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用了极端的手段,也只有这种自毁的方法才能摆脱古沉。
我深知自己是劣根性,这最可怕的就是和我母亲一样,认准一人佛也超度不了的死脑筋,我妈的结局就是对我的忠告罢了。
我闭上眼,不堪再承受古沉眼底的兵荒马乱,我需要时间单独呆着,用来一点点把他从我的血骨里踢出,至于孩子,我想总有办法从法律上抢夺回来。
“曾书书,我不打算放过你,你躲到哪儿也无济于事!你想去警局,逃开我?门儿都没有!”古沉摇晃着我的肩膀,而我一股热辣的腥味从喉咙里喷洒出。
噗嗤!
我半张开眼看着被喷了一脸血的古沉,他愣了愣,转瞬暴怒的冲我喊:“你疼不会说!”
我垂着脑袋,依然闭着眼:“古沉,你最该安慰的是喊疼的陆思其。你忘了你娶我的目的?”
我心口盘旋着强压,我说这些不仅是考问他也是提醒我自己,我们之间横着的是杀父杀母之仇,是他的蓄意筹谋,是他不信任。是他没有下限的助纣为虐伤害我的孩子。而此刻他眼里纠葛的情已经不能填补我胸口的漏洞。
捅刀子的话谁不会说,揭开伤疤的事儿谁不会做,我盯着古沉衬衫上盛开的雪花,气喘吁吁的你忘了,我父亲怎么让手下开着推土机把你家铲平?让你父母死在废墟?你他们死了我父亲得到那块地皮,建起曾经的曾氏地产。曾家财富王国下埋着你父母的白骨,抱着我,你父母死不瞑目?可你现在抱着仇人的女儿,担忧她疼不疼...呵呵呵。”
我眯着眼迎上古沉眼里的刀光剑影,他低下头,冰冷的额头抵在我的额头上,那下颚抖动了两下。下一瞬他嘴角微微张开说道:“你想坐牢?你以为被关进去就脱离我的控制?曾书书,你和以前一样没脑子。”
我被他抓起交给了那两个警察,冷硬的声音瞬间在我耳边炸开:“呵,听说你们新局长明天到任?故意伤害涉嫌谋杀,这不是民事案件,还请公检法快速启动诉讼流程!”
迟来的痛感后知后觉的从后背的皮肉又蔓延到胸腔,棉针似的密密麻麻让我喘不过气。
古沉弹了弹衬衫下摆:这倒是好,铁门栅栏关着你让你没地儿逃,而你蠢得从没考虑过,为什么你父亲判的刑罚是十年而不是死罪。我想他已经在里面尝到了什么是生不如死的滋味了。
我低着脑袋,胳膊被卸掉的疼和胸腔一阵一阵的火辣让我浑身大颤,可我咬住了下唇忍住了痛彻骨髓的疼痛,直到我被警察带出别墅摁进警车,我才人不知的惨叫一声。
“张哥,这个女人不对劲儿啊!”那个小警官在我耳边嘀咕着。
“那可不,也不想想得罪了什么人。其他房产商那个黑心,让咱们用几辈子工资买一套房。可这个古总不同,就是一房一价不再炒作变价。这不前两个月不加登报,他们企业的模式被国家认可,准备再全国搞一房一价。所以你想,人家代表B市GDP指标,哪个领导不给个面子?况且那小伙子长得俊,你没主意那被救护车抬走的可是当红明星。不过咱们车里的这位可真狠,直接给人毁了容...”
警车下了坡,一阵颠簸,我向前一磕脑袋砸向前排的椅背:“呕...”
一口血闷了出来,我又被警察扯了回来,那小警察焦急的叫唤:“张哥,我的意思是,这犯人咱们是不是先送医院!”
他们说话的声音忽大忽小,忽远忽近,我是张嘴鱼,头仰着等着头顶的车顶,那米黄的顶层仿佛砸下来,忽然之间又飞到我视线以外。
“呼...呼呼...”
车没有停下来,最后我听到那个管事的警察说:“先回局子里,案子要紧,我看这人也活该,好好一佣人做这么偏激的事儿,一开始以为古总护着这女的,后来你没听到他说的,要从严。我看她现在死不了,所以小马啊,以后案子要秉公办不假,也得有点眼头活儿点,别咋咋呼呼一进门就扣人。”
眼前一瞬模糊一瞬清,可父亲的判罚和警车里他们扯皮的谈话,我确实蠢笨,这个世道看脸看钱看权力,无权无势如蝼蚁,曾经我爸怎么用钱砸开了地皮,如今古沉更是登峰造极的造就他如今的势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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