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婉瞪着他，好半天也没说出话来。
这种禁欲多年的老男人，最闷骚了。
你越是表现的含羞不好意思，他还越起劲。
“怎么不说话?”
莫思远把东西放在桌子上，坐到了她床边，莫思远别过头，往床的里侧靠了靠，也不和他说话。
莫思远从后面握住她的手，轻轻的摩挲着，“累到不想说话了？”
这人的嗓音分明带着笑，却一副很关心人的样子。
“谁说我累……”
江宁婉刷的掀开被子坐起来，话才说到一半就倒吸了一口气。
忍不住在心里暗骂这男人，第一次下手完全不知道轻重。
“还痛？”
莫思远脸上的笑意瞬间就散了，在床头处蹲了下来，“我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
江宁婉伸手推他，“昨天让你……算了。”
不管说什么，好像都是她丢脸。
她忽然变得有点别扭。
但是莫思远对她的容忍度好像也跟着上升了一个程度，这样都不嫌她麻烦。
温声哄着。
江宁婉觉得自己不应该睡到手了就闹别扭，抱着莫思远的手臂说：“我觉得吧……咱们以后还是要节制。”
这已经不是什么需求的事情。
直接关乎她的小命啊。
莫思远拥着她，煞有其事的问：“怎么节制？”
江宁婉觉得他这个态度还是很好的。
至少还能商量嘛。
“嗯……”
她很认真的想着，莫思远的手机忽然响了，江宁婉像是忽然找到了什么拖延时间用来思考的事情，催促他：“你先接电话，先接。”
莫思远拿起手机看了一眼，说：“是妈打来的。”
“你妈打来的，你就接啊。”
江宁婉还奇怪他这么连这种事情都要和她说，以前不是瞒的严实吗？
“是我们的妈。”
莫思远微微笑道。
江宁婉愣了一下，低头去看他手机，那上面显示的号码居然是江晴的。
“你什么时候开始叫妈的？”
她差点蹦起来，莫思远这家伙也太直接了吧？
“还接吗？”
莫思远却直接略过了她这个问题，说：“应该是打来问我们的事。”
接不接？
网上都传开了。
她本来也没打算瞒着江晴。
可现在这个情况吧，不太好说，他们刚在外面过夜，做了那么一点心虚的事情，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和江晴说。
江宁婉想了好一会儿，手机铃声一直在响。
她想忽视都不太可能。
“那……你接吧。”
江宁婉躺回床上装死，“她要是问你我在不在，你就说……我还在睡……”
好像也没有什么别的办法了。
莫思远按下接通键：“妈。”
江宁婉心脏猛地就开始突突。
这人……
喊得也太自然了吧？
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当江晴女婿好多年了。
“婉婉呢？”
江晴在电话那头问，“让她别装死了，接电话。”
果然是知女莫如母。
莫思远笑道：“您有什么事和我说就行。”
他这句话说了十几年。
终于从今天开始，没有人任何人比他更有这个资格。
江晴顿了一下，“赵煜来了，你让她接下电话。”
莫思远看了江宁婉一眼，“赵家来人了。”
江宁婉蹭的一下子坐了起来。
这回真不不能装死了，她刚接过手机，就对电话那头说道：“对！赵思颖是我打的！谁让她说莫思远不好了？以前她欺负我那么多次，我都没打她真是便宜她了！赵家来人干什么？还想我给她道歉啊？想都别想！”
江宁婉一说就是一连串，停下来喘了一口气，又继续道：
“妈，你可就我这么一个女儿。人家都欺负我们头上了，你总不会让我打碎了牙往肚子里吞吧？”
以前那种苦情女主的戏，让江宁婉印象最深的就是这句。
听起来苦逼的不能再苦逼。
全世界的委屈全让一个人受了。
电话那头的人一时间没有说话。
片刻后。
江晴的声音才悠悠的传了过来，“听见了吧？可不是我不让你见女儿，是你自己以前做的让她太失望。
江宁婉：“？？？”
这是什么情况？
她不解的看向莫思远，江晴这是和谁说话？
莫思远轻咳了一声。
江宁婉这话说的太快了，他想让她稍微悠着点都没来得及。
赵煜到底是她的父亲，莫思远自然是不好直呼其名的，所以就说是“赵家来人了”。
结果江宁婉这个脑洞也是大得离谱。
直接就把自己打了赵思颖那事抖出来了。
“你刚才说打谁了？赵思颖？”
江晴说：“自己回来说清楚，还有你和思远的事，打算在外面躲多久？”
“没想躲……”
江宁婉连忙把手机递给莫思远，自己继续装死。
莫思远笑道：“我带她回来。”
