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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 他早就想知道她唇的味道

  秦羽瑄一开始以为血腥味是从棠棠身上传来的,可棠棠并没有受伤,她狐疑的视线瞥过挡风玻璃开裂的子弹孔以及回忆先前的情形,倏地恍然大悟,对方的枪击目标原本是她,然而萧墨宁强行甩弯,将自己的驾驶座完全袒露在了那支枪口下,所以那枚子弹……

  心底一抖,秦羽瑄下意识地朝驾驶座看去,萧墨宁背对着她,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血腥味的确是来源于他。

  “萧墨宁!”秦羽瑄手忙脚乱地解开安全带,扑到前座检查萧墨宁的伤势,“你伤哪儿了?有没有事?”

  “别慌,我没事。”萧墨宁俊脸微白,见到秦羽瑄惊慌的样子,他眸色一暖,“皮外伤而已。”

  秦羽瑄不信,借助路灯的光快速逡巡着萧墨宁,果不其然,她发现他的左臂渗出了大量血渍,因为隔着衬衫,是以根本无法辨别伤口的面积有多大又有多严重。

  那一枪,本来该打中自己,是萧墨宁硬生生用他的身体挡住了她。

  秦羽瑄猝然失语,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冲击着内心,使得她眼角发热。

  “叔叔……”被汽车颠得晕乎乎的棠棠也被吓坏了,却又不敢哭出来,大眼汪着一泡泪,小手紧紧地扒着驾驶座,小模样显得楚楚可怜。

  “棠棠不哭,叔叔没关系。”安慰完大的又得安抚小的,萧墨宁用没受伤的右手摸了摸棠棠的腮,“乖乖坐好。”

  棠棠扁着嘴摇头,她素来很听萧墨宁的话,可是毕竟才四岁的孩子,初次经历万分凶险的场面,就算再心大也依然会本能地感到害怕,哪儿也不想去,只想呆在萧墨宁身边。

  正在这时,乔皓带人迅速地涌了过来。

  “萧董你怎么样?”乔皓的脸色不太好看,跟在萧墨宁车后整整一天都风平浪静,没想到对方偏偏抓住了萧墨宁改道去乌乡这一点来发难。

  萧墨宁松开安全带,推开车门走下来,手臂上殷红的血迹衬得他有种苍白的魅惑,“没什么大碍,你们去把人追回来,好好招待一番再送回原地。”

  乔皓会意,看了眼萧墨宁的左臂,“萧董,我派人送你去医院。”

  萧墨宁深邃的眸光微闪,“这点小伤就不必惊动更多的人了。”

  秦羽瑄带着棠棠坐在车里,秀眸始终盯着萧墨宁的伤,听见他们的对话,下意识地蹙起了眉头,萧墨宁是把自己当铁打的了吗?

  乔皓扫了秦羽瑄一眼,若有所思道:“萧董,这附近刚好有一幢你的别墅,不如先去包扎下伤口……”

  “不用了,我还得回市区。”萧墨宁抬手制止乔皓的后文,声色沉笃冷凝,“我交代的事赶快去办,其他的少管。”

  “知道了。”乔皓点头,打了个手势,乌泱泱的一群人又迅速上了商务车,照着卡车逃匿的方向急追而去。

  萧墨宁再度回到了车内,若无其事地给自己系好安全带,发动引擎之前,他回眸看着秦羽瑄,“你明天要拍戏,我现在就送你回市区,不会耽误时间的。”

  秦羽瑄一愣,没想到他还记得自己得拍早戏,视线不自觉地下移,莫名感觉那片血迹格外刺眼,况且随着萧墨宁的动作,又有隐隐的血渍渗透了衣袖,她腹诽,这人未免太逞强了,也不懂得给自己包扎一下,难道就要这样流着血一直去市区?

