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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3章 萧墨宁,你到底是谁

  周遭喧嚣的环境忽然落针可闻。

  一截笔挺的男士西裤闯入眼帘,落在头顶的目光灼热而专注,清冽的薄荷味钻进了鼻翼。

  秦羽瑄纤睫一颤,仿佛有所感应,她缓缓抬眸,入目是萧墨宁熟悉的俊脸。

  萧墨宁居高临下地凝视着秦羽瑄,脸色紧绷,眸底却蕴着蚀骨的疼惜,他一手扶起秦羽瑄,一手脱下西装,严严实实地将秦羽瑄裹了起来,不让那曲线玲珑的身姿再被外人窥见半点,又替她理顺了水淋淋还散着臭味的长发,脸上没有表露丝毫嫌弃。

  “怎么每次都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真笨。”萧墨宁轻叹,温柔的指腹摩挲过秦羽瑄渗出血丝的下巴,眸色沉沉,就像自己一件心爱的物品让别人给碰伤了。

  秦羽瑄呆呆地看着萧墨宁,任由他伸手扶自己,任由他替她打理,也任由他肆无忌惮地触摸自己的伤口,那一秒,她忘了所有的言语,甚至对上萧墨宁爱怜的目光,她鼻头几乎一酸,泛着猩红的清眸晕出一层薄薄的水光。

  短暂的寂静过后,现场很快又骚动起来,每一家记者都两眼发亮地朝前挤过来,无论秦羽瑄是不是第三者,但萧墨宁今天能因为她亲自出现在这里,而且当着大众毫不掩饰他对她的亲昵,这说明他们的关系必然不简单,闪光灯此起彼伏地放闪,记者们纷纷争抢着独家新闻。

  “放心,有我在。”萧墨宁的手攀上秦羽瑄的脸颊,滑腻的触感令他心中的冷意稍缓。

  秦羽瑄仍旧不置一词,只是傻乎乎地望向萧墨宁,恰好撞进他深眸里波涛起伏的情愫,她心头一悸,抿了抿自己的唇,连忙低下头不敢再多看一眼萧墨宁。

  萧墨宁轻轻地勾唇,强势又温柔地握住了秦羽瑄的手腕,将她往自己胸前带了过去。

  黑眸再转向周围的时候,面对秦羽瑄的温软早已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片裹挟着怒火的深寒,萧墨宁使了个眼色,身后的三四个保镖立刻格挡开了记者。

  郭瑾茹站在原地久久回不过神,做梦都没想到萧墨宁居然真的会为秦羽瑄而来,刚才的一幕幕画面又重现在眼前,秦羽瑄被拥挤的人群推搡在地,而孤身先行的萧墨宁却用自己一双极有力的手拨开了那些人,在风暴圈的中央给了秦羽瑄一个能够呼吸的天地,于兵荒马乱的时刻许她安稳。

  这个男人没太多华丽的辞藻,也不会用大张旗鼓的摆场来帮秦羽瑄,临危之时,他只是以自己的行动来证明对秦羽瑄的呵护。

  郭瑾茹的眼睛倏地有点湿,她和秦羽瑄相依为命多年,本来还以为这死丫头一辈子都没男人喜欢了,没想到现在竟然遇上了萧墨宁。

  江濯尘失落地笑了笑,自觉这里再没自己的用途,黯然退场。

  “萧董,请问你跟秦羽瑄是什么关系?”

  “秦羽瑄能担任《平阳公主》是因为你在假公济私吗?”

  “萧董,您这样又置颜姝于何地?”

