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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4章 同眠

  故园。

  云津寸土万金的田园风别墅区,就算是家财万贯也不一定能顺利入住,秦羽瑄之前只在电视上见过,如今置身此地,恍若有种误入世外桃源的错觉。

  妍丽的梨花犹如飞雪般飘扬洒落,鹅卵石铺就的小道蜿蜒而上,高低错落的大气建筑被花枝掩映仅露出雕花窗格,就像童话故事里的古堡。

  “这是我住的地方。”萧墨宁替秦羽瑄打开车门,他的右手还提着一只购物袋。

  秦羽瑄错愕,“你带我来这儿干嘛?”

  “度假。”萧墨宁简短地吐出两个字,见秦羽瑄迟迟不肯下车,他索性拽住她的手腕,将她从车里带了出来。

  秦羽瑄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脱口道:“有哪个男人会带女人回自己家度假?”

  “哦?”萧墨宁眼眸含笑地睨着秦羽瑄,“你这话是在暗示我借机和你谈情说爱?”

  秦羽瑄语塞,想起萧墨宁方才突如其来的告白,她面色古怪地抬眼看着萧墨宁,“错,我是在明示你让我离开。”

  “离开?”萧墨宁正色,隽黑的瞳孔微微一缩。

  秦羽瑄迎视着萧墨宁,发现他浓密的长睫比女人还漂亮,“是的,离开。”

  她一语双关,双方都是聪明人,她相信萧墨宁听得懂。

  周遭安静了片刻,清幽的梨香令微妙的氛围也变得柔和。

  萧墨宁幽邃的眼眸一瞬不瞬地凝着秦羽瑄,倏地轻笑了一声,居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弯腰将秦羽瑄抱了起来,“进了我萧墨宁的家门,哪儿还那么容易放你离开。”

  “欸你!”秦羽瑄完全想不到萧墨宁在家门口还敢动手动脚,“你放开我,你到底想干什么呀?”

  萧墨宁大步走向铁门,戏谑道:“既然跟你说不通,还不如付诸行动更实际,这几天你就留在这儿,哪里都不能去,更别再提离开。”

  秦羽瑄狠狠瞪着萧墨宁,略微有些磨牙的意味,“萧墨宁,你这样太不懂尊重人了,我有自己的家也能回去住酒店,我为什么要呆在这里?”

  “尊重你,你早跑了,我可不想到时候四处张贴寻人启事。”萧墨宁的唇畔溢出一丝淡淡的笑意,“不是都告诉你我喜欢你了吗?所以你试着与我相处几天,对我多一点了解再决定要不要同样喜欢我。”

  “萧墨宁,你真是个无赖!”秦羽瑄挣扎着下地,反而被对方的手越箍越紧,一来二去,身上的西装也差点掉到地上,她连忙减轻了自己的动作幅度,一手推搡着萧墨宁,一手拉扯着西装下摆。

  “如果信远的人看见你这样,你这一世英名就毁于一旦了。”

  萧墨宁自然而然地回答她,“我在你面前只是萧墨宁,不是什么萧董,作为一个普通男人,我在喜欢的女人面前放低姿态是人之常情。”

  秦羽瑄气堵,被他反驳的哑口无言,只能身不由己地被他抱着进了院子。

  “哎哟,秦小姐?”赵曼恰好在院内浇花,瞧见萧墨宁对秦羽瑄的公主抱,她大喜过望,“我早上还听棠棠念叨你呢,快快快,进屋坐。”

  赵曼的嗓门太大,玄关处转悠的贝塔不适地抖了抖耳朵,大眼珠瞅了几眼萧墨宁与秦羽瑄,一溜烟儿就跑远了。

  “这几天好好照顾她。”萧墨宁长腿一迈,郑重吩咐着赵曼。

  秦羽瑄顿时风中凌乱了,“我都说我不要住这里,你凭什么安排我的生活?”