  “我其实不赶时间,要不你去趟医院吧。”

  “还是送你回去吧。”萧墨宁面色水波不兴,淡声道:“你第一次见到我的时候,不也很清楚我的处境么?早就习惯了。”

  明明是非常稀松平常的语气,却凭空传递出惹人想去摸摸他头的渴望。

  就好像小区里随处可见的流浪狗,催发着人天然的怜惜之情。

  棠棠的眼睛水濛濛的,“叔叔就听秦姐姐的话嘛,棠棠看叔叔流血,棠棠心疼。”

  前座的萧墨宁薄唇轻扯,垂下眼眸,没对棠棠的话有任何回应。

  秦羽瑄犹豫片刻,低声劝着萧墨宁,“受了伤本来就是要包扎的,看个医生花不了多少时间。”

  “把安全带系好,最多十五分钟你就能回酒店了。”萧墨宁对她的劝阻无动于衷。

  萧墨宁越是这么说,秦羽瑄心里的内疚就越发深重,本来受伤的就应该是她,再者,若非萧墨宁今天陪她来乌乡,说不定也不会给人可趁之机,归根结底,萧墨宁的伤,她要承担大部分的责任。

  秦羽瑄紧紧地抿唇,心中仍然有些天人交战,眼见萧墨宁发动了引擎,她猛地开口,“要不这样,先去乔特助说的别墅给你包扎伤口,然后我再自己搭车回去,反正这儿离市区也比较近了。”

  萧墨宁的眼底闪过一丝流光,声音却依旧平淡无波,“你把我想得太脆弱了,不过是皮外伤。”

  “皮外伤也是伤啊,而且你还没止血呢,不要吓着棠棠。”秦羽瑄见劝不动萧墨宁,只好搬出了棠棠,“还有就是我来开车吧,你现在的情况不适合驾驶。”

  一旁的棠棠也相当配合秦羽瑄,可怜巴巴地央求萧墨宁,“叔叔——”

  萧墨宁的动作一顿,默默思索了一会儿,修长的手指终于搭上安全带的夹扣,“麻烦你了。”

  “真的一点都不麻烦。”等待萧墨宁答复的这短短几秒,秦羽瑄也是颇为忐忑,此刻看他从驾驶座下来,她的心头不由得一松,二话不说就自己下车上了前座。

  萧墨宁坐上了秦羽瑄坐过的位置,椅背还带着她残留的体温,他略微疲倦地往椅背一靠,眉心笼着薄薄的倦怠,透过后视镜看到这一幕的秦羽瑄,则更是庆幸自己的提议,萧墨宁若是不让她还这个人情,她心里的负担又得多加一重了。

  棠棠小心地凑过来,捧着萧墨宁的左臂,娇软的童音满是担忧,“叔叔痛不痛?棠棠给你呼呼好不好?”

  “叔叔不痛,棠棠就是叔叔的止痛药。”萧墨宁碍于血痕不好抱着棠棠,只能柔声抚慰着这个惊魂未定的小家伙。

  秦羽瑄娴熟地发动引擎,汽车拐了个弯道驶上高速路,“我车技还不错,你把别墅的地址告诉我就行了。”

  “好。”萧墨宁报出了别墅的所在。

  秦羽瑄专心致志地开着车,如果她能分神看一看后视镜,想必就能发现,后座上那个状似虚弱的男子,此时正一瞬不瞬地凝注着她的侧影,削薄的唇角也不自觉地浅浅勾动着微小的弧度。

  ***

  临江别墅。

  秦羽瑄在车库停好车,随后跟着叔侄俩进了别墅的雕花大门。

  别墅里打点得一应俱全,但似乎没太多生活过的痕迹。

  萧墨宁牵着棠棠进门,回头见秦羽瑄站在玄关处,“怎么不进来?”

  秦羽瑄找了半天都没找到鞋柜,只好老神在在地回答,“我在想要不要换鞋。”

  “直接进来吧。”萧墨宁淡笑,眼底却闪现过若有所思的光芒,看来有些女性用品的确是有备无患,虽然他以后并不打算常带秦羽瑄过来。

  进了门,秦羽瑄问萧墨宁,“洗手间在哪儿?”