  ……

  嘈杂的人声排山倒海席卷着这对备受瞩目的男女,萧墨宁一言不发,牵着秦羽瑄坚定地往外走,高大的身影如避风港矗立在秦羽瑄面前,仿佛能为她挡去这世间的风风雨雨。

  秦羽瑄焦躁的心倏然渐渐安定下来,生平第一次,她愿意就这样跟着萧墨宁一起走,哪怕漫无目的,哪怕前方还有太多未知的意外,哪怕她明知自己不该信任他,可是此时此刻,她不想再骗自己,似乎只要有萧墨宁在,她永远不必担心自己迷路,也不需要再害怕被人丢弃。

  虽然很荒谬,但秦羽瑄却突然觉得自己有人能依靠了,她不必继续孤军奋战,终于也能找到分担的人了。

  在这个世界对她千夫所指之际,萧墨宁如从天而降的神祗,将她带离了世态炎凉的纷乱。

  扰乱心神的声音不知不觉地消散,秦羽瑄的眼里只剩下前方高俊的男人,他如山一般的影子替她屏蔽了世人的惊扰窥探,她很安心,每一步都随着萧墨宁的脚步迈出,两人相握的手掌亦是格外温暖。

  被保镖拦住的记者们并不死心,一个个扯着喉咙在大声提问,问的问题也是特别刁钻,甚至在间接羞辱秦羽瑄。

  猛地,萧墨宁的步子一顿,不再带着秦羽瑄往前走,秦羽瑄微愣,脚下也跟着萧墨宁停滞。

  见这双人如此默契,记者们更是疯狂,口沫横飞地揣测着他们的秘密。

  萧墨宁的手顺着秦羽瑄的手上移,攥住了她的秀腕,他冷冽地转身,面无表情置身在白光与杂声交织的旋涡中,英挺俊雅的容脸线条分明,犹如精心凿刻的冰雕,隽黑的眼眸环顾一圈,凝冰的声音四平八稳地压在每个人心上,“不管你们拍到什么,没有我的允许,它们都不可能公之于众。”

  或许是男人的气势太过于危险,那些唾沫星子喷得天花乱坠的人都不由得地噤了声。

  如此狂妄霸道的口气,纵观整个云津,也只有萧墨宁才能像讨论天气一样轻描淡写地抛出来。

  记者面面相觑,犹疑着要不要放弃今天拍摄的全部劲料。

  萧墨宁的嘴角微挑,转眸注视秦羽瑄的眼眸又变得柔和如水,下一刻,他做了令所有人都始料未及的举动,就连严肃的黑衣保镖都差点惊掉下巴。

  众目睽睽之下,萧墨宁竟是毫不避讳地将秦羽瑄打横抱了起来!

  这是货真价实的公主抱!

  “萧墨宁!”秦羽瑄惊呼,宛若受惊的小兔子般瞪着萧墨宁。

  这儿这么多人,他们本来就闹出了不好看的新闻,现在再有这一遭,还不被越描越黑?

  秦羽瑄挣扎着要下来,萧墨宁却紧紧地箍住了她的身体,他垂眸睨着她慌乱的表情,深邃的眼底掠过愉悦的笑意,“再动,我就对你做更过分的事情,信不信?”

  迎视着男人眼中似笑非笑的促狭以及他霸道的语气,秦羽瑄下意识地不敢再乱动,这么多回合的交手,她了解萧墨宁说得出做得到的性子,他如果真要做些什么,绝对是不会顾忌场合的。

  怀里的小女人总算学会了乖顺,萧墨宁的心头淌过一阵激荡的暖流,这般抱着她,宛如连时光都能为此凝结,他收紧了自己的手,将她的温度更贴近自己的胸膛。

  随后,萧墨宁敛起嘴边扬起的弧度,睥睨着四周黑压压的人头,掷地有声地说出了最后一句话,“从今天开始,谁为难秦羽瑄,就是和我萧墨宁为敌。”

  一语出,满场都是不可置信的倒抽气声,紧接着人群便蔓延开死寂的沉默。

  适才比菜市场还吵闹的影视城门口,再度被萧墨宁威慑得鸦雀无声。

  说完这句话,萧墨宁抱着秦羽瑄抬步便走,不给任何人反应的机会。

  临走时,萧墨宁淡凉地扫了一眼拿摄像机戳伤秦羽瑄的记者,那记者顿感头皮发麻,原本还以为萧墨宁会来找他算账,没料到对方除了看他什么也没做。

  记者不免感到庆幸,然而十分钟之后,当他收到被公司解雇的消息时,他才真正明白,假如云津最惹不起的男人是萧墨宁,那么,云津最不能惹的女人便是秦羽瑄。

  *

  出了影视城,秦羽瑄又闹着要下地。

  她还被萧墨宁刚才那句话给震得有些云山雾罩,一时半会儿不能理解他话里的意思,可是萧墨宁公然给她撑腰,对于秦羽瑄而言,又将会是一桩麻烦事,她只是想好好实现自己的理想,结果事情却愈加不受她自己控制。

