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雅市二百多公里的芙蓉镇是我们此行要去的地方,之前我和席炎承去过几次。
一路他心情不错,我则因为有些晕车一直昏昏欲睡。
何安染这破身体真是没用,以前我可从来不知道什么叫晕车!
离到镇上还有几十公里的时候,有一段路特别的颠簸,摇摇晃晃间我终于清醒。
也突然想起上次来这里时,巧遇我生理期,一路痛到生不如死。
话说生理痛绝对是这世上最残忍的酷刑,一痛起来,小腹处就像有个无形的黑洞,正一点一点地将五脏六腑搅成碎渣,再连带灵魂一起往外吸……
总之,光想想,我就忍不住发抖,心里又忍不住默念……天灵灵地灵灵,各种神仙显显灵,何安染可千万别有这毛病呀!
但,就是在那样生死攸关的时刻,我身旁这个道貌岸然的男人,居然嫌我呻吟的声音太难听,以影响他开车为由,把我赶下了车……
禽兽不如对不对!
于是,我越想越气愤,侧首咬牙切齿地问席炎承,“听说,有次舒总和你一起来,她生理痛,而你却惨无人道地将她赶下了车对不对?”
他瞥我一眼,皱紧眉头,“她告诉你的?”
“你别管!我只是好奇席总是如何做到没心没肺的?”我语气不善,事实上没直接扑上去找他拼命,已经很不容易了。
席炎承没有答话,只是专注地凝视着路面,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眼神变的有些惆怅和怀缅。
我不由地愣了愣,这表情似乎比我还要委屈?还有没有天理!
“你可以解释。”我将头扭向窗外,语气放软了些。
一个人犯了罪,审判时不还要给申诉的机会吗?我舒琝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对吧?
沉默了一分钟,席炎承声音低了下去,似在自言自语,“我想去帮她买药……”
这什么破理由?我急道:“那你可以带上她呀,不用非得赶她下车吧?”
“那天就是这段路,一颠簸,她就鬼哭狼嚎地惨叫,要我怎么开车?”他音量提高,以理据争。
“那药呢?我……哦不,她在这里等了你一个多小时,最后不得已才叫别人来接的她!”
行,我姑且相信他是因为路况不好,忍受不了我的鬼叫,所以暂且将我扔下去买药。
那药呢?我痛不欲生地在这个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地方,站也痛蹲也痛,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孤苦无依地整整等了一个多小时!
加上文灏赶来的时间,整整近三个小时呀!
我的苍天,现在想起来这件事仍是我人生中最悲惨的一个恶梦!
又沉默了几分钟,就在我认为他没脸解释的时候,他又低沉地冒了一句:“我在镇上遇到了点麻烦,没有及时赶回来……”
我别过头来,定定地看他,冷竣的侧颜,唇边挂着一丝苦笑……不像是撒谎,难道我冤枉他了?
可我还是无法释怀,他将我赶下来的时候,大可交待一句他去买药。
他遇到麻烦时,也大可以打电话通知我一声,这样的话,我不至于那么恐慌那么无措……
总之,这事儿过不去,我就是变成鬼了,也不打算原谅他!
“我没记错的话,人不但长了张嘴,还发明了一种通讯工具叫电话,许多能解释不能解释的事都是可以通过这两样解决的……”
我话语含讥带讽,说完侧身闭眼,不打算再搭理他。
而某人也好像没有要搭理我,或再想解释的意思。
气氛凝结,窗外天色渐晚,暮色穿过车膜透进进来,浑浑噩噩,像极了一只巨大的掺进了黑暗料理的果冻。
而我在心里不停挣扎,试图要冲破那层粘稠去看清楚这个世界,以及在这个世界里跳动着的人心。
车内CD里,林宥嘉低吟浅唱着:“从你的全世界路过,把全盛的我全都活过,请往前走,不必回头,在终点等你的人会是我……”
我的终点似乎就在不远处,而等我的人又会是谁呢?
从我全世界路过的人,在我消失以后,还有多少人会记得相遇的瞬间……
心口某处像被重击了一般,胸口抑闷愈加,情绪无处可说,只有往深了里藏。
不用看也知道,席炎承仿佛也是如此。
他又在烦闷什么呢?我的质问,还是那许多没有说出口的解释。
两人像憋着劲似的,谁也不愿意开口说话。
可是,在这种紧要关头,我突然想小便,尿意袭来,连自己都觉得滑稽。
如果此刻提出如厕,会不会让某人觉得我在借机示好、主动搭话?
可我又没错,心里有鬼的人分明是他,我偏不给他台阶下!
当下,我竭力忍耐着,努力回忆目的地还有多远?还需要多长时间?途中好像有个服务站,他会停车吗?
该死的他开了这么久的车难道不需要如厕吗?
我多么希望他突然一个急刹,说要去方便,那我自然就可以顺理成章地快速解决。
可惜他仍旧臭着一张脸,并无此意。
时间在尿意的逼迫下,一寸光阴比年长,我试图转移注意力,开始想火锅、鲜花、蛋糕、良辰美景、以及各大帅得掉渣的影视明星。
可这些玩意在煎熬里顿失光彩,苍白地在心里扑闪了几下便重重落地。
好像膀胱才是世界的中心,我如坐针毡地细细体会那里的胀痛,怀疑下一秒自己就会爆炸。
想想明天的新闻头条:某女因憋尿过久,导至膀胱爆炸而亡……
我急的一哆嗦,大叫:“停车!”
天杀的席炎承像没有听到似的,连眼角都没有动一下,仍然面无表情、目不斜视地看牢前方。
我实在受不了,忍住羞耻低声道:“麻烦你停下车,我想上厕所。”
“对不起,这里不能停车,也没有厕所。”他依然目不斜视,声音毫无情绪地传来。
忍耐已经到了极点,身体抑止不住地有些微颤,我怒目而视,咬牙切齿地说:“我数到三,你再不停车,我就跳下去!”
他这才侧首看我,许是我的狼狈让他得到了一丝快感,倏地他莞尔一笑,贱贱地说:“你求我呀,你求我我就停……”
哦天!要不是怕剧烈运动会加速膀胱爆炸的速度,我真想扑上去掐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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