“她爸还在这。”
江晴的语气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回来见见吧。”
莫思远说：“好。”
这就挂了电话。
江宁婉气鼓鼓的问他；“你刚才怎么不提醒我？”
莫思远道：“打了就打了，没事。”
“这倒是。”
江宁婉想想江晴也没怪她，连假装当着别人的面训她都没有，可见这次是一点也没生气。
好极了。
“收拾一下，回去一趟。”
莫思远说：“赵……叔叔来了。”
江宁婉听他这称呼也有点不太真实，莫思远是看不上赵家人的。
只不过那人到底是她的亲生父亲。
不能当做没有这个人。
“他来干什么？”
江宁婉是不想回去的，可是江晴开了口，她就不能当做耳旁风。
她撑着下巴看莫思远，杏眸含水，一派纯良的模样，轻声喊：“哥哥……”
这副模样，一看就是有求于人。
莫思远还算稳得住，含笑道：“想干什么？”
“我昨天就说过了，你不因为他们嫌弃我啊。”江宁婉还是很重视这一点的。
赵煜这个人呢。
年轻时候做的那些破事，算是抛弃妻女吧。
要是江晴弱势一点，或者家里没有那么家产可以继承，那日子肯定过的无比凄惨，可那些年赵煜从来就没有管过她们母女。
足以说明这个人人品不行。
跟莫家比起来，家世更是一般。
这要是要是放在一起，结婚要讲究门当户对的话。
她和莫思远就是完全没有可能的那种。
“你要是看不上姓赵的那一家子，就不要和他们说话了。”
江宁婉越想越觉得这个办法是最好的，“要是那声爸喊不出口呢，就不要喊了，其实我挺看不上他们的，可是我就是他女儿啊，这个没办法改变了。你就看在我这么可爱的份上，多多包涵吧。”
莫思远点头，“有你这个女儿，就是他这辈子最大的成就。”
“哎呀呀……”
江宁婉捧脸，装作不胜娇羞的模样，“你忽然说这种话，我还有点不适应呢。”
可是脸红是真的。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总是不自觉想到自己的那些不足。
越想，越会觉得自己配不上对方。
江宁婉对自己的缺点和不足施恩的清楚，不过这些也改不了，莫思远既然包容了她这么多年，自然是不会计较的。
最大的问题。
就是赵家那些人。
可莫思远连这些不计较。
她想想，还真是没有什么可以担心的。
莫思远低下头来，“那你亲亲我，多亲亲，应该就很快能适应了。”
“还亲亲呢？”
江宁婉整个人都不好了。
卖萌犯规，你知不知道啊？
……
江宁婉和莫思远一起吃完早餐，慢悠悠的洗澡换衣服，回到莫宅已经快要十二点。
江晴照常处理公司的事情，泡茶，倒没怎么去管赵煜。
他们到的时候。
赵煜正一个人坐在客厅里喝茶，李管家和其他的那些女佣们都在忙着各自的事情。
那么大的客厅，显得那个年到半百的男人孤零零的。
其实江宁婉从来都没有和他单独相处过，从前去赵家，总是一大帮人聚在一起。
赵煜不会特别的关注她。
她想凑过去和他说说话，也总是会被赵思颖或者其他那些人打断。
没什么机会亲近。
江宁婉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
反倒是身侧的莫思远先开口道：“您好，赵叔叔。”
这个男人，好像总能把昨天和今天区别开来。
昨天在画展上，那么瞧不上赵家人的是他，现在……
反正莫思远比她看起来，客气多了。
“思远。”
赵煜站起来，同他打过招呼，然后就看着江宁婉。
他几乎还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眼神有点复杂的看了她许久，才开口喊了一声，“婉婉。”
“嗯。”
江宁婉随口应声了一声，刚要问他来干什么。
“回来了。”
江晴就慢慢的从二楼走了下来，“午饭吃了吗？”
“吃了。”
江宁婉应得很乖，“我接到电话就回来了，一点也没磨蹭。”
她一直都不觉得自己这种行为，完全就是在增加可疑度。
“磨蹭就磨蹭，我又不说你。”
江晴上下下的打量了她一眼。
看的江宁婉浑身都不自在，连忙拉着莫思远的手，装作自己一点也不心虚的样子。
“好了。”
好在江晴现在的主要注意力不是在她身上，反倒是对赵煜说道：“人也回来了，你有什么话就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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