  萧墨宁淡淡地扫一眼气急败坏的秦羽瑄,“因为你太笨了,根本就不懂照顾自己。”

  赵曼忙不迭地点头,“秦小姐,故园房间很多的,你就当散散心,况且还有棠棠陪你。”

  秦羽瑄气得扭过头不想再跟萧墨宁多费唇舌,强龙不压地头蛇,在萧墨宁的地盘上,她无论怎么做都是无用功,还是等他走出故园,自己再想办法离开。

  通过玄关进了门,萧墨宁终于放下了秦羽瑄。

  一落地,秦羽瑄就自动远离了萧墨宁一段距离,而萧墨宁却似乎是不经意地杵在了门口,这意图很明显,大概是防止秦羽瑄转身走人。

  “秦小姐,你这又是怎么了?”赵曼一惊一乍地盯着秦羽瑄湿漉漉的衣裙,动动鼻子,这姑娘身上还有股奇怪的味道。

  秦羽瑄一窘,刚想说话,萧墨宁就开了口,“你先带她去洗个澡,我下午有事处理,你记得给她做点好吃的。”

  “好,我这就去准备。”赵曼一愣,又转向秦羽瑄,“秦小姐,你是穿浴袍还是我给你去买件衣服?”

  秦羽瑄怔忪,这倒是个难题,即便她不愿在故园多呆,能洗个澡去去身上的味儿也是不错的建议,但她并没有带衣服,看来只得麻烦赵曼去给自己买了。

  萧墨宁的余光掠过秦羽瑄,将手里的购物袋递到了赵曼跟前,“这是她的衣服,其他的你看着办。”

  秦羽瑄微怔,难怪他进故园前专门下了趟车,回来手中就多了个购物袋,原来是去给她买衣服,视线落在那只购物袋上,秦羽瑄的心情莫名地五味杂陈,他这样孤傲的人,竟然可以为了她走进超市买女装。

  这一失神,便忘了计较萧墨宁此举已经亲密过头,而这一幕,被目瞪口呆的赵曼收入眼底便是了然地笑了笑。

  “谢谢,买衣服的钱我会还给你。”秦羽瑄抿抿唇。

  闻言,萧墨宁好整以暇地侧过眼眸,“你真认为自己还的清?”

  秦羽瑄霎时就领悟了萧墨宁的言外之意,她欠他的,可不单单是一件女装的钱,更重要的是人情。

  见她失语,萧墨宁摸摸秦羽瑄柔软的头发,“反正还不清了,就都欠着吧,况且我也不觉得你的心能明码标价。”

  赵曼还在两人面前,可萧墨宁却对秦羽瑄旁若无人的亲狎,秦羽瑄不自在地避开了他的触碰。

  “安心在这里休息,新闻的事我会给你个交代。”萧墨宁温暖的指腹抚过秦羽瑄受伤的下巴,从裤袋掏出一块创口贴塞进她手里,认真地凝视着秦羽瑄清澈的眼眸,“还有,我和颜姝没任何关系。”

  秦羽瑄眨眨眼,心底漫过难以言喻的复杂,有些话本该在此刻冲口而出,然而萧墨宁专注的眼神以及他厚实的手掌,让她违心又近乎本能地点了点头。

  *

  洗完澡,换好衣服,秦羽瑄站到了墙角的落地镜面前。

  镜子里的女子素面朝天,清新得宛若海边坠落的精灵,眉眼清致灵动。

  萧墨宁给她买的衣服是湖蓝色的裙衫,质地柔软贴身,而且尺码很合适,脑子不自觉地浮现好几次跟萧墨宁的身体接触,不知道他是不是凭那些才记得她的尺码,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秦羽瑄的脸颊微红,随即摇摇头驱散了乱七八糟的念头。

  “秦小姐,饭菜做好了。”赵曼推门进来,放下托盘,又走到香薰机前点上精油,“萧董都叮嘱过我了,你睡得不太好,所以特意叫我备了些薰衣草精油助眠,你就放心地休息吧。”

  转眼一看秦羽瑄的穿着,赵曼又笑道:“萧董的眼光可真好,秦小姐穿这颜色很衬肤色。”

  秦羽瑄的清眸流转过泛开淡香的香薰机,好几次梦魇,萧墨宁都陪伴在侧的记忆又倏然浮现眼前,她收回自己的思绪,“不必了,我现在就走。”

