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还是寒冬腊月,但是热爱运动的人还是挺多的。体育场里,老人们悠闲自在的边锻炼边聊天,几个年轻的小伙热火朝天的打着篮球。
在体育场逗留一会儿,他们又朝剧场走去。谭阅之突然发现剧场有点熟悉,好像到过这里:“我怎么觉得这个地方好像来过呀!”
沈兰没有说话,只是笑着看着他。
“人有时候很奇怪,明明没有到过的地方,却觉得很熟悉,像是来过的。也许到过的剧场太多了吧,剧场都差不多。”
“你来过的。”沈兰轻声地提醒他。
“是吗,我来过吗?”谭阅之努力地回忆着。
见谭阅之皱着眉头苦着脸怎么也想不出,沈兰不忍心再让他费劲,就笑着说:“我们第一次见面就是在这儿。”
“哦,对对,你穿错了我的衣服!”谭阅之终于想起来了。
“是啊,就是在这里!”沈兰红着脸说。
“哈……想起来了,想起来了!”想起了那晚的事情,谭阅之哈哈大笑起来。
“我其实挺谨慎的,不知道为什么老是在你面前出丑。”沈兰不好意思的摇了摇头。
“后台嘛,就那样!”
“那一次你和老胡来讲课,我怕你认出我来,在角落里躲了好几天。可你还让我和你一起到西北,唉,真是冤家路窄!”
“怎么叫冤家路窄?那叫有缘!那次见面以后,我就觉得我们有缘份,可能还会再见的。”对沈兰的措词,谭阅之很不满。
“我后来想,你这样的大人物,哪记得这小事。可没想到你还是认出我来了。你什么时候认出我的啊?”
“开始,我还真的没有认出来。就那次你掉进水里,我让你穿我的风衣,你穿我的风衣很大很长,我一下子想起来了‘这衣服咋会长呀’那句话,就认出你了!”
“多丢脸呀。”沈兰用手捂住脸。
看到沈兰故作羞怯的样子,谭阅之也笑了起来:沈兰很是可爱。
俩人边笑边说来到了小河边。这条不算小的河流,穿城而过,给小城带来了一些灵动。已经西斜的太阳把不是很温暖的阳光洒在水面上,微风吹过,河水荡起涟漪,波光粼粼。
谭阅之忍不住停下脚步,他知道这条小河,来讲学的时候,他每天晚上都要和杨茹来河边走走。“上次来的时候,我和杨茹常常在河对岸散步。那时候是夏天,那儿有很多农家菜馆,还有一些歌手在那放声,很热闹!”可惜,现在没有了杨茹,他望着河水陷入了深思。
见他陷入了回忆,沈兰知道他又在想杨茹,就默默地在他身边站着,尽量不去打扰他。
“野鸭!”一声惊呼,俩人不禁从深思中惊醒过来。
“真的有野鸭?”谭阅之盯着河水看了半晌。
“那儿、那儿!”河面上果然有野鸭在嬉戏。
时间过得很快,天色渐渐暗了,冬天的河水凉气很重,沈兰感觉有点冷,建议回去,于是他们开始往回走。快到家的时候,沈兰指着一幢建筑告诉谭阅之,那里有健身房,自己就常常在那里锻炼身体。
正说得起劲,一辆轿车在他们身边停下来,沈兰往车里看了一眼叫道:“陈默!”
