本子去了。
陈媛她妈看这样子,估计也拦不住,想着等明天他们早上醒来,还指不定怎么后悔呢。
字据立好,一式两份。丁磊小心翼翼地折好,放在贴身口袋里。
第二天早上,丁磊揉着脑袋从宿醉里醒来,想起昨天晚上干的事,连忙去摸口袋,待摸到口袋里的字据,简直都想亲自己一口了,觉得头也没那痛了。
丁磊拿着这份字据去复印了好几份,原件被他当宝贝一样地锁进了保险柜,裱了四份复印件起来,一份摆在家里显眼的位置,一份挂在办公室的墙上。
另外两份趁着陈西来的时候,拿去了傅沉的办公室。
“唉呀,这年成,没什么东西好送给你们的,这个送给你们吧。”
说着给傅沉跟陈西一人递了一份上去。
傅沉只看了一眼就反手扣在了桌上,陈西倒是每个字都看得仔细,看完之后又不敢置信地把每个字都重新看了一遍。
确定自己没有看错之后,陈西脸都绿了,看着眼前丁磊那张放大的脸,她恨不得把手上的东西往他脸上拍去。
“不是……你是不是给我下药了?”
丁磊耸肩,“这个事情你可以打电话问你粑粑的,我既没有给你爸下药,又没强迫他,还有你那后妈做证呢。”
陈西额迹的青筋欢快地跳了跳,她就知道她爸找她要丁磊的号码准没好事,早知道就不给他了。
陈西哼哼,“这东西我可不承认。”
丁磊才不在乎这个,自个在那美滋滋地说,“甭管你承不承认,我跟你爸承认就行了,以后你爸就是我大哥了,你跟傅沉可以叫我小叔,或者小爹。”
傅沉看了他一眼,懒得接他的话茬。
陈西抗议,“我才不叫。”
丁磊无所谓,“不叫我也是。”
说着又道:“等你们结婚,叔叔给你们包红包。”
陈西莫名其妙地就多了个叔叔,她不禁一阵惆怅。说起结婚,陈西更是惆怅,她倒是想结婚呢,也得有人肯跟她结啊。
丁磊看她那样,“怎么?还想在找有钱的地主的事呢?”
陈西白了他一眼,“你还真是闲,有空跑去跟别人拜把子,你倒是也帮着傅沉做点事啊。”
丁磊看她突然变脸,背着手,“你大姨妈来了啊?”
陈西站起身要揍他,“你还大姨夫来了呢!”
两个闲的打架的人最终没傅沉轰出了他的办公室。
陈匪在仓库里其实也没有太多的事情,而且就算是真有那重活累活,大家也不太好让他干。
突然空降进来的人,既使上面不交代,大家也都心照不宣。
不过陈匪倒没什么架子,别人搬东西他也会主动去搬东西,别人值班也会主动去问需不需要他值班,偶尔还给大家买买水。
谁还能真正缺了这点水喝,重要的是那份心意。
丁磊听说了陈匪在仓库做的这些事后,感叹,现在的小孩怎么这么会做人呢,陈西怎么没有学到一星半点呢?