  脚步刚一拉开,腹部就猛然窜起钻心的疼,秦羽瑄的身体立刻摇摇欲坠起来。

  “哎呀,秦小姐你快去床上躺着吧,身子是自己的,犟什么?”赵曼扶着秦羽瑄坐到床上。

  “是经期来了吧?”赵曼给秦羽瑄垫好枕头,“我去给你弄点红糖水。”

  秦羽瑄脸色惨白,额角渗出了豆大的汗珠,本来稍微缓解的经痛又卷土重来,甚至是愈演愈烈,她连说句话的功夫都显得吃力,“麻烦赵姐了。”

  “不麻烦,想吃什么知会我就行,我就在楼下。”

  等赵曼关好门,秦羽瑄疼得整个人都蜷缩成一团,那痛苦使得她生不如死,嘴唇都被自己咬出了白痕,原本还打算等萧墨宁前脚一走,她后脚就离开故园的,可是现在却着实不适合逞能了。

  仿佛有把锋利的钢刀在来回搅动着自己的小腹,秦羽瑄死死地攥住了被角,闭眼忍受着撕心裂肺的痛苦,咬着牙就是不肯发出丝毫痛吟,不知过了多久,腹部的痛苦渐渐缓和,秦羽瑄喘息着松了口气,姣美的面庞毫无生气。

  柔淡的香气弥散在房间,秦羽瑄紧绷的神经也慢慢得以松懈,她吃力地撑起自己,靠在床头,她的眼眸又情不自禁地停留在香薰机上,似乎很久都没有人这么关心自己了,怪她不懂照顾自己,薄责她老让自己受伤,怜惜地对她嘘寒问暖,更能看透她伪装之下的脆弱。

  郭瑾茹跟欧雅泫都对她很好,但她们眼中的自己,永远都是无坚不摧的,唯有萧墨宁,懂得她全部的彷徨与无助,总能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出现,一寸一寸瓦解她的防备,强势又温柔地侵袭着她的世界,迫使她不得不渐渐习惯他的存在,甚至是产生了依赖。

  秦羽瑄的脑海忽然浮现了新闻的那三张照片,萧墨宁跟颜姝还挺般配的,两个人的家世身份相当,算得上是珠联璧合。

  这么一想,萧墨宁庄重的话语又猝然闪现过脑际,他说,我和颜姝没有任何关系。

  同样的话,那个男人朝她说过两次,第一次听见,她心无波澜,今天再次听见,无法不承认,那一秒她是有过释怀的。

  秦羽瑄颓然闭上双眼,烦躁地抓乱了头发,或许……她对萧墨宁,是动心了。

  该怎么办呢?

  *

  故园之外的地方,发生着东海扬尘的变化。

  清早报出的绯闻两小时内就被删除一空,网上再也找不到任何余影。

  若非亲眼所见,大概很多人都会以为那只是自己做的梦,但事实就是如此,有只手悄无声息地抹去了所有对秦羽瑄的不实指控,但凡大肆宣扬过报道的公司都前后收到了律师函。

  颜姝焦躁地在房内走来走去,她无论如何都料不到萧墨宁竟这般在乎秦羽瑄,甚至不惜为她大动干戈,封杀了云津关于秦羽瑄绯闻的全部消息。

  那些照片都是她匿名寄给媒体的,但比起被大众嘲笑,她更害怕萧墨宁的手段。

  手足无措之下,颜姝的美眸飘过桌上的笔记本电脑,眼前一亮,飞快地弹出了容心婉的聊天框。

  “阿颜。”容心婉的脸出现在摄像头前。

  顾不得寒暄,颜姝六神无主道:“这次你得帮帮我,只有你能帮我了!”

  容心婉大概还在医院,表情都有些倦怠,“怎么了?”

  颜姝三言两语地将事情的来龙去脉叙述给容心婉听,“心婉,那次我们是四个人一起去的日本,棠棠还小,墨宁肯定不会让她作证,但你不一样,墨宁绝对会找你来证明我和他是清白的,当时在酒店房间的也是我们,只要你拒绝墨宁,就算墨宁花再多心思也撇不清。”

  容心婉的脸色极为难看,“阿颜,我看到早上的新闻就猜到是你动了手脚,你忘了墨宁最讨厌有人和他耍花样吗?纵然你再爱墨宁,都不该用这种方式!”