“沈兰,干啥去了?”说着车里的人推开车门,走了下来。
“溜达一圈。”沈兰连忙给他们介绍:“你应该认识吧,谭老师。这是我的同学,陈默。”
“哦,大名鼎鼎,谁敢不认识!你好。”陈默向谭阅之伸出了手。
“你好。”谭阅之望着比自己高出半个头的陈默,伸出了手。
自听到有人叫沈兰,谭阅之就有点发蒙,因为那个低沉、沙哑的声音太熟悉了!他用质疑的目光打量着那个低沉、沙哑声音的主人:高大、帅气、深沉、有修养,是一个很有诱惑力的男人,谭阅之觉得自己遇到了对手。
“沈兰,我们请谭老师去吃饭吧。”陈默建议。
沈兰用征询地目光看向谭阅之,没有作声。
“不了,不麻烦了!中午沈兰做的烩面,我吃多了,晚上不想吃了。谢谢。”谭阅之婉言拒绝了。
“那就不去了,有机会再聚吧。你去忙吧!”沈兰对陈默抱歉地笑笑。
“那好吧,这个你拿着。”陈默说着拉开车门,拿出一包东西,递给沈兰。
“什么呀?”沈兰想拒绝,可想到刚拒绝了一回,这会儿再拒绝,太不给陈默面子了,于是就接过了东西。
“那我就先走了,再见。”陈默和俩人告了别,开车走了。
看到眼前告别的两个人,谭阅之觉得他们像是热恋的情人:陈默看沈兰的眼神里有很深的爱意,而沈兰一直看着陈默的车拐进了商场附近,才收回目光,完全把他抛在了脑后。
“他是你同学?”谭阅之问沈兰。
“嗯,高中的同学。”俩人边走边说。
“他家不在附近住吧?”
“他家住的很远,在城西边,开车差不多要一个小时吧。”沈兰实话实说。
“那他怎么到这来啊,他们那边没有健身房吗?”
“有啊。这健身房是他朋友开的,环境好设备新,他常来这。我有一次来的时候,刚好在门口遇到他。以后就经常在这遇到他了。”
“看起来,很有魅力的一个人。”谭阅之故意的夸赞道。
“那当然,有魅力还很有实力。开着一家大公司,应该有上亿的资产吧。人也特好,我们班的同学都管他叫老大!”说起这位老同学,沈兰颇有些赞赏的意味。
“他拿什么东西给你?”
“就一些吃的呗。”
“怎么能随便收人东西?”
“我也请他啊,礼尚往来。他也爱吃家常便饭,我包了饺子什么的就请他过来。”
饺子?哼,怎么什么人都能吃你包的饺子呢?那应该是我的专利!谭阅之心里想,但没有说出口。
“你们经常在一起?”谭阅之眯起了眼睛。
“也没有,就是每天晚上在健身房一起锻炼身体罢了。”沈兰说起来轻描谈写。
“每天晚上?”谭阅之反问一句。
“啊,怎么了?”沈兰感觉到谭阅之话里有话,故意的问道。
“每天晚上都见面,见不着是不是还要打电话问问呀?”谭阅之想起昨晚沈兰接的那个电话。
“是啊,问问怎么不来。”
“那叫什么你知道吗?那叫约会。”
“什么约会,同学嘛。锻炼身体的时候,有人聊天不无聊罢了。”
“你不觉得他在追你吗?”
“怎么可能!他有老婆,他老婆是民政局局长呢!”
“那你更应该拒绝和他往来。”
“我也想拒绝,可是我没有理由啊,人家什么也没有说过。”
“那叫欲擒故纵!”
“你想多了!”沈兰很吃惊地看着谭阅之,她不明白谭阅之怎么会这么敏感。
“沈兰,和男同志在一起要多个心眼!一个男人不会无缘无故的关心一个女人的,我比你了解男人!”为了引起沈兰的重视,谭阅之加重了语气。
“他人挺好的,都认识几十年了,互相了解的!”听了谭阅之带点醋意的提醒,沈兰不以为然地笑了起来。
“你别不当回事,他看你眼神不对。”看到沈兰对陈默这么信任,谭阅之有些生气。“你们每天在健身房见面,别人会误会的!”
“哎呀,你快别这么说。他正和他老婆闹离婚呢。”
“闹离婚,为什么?”
“我不知道,我刚从北京回来的时候听同学说的。陈默没说过,我也没问过,也不能问不是。”
“沈兰,你太轻信人了,会吃亏的。”沈兰的态度让谭阅之很着急。
“就是每天在健身房遇见说两句话,会吃什么亏呀!”
谭阅之想说:只是遇见说两句吗?我都听见了!话到嘴边又忍住了。
“这一年,他帮了我不少忙。”沈兰又解释道。
帮你不少?还说只是说两句话,果然联系不少啊!谭阅之愣愣地看着沈兰,不愉快地想。上次遇到那么大的事都不告诉我,不让我帮你,却让他帮你!
到家了,俩人结束了这场不怎么愉快的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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