当然,也不是人人都能心平气顺地接受陈匪这个突然空降的毛孩子,仓库的刘勇就是一个。
不过,他好像也不是不喜欢陈匪,更多的好像是有种仇富心态。
每次大家在聊到有钱人时,其他人要么表达出对有钱人的羡慕,要么对有钱人赚钱的本示表示钦佩。
但每次到了刘勇这总被他嗤之以鼻,这就算了,话还说的特别不好吃。
陈匪忍了他几次,一来他的确是走后门来进来的,二来,陈西一直苦口婆心地叮嘱他不要惹事别让傅沉为难。
他一点也不想给傅沉找麻烦,不想给表沉造成一种他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粗暴印象,所以每次拳头都握起来了,想想又放了下去。
他越是这样,刘勇就越是招他,好像逗他是种什么乐趣般。
仓库的那个姓齐的小主管也发现了他们不对付,已经有意地隔开他们,但仓库就只有一个楼层,来来去去的,总有隔不开的时候。
这日,那刘勇又窜到陈匪面前,“诶,听说你是我们公司哪个高层的亲戚?哪个高层啊?我可没听说我们公司有哪个高层姓陈。”
陈匪明知刘勇在刺激他,但也忍不住地反讽回去。
“刘哥,我听说你在公司也四年多了,怎么,公司的高层还没认全啊?那你可得加油啊,你看人家齐主管,人家也才来两年多的时间,可是经常去楼上啊。”
傅沉公司的一楼是餐厅,二楼是仓库,三楼到八楼是技术管理层,九楼到十二楼是行政管理层。
一般来说,仓库的人除非是工作需要,是不会到楼上去的,而这需要的时候是少之又少。
陈匪有意地停顿了一下,接着说:“我说刘哥,你还没去楼上看过吧?要不要我带你去逛逛。”
陈匪的这话明显是故意的,傅沉公司提携制度向来是以能力作为参考标准,资历这块相对看的并不是很重。刘通在公司四年多,从来的时候就在仓库,到现在还在仓库。而才来两年的齐主管,去年年底的时候就调岗调薪了。
陈匪故意往他的痛处踩,刘勇怎么可能不生气。
他的手已经拽起了陈匪的衣领,想要把他从椅子上拉起。
但陈匪这个军校生也不是吃素的,刘勇拉了一次,但并没有成功将人拉起。
这下他更怒了,又拉了一次,一边拉一边骂,“臭小子,你他妈说什么呢?”
陈匪冷眼看他,双手从刘通提着他领子的双腕间一穿,反过来一用力,刘勇只来得及啊的一声,手就已经放开了。
“我劝你嘴巴跟手都放干净点。”
本来大爱都忙着自己手里的活,根本没注意到他们这边,他这一喊,倒把大家的目光都喊了过来。
跟刘勇还有仓库的其他人一比,陈匪还算是个孩子。
如今刘勇被一个孩子这么折了面子,更加地恼羞成怒。
他嘴里骂着:“我今天就替你爹妈教育教育你。”人已经朝陈匪扑了过去。
打架这种事,陈匪从来是不怕的。
本来这么点小事,陈匪也觉得是不值得打一场架的。但刘勇这个人,陈匪已经好几次背地里编排陈西了,说话极其难听。
当然,他说的时候是不知道陈匪跟大老板以及大老板的女人到底是什么关系,别说他了,就连齐主管,也只知道陈匪是皇亲国戚,但具体是哪家的皇亲国戚,仓库里几乎是没有人知道的。
陈匪算算日子,暑假也差不多快结束了,加上一门心思想替陈西出口气,在刘勇扑过来的时候,他的拳头也迎了上去。
刘勇在陈匪那里自然讨不着什么便宜,才扑上去就接了陈匪两拳。
齐主管不在,其他人一开始抱着怎么还打起来的心态犹豫着要不要上前劝架,再看下去,这哪里是打架,简直就是刘勇单方面被殴,于是纷纷站得远远地看好戏。
陈匪下手也黑,专挑看不见的地方下手,而且还是那种打下去痛到不行,其实又没什么伤的地方狂揍。
刘勇被陈匪揍得嗷嗷直叫唤,却没有人上来把他们拉开。
直到有事到楼上去的齐主管下来,一看打架的两人,还有站得远远地看戏的众人,心道这下坏了。
齐主管连忙放下手里的东西,一边上前一边对着众人吼道:“还不快来帮忙把人拉开,都看什么呢?都不想干了是不是?”
这要是别人打架也就算了,偏偏是陈匪,上头特别关照的人。
齐主管把人刘勇拉开后,红着眼睛瞪着他,只恨不得给他两耳光。
这刘勇什么样的人,他太知道不过了,但是刘勇平时嘴贱归嘴贱,又没犯什么实质性的错误,所以也不好怎么管。
没想到不出事则已,一出事就是这等子事。
齐主管把刘勇推到一边,又让人把他拉住,他又过去看陈匪,心想,可千万别伤着。
“你没事吧?”
