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与老爸相视一笑,然后将探究的目光停在几个孩子身上。
老妈了然,解释说:“你还记得他们吗?你和文……”
提到文灏时,我妈停了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我一眼,然后继续说道:“你们在秦山资助的孩子们,他们听说你病的严重,大老远的来看你……结果刚到不久,你就病危,几个孩子吓的哇哇直哭……”
心口一窒,像有什么极软的东西轻轻拂过,有暖意,也有种说不出来的难过。
想抱抱他们,手指动了动,又无力地垂下。
我妈将几个孩子往我面前推了推,欣慰地说:“真是知恩图报的好孩子。”
浅浅地对他们笑了笑,我动了动嘴唇,轻声说:“谢谢……”
几个孩子受宠若惊地直摆手,“不谢不谢,舒琝阿姨,听席叔叔说你病了,我们都很担心……你能好起来真是太好了!”
席叔叔?是谁呀?
又将探究的眼神投向我妈,我妈淡声解释:“席炎承,你老板。”
哦……那个老是和我对着干的臭小子呀!
我生病了,他不是应该高兴吗?居然还能帮我去通知这几个孩子,还算他有良心!
不过……为什么席炎承这三个字流入耳朵的时候,我跳的有些费力的小心脏似乎欢脱地蹦了好几下。
这种感觉怎么说呢?快乐中还带着一丝甜蜜的安稳……好像因为这个名字,所有的苦都不再是苦……
我肯定是睡傻了!
“孩子们乖,让舒琝阿姨好好休息。”我爸心疼地看了我一眼,柔声说:“孩子们还没吃饭,我先带他们去吃饭,然后安排人送回家。”
然后又扭头对几个孩子说:“等舒琝阿姨病好了,再去看你们,你们要好好学习知道吗?”
几个小家伙点点头,清澈纯真的眼眸里噙满了泪光。
我很动容,资助他们表面上是行善,其实说白了,也是为了让自己内心得到平衡与满足。
这样并不高尚的行为,却收获了如此盛大的真心诚意,惭愧的同时,也感激上苍让我明白了什么是真正的善。
虚弱地对他们点头微笑,我自己不知不觉间也是泪流满面。
孩子们出去了,我妈轻轻为我拭泪,欲言又止。
是要说文灏吗?
他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按理说,我差点死了,这样的时候他应该在医院呀。还有余露她们,闺蜜四贱呀!
难道我都要死了,她们也不来送一程?
我想问,但又什么也说不出来,索性闭上眼,让还有些笨掘的脑子休息休息。
……
迷迷糊糊间,我似乎做了梦,梦里我见到了我的小助理何安染。
她穿着很奇怪的衣服,一件纯白的样式简单到极致的长裙,一直到脚踝处。
表情也很奇怪,不像以前那样看到我就像老鼠见到猫似的,胆怯又不安。
此时的她很淡定,甚至很冷漠,她一遍遍地对我说:“记得给阴司信府烧纸钱……记得给阴司信府烧纸钱……”
阴司信府是什么玩意儿?这丫头魔怔了吧。
我莫名其妙地看她,待想问她是什么意思时,她突然被一阵龙卷风卷了起来。
我惊的满头大汗,想张嘴呼救,却好像有人紧紧地扼住了我的脖子,话语已经成了一种奢望。
到是飘在空中的何安染,要多淡定有多淡定,她还朝我甜甜地笑了笑,如一朵花在尘雾里慢慢绽放。
美的让我刹那间竟忘记了呼吸,也忘记了害怕……
……
醒来时,我妈在和陈瑾亮说话,她啜泣着问:“到底是什么病?就没一点办法了吗?”
陈瑾亮淡淡地劝慰:“别难过了,医生给的诊断结果是猝死……人都快僵硬了,不会再有办法了……”
他们在说谁?谁死了?
我试着动了动,仍然没力气,但动作稍比之前大了一些,被子翻动时把床头的东西撞到了些。
他们听到响声,扭过头来,陈瑾亮咧嘴一笑,眉头习惯性的上扬,“哟,醒了?听说你创造了医学奇迹,真了不起!只是小妞,你大概不会相信,你这下一不小心成名人了……”
我这表舅呀,一张嘴就是跑火车的话,没一句正型。我懒得理他,表情凝重地看牢他,虚弱地问:“谁死了?”
他一愕,回头看了我妈一眼,平静出声:“何安染,几个小时前,也在这家医院,死了。”
何安染死了?
不……不会吧,我刚刚还梦到她了,就一分钟前的事呀!
我有些愣神,目光不自觉地飘到了一旁。
窗外阳光刺眼,投射在玻璃窗上,形成了一个个色彩缤纷的泡沫。
那泡沫一样的光圈越看越像一个一个绚烂的炸弹,毫不设防间狠狠地砸向了我的心口处,于是心跳开始加速灼热滚烫,好像已经血肉模糊了。
不过,我感觉不到疼痛,只是有种直觉,我的心底就算没有血肉模糊,也是有所缺失的了……
思维凝滞了片刻,我才缓缓开口:“她怎么死的?”
“猝死。”陈瑾亮又把刚才所谓医生宣布的结果重复了一遍。
猝死?这又是个什么死法?
见我一脸的不解,他耐心解释:“医学上对猝死定义为:平素身体健康或貌似健康的患者,在出乎意料的短时间内,因自然疾病而突然死亡即为猝死。也就是说她是突然因心脏停博而死亡。”
“突然死亡……怎么可能……”我觉得冰冷,阳光冰冷,浑身冰冷,连空气都是冰冷的。眼神空洞地寻了一处地方,呆呆地望着,嘴里下意识反复念叨着相同的话。
陈瑾亮弯腰,认真地看我,轻声问:“你是不是记得些什么?或想起了些什么?”
我愕然地看他,“我忘记什么了吗?”
其实这种感觉是有点奇怪,我自己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一听说何安染死了,我比想象中要难过千万倍,好像她死了,我身体的某部分也跟着消失了,不再是个健全的人。
这是为什么?我想不明白,按理说,我与何安染只是同事一场,非亲非故,伤心难过在所难免,但也不至于悲痛成这样吧。
后来,我想,也许是因为自己刚刚从生死一线上挣扎了回来,所以对死亡还有着莫名的恐惧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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