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是真的？”林灵有些不可置信地看着方斯庭。

　　他长叹一口气，说道：“遇上你，我还能有什么办法，三弟出国一事，就由我来联系，这样总行了吧？”

　　她没想到他会这么快答应，喜道：“你真好。”踮起脚尖，仰着脖子在他脸上亲了一口。

　　她的动作让方斯庭感到惊喜，在她缩回脑袋的时候，一把将她拉住，低下声音说道：“竟然这样，我们得好好商量一下才行了。”

　　不等她回应，他突然俯身将她打横抱了起来，嘴角一弯，其中意思不言而喻。

　　林灵再怎么也知道他想做什么，羞得双手抓住他的领子：“大白天的，你要做什么，等会还有客人要招待呢。”

　　“我不管，谁让你先勾引我的，你可要负责。”他突然很无赖，林灵知道自己“在劫难逃”了。

　　方斯庭说到做到，他通过电话联系了在法国使馆的朋友，并且在第二天让方斯然去办了手续。即使他被禁足，但办事的速度还是惊人。

　　因为这件事情不能拖，要是让二夫人知道了，要走就难了。

　　也因为他被禁足，方斯然临走的那天，只能是由林灵来送别。

　　方斯然由陈副官率人护送，此行的路程是先坐火车到沿海，再乘坐一艘国外的轮船开往法国，这一路自是颠簸。

　　想到这一别，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相见，林灵很伤感，她知道，按历史的进程，再过几年，国内必是大乱，方斯然这个决定属于无意之举，无论怎么说也是好的，避开战乱来做他最喜欢的事情。

　　离列车发车的时间还有一些，两个人的心情都很沉重，不想让气氛这么凝重，林灵笑道：“去了法国，你可是要重新开始了，说话和吃饭都要慢慢适应，我还真是担心你能不能应付。”

　　“不怕，大哥不是帮我联系好了那边吗？有熟人来接，安排好我就会写信给你报平安。”其实方斯然也有些忐忑，毕竟到了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他才十六岁，心中难免会不安。

　　民国是一个乱世，所谓乱世出英雄，也许，方斯然小小年纪就留学法国，让他在后来会有一番作为，人家***爷爷不也是十六岁留学法国的吗？

　　“那你要小心，注意安全，要将心思放在学业上来，自己说过的话可不能变成一句空话。”她就像个老妈子一样，苦口婆心地唠叨着。

　　方斯然一笑：“好了，你才几岁呀，也不比我大多少，怎么比我妈还能说。”

　　说起二夫人，林灵问道：“你这么一走，不怕你母亲生气吗？”

　　“我以前很听话，但是被圈在了方家大院里，根本不知外面的世界，本想会这样一辈子，但是，是二哥和你让我明白了，不能禁锢自己，要做出一番轰轰烈烈的事情来，才能对得起自己，所以，做大事就要舍小家，等我有一番作为后，母亲一定会原谅我的。”方斯然说出一番豪言壮语，让他看起来气质顿时提升了不少。

　　林灵翘起大拇指，连连点赞。

　　“大嫂。”他盯着林灵，一下子又变得腼腆起来。

　　“怎么了？”

　　“我……我有一个小秘密，想要告诉你。”

　　“哦？什么？”这小子，知道以后难得相见了，不能留下遗憾呢。

　　“我要告诉你，其实我……”他的脸一下子红了。

　　林灵笑了，逗着他说：“快说。”

　　“我，我很喜欢你。”他咬咬牙，像一下子成熟了几岁，“只是，太晚了。”

　　林灵呆住了，表情定格。

　　他们离陈副官不近，他们说的话陈副官是听不清楚的。

　　方斯然笑道：“你没有听错，我刚才说的都是真的，现在我们要分别了，我不想留下遗憾。”

　　“呃——”林灵真的很意外，笑道：“天涯何处无芳草，等你到了法国那边，大把的美女，到时候你就会见了媳妇忘了娘了。”

　　见她没有在意，他也将心放开了，笑道：“小灵姐，你又拿我开刷了，无论怎样，我都要祝你和大哥恩恩爱爱，白头到老。”

　　“谢谢了，臭小子。”

　　“我还有最后一个请求。”

　　看着他，林灵突然觉得真的是难分难舍了，点点头应允。

　　“不知道我们何时才能相见，我可以抱一下你吗？”话说出口，他扭头看看不远处的陈副官，笑道：“还是算了。”

　　林灵微微一笑，张开双臂拥抱着他，反倒把他吓住了，只是一会儿，他像是得到了一件世间珍宝，也将林灵紧紧搂住，两人就像是一对将要分别的恋人，一切的言语都化为了肢体上的动作表达出来。

　　只是这一幕将陈副官看傻了，眼前这两人是怎么回事？也太肆无忌惮了吧，三少怎么能够和少夫人抱在一起呢？大少要看见了还不得又要发飙了。他不知要怎么做，难道过去把他们分开？

　　不过很快，他们都放手了，方斯然脸上带着笑意，但心里却是哭了，离开这里也许是他最好的选择。

　　陈副官走上前提醒方斯然，要进站了。

　　两人没有再说话，林灵看着他转身，在侍卫的簇拥之下慢慢走进了火车站，过了一会儿，听得鸣笛声拉响，她知道，方斯然带着梦想走了。

　　她的心情也沉重下来，既然来到这个时代，那就要和这个时代共同进退，她发呆了片刻，才缓缓坐上汽车回公馆。

　　一下车，就见方斯庭走出主楼来，后面还跟着秦承之。

　　“怎么了？”他的表情有些古怪，她知道刚才一定是出事了。

　　“没什么，刚才二娘来了，带着明叔一起来的。”他说得很轻巧，没把这件事看得很重。

　　“这么快？”林灵觉得方斯然走得真是及时，但是现在方斯庭的表现有点怪异，便问道：“那现在人呢？”

　　“哭着回去了，幸好宾客都在后院，她也不想将事情闹大，不愿意留下来。只是明叔这次来，是带着祖母和母亲的亲笔信来。”他皱眉。

　　还能有什么好事，还不是对他们结婚一事不满，她苦笑：“你打算怎样？”

　　“等解禁后我们就回去，不管她们同不同意，也是事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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