齐主管把着陈匪的手,上下地扫了一遍陈匪,没看见什么明显的伤,这让他松了口气。
陈匪扒了把头发了,说了句没事。又对刘勇说,“你要不服气,咱再找个地方单挑,不然,你就永远给我闭嘴,别让我再从你嘴巴里听到什么难听的话。”
但刘勇这种人,光靠打,也是打不服的。
他忍着身上的痛也瞪着陈匪,“小崽子,你别他妈以为你上面有人就可以为所欲为了,老子也不是吃素的,你仗势欺人那套也不看看在咱们这行不行得通。”
陈匪被他气笑,“我仗势欺人?你怎么不说你自己沷妇骂街呢,我告诉你,你这种人,就活该当一辈子的搬运工。”
齐主管本来想息事宁人算了,毕竟陈匪没受什么伤,怎么说也是自己的眼皮子底下出的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陈匪那边倒也好说话,齐主管跟他说的时候,他也没什么意见。但刘勇却死活不同意,非要闹到上面去。
“陈匪,你不是说我没上去过吗?我告诉你,今天老子非要上去不可,看你到底是个什么人物,你把我打成这样还能让你跑了不成。”
陈匪瞪着他,看那样子似乎又想揍他一顿了。
刘勇看他样,怕他冲过来,赶紧一边骂骂咧咧地一边跑了,溜的比兔子还快。
仓库的同事简直目瞪口呆,心里想着,这打输了怎么还带告状的?这脑子是有坑吧?
要说,这刘勇也的确是脑子有坑,最近闻新看多了,什么李刚是我爸、我是局长夫人,哪个落得了好下场。
陈匪就算是高层的亲戚,避嫌还来不及呢,他就不信谁敢明目张胆的护着。
所以他这才气匆匆地跑到行政那去告了陈匪一状。
陈匪也是没想到刘勇会这么脑子不好使,他倒不是这种小事会麻烦到傅沉,要大老板出来护着他。
只是,就算他什么身份都没有,他毕竟只是一个打暑假工的,暑假一过他就走了,顶多扣多工资以示惩戒,但刘勇毕竟是这里的正式员工,这种事再怎么往上捅,谁比较吃亏不是一目了然的事吗。
对于打架的事,行政那边的人也没含糊,很快就让人下来调查了。
刘勇倒没觉得有调查的必要,他一身的伤就是最好的证明,不过行政的小姑娘对于他掀衣服的举动倒很是反感,看都没看一眼,就直接越过他走了。
那小姑娘下来找陈匪问了下事情的经过,陈匪一点也没有隐瞒地说了一遍,那小姑娘问过他之后又找仓库的几个人了解了一番,心里大概就有谱了。
跟在小姑娘身后下来的刘勇急了,“你可不能只听他们的片面之词啊,你看我这身上伤的,像是我打的他吗?”
那小姑娘让其他人该干嘛干嘛去了,然后没好气地对刘勇说:“片面之词只能用在他,而不是他们身上。”
说着她又去监控室查了监控,事情本就不复杂,花了十几分钟小姑娘就一清二楚了。
她对刘勇说,“事情我已经了解了,监控也看了,我会汇报给我们经理,具体怎么处理再通知你。你要能上班就继续上班,不能上班就跟你们主管请假回去休息。”
刘勇张张嘴,有点搞不清楚这小姑娘到底是站在哪边的。
他拦在小姑娘身前,不让她离开,“我说,你们可不能因为他是谁亲戚就袒护他啊。”
小姑娘快被他气死了,瞪着他说了句,“这话你跟傅总说去。”
傅总?