  萧墨宁没搭理她,自顾自地走着,皮鞋踩过小道上掉落的枯枝,一下又一下,步履沉稳。

  保镖识趣地没跟过来。

  “萧墨宁,我自己能走。”秦羽瑄锲而不舍地表达抗拒。

  萧墨宁低眸扫过她脸上的不自在,仍是不肯松手,“就是一头猪,我也能抱得起,何况是你。”

  秦羽瑄乍一听见这话,脸色立刻变幻得十分精彩,这人一发起浑来能把人活生生气死,“想不到萧董还能自贬身价去抱猪。”

  “嗯,所以我抱你啊。”萧墨宁气定神闲地回答。

  秦羽瑄喉咙一堵,这是暗讽她比猪稍微好那么一丁点了?

  “萧墨宁,我要你放我下来,你耳朵聋了吗?”秦羽瑄不依不饶地挣扎,可是男人的手就如铁臂桎梏着她,她被迫埋在他胸口,能清晰地听见他强健的心跳声。

  “这又不是第一次抱你,你有什么好害羞的,浑身也没几两肉。”萧墨宁淡声道。

  那次仓库被绑架,也是萧墨宁将她抱了出来,思及旧事,她咬咬唇,一时间没再说话。

  秦羽瑄起初没听出他的弦外之意,但是反复咀嚼着他的最后几个字,面色顿时越来越难看,为什么听起来这么暧昧,这么的怂恿着人浮想联翩呢?

  她咬唇看向萧墨宁,萧墨宁也正低头凝着她,黑亮的眼眸被阳光辉映成璀璨的琉璃色,一丝意有所指的玩味飞快地从那眸底闪过,如同在用眼神无声地挑衅她——我就是故意说来膈应你的。

  无耻!真够下流的!

  秦羽瑄气不打一处来,闻到自己身上刺鼻的气味,她羞恼交加,“萧墨宁我不用你抱,我自己有脚,会走!”

  萧墨宁置若罔闻,坚硬如铁的手臂将她收拢在自己胸前,不疾不徐地下坡,秦羽瑄在他怀里之时,感觉就像一座移动的冰雕在悬空着她。

  噗通噗通的心跳声和萧墨宁的脚步声相应,光是静静地听着,即便不刻意转移视线,秦羽瑄也能猜到他们走到了哪儿。

  又走出十多米距离,秦羽瑄再度试图下去,“我要回酒店,你可以放开我了。”

  萧墨宁耐人寻味地瞅着她,“你满脸都写着不敢和我相处。”

  “哪儿有?”秦羽瑄条件反射地摸着自己的脸,下腹却在这时遽然传来隐隐的疼痛,她脸色骤变,还来不及跟萧墨宁说,一股泛着铁锈味道的血气就弥散在两人间。

  那瞬间,宛似有晴天霹雳对着秦羽瑄不偏不倚地劈了过来,热血迅速上涌到发顶,她秀美的脸颊几近能滴出血,这例假还能来得再尴尬点吗?!

