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默,你醒啦?”缄言端了一碗醒酒汤进来。
“给你,这是酒庄里的老奶奶帮你做的醒酒汤,趁热喝吧。”她伪装的真的宛如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只有这样才不会让他看出来破绽。
“你...我们刚才,是不是...”
缄言镇定的心感到一丝慌乱,这他妈的是什么鬼记性,醉成那样还能记得这种事。
“啊?什么啊?我们刚才怎么了?”缄言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的神色,不给她颁发个最佳影后奖真是可惜了。
难道是他记错了?只是梦一场而已…
“没什么,你刚才到哪去了?”君默喝了一口醒酒汤,看到地面上空空荡荡的酒瓶,不知不觉中竟然喝了这么多酒,怪不得头疼的这么厉害。
“我肚子饿了,出去找吃的喽,你们这酒庄这么大却连个好点的饭店都没有,我只能到负责管理伙食的厨房免费蹭吃蹭喝了。”
“你见过谁会把饭店开到无人的郊区?酒庄的工作人员会有相应的供食部。”
“原来如此,对了,刚才我去找吃的,你们这边的庄民听说你来了想见一见你,你看?”
“不用了,我不喜欢吵闹。”君默想都没想就开口拒绝了。
…真不知道这么人为什么这么敬重他,听说他喝醉了连给她做碗面的时间都没有就改做成醒酒汤了,害得她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那里啃着早上剩下的馒头…
不识好人心的家伙,白浪费人家一番心意,冷酷,无情,发酒疯…
“你在念叨什么?”君默突然问了一句。
而且听力还这么好…
“没什么啊,我只是想知道我的自行车哪去了?”
“没找到?”
“你又没有告诉我在哪?庄园这么大我要到哪里去找啊。”缄言一肚子诽谤的话想要说,举止间都透露着不满的语气。
“看你身后。”君默悠悠的回答道。
“我身后?我后面有什么啊?”缄言朝身后看去,咦…惊讶到说不出话来,我身后是我的自行车…那表情已经无法用言语来形容了,该找什么台阶下,怎么办,呜呜,太丢脸了,为什么她一直都没有发现。
“小粉,你怎么跑这来了,我可想死你了。”缄言大步跑到自行车身前,摸着它柔软的座椅,眼神却一直飘向身后,拜托无视我刚才的话行不…
“笨死了。”
…想来他也会借机会嘲讽自己,不然就不是他的风格了。
即使是对于周边的事物,人们也往往只会选取自己认为该注意到的或者此刻该出现在这里的进行有选择的接收,舍取,并不会将出现在眼眸中的一切全部记忆到大脑里,传达到感官内,就好比当你看一张旅游地图时,你看得到它的全貌,但是却只注意到前往目的地所需要行驶的路线。
而她下意识的认为自己的自行车不会出现在这里,所以已经自动的忽略了它的存在,有时候你往往不在意的东西恰恰就在你的眼前,而你给它套上了一层隐形的枷锁。
“哇,你是帮我翻新了一遍吗?”这色泽,这手感,简直和刚买回来的时候一模一样哎。
“它太丑了,看不下去了而已。”
…为什么明明是做了一件好事,却没有想感激他的冲动,这大概就是做了善事也不讨人喜欢的典型事例吧。
“那等会你能帮我用车子运回去吗?我们来的路程挺远的。”而且以她现在的精力和身体的酸疼度,大概走一公里都是个问题。
“你觉得我会吗?”
“不会…”
“那你还问?”君默一脸你白痴啊的眼神望着她。
“就当我傻行吧,切,我自己骑回去就是了。”缄言憋着怒气,真是脑袋被门挤了才会觉得他会帮自己,这个没人情味的昏君。
不过,少说也有好几公里的路程,骑回去,怕是真的当场散架了,缄言似乎已经听到骨头掉落一地的声音,还怪慎人的…
“不想骑也可以,你可以推着回去。”君默不嫌碍事的又加了一句。
听到我咬牙的声音了没?我牙痒,需要吃块人肉磨磨,至于眼前的君默喝光他的血都不足为过,她不是不敢动手,只是怕他剩余的骨渣污染大地而已,最近国家实行环保政策,服从领导听指挥,党叫干啥咱干啥。
“谢谢你的好意,不过,不用了!”缄言说完就想离开这个地方,自行车也找到了,再待下去也没有任何意义,况且她是骑两个轮的回去,某人是四个轮子,这码力能比的起吗?答案是绝对肯定的,不能!