  “我承认我太冲动了,但墨宁对秦羽瑄太不同了,他们甚至接过吻。”颜姝惨笑,“我苦等墨宁这么多年,不是为了把他送给其他女人的,我不是你,没那么伟大。”

  “我见过秦羽瑄一面,她是个好人,你不应该陷害她。”容心婉语重心长,“经过此事,墨宁只会离你越来越远,你何苦得不偿失?”

  “心婉,拜托你帮我一次,我们都有十年的友情了。”颜姝央求容心婉。

  “阿颜,对不起,不管是结合我如今的处境又或是良心,我都不能帮你。”容心婉坚定地回绝。

  *

  傍晚,萧墨宁从外面回来,脸色阴沉沉的。

  赵曼擦着手迎上去,“萧董,晚饭做好了,要吃吗?”

  “先放着。”萧墨宁撂下赵曼,径直往客厅走,“她还好么?”

  “正睡着觉呢,身体好像不太舒服,就喝了点儿红糖水。”

  萧墨宁冷峻的容色闪过一抹担忧,“你先去忙吧。”

  扯松领带,萧墨宁坐在沙发上不知在想些什么事,侧脸笼着一层生人勿近的寒意,他俯身从茶几上的烟盒抽出一根烟,含在嘴里,微微眯起黑眸,给自己点上了火,烟雾缭绕,氤氲了他晦暗不明的眸色。

  须臾,萧墨宁拿过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温雅的女声在那头响了起来,“怎么今天有空找我这被你丢旮旯里的人?”

  姚雪刚做完一台手术,瞥见屏幕上的号码连白大褂都没来得及换。

  萧墨宁在烟灰缸磕了一下蓄长的烟灰,淡声道:“明天有空吗?过来故园一趟。”

  姚雪神思一滞,萧墨宁从不会带女性进故园,“找我有事?”

  “嗯。”萧墨宁想了想,“我这儿有个病人需要你看看。”

  姚雪睫毛一动,“我明天下午去你那儿。”

  “还想问你个事。”萧墨宁揉揉眉心,有些难以启齿的窘态。

  “问呗,你可从不拖泥带水的。”姚雪打趣。

  萧墨宁罕见地踌躇了片刻,随即吐出一口浊气,“女人痛经吃什么比较好?”

  姚雪一愣,这样的问句从萧墨宁嘴里听到,实在是太过于不可思议,哪怕是一般男人谈起这方面的事都会很尴尬,就更别说是萧墨宁了。

  姚雪的沉默令萧墨宁蹙起了俊眉,“姚雪?”

  “调理痛经可以用食疗辅以药物,试试红枣姜茶还有乌豆蛋酒汤。”

  “我知道了,谢谢。”说着,萧墨宁就要掐断电话。

  那头的姚雪不由问:“你说的病人是上次住院的秦小姐吧?”

  故园只住着棠棠跟赵曼,棠棠的年纪不可能痛经,萧墨宁更不会为赵曼打这一通电话,除了秦羽瑄,姚雪想不到其他更合适的人选,尤其是看过今早的新闻,她更笃信自己的直觉。

  萧墨宁寡淡道:“是她。”

  挂断电话,萧墨宁长舒一口气,站起身,将烟蒂摁灭在烟灰缸,抬步上了二楼。

  *

  赵曼给秦羽瑄安排的房间就在棠棠隔壁,棠棠又住在萧墨宁的对面,是以这三人的房间都挨得特别近,萧墨宁对此十分满意。

  考虑到自己身上还有烟味,萧墨宁先去浴室冲了个澡,尔后来到秦羽瑄的房门口,推门走了进去,房间很安谧,床头柜上只开着一盏小灯。

  秦羽瑄半趴在枕头上,身体蜷缩得如同虾米一般,虽然沉沉睡着,但她的呼吸不太均匀。

  萧墨宁轻声带上房门,放缓脚步近至秦羽瑄的床边,她睡得不太安稳,纤眉时不时地蹙起,床头柜上还放着一碗没喝完的红糖水,赵曼送上来的暖宝宝被她丢到了地上。

  痛经怎么会这么严重?