刘勇吞吞口水,看了陈匪一眼,心想,就算是傅总,那也不能……
小姑娘在给行政经理的报告书上对刘勇用了“主动挑畔”“并多次”等字眼,行政经理头大地看完,又把报告递还给她。
“你亲自给李助理送过去吧。”
小姑娘应了声是,直接把报告交到了李助理手上。
事实证明,傅沉不光能,而且是非常能。
刘勇的处理书很快就下来了,公司赔了他半年的薪水然后直接开除处理。
至于陈匪,处理书上提都没提一句。
刘勇本来还想理论理论,但齐主管它哪里还敢让他闹事,直接叫了保安过来把人请了出去。
众人不禁好奇陈匪到底是谁的皇亲国戚,不过在齐主管的瞪视下,也没有人敢上前询问。
晚上回去之后,这事傅沉没提,陈匪也没提,好似根本就没有发生一般。
不过陈西还是从丁磊那里知道了,不过,她看陈匪也没伤着哪里,没吃亏就成,在陈匪面前也就没再提。
只是,在陈匪面前不提,不代表在傅沉面前不提。
卧室里,陈西不自量力地对傅沉使用着暴力,嘴里义正严词,“你居然纵容你的员工欺负我弟弟,我得替他讨回为。”
说的那么正义凛然的,其实就是找个借口欺负人而已。
傅沉一条腿就把她给掀翻了,他虚坐在陈西的腰上,姿势有些少儿不宜,“你怎么不说我还赔人别人半年的工资呢。”
陈西胸口起伏着,听傅沉这么一说,嘿嘿直笑。
“那这样一来的话,我欠你家的钱更多了。”
傅沉看穿她傻笑背后的真正目的,直接把她的衣服往上一推,俯下身去,“看来你得接不少私活才能还得清了。”
陈西喊道,“别啊,人情债我肉偿还不行吗?”
傅沉挺身,“那得看这肉好不好吃了。”
说完,他把陈西一搂一抱,再伸手把陈西的上衣给脱了。
他道:“我发现你现在在家都不爱穿你那睡裙了。”
陈西气喘呼呼,“那不是,陈匪在这吗?”
傅沉哼:“真的是这样吗?那怎么你每次都是在卧室穿?”
陈西的脸红成一片,她气息不稳地回说,“那什么……这衣服、这衣服……”
“这衣服怎么了?”傅沉好似执着地想要一个答案。
陈西被逼急了,喊道:“这衣服显胸大。”她原来的那些睡衣往身上一套,什么都看不到了,一点都不性感,这衣服可是她特地买的。
傅沉闷笑出声,“那你穿这衣服给谁看?”
陈西气极,抓着他的头发往后扯着在他下巴处咬了一口。
傅沉跪坐在床上,把陈西禁锢在怀里,“穿给谁看!?”
嘴硬的陈西已经软成一片了,她搂着傅沉的颈脖子,在他耳边喘息,“穿给你看的,只给你看。”
陈媛被送去了戒毒所,公司群龙无首,公司甚至曾经的合作商跟客户心里想着,陈远这回总该出面了吧。
结果没想到,陈远仍然躲在家里过着自己的小日子,半点出来收拾烂摊子的意思都没有。
大家纷纷猜测,这里面大概又有什么家族密辛了,好好的一个公司,短短数月时间就分崩离析。
也不光是其他人有这样的猜测,就连陈媛她妈也是十分不解。
“老陈,我知道陈媛做的事让你很生气,可公司毕竟是你毕生心血……”
陈远却只是摆摆手,“现在说什么都已经晚了,你好好嘱咐陈媛,让她把毒戒了,其他的事情,等她出来后再说。以后她若是想做别的事,要是我能帮,我还是会帮她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陈媛她妈也知道再说下去就没意思了。
等到快月底的时候,傅沉公司出了份关于收购陈氏的方案,并且发布在他们公司的官网上。
一时间又流言四起。
刘露甚至跟陈西说,“陈西,你们家还真是出大戏啊,这跌宕起伏的,在这演罗生门呢?”