  因着五年前生产的后遗症,秦羽瑄的身体其实并不太好,这点也体现在例假上,平时都来得不太准时,每次都会不可避免地痛经,有看过医生也吃过药,但都没太显著的作用。

  嗅到若有似无的血腥味,萧墨宁狐疑地蹙了蹙眉,他记得秦羽瑄的皮外伤是在下巴,可血味扩散的方向……

  “秦羽瑄,是不是你?”萧墨宁在上方轻淡地唤,若是仔细去听,还能发现那平淡的语气含着鲜有的窘然。

  秦羽瑄难堪地抬头,萧墨宁滚动的喉结近在眼前,是那种很魅惑的形态,眸子再微微上抬,他刚毅的下巴还有着初生的青色胡茬,她嗫嚅着开口,语调尤为别扭,“那个……我来那个了。”

  萧墨宁的俊颜迅速爬上几许难为情,他移开自己的眼眸,凝着停放在外侧的车,低声道:“一切都交给我。”

  一切都交给他?他个大男人怎么帮她?萧墨宁脸皮也太厚了吧!

  若是换在平素,见萧墨宁居然不好意思,秦羽瑄肯定不会错过戏弄他的机会,毕竟这男人瞧着可真不像纯情的小男生,但是今日不行,她来了例假,身体非常不舒适,况且她才不要萧墨宁看见她痛经的模样,这不合适。

  “别啊,你让我自己走吧,再说你要带我去哪儿?”

  萧墨宁耳侧可疑的薄红早已淡去,幽深的眸光笼罩着秦羽瑄,“闭嘴。”

  秦羽瑄咬牙瞪了眼萧墨宁,真不可爱!

  萧墨宁的西装还裹在秦羽瑄身上,下摆遮住了秦羽瑄担心走光的部位。

  下腹的疼痛慢慢地叠加,秦羽瑄红润的双颊逐渐被青白所代替,明明是初夏,她的手脚却开始变得冰凉,出于本能,畏寒的秦羽瑄依偎进了萧墨宁的怀抱,深深地汲取着属于他的热源,双眸也疲倦地阖上。

  察觉到怀中人儿蔫蔫的状态,萧墨宁担忧地俯视着秦羽瑄苍白的脸,加快了自己的步伐。

  *

  身体的疼痛如影随形,秦羽瑄躺在萧墨宁怀里昏昏欲睡,直至萧墨宁将她放进车内,秦羽瑄一个激灵猛地清醒过来,身子不安地挪动着,雪白的面色涌上难言的赧然。

  她的连衣裙已经染上了血迹,倘若再坐车垫,肯定也会把血弄上去。

  “我不坐你车,会把车椅弄……弄脏的。”秦羽瑄的音量越来越小。

  萧墨宁不由分说地将秦羽瑄重新塞回后座,不顾她挣扎地强行系好安全带,看到她疼得难受,萧墨宁侧脸的弧线也分外僵冷,吐字都硬邦邦的,“你快给我坐好。”

  冷冰冰地砸下这六个命令式的字,萧墨宁“砰”一声甩上车门,自己随即就坐到了驾驶座上,完全不给秦羽瑄多说一个字的余地。

  肚子实在太痛,秦羽瑄也没心情再多和萧墨宁磨叽,反正这车又不是她买的,更不是她自己要求坐的,是前面的暴君强逼她,所以弄脏就弄脏吧。

  想通这一点,秦羽瑄乖乖地闭上了自己的嘴,找了个舒服的位置靠在车椅上,闭目休息,即便过了许久,身上的西装恍若还沾着萧墨宁的体温,间或发出零星好闻的淡香,她觉得有模模糊糊的热度包围着她,腹部的疼痛也舒缓了很多。

  轻若不闻的呼吸声徐徐地弥漫在车厢,均匀又轻微,萧墨宁绷着的脸稍软,瞥了后视镜一眼就准备发车,就在这时,一辆红色的法拉利正和萧墨宁的车打了个照面,一左一右,目的地却都是影视城。

  车窗摇下,陆彦离冲萧墨宁挑唇一笑,深幽的眼眸似有所觉地投向萧墨宁的后车厢。

  萧墨宁的车贴了膜,看不太清,但陆彦离断定,秦羽瑄就在那车里。

  萧墨宁一哂,清黑的眼瞳迸出丝丝冷光,一只手优雅地担在车窗外,扭动钥匙,将车倒后了几步,尔后以平缓的速度驶了过去,两个男人的视线凛冽地交汇,碰撞出冷酷的火星。

  陆彦离目送萧墨宁的车驶离,握着方向盘的手倏忽加重了力道,眯起的眼眸浮起锐芒。

  无论是五年前又或者是五年后,萧墨宁永远都比他更快一步。

  *

  萧墨宁的车驶向了故园。

  路上,秦羽瑄悠悠醒转,腹部的痛楚比初时缓和了一些,她没去看窗外一闪而逝的陌生风景,只是定定地凝注着前座的男人,“萧墨宁,你到底是谁?”

