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不让自己死在浑身馊臭里,我按下怒火,皮笑肉不笑地作可爱状,“席总,求求你了……人家要尿尿……”
“砰”的一下,随着一个急刹,我的额头光荣地和某物发生了亲密接触。
我所有意识都在胀痛的膀胱,无暇去想其他。
却还是本能地扭头瞪了席炎承一眼,没想到正撞见他慌乱地大口吁气。
这梁子结大了!等我解决了生理问题,再来拼命!
颤巍巍地下车,踉跄着钻进草从里,眼睛一闭,生理上的舒坦瞬间让我忘记了刚才的仇恨。
所以,你看,人是多么没骨气的动物!不要动不动就生呀死的,连一个小小的膀胱也足够让你举手投降!
回到车上,席炎承二话不说启动车子。
一想到刚才卯足了的劲,就因为尿这个有些难为情的生理问题而破功,我懊恼地将整个脸贴在玻璃窗上,精神非常的萎靡。
半晌,某人似良心发现,轻描淡写地问:“没事吧?”
“闭嘴!”我将脸贴的更紧,烦闷地低吼。
他轻笑,“让你长长记性,以后别轻易得罪司机,否则有可能会出人命。”
小人得志,我才懒得理!
到了镇上,简单吃过东西,找了个旅店,我们各自闪进自己的房间。
许是白天气郁积多了,在床上看了会儿电视,心烦意乱的情绪还是无处安放。
看了看时间才九点过,索性爬了起来,准备去小镇上逛一逛。
芙蓉镇是个热闹的小镇,夜生活丰富,此刻华灯初上,小商小贩们正忙碌个不停。
晚饭时,因为看某人不顺眼,没吃多少。这会儿闻到前面烧烤的味道,忍不住垂延欲滴,嗅着鼻子快速走了过去。
挑了一大框菜递给老板,“麻烦帮我放辣一点,谢谢。”
“好勒,美女你请坐,一会儿就好。”老板是个四十岁上下的男人,咧嘴一笑,满口白牙,让人倍感亲切。
我扭头一看,嘿,一旁坐着的那位,不正是席炎承那家伙吗?
还真是冤家路窄,吃个夜宵也让人不痛快!
不过,他在干什么?
我没看错的话,他似乎在帮老板娘削土豆,还一边和老板娘说着些什么,笑的跟地主家的傻儿子一样。
我好奇地过去,拍拍他的肩,“席总,你在这干什么?”
他抬眼,愣怔了一下,举了举手里的土豆,“我说在打零工,你相信吗?”
噗……当谁是傻子!
老板娘乐呵呵地笑道:“席总,别削了,你这削的那是皮,分明就是我的肉呀。”
席炎承捡了块土豆皮递给我,认真地问:“很厚吗?”
我接过端详,也认真点评:“还行,比我刚才点的土豆片厚多了。”
“你们去一边坐吧,菜一会儿就好。”老板娘想必已是忍无可忍,起身推了推席炎承。
那家伙憨厚地一笑,温顺地坐到一旁干净的椅子上。
遇都遇到了,一会儿付烧烤的钱还是刷他的卡,我没的理由单独坐一桌,只得悻悻地跟着坐下。
“你们认识哦。”能让席大老总坐在脏兮兮的小凳子上削土豆,这该是多深的交情!
可之前我们来过几次,没听说过他在这里有朋友呀?
他拿纸巾有一搭没一搭地擦手,故意不回答我的问题,“这么晚,还敢一个人出来吃东西?”
切,我也故意不回答,假意把视线放到别处,神情高傲而冷漠。
“上次因为着急给舒琝买药,我撞了他们的女儿……”他突然淡淡地开口,语气里还有一丝发自内心的内疚。
我惊震地回头,“严重吗?”
“右手骨折。”席炎承答的很简短,似不愿意再提及这个话题。
我自觉地噤了声,心里却是五味杂陈,原来他所说的遇到了点麻烦,是指这样的麻烦……
想想那天,无助的人又何止我一人。
他在陌生的小镇撞了人,可以想象现场会是多么的混乱不堪。他就是想打电话给我,估计也没机会吧。
菜很快上来,老板提了几瓶啤酒过来,同我们一起坐下,“难得席总和朋友一起来,趁这会儿没客人,我陪你们喝一杯。”
“好呀,王大哥,找机会我请你,我们好好喝一次。”席炎承笑的很随和,和平时在办公室里的他判若二人。
酒过三巡,他漫不经心地问:“乐乐最近怎么样?”
“挺好的,出摊带着她确实比较危险,晚上就留她跟着爷爷奶奶在家。”王大哥大大咧咧地说。
席炎承神色微变,眸眼半垂隐去了一闪光亮,低声道:“对不起……”
王大哥才突然反应过来,打着哈哈伸手拍拍他的肩,爽朗地说:“唉呀,我不是那个意思。都过去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该负的责你都负了,还帮了我们家不少,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
“想想还是很后怕,不带出来也好……来我敬你一杯。”席炎承很快恢复了神色,举杯饮尽了一大杯啤酒。
不一会儿,有客人来,王大哥忙着去烤串了。
见席炎承虽然刻意地压制和疏导自己的情绪,也始终还是一副心事重重,兴致不高的样子。
我心底一软,出声安慰:“你别内疚了,不是说现在没事了吗?”
他轻轻一笑,唇边一丝苦涩,“发生过的事就像流走过的岁月,不是不提起就可以忘记的。看似一切都恢复如常,可谁知道这会不会成为我将终身遗憾的事……”
他的话我似懂非懂,隐约间我有点自恋地想,他所认为终身遗憾的事会不会和我有关?
为此,和我结下了大梁子,这确实是值得遗憾的事!
可我又不是那种是非不分的人,如果后来他解释了,我肯定就原谅他了。
“你为什么不解释?”出于好奇,我淡声问他。
他抬眼看我,有一瞬间的恍惚,“什么?”
“后来为什么不跟舒琝解释呢?因为帮她买药,在镇上撞了人,所以没有及时赶回去。”管他是不是明知故问,我好脾气地解释了一遍。
默了一瞬,席炎承将目光移向深不见底的黑暗里,喃声轻语:“有什么好解释的,恨何尝不是一种永恒。”
我直翻白眼,还有人期望别人恨自己恨成永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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