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我要去看看她
傅骊山第一次看走眼,他从来没有看走眼过,不论是投资还是商场,这是第一次。
为什么会失误,因为他太相信奇迹,他始终不肯相信萧木叶已经死了。
朴兰初冷笑着看着他,毫不畏惧他目光中的森冷:“怎么,刘国辰他们刚才给你看了我和萧木叶的DNA比对报告?其实我知道他们在查我,我也从来没有说过我是萧木叶,我本来就不是她,我也不想做她,是你一直逼我承认,现在你死心了?”
“为什么,你知道她那么多事?”心痛和失望到极点,也就没了更深刻的感觉,傅骊山挥挥手,让刘国辰他们离远一点,他们靠的太近,他会呼吸不过来。
“没什么难的,研究研究就行了。”
“怎么研究?我和啾啾说的私密的话,你怎么会知道?你怎么知道我和她去海滩捡贝壳串项链的事情?你怎么知道我喜欢吃我哥哥做的拌藕带?我只跟她说过,你怎么知道我哥哥的房间五年都没有变过?”
“那我一样一样给你解答。”朴兰初从包里摸出一支烟点燃了,深深吸了一口,烟雾阻挡在他们中间,彼此都看不到彼此的眼睛:“捡贝壳的事情完全是巧合,哪个女孩不喜欢贝壳项链?”
“人马座星座呢?”
“那个?随口说的。关于你的口味和你哥哥的房间的事情,问一问家里人就知道了,有什么好奇怪?其实每一件事不是巧合就是我刻意打听的,如果你肯理智一点,就能知道我根本不是萧木叶,是你自己一直在骗自己!”
“朴兰初,你为什么要扮演她?”怒气一点点从傅骊山的眼中升起来。
“为了钱。”她满不在乎地耸耸肩:“你知道迄今为止,你在我身上花了多少钱么?如果你不知道,你的理财团队也会告诉你答案,一切都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你自欺欺人,不肯承认自己杀了你太太,一直在做个她也许没被烧死的梦,但是现在我告诉你,梦醒了!我不是你太太,我是谢桥的人。”
“这一切,都是谢桥指示你做的?”
“不是,不是谢先生让我做的,是我自己想接近你。”
“为什么?”
“偶尔吧,我听到了你的故事,突然又觉得我和你太太在身形方面有些相似,就想碰碰运气,看看能不能沾一点便宜,结果这个便宜占的就大了。”她开怀大笑,笑的前仰后合。
“所以,你知道你迟早会被识破,所以就提前把公司股份转给了谢桥?”
“你可以这么想。”
“但你为什么要萧家大宅?”
“因为我要夺你的心头好,你最喜欢的东西,我就要拿走。”
“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因为我讨厌你!我讨厌你这种披着深情外衣的魔鬼!”
朴兰初沙哑的叫声在墓园里响彻,今日没有太阳,格外阴冷,她看傅骊山的目光也格外阴毒,傅骊山在她的眼睛里看到了浓浓的恨意。
她是朴兰初的话,就不应该恨他。
她是萧木叶的话,更不会恨他。
她到底是谁?傅骊山不知道有没有了答案。
朴兰初冷到骨子里的声音:“对这个答案满意了么?你若是还想娶我,我奉陪,如果想杀了我,这里只有你们傅家的人,我朴兰初不过是一个弱女子,你杀了我把我埋在这里,也不会有人知道,你可以选择,我给你三分钟。”
“三。”她冷冷开腔。
从来没有一个不是萧木叶的女人敢这么跟傅骊山说话,她是第一个。
傅骊山的手撑在傅寂山的墓碑上,注视着前方,他的面前一片苍茫,他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什么。
“二。”朴兰初在计时。
“一。时间到,你不杀我,我就走了。”朴兰初转身就走,将胸前的小雏菊从衣襟上拽下来扔在地上。
不,还有一个没有求证!萧木叶的左臂弯处有一个小小的红痣,这段时间他们天天耳鬓厮磨,因为他从来没有认为朴兰初不是萧木叶,所以他根本没有看过。
他追了两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撸起她的袖子,向臂弯里看去。
她雪白的纤细的胳膊上,刚好接近臂弯的地方,有一条手指长的伤疤,完全看不到红痣的影子。
朴兰初抽回胳膊:“又想找萧木叶的印迹?这条疤,是我小时候从树上跌下来划破的,去医院缝了好几针,你不会说,你的啾啾在这里也有一条疤痕吧?”