这事其实陈西也不知道,她也纳闷了,“姓傅的怎么这会舍得把钱把水里扔呢?”
不过,她转念一想,她欠傅沉的钱越多,这笔账越不好算,对她不是越有利吗?
混水才好摸鱼啊。
刘露看着她红光满面滋润到不行的样子真摇头,“我说,姐们,你怎么不知道愁呢。”
陈西觉得自己愁啊,她太愁了。
陈媛现在都那副鬼样子了,他总不至于这个时候看上她吧。
李助理把让渡书跟收购合同一起带到戒毒中心找的陈媛。
陈媛这会比上次要清醒了一点,可见戒毒还是起了作用,只是跟正常人比起来,还是差得远。
陈媛看都没看那两份文件,直接拒绝。
“我不会同意的,你们别费心思了。”
李助理笑笑,“陈小姐,你应该很清楚陈氏现在的运营情况。傅总现在之所以愿意把钱往水里扔,说到底,不过是为了哄陈西小姐高兴。至于陈小姐你,除了总结下失败经验,似乎没有什么可做的。”
陈媛觉得李助理脸上自信的笑容刺眼极了,可她同时也知道,李助理为什么会这么自信。
那是因为傅沉从头至尾都是一个外人,如查今天来的是陈西或者陈远,她还能说出点大家一起鱼死网破的话来,但来的是傅沉的人。
不管她答应与否,对傅沉来说,不过是一件举足轻重的事。
傅沉想通过收购陈氏这件事来哄陈西高兴,她同意了她还能拿笔钱。她不同意,傅沉也不过是再另外想个办法哄陈西高兴而已,于他无半点损失。
这才是陈西真正无力的地方。
或许,他从一开始就打着这样的目的劝的陈远把公司转让给她。
李助理推了推眼镜,又说:“陈小姐,如果我是你,我一定会接受这个提议,拿了钱,去了哪里不能从头开始呢。”
李助理说的很对,正因为她说的很对,陈媛才犹豫。
从头开始的诱惑太大,但她又不想让傅沉跟陈西那么痛快。
陈媛深吸口气,毒隐让她控制不住地手又开始抖了,她说:“你给我点时间考虑。”
李助理还带着她来时的笑容,“希望陈小姐不要让我等太久。”
暑假很快结束,陈匪依依不舍地在傅沉的公司办好了手续,刘勇走后,他倒与仓库里的那群人也混成了哥们,临走前大家还非得搞了个告别会,其实就是找了个聚餐的名目。
傅沉听说这事,直接让李助理送了笔钱下去,并且言明,是傅总私人赞助的。
陈匪在李助理里面前害羞了一小下下,“那我姐……那傅总跟我们一块去吗?”
李助理摇摇头,笑着说,“你们自己去,傅沉说祝你们玩的开心,他去了你们反倒放不开。”
陈匪接了钱高高兴兴地走了,李助理又趁机把仓库的一个主管叫到一边。
“你看着点,别闹出事来,要是喝酒的话,必须有人是清醒的,能送大家回家。”
李助理亲自下来下达的任务,齐主管连连点头。
傅总掏腰包,众人哄着陈匪要找个好馆子,好好吃他个天昏地暗,陈匪也十分大气地甩着膀子说没问题。
有人悲戚,“我在公司干了四五年傅总都没有请我吃过饭呢。”
听到这话的齐主管摇摇脑袋,这人的命哪里是能比的。
不过,一个暑假过去,陈西的游戏体验感还是零,手游这东西对她来说,太难了。
比看学术书还难。
一整个暑假的时间,陈西都在看那本《瓦尔登湖》,好在也终于接近尾声音了。
陈匪不在,她难得的跟傅沉安静的呆着,她看着手里最后剩了没几页的书,长长地呼了口气。
果然学霸不是谁都能做的。
傅沉看她一捧起书本就如临大敌,现在终于要松了口气的感觉,有些好笑。
“读书是一种享受,哪能像你读的这么痛苦的?与其这么痛苦,你还不如不读。”把书读成这样,他都替那书感到委屈。
陈西摇头晃脑的,好像为了要证明自己脑袋里的不是水一样。
她说:“我觉得我自己还是好学生型的,所以……要么你说的不对,要么是我选的书不对。”
她忽然抬头,问傅沉,“我拿的这本书你看过吗?”
