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虹光主动“示好”，宋成滨绝对不知晓，否则以宋成滨那可笑的自尊和小心眼，宁愿虹光被她挤兑死，也不会跟她示弱。
万长冬到寰宇大厦楼下时，陈光亮正在接陶正然的电话。
“陶总，价格真的不能再降点？”
程光亮决定再好好争取下最低价，卡在一千五百万，虹光真没什么损失，东郊的仓库因交通等局限因素，这大半年处于闲置，要不是陶正然提出来，他都要把东郊的仓库忘了。
“陶总，我们把仓库卖给万氏，最重要不是先小小示弱和解，两年后才是……要是迟迟不肯降价，万氏真的不买，那东郊的仓库完全没任何用处。”
在万氏的老巢，陈光亮说的遮遮掩掩。此时的陶正然，不是那晚被搅了好事暴躁的陶正然，陈光亮的话他不得不认同。
电话里的一阵沉默让陈光亮心里不断打鼓，不免吐槽，陶正然眼皮子怎么浅成这样，为了后边更大的鱼，难不成连这点代价都不想出吗。
“两百万，不能再降。”
最后，陶正然还是退了一步。争取到两百万的，陈光亮对于接下来与徐东境的谈判信心倍增。
接待员将陈光亮引到会议室，他没想到，跟他谈判的不是徐东境，而是万长冬。
“陈经理请坐，不好意思让你久等了。”
不是徐东境，临阵换主帅把陈光亮打懵，跟他设想的不一样。万氏的老板不是一直隐藏在幕后，不轻易见人吗？怎么会主动见他这个小人物。
“万总，您好。”
先不管是谁，陈光亮只管将东郊的仓库卖出去。
“万总，我之前同徐经理谈仓库……”
“详细情况徐东境已经跟我说过了，陈经理不必再复述。”
万长冬眉眼不抬，不带丝毫情感打断陈光亮。这么做很不尊重人，万长冬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会议室气氛冷凝，陈光亮意识到，情况远不如他想的那般轻松自如。
“我们虹光愿以一千三百万的价格，把东郊仓库卖给贵公司。”
陈光亮吞咽几下，极力压制自己内心的惧意，面上保持勉强的微笑。万长冬一张脸仍旧绷的紧，看出陈光亮的怯意，心中暗笑，这才到哪儿，就坚持不住了，说没鬼谁信？
“可是，我们公司最近对仓库并不是很需要。”
睁眼说瞎话呢，陈光亮急的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万氏仓库告急的事早就传遍H市，万氏发展太猛，同行相妒，遭人眼红，各家都牢牢控住手里的仓库不租给万氏。
还是得忍，陈光亮尬笑两声。
“万总说笑，贵公司的仓库情况，大家心知肚明。”
“陈经理，我没时间跟你说笑。”
万长冬镇静的模样让陈光亮心里更加不安，难道万氏租到新仓库了？
“那……万总您的意思是？”
小心翼翼试探，陈光亮不相信万长冬会放弃东郊，陶正然说过，信誓旦旦说过，万长冬绝对不会放过这次收回东郊仓库的机会。
“你们陶总最近还好吧……”
万长冬玩着指甲，说的漫不经心，好像老朋友的日常问候。
“陶……陶总还好。”
万长冬中途转了话头，说了句貌似跟仓库不沾边的话，陈光亮反倒眼前一亮。原来是嫌他不够格，正好陈光亮能借此推掉压在他身上的责任。
“我们陶总对万总敬仰依旧，碍于日程安排，一直没找到时间见一面。”
孺子可教，万长冬很满意陈光亮的识趣。
“理解理解，接近年关，大家都很忙……你觉得三月份怎么样？”
“可以，当然可以，万总选的时间很对。”
一句话把同陶正然见面的时间推了两个多月，陈光亮只想着能借此推脱责任，完全没想过，在这两个月的时间里会发生什么意外。
陈光亮走后，万长冬在会议室被徐东境和吴巍夹在中间。
“别那么紧张，放松放松，找我什么事？”
两人的表情太严肃，局面对自己不利，万长冬抢先抛出诱饵，求得自己暂时喘息的机会。
“Boss，没钱了。”
“给钱……”
吴巍、徐东境同时出声，张口要钱。万长冬太阳穴猛突，她的一个亿，又没了？
“Boss，以公司现在的发展，一个亿不够用……这都是您造成的。”
最后小小的抱怨了下，吴巍实话实说，万长冬的激进，的确在一定程度上给公司带来了财务风险。风险程度大小，握在她手中，她如果收不住，吴巍不知道这家公司能存在多久。
“你亲自拟定项目启动，单独给启动资金，不能走公司账目。”
徐东境则是接吴巍的东风，找万长冬借箭来了。
万长冬还以为今天是来抓她干活，结果是来挖金矿。出钱，是最简单的事。
“行行行，等会儿回去我就将钱转公司账户上。”
真是爽快，吴巍脑袋有些疼，这个老板就不计较盈利亏损的吗？
“Boss，我发给你年度报告你看……”
这次的年度财务报告，她希望能提醒万长冬。万长冬看过后觉得没什么问题，在她掌控范围内。
“很好，做的不错。”
吴巍想要的，不是万长冬轻飘飘夸她一句做的不错。
“今年公司的确亏了，放心，这种情况不会保持太久……”
作为老板，她既高兴又伤心。高兴她能有幸招到如此负责的员工，在公司情势一片大好的情况下，能保持理智；伤心的是，自己这个老板得不到员工的信任，她难道就这么不靠谱？
“吴巍，我知道你一千万约定的事，公司亏损，最急的不是我，一定是你。现在，几个大项目刚刚走上正轨，费用分期结算，短时间亏损是正常现象。我想你心中也明白……”
吴巍当然知道，她就是公司的财务总监。她只是觉得，万长冬太快了，她心里不踏实。骨子里，吴巍还是趋于保守，或许跟她从小的生活环境有关。
“万总，我只是觉得你太快了。”
急着解释，这有关她的职业操守，不能不着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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