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嘉棠在秦联奎身旁停下脚步,神色依旧平淡如水。
秦联奎如往常一样神经大条的很,把方才的事全然忘记了,只见他一脸正色搂住顾嘉棠的肩膀,二人便靠得很近,然后就听他小声地说着:“棠子,她的话你都听到没有?”
顾嘉棠沉默着点点头。
“听到就好,她丈夫竟然是二爷手底下的人,我们必须得把这件事情解决,如果此事牵连重大,还得禀告二爷,请他决断。”
顾嘉棠一如既往的沉默着,一副很认真听的样子。
“那我们先去九江赌场调查,查查蔡甸柳最近一个月内的行踪。”
秦联奎说着还拍拍他的肩膀,后者点点头,依旧沉默地转过身,稳步向门口走着。
秦联奎却注意到,顾嘉棠后腰衣服似乎有一块颜色比其它地方深些,难道是油点?那又是怎么染上的?
回头问问他。
顾嘉棠明明穿的一身黑衣,他为什么还能看得出来呢?
他经常穿有补丁的衣服,那么“勤俭”,破洞的衣服自然都是他自己补的,练了一手的好“女红”,区区一个颜色问题,又怎么能难倒他呢?
秦联奎回到兰惠身边,那份文件实在太多了,她到现在也只填完一小半。
“夫人。”
“啊?”兰惠的动作停下来,抬起头看着他。
“我现在要和我的助手去调查,不方便带着您,您可以待在这,也可以选择回家,资料不不需要都填完的。”
“哦,那我先回去吧,不打扰您了。”兰惠说着站起身,又把钢笔帽盖上,放在桌子上。
她没有留下的意思,秦联奎自然也不做挽留,微笑着,“需不需要我送您?”
“不必。”兰惠回绝了他的邀请,微笑着向他深深一鞠躬。
秦联奎显然没想到她会这么做,愣了一秒后赶忙俯身回礼,“夫人太客气了。”
兰惠转身,秦联奎礼貌地陪她走到门前,顾嘉棠不知何时已经将门打开了,雕像似的站在一旁。
兰惠又和秦联奎道别一番,最后他目送着她离开律师馆,涌进流动的人流。
“啊,她终于走了,笑的我脸都快要僵了。”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秦联奎笑容一下子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慵懒,是愉快,他一边活动着肩膀,一边冲顾嘉棠挑着眉,吐出他的疑惑:“棠子,你上衣后面怎么有个油斑子?”
顾嘉棠身子一僵,眸中蕴含起不知名的情愫,又趁秦联奎没有发现,恢复了往日的波澜不惊,“不小心蹭到的,有事?”
“没事,随便问问,你可得把油斑子洗了,不然衣服就废了,多浪费钱呀!”果然,秦联奎最在乎的还是钱,自己抠门不说,还去管别人的花销。
“嗯知道了,多谢。”顾嘉棠似乎心情很好,罕见的感谢了秦联奎。
秦联奎依旧没有注意到他的“罕见”之举,而是大气的摆摆手,“不用谢,咱俩什么关系?”
分明是一句客气话,顾嘉棠却是反问道:“我们是什么关系?你觉得呢。”
他的眸子闪动着不知名的光泽,似乎期待着什么。
秦联奎抱着手臂,漫不经心地回答道:“好兄弟呗!”
顾嘉棠闻言,那一抹光泽如飞逝的流星,划落他的眸子,轻轻的一声:“嗯。”
这显然不是他希望的答案,不过他没有说,为什么没有说?我们不得而知。
闲聊结束了,秦联奎缓缓放下手臂,正色道:“棠子,我们该出发了,去九江赌场调查。”
顾嘉棠虽一言不发,却是在默认着,他知道,和自己一样,秦联奎也懂他。
“哎呀!还真是怀念呢,九江赌场也算是我的老朋友了,还真是有缘份呢。”秦联奎感慨着,眸中染上一丝兴奋。
“走。”顾嘉棠目光沉沉的,一如既往的惜字如金。
还没等秦联奎反应,顾嘉棠就推他出门,把他放在门前,又转过身将门拉着锁上,全然不顾身后秦联奎幽怨的目光。
秦联奎盯着他的后背,有些恨恨地嘟囔着:“又吃错什么药了,跟初见的时候一样暴力。”
他不明白顾嘉棠方才还好好的,为什么现在又变冷起来,不过两句话的功夫,他又是怎么了?难道自己会说话了吗?
于是,他默默地回想起自己说的话。
还没想两句,顾嘉棠冷冰冰的声音便传过来:“赶快走。”
正在气头上,秦联奎自然不接受他的“命令”,他气愤地抬起头,本想与他理论一番,却跌入对方深不见底的眸子,黑幽幽的一片死寂,不知名的冷气不停顺着他脊梁骨往上冒,深入骨随的寒,让他胆战心惊的,怒气顿时消散无踪。
他的身子不自觉哆嗦了一下,头皮直发麻。
完了!完了!他是在生气吧?我竟然还想瞪他!完了完了!我要死定了!
上苍呐!如果给我一次从新来过的机会,我一定把他当大爷奉着!
他闭上眼等待着死亡的宣判,却听顾嘉棠轻声道:“赶紧走,时间不够了。”语气中竟带些无奈。
秦联奎惊喜的睁开眸子,眼睛扑闪着,不停放出亮光,还带着一丝侥幸。
他不打我!太好了,太好了,我就是我们的棠子最大度了!肯定不会在意这些小事的。
(顾大大:那刚才要死要活的人是谁呀?)
顾嘉棠神情依旧淡淡的,相比刚才缓和不少,手却是背在身后不停地磨搓着,不知想些什么。
“还走不走?”
听见他的话,秦联奎狠狠点点头,“走,现在就走。”
他可不想再惹棠子生气,棠子生起气来真是太可怕了!嘤嘤~
二人一前一后,可算得“结伴而行”,前去九江赌场所在的九龙路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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