傅沉想了想,“应该是高中读完的。”
陈西啧啧啧,“原来你高中开始就这么寡淡了。”
“寡淡?”
这又是什么时下流行的词吗?
陈西举着书对着他道:“这居然是一本没有高潮的书,完全没有高潮的书!我几乎能想像作者住在他的小房子里情绪毫无波动的生活着。你一个高中生看这种书?你看完怎么没去归隐山林呢?”
一个高中生读这种书?陈西回想了一下自己的高中生涯,正是激情澎湃看谁都不顺眼的时候呢。
学霸的精神状态,果然他们这群凡人追求不来的。
傅沉也不想跟一个学渣讨论精神文明建设。“你还是安静地看书吧。”
每个人的生活方式与态度都不一样,但这不是对错题,不是说你觉得自己的生活还不错,所以别人与你截然不同的生活方式就是不对的。
不过陈西觉得自己还是有进步的,起码小朋友的思路还是能跟上了。
晚上陈匪是被人扛着送回来的,傅沉坐在沙发上,陈西窝在他怀里,两人边看着电影边等着。
一听到动静,陈西立即弹了一下似的从傅沉的怀里弹起,傅沉却把她一拉,又按回沙发上。
“我去开门。”
傅沉从猫眼里望外看了眼,陈匪趴在一个同事背上,另一个同事还在一边扶着他,看样子是喝了不少。
傅沉打门拉开,门外的两人都看傻了。
他们虽然知道陈匪是空降的皇亲国戚,但也没想到是这种皇亲国戚啊!
傅沉见他们不动,让开一步,淡淡地说:“你们背着不累?”
那两人先是啊了声,接着又哦了声,背着陈匪越过傅沉往里走,待看到陈西时愣了下。
他们把陈匪放到沙发上,陈西也顾不得其他,立刻蹲下身子去看陈匪。
陈西拍拍他的脸,“陈匪,你这是喝了多少?”
陈匪被她拍醒,抓下她的手,“姐,你别拍,我难受着呢。”
陈西哼了声,“活该,谁让你喝这么多的?”
说完好似终于想起客厅里的另外两人,那两个仓库的同事见陈西看他,连忙把脑袋摇的跟波浪鼓似的。
“不是我,不是我们让他喝的,是他自己要喝的,说是高兴。”
陈西失笑,这两人跟惊弓之鸟似的,她又没说是他们。
傅沉看了眼站在客厅里手足无措的两人,问他们:“你们还呆在这里做什么?要在这里喝茶?”
那两人又连忙摇头,“不了不了,我们这就走了。”
陈西跟两人道了谢,傅沉将人送到门口,说了句路上小心便关上了门。
那两人待傅沉关上门后半晌都还没回过神来,进电梯的时候差点是摔进去的。
傅沉一回头,就看到陈西蹲在陈匪面前,一会戳戳他的脸,一会又揪揪他跟鸡窝似的头发。
等傅沉走近,陈西抬头,自下而上地看着他。
“现在怎么办?要给他洗个澡还是怎么办?”
傅沉看着陈匪,还好,不属于闹事型。
“你去拿条毯子过来,晚上就让他睡这,别折腾了。还准备点水给他放这,晚上他要是醒了肯定会口渴。”
陈西点点头,她自己肯定是折腾不动陈匪,也不敢劳烦傅大爷折腾。
她又转头去看陈匪,满身的酒味让她嫌恶地皱了皱鼻子。
“还好是在我这,要在他家,他妈不得打死他。”
傅沉轻笑出声,“看样子你爸对你还是蛮宽容的。”
陈西不明所以,“什么意思?”