  萧墨宁指了个方向给她,秦羽瑄放下包转身走了进去。

  从车上直到现在,棠棠的一双小手都用力地揪着萧墨宁的衬衫,跟在后头亦步亦趋,眼睛被泪水洗过,显得格外明亮,这孩子本身就特别依赖萧墨宁,经过今天晚上的事,生怕萧墨宁又有个好歹。

  “叔叔,还疼不疼?”棠棠的身高才勉强够到萧墨宁的膝盖,分明是个小小的人儿,却极力故作老沉地想要搀扶萧墨宁坐下,萧墨宁无奈,也不忍拂了她的心意,索性依照她的意思老老实实地坐在了沙发上。

  “别害怕,叔叔不疼!”萧墨宁笑笑,俊脸仍旧稍稍发白,温热的指腹揩去她眼角滚出来的泪珠,“是叔叔不好,吓坏棠棠了。”

  棠棠的小脑袋摇得和拨浪鼓似的,畏畏缩缩地伸出小手,想要轻轻地碰一下萧墨宁的伤处又不敢,袖口上大片泅染的血迹刺痛了她的眼,棠棠扬起头,使劲地吸着发酸的鼻子。

  秦羽瑄走过来,手里还拿着块泡过温水的毛巾,她轻柔地替棠棠擦脸,试图转移棠棠的注意力,“棠棠,你先去洗个澡好吗?姐姐要给你叔叔包扎伤口,等你洗完出来,叔叔就全好了。”

  “先去洗澡,玩了一天脏死了。”萧墨宁也道。

  闻言,尚且还有点不情愿的棠棠看看萧墨宁,又看看秦羽瑄,最终乖巧地上了二楼,贝塔尽心尽力随在她后面,一人一狗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楼梯转角。

  秦羽瑄经过洗手间的时候又顺便从厨房取了点蛋白,“医药箱呢?”

  萧墨宁起身,“我带你去找。”

  弧形的吧台边,秦羽瑄找了张高脚凳坐下,萧墨宁安静地站在她身旁。

  秦羽瑄敛下纤睫,细致地替萧墨宁的伤处消毒、上药、缠绷带,她以前听人说,蛋白抹在纱布上对止血很有效,如今试一试,果真还不错。

  萧墨宁沉默地望着秦羽瑄给自己处理伤口,清润的眼瞳尽数凝聚着她,可惜当事人犹不自知,一门心思都放在了萧墨宁的手上。

  一圈圈白色的绷带缠绕上萧墨宁的手,似乎心底也生出了千丝万缕的羁绊。

  秦羽瑄蓦地想到淮城那一晚,这已经是她第二次为萧墨宁包扎了,不过是两个月前发生的事,今夜回首,却有着恍如隔世的不真实感。

  记忆里,那个男人脱下衬衣,精瘦的身体皆是大小不一的伤疤,那个时候,她并未对此有过丝毫情绪,如今追溯,情不自禁地就在想,他到底经历过什么,怎么会有那么多可怕甚至致命的伤?

  “你完全可以不必这样的。”秦羽瑄哑声开口,子弹虽然没能洞穿萧墨宁的手,但也擦去了一小块血肉,掀开袖口才知道其中的触目惊心,幸好事先支开了棠棠,否则小姑娘怕是会留心理阴影。

  “不然让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枪打中?我做不到。”萧墨宁领会到自己的伤势戳中了秦羽瑄的心,他从容自若地抽回手,放下了卷起的衣袖,不想再令秦羽瑄难过,“更何况你也是被我所牵连的,救你,是我分内之事。”

  秦羽瑄清眸垂落,目光落在沾着血的棉签棒上,不知道在想些什么,有过那么一瞬间,她不敢对上萧墨宁的眼睛,许多事情,自从认识萧墨宁之后,都渐渐脱轨,变得不受她自己的控制,秦羽瑄不喜欢这种感觉。

  “那次在淮城,你不是也帮了我么?”萧墨宁云淡风轻。

  秦羽瑄终于抬起眼眸,正色道:“巧合罢了,就算那晚没遇到我,你也能有办法周全地护住自己,再说你屡次向我施以援手,又在紧要关头救过我那么多次,人情早已还清。”她眼神微暗,语气异常沉重,“真要计较,是我欠你更多。”