  萧墨宁忧虑地拧眉,拨开她被汗水黏在脸上的黑发,等看清秦羽瑄苍白的脸,他的心骤然一紧,眼底晃动着怜爱心疼的流光。

  将被子重新给秦羽瑄盖好,萧墨宁转身去了房内的浴室,打了盆温水出来,取过毛巾沁了水拧干,动作轻柔细心地为秦羽瑄擦掉了脸上的汗和双手,扫见香薰机的精油快没了,他又再度加上了一点量。

  做好这一切,萧墨宁脱了外套,半靠在床边,静静地守着秦羽瑄。

  “疼……好疼……”睡梦中,秦羽瑄不适地扭动身子,低低呢喃着自己的痛。

  萧墨宁抬手稳住她的身体,又是心疼又是无奈,略带薄茧的手掌托起秦羽瑄的脸颊,他将她眼睫处溢出的眼泪悉数吻去,柔软的薄唇顿在秦羽瑄的眼睑,尽力抚慰她梦里的所有不安定。

  迷迷糊糊的秦羽瑄发出一声细弱的呜咽,无意识地圈住了萧墨宁的腰,脸颊不停地往他胸口磨蹭,萧墨宁的身形一僵,女子幽微的香气透入了他的肺腑,分明是开着窗的初夏,他却觉得微微燥热,他闭了闭眸,将心底升腾的冲动强行抑制下去。

  揽住秦羽瑄再靠回床头,萧墨宁的手轻轻揉动着秦羽瑄柔亮的发丝,深沉的黑眸恍若夏夜星辰一般璀璨而清冷,“很疼?”

  秦羽瑄睡眼迷蒙,根本听不清楚萧墨宁的字眼,只是循着本能更加贴紧了他热融融的身体。

  萧墨宁不语,温热的手掌稍稍迟疑了一会儿,随即准确无误地朝秦羽瑄的腹部探去,替她揉着生疼的小腹,力道不轻不重,秦羽瑄舒服地嘤咛出来,人也缓慢地清醒过来,半睁开迷离的水眸瞅了萧墨宁一眼,又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强烈的男性气息中和怡人的薰衣草香味涓涓流进秦羽瑄的梦境,她缩在萧墨宁的怀里,宛若一只雨水天迷路的小猫,惹人心怜。

  萧墨宁轻叹,怀内的人儿脆弱起来比清醒愈加撩动心扉,她在他胸前嘀嘀咕咕地拱来拱去,这反复袭来的无心撩拨,时刻挑战着他的自持力。

  真是自讨苦吃,他苦笑。

  秦羽瑄枕在萧墨宁的胸口上,男人沉稳的心跳声隔着衣料敲打着耳鼓,她逐渐睡得香甜安宁。

  萧墨宁垂眸凝视着秦羽瑄放松的表情,心里悬着的石头总算落了地。

  他将她按在自己胸前,腾出右手轻拍着秦羽瑄的背。

  低头望着秦羽瑄的睡颜,萧墨宁倏地心情很好地笑了出来。

  她今年已然二十三岁了,若是换同龄人,顶多大学毕业后刚出社会一年,或者继续深造。

  但是秦羽瑄却不然。

  她比同龄人更加稳重成熟,行事果决,头脑聪明。

  性格坚韧,从不怕吃苦,人际关系简单,置身娱乐圈也不爱掺和乱糟糟的事。

  除此之外,她还有很重的孩子气,偶尔也会闹点任性的小脾气,也只有在她展现孩子气的时候,她才会比较容易依赖上一个人。

  秦羽瑄其实是个个性很鲜明的女人,糅杂了孩童的天性和坚毅持重的成人特质。

  那个在冬夜穿着单薄的小女孩,随着时光的打磨,俨然成了一颗光辉熠熠的珍珠。

  萧墨宁在秦羽瑄的额头落下轻吻,倦意深深,他的下巴抵着秦羽瑄的头顶阖上了眼。

  窗格外的梨花伸进室内三两枝,两人拥眠,一夜好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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