傅沉说,“想起我们第一次见面,你不就是在酒吧喝酒还闹事来着?”
陈西嘟囊,“我那不是那会正情场失意吗?”
傅沉抬腿要走,陈西赶紧一把拽住他的裤腿,顺着他的小腿往上攀着站起来。
等她站稳,傅沉一手拂开她的手,去了卧室。
陈西乖乖地去给陈匪拿了毯子给他盖好,还帮他脱了鞋,又给他备好了水。想到刚才帮他脱鞋还没有洗手,又把水倒了连杯子一起扔进了洗碗池。待洗过手后又重新给他备了一杯水。
做完这些陈西才关了电视关了灯,还特地留了盏玄关处的小灯给他,这才放心地回了卧室。
陈西一边进卧室一边叨叨,“真想写本书歌颂一下我自己,上哪去找我这么好的姐姐。”
傅沉真心觉得陈西也是蛮有能耐,毕竟这么不要脸的话不是谁都能说得出来的。
傅沉站在床边,低垂着脑袋,卧室里柔和的灯光,照出一片翦影。
陈西关了门上了锁,突然一个助跳,直接跳到了傅沉身上,傅沉身后就是床,他由着她将他扑倒。
“怎么?大半夜的这么兴奋。”
陈西嘿嘿直笑,“陈匪就要回学校了,你高兴吗?你开兴吗?”
傅沉垂下眼敛看她,“我看是你比较高兴比较开心。”
陈西笑得咯咯咯的,她的确是比较高兴比较开心。
她大言不惭,“我是替你感到高兴而已。”
傅沉闷笑,他拖着陈西的屁股,这时拍了两巴掌。
“你弟酒品可比你好,乖乖的睡着,不像你。”
“我怎么了?”陈西挪挪屁股拱他。
傅沉一翻身,把人压在了身上,“你就是一小酒疯子。”
陈西又咯咯咯,把手伸进傅沉的衣服里,手上紧实的手感让她一直持续着高亢的情绪。
“很满意?”
陈西小鸡啄米,“很满意、很满意。”
傅沉是感觉到了,陈西这几天晚上明显有些兴奋过度,不过……兴奋过度也有兴奋过度的好处,他也就不打击她的热情了。
他笑着去吻她,“一会让你更满意。”
陈匪暑假工的最后一天以宿醉的方式结束,第二天他一醒来陈西就帮他把东西都收拾好了。
陈匪看着放在脚下的包,有些哀怨地看着陈西,“姐,我怎么感觉你在赶我走啊?”
陈西点头,看着他道:“我是在赶你走啊。”
然后又说:“你在我这住的这段时间,我的生活费是直线上升啊,事实证明男人要更败家。”
不过陈匪觉得她那个事实纯属污蔑。
“你自己花钱如流水,还赖起我来了。”
但毕竟在陈西这赖了这么长时间,陈匪觉得自己还是得表示表示,他忍着肉疼从他拿到这将近两个月的工资里抽出了两千块递给陈西。
陈西被他逗乐,“怎么?这点钱哪够啊?”
陈匪不满地恋恋不舍地把那两千块钱放到桌上,“你不如去抢哦。”
最后那两千块钱陈西又偷偷塞回了陈匪包里,不过是逗他的话。
正好是周末,陈匪吃早餐的时候,陈西小心翼翼地蹭到书房,对着正在电脑前看着什么的傅沉说。
“要不我们开车送陈匪回去吧?”
傅沉手停了一下,目光从电脑上移开问她:“你是在说我?还是我们?”
陈西强调:“我们!”
傅沉问,“为什么?”
陈西顾左右而言他,“那个,就是送一送嘛,陈匪那么喜欢你,你不送送他,他会很伤心的。”
傅沉不为所动,“陈匪是男生,他没你说的那么情绪化。”
陈西还是不肯走,“你就跟我一起送送他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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