  萧墨宁笑而不语,他本来就是打算回国找她的,谁知道阴错阳差,居然会在淮城重遇她,即便出乎他意料,现今回想,却又不得不感激上苍这样戏剧化的安排。

  五年前,她无声无息地跑进他的心,五年后,换他猝不及防地降落在她的生命。

  兜兜转转,似乎他们真的命中注定一般地相识相离再相逢。

  头顶的水晶灯璀璨耀眼,柔和的光线倾泻下来,洋洋洒洒地飘落在他们身上,或许是因着灯光渲染的缘故,彼此的五官都被烘托得柔化了许多。

  秦羽瑄脂粉未施,垂下头时,乌黑的发丝轻柔地落在修长的颈边,外套沾了萧墨宁的血,她只着一件白色的丝质衬衫,经由黑发的映衬,愈加显得荷叶领口边一小截若隐若现的肌肤莹润如玉。

  萧墨宁气息微滞,眸光幽深地俯视着她。

  几乎是潜意识的,萧墨宁的脑海迅速掠过锦绣苑两人跳舞的画面,她玲珑的身体触感柔软,每次居高临下地睨着她,她浓密的睫毛犹如黑色的天鹅憩息在眼睑,当她抬起眼睛看向自己的时候,那群黑天鹅倏忽飞过他心间,羽翼擦过最柔软的位置,让人不由自主地深深沦陷。

  还有那个因他恶作剧印在领带上的唇印,馥郁的芬芳经久不散地萦绕着他的心,那抹活色生香的风情,仿若透过领带熨烫地烙进了他的灵魂。

  萧墨宁的胸口似是被无形的柔情猛力一撞,呼吸不可自抑地一顿。

  “既然如此,不如我问你要个报答的机会?”言罢,也不等秦羽瑄的回话,他疾步近前,高大的身形严密地遮挡住了秦羽瑄。

  秦羽瑄只觉眼前阴影大片大片地暗沉下来,她条件反射地抬眸,所有的话还没得来及从喉咙吐露,男人的唇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压了下来,措手不及的秦羽瑄如遭雷击,整个人都一动不动地僵硬在椅子上。

  萧墨宁也没打算给秦羽瑄缓冲的时间,唇舌相触,碾过她丝绒一般滑软的口腔,暧昧的气息在两人的纠缠中一度触到顶点,空气里的热度一点便燃!

  石化了三秒钟,唇上的灼热总算令秦羽瑄找回了自己的思绪,她做梦都想不到萧墨宁会突然吻自己,她本能地抵抗起来,扯着萧墨宁衬衫的手心也冒出了细密的汗水,但无论她怎么挣扎,萧墨宁强劲的臂膀就是不肯松手,近乎粗蛮的掠夺使得秦羽瑄喉间迸发急促的喘息。

  萧墨宁是想徐徐图之的,他欠她太多,怎可能尚未补偿就轻易侵犯,但如此刻这样的情景,他幻想过太多次了,亦是他一直都渴望做到的事,饶是得偿所愿的这一刻,他依旧用了最大的毅力来控制自己的疯狂,可惜那点平生引以为傲的自持却在女子甜腻的气息里彻底溃不成军。

  他早就想尝她唇的味道,这念头,自从两人重逢发生各种纠缠开始,仿佛疯草一般在他心底滋长蔓延。

  熟悉而陌生的男性气息强势霸道地重重包围住秦羽瑄,四肢百骸都如同有电流窜过。

  挣脱不得,一股被胁迫的感觉骤然从心底激起,梦魇里的一幕幕浮光掠影地闪过眼前,秦羽瑄猛然咬住了萧墨宁的舌尖,萧墨宁吃痛,皱眉闷哼一声,秦羽瑄趁着这个间隙使出浑身的气力推开了萧墨宁,男人健硕的身体踉跄着退开了两步。