  趁着这段休憩的时间,秦羽瑄的脑子恢复了自己高度的清醒,她很早之前就意识到萧墨宁的接近别有目的,她猜不透萧墨宁的心思,唯一能确信的,是他不会伤害自己。

  萧墨宁淡静无波的脸上叫人难以捉摸情绪,他若无其事地继续扶着方向盘拐过弯道,幽邃的眼眸却在秦羽瑄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闪烁了下。

  “我是萧墨宁。”十分言简意赅的答案,似是回答又似更加复杂的搪塞。

  秦羽瑄唇角轻勾,别有深意道:“你知道我真正想问的不是这个。”

  “我们……”秦羽瑄犹疑了片刻,凝眸审视着萧墨宁后视镜里的神情,“以前有没有见过?我问的是,在你去淮城之前,老实告诉我,是不是?”

  萧墨宁的车本来就开得很稳,而秦羽瑄的注意力又全都放在了萧墨宁身上,是以她根本觉察不到,有过两三秒,车速竟然随着她的质问慢了速。

  “你觉得呢?”萧墨宁将问题重抛给秦羽瑄。

  秦羽瑄靠回椅背,轻柔的嗓音娓娓道来,“如果我们此前未曾有过交集,我不相信你会帮我这么多次,不要说是报淮城的救命之恩,我虽然看不透你,但我也明白你并非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的烂好人,可假如说你是别有所图,我孑然一身又有什么价值值得你侧目相待?”

  “我曾经屡次想过,你为什么一而再再而三地出现在我身边,依你的性格和身份,应当不会向我折腰才对,到底是何种原因才会促使你三番五次地靠近我?思来想去,我便猜我们过去是否见过。萧墨宁,我确定自己没有失忆,从这角度反推,最合理的解释是你认识我。”

  “你是南清人,不巧,我也来自南清,可是直至我五年前离开南清根本没听过你的名字。”

  秦羽瑄的这番描述有理有据,对萧墨宁的试探滴水不漏。

  萧墨宁仍旧面色如常,熏风铺进了车厢,空气中旋转的尘埃挥舞着金色的光,他额前的碎发被风撩起,遮挡住了深眸下流泻的感情,紧握方向盘的手甚至有些微的颤动。

  “萧墨宁,你到底是谁,频繁地出现在我生命之中,究竟意欲何为?”秦羽瑄固执地再问,只叹自己无法正视萧墨宁,不能从他眼睛里找出自己想要的答复。

  短暂的沉默后,萧墨宁倏然轻笑道:“秦羽瑄,我就是萧墨宁,谁都不是。”

  秦羽瑄,我是萧墨宁。

  我是那一纸契约上的萧墨宁,也是你孩子的父亲。

  秦羽瑄蹙眉,手心沁出了浅薄的汗水,就在刚刚,在自己冷静地剖析完以后,她的脑海居然跃现过荒唐的念头,鬼使神差地联想到了五年前的契约,但转念一想,不知是基于怎样的心理,她诡异地推翻了那个猜疑。

  “至于我为什么帮你,又为什么要不断出现,你心里很清楚答案。”萧墨宁磁性的音色微沉,秦羽瑄的心再次被他提起,潜意识地不愿再追问下去,然而萧墨宁岂能让她如愿,平静地陈述着下文,“因为我喜欢你。”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愿意替你挡子弹。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你脆弱的每个时刻,我都希望自己能在。

  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们生下的孩子才能陪我度过人生最黑暗的岁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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