朴兰初的脸逐渐脱离了萧木叶的影子,她全程都在冷笑,美丽的面孔上始终都带着事不关己的冷漠。
其实,她很多地方都说对了,傅骊山是在自欺欺人,他不肯承认萧木叶死了,就这样简单。
他松开捏着朴兰初衣袖的手,无力地垂下去,他转过身,用连他自己都听不见的声音说:“你走吧,让他们给你收拾你所有的东西,不要留一点在傅家。”
朴兰初楞了一下,她没想到傅骊山会放过她。
“公司我不可能还给你,萧家大宅也不会,你送我的所有珠宝我都不会还你。”
“走!”傅骊山燃起打火机,将一沓子纸钱烧着扔进了铜钵里。
朴兰初的高跟鞋的声音,逐渐远去,直至消失。
天阴下来,大雨突至。
刘国辰撑着伞奔过来罩在傅骊山的头上。
“二少。”他喊了一声,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傅骊山很机械地烧着纸钱,雨越下越大,刘国辰挥挥手,保镖们都撑着伞,围着傅骊山站着,形成一个包围圈,把他罩在伞下。
他终于烧完了所有的纸钱,慢慢起身,刘国辰想去扶他,又不敢。
“刘国辰。”傅骊山理了理衣服,对他说。
“在,二少。”刘国辰赶紧接话茬。
“萧家的那四具尸体,能够分辨身份么?”
“男性女性都能分辨,女性的两具,萧家的保姆身材矮小,所以稍微高的那个就是。”刘国辰压住二少奶奶这几个字。
傅骊山点点头:“既然能分辨,就把她接过来,葬在墓园里吧!”
“是。”刘国辰偷偷瞄他,想看看傅骊山此刻什么表情,但是他在傅骊山的脸上什么表情都没看出来。
傅骊山穿过人群,朝墓园门口走去。
刘国辰急忙撑伞跟着,走了两步,傅骊山又说:“还有锦霖,也一块安葬进来吧!”
“锦霖和二少奶奶,现在和他们父母葬在一起,您的意思是都迁过来?”
傅骊山沉吟了一下,像是叹息:“算了,就让他们葬在那里吧,不要再惊动他们了。”
“是。”
“我想去看看他们。”
这还是第一次,傅骊山去萧木叶的墓,因为那五年,他从来没有承认过萧木叶已经死了。
“现在吗?”刘国辰迟疑地看着这茫茫的雨雾。
“是,现在。”傅骊山率先往停在门口的车子走去。
萧木叶的父母所葬的墓园,就没有傅家的墓园那样气派了,而是一个大众墓园。
在一个犄角旮旯处,才找到萧木叶的墓。
傅骊山第一次来,墓碑做的一般,照片却选的极好。
这张照片是傅骊山拍的,当时他们爬山,萧木叶爬的脸红扑扑,靠在一棵大树边休息,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她就去撩头发,谁知大风又吹起她的裙子,她又手忙脚乱地去按裙子,不知道该顾哪一头。
傅骊山见她娇羞可爱,就拿出手机给她拍了下来。
萧木叶还红着脸朝他叫:“哎呀,你也不帮帮我,还在拍照!”
照片上,她的发丝飞扬,黑白的照片都能感觉出她的红粉绯绯。
如果朴兰初的容貌是娇艳,那萧木叶的就是明眸皓齿。
傅骊山的耳边似乎响起了萧木叶那娇羞的叫声,软软的,柔柔的。
墓碑上落了很多雨水,等于洗了墓碑,地上流淌着浑浊的水,可见这么多年来没人给她扫墓,她就这么孤零零的躺着。
傅骊山慢慢蹲下来,伸出手指,轻轻触了一下萧木叶的脸颊。
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
“刘国辰。”傅骊山嘶哑的声音。
“是。”
“你们都走开。”
刘国辰略一迟疑:“我帮您打伞,让他们走开好了。”
“走开。”他重复。
刘国辰咬咬牙,跺跺脚,还是跟保镖们走开了,站在离傅骊山有一小段距离的地方。
大雨滂沱,还有几天就要春节了,海市的冬天格外冷,刘国辰和罗珊缩在伞下还冷的直哆嗦。
刘国辰急的直转圈:“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这么冷的天一定要冻坏了。”
“冻坏了就冻坏了吧!”罗珊说。
“你这是什么话?”刘国辰不满地瞪她。
“今天冻坏一次,我想傅先生就应该能完全好了,他终于正视和承认傅太太已经去世的事实,总该让他有个梦醒的过程吧!”
“罗珊,你当初不是拍着胸脯打包票说朴兰初肯定是二少奶奶么?结果呢?被她骗走了钱不说,还让二少空欢喜一场,我看着都心疼。”
“笨蛋。”罗珊骂他:“好歹,傅先生快乐过一段时间。”
“一段时间有什么用?”
“人生苦短,能短暂地快乐过,总比没有强。”
从大雨中,传来了傅骊山歇斯底里的哭声,他们都见过他流泪,但是从来没有见过他这样歇斯底里的哭过。
灰色的大雨中,傅骊山黑色的背影,像一块孤独的礁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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