  萧墨宁注视着双眼喷火的秦羽瑄,漫不经心舔过自己的唇,将唇角沁着的血痕吞咽入腹,眸光曜**人,唇畔浮现若有似无的笑意。

  秦羽瑄气喘吁吁地瞪着萧墨宁,抬起手背狠狠地擦拭自己的嘴唇,然而属于萧墨宁的气息却怎么都擦不干净,呼吸起伏间,全都是他的味道。

  她扬起手掌作势扇向萧墨宁,萧墨宁不躲不闪,静默地站在原地等待迎接她的狂风暴雨,甚至俊容上还露出了类似于宠溺的表情,就在秦羽瑄的手堪堪逼近他的脸时,秦羽瑄眼角余光扫过他手臂再次渗现的殷红,咬咬牙,硬是百般不甘地收回了自己的手。

  “混蛋!”秦羽瑄拿过自己的风衣,重重地撞过萧墨宁的肩膀摔门而去。

  萧墨宁目送她怒意勃然地摔上房门,长指不自主地抚上自己的嘴角,暗自发笑,这丫头,咬人真狠,可她的味道却比昔年要甜美得多,还是……那么的青涩,连换气都不懂。

  这发现叫萧墨宁颇有按捺不在的激动,他敛住表情,拿过一旁的手机接通,淡淡地吩咐那头的人,“她走了,你们跟着她,务必亲眼看她安全回酒店。”

  切断电话,萧墨宁这才注意到自己包扎好的伤口又裂开了,不以为意地挑挑眉,他拆开绷带重新包扎,这种小事,其实不必秦羽瑄,他自己也能做得很妥帖。

  ***

  “羽瑄,你吃坏肚子了?一晚上进卫生间都十几次了。”郭瑾茹冲卫生间的门口大声问道。

  一大早,秦羽瑄就出门了,郭瑾茹晓得她是陪着萧董的侄女去了游乐园,结果回来的时候,她的脸比猴子屁股还红,一双眼睛跟点了火似的,连衣服都顾不上换就跑进了卫生间一个劲儿漱口。

  薄荷的味道充盈着卫生间,刚放下漱口杯的秦羽瑄依然很不满足,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她就是觉得嘴巴上属于萧墨宁的气息还在,不管如何努力都抹不去。

  身为演员,秦羽瑄自然也拍过吻戏,可都只局限于唇碰唇,未曾像今晚这般深入,不仅让她舌尖一阵阵战栗发麻,连带着心都在震颤,除了五年前契约上的男人,她从来都没跟谁有过如此超越认知的接触。

  萧墨宁,这个该死的混蛋!

  当初在淮城就不该救他,今天晚上更不该一时心软!

  秦羽瑄在心底一遍遍地咒骂着袭吻自己的始作俑者,但她每多骂一句萧墨宁,脑海就会不可自控地回放被他蛮横吻住的情景,最后便成了悲催的恶性循环,她不断地靠怒骂发泄怒火又不断地含着漱口水狂吐。

  “羽瑄,你电话。”郭瑾茹又在外面喊。

  秦羽瑄取过毛巾擦干净嘴上的水痕,打开门,郭瑾茹一见她就指着她嘴惊悚道:“羽瑄你的嘴……”

  是吃了超辣的东西吗?颜色红得能当天然唇膏了。

  “我的嘴什么事都没有!”秦羽瑄烦躁地打断郭瑾茹的话,拿起手机,屏幕显示是个陌生来电。

  秦羽瑄定定神,有气无力地出声,“喂?”

  “回酒店这么久才接电话,该不会在漱口吧?”电波递来低醇的男声,气定神闲,“以后都别背包袱了,我很满意你的报答。”

  秦羽瑄一怔,脸上滋滋滋地冒着能烫熟鸡蛋的温度,紧接着暴吼,“你给我滚!”

  翻杂志的郭瑾茹手一抖,不可思议地盯着暴躁的秦羽瑄,这是谁给她吃炸药了?

  下一刻,秦羽瑄扔掉电话,脚步生风冲进卫生间,漱口的声音又不绝于耳地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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