等到缄言前脚刚离开的屋内,君默便按耐不住的跟了出去,以这丫头的认路程度和交通常识不知道又要惹出什么祸,还是不放心的跟了出去。
她在干嘛?骑个自行车都这么费力?看着一脸吃痛的缄言,他不明所以,难不成车上按了千块,还是十斤重的那种?
“这车子有这么难骑吗?”君默已经走到了缄言身边,可见她的骑车速度慢成什么样子。
“不是车子难骑,是我腿疼的要死啊。”缄言抱怨的停下了车,站在道路旁,一脸生死无恙的望着自行车,该怎么办才能把你带回去呢。
“腿疼?为什么?”君默皱起怀疑的眉头,像是听不明白腿疼的原因何在。
“还不是因为你。”缄言下意识的脱口而出,完了,闯祸了…
“因为我?”这下子把君默搞的更加不明白了。
缄言心虚的连忙否认:“不,不是,你听错了。”
“别说谎,我不喜欢被欺骗的感觉。”君默百分之百确定自己并没有听错,她说腿疼的原因就是因为他。
我竟无言以对…缄言抿着红润的下唇,都怪你回答这么快干嘛,这下子要怎么圆呢。
“是不是医院那边有什么事瞒着我?”虽然这只是他的猜测,但是猜测的下一步便是认定自己的想法,君默觉得就是和他上次去医院那件事有关。
“没有,医院那边什么事都没有。”缄言更加的急于否认他的话,却让他直接坚定了刚才的想法。
“你知道为什么你会不假思索的否认我刚才说的话吗?”
“因为你想要掩盖某种事实,而且是不希望让我知道的事实。”
“很不幸,我现在知道了你的掩盖,是自己说还是我派人去查,两者你选一个,虽然结果都一样。”君默凌冽的双眸一直盯着她,不给她任何逃脱的机会。
“我就是,就是在医院里没事跑跑步,站站军姿,练练引体向上之类的,才开始身体没有适应过来,所以才导致了现在这种结果。”缄言避重就轻的说,她不想让他去查,这样会连累到韩雨妗,而且也不想让他知道她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其实说到底是她没有勇气问他,倘若有一天敌人手中的人质变成了她,他会不会为了她放下手中的武器,哪怕有片刻的想法,先救她…
“你做这些干什么?”君默完全不能理解。
“额…,因为我觉得大家都是凭借自己的能力进来军区医院的,而我是靠关系进来的,体力和军事教育方面不及别人一毫,这样对别人来说并不公平,所以我才想着锻炼一下自己。”原谅我,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了…
“而且我连最基本的军姿都不能站好,我觉得很愧疚这份职责。”
“只是这样?”君默对她的话处于半信半疑的态度。
“随便你信不信,反正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不,其实完全不是。
“能把自己累的自行车都骑不动,也怪难为你的。”
话里的讽刺意味真明显,缄言忍不住的嘴角微微张开嗔怒,总有一天我会全部还击回去,到时候千万别求着我手下留情。
“上来。”
“嗯?你这是…”缄言不可思议的瞳眸盯着他。
“看不懂?我让你上来,我带你回去。”怎么会有这么笨的脑子按在了人的头上。
“啊…那你的车子怎么办?”他不是开车过来的吗,这样他的车怎么办啊?
“我会派人过来开回去,你该担心的不是这个。”
“那为什么不用你的车子直接帮我带回去?”好吧,其实这个问题才是她想知道的重点。
“你觉得,塞的下?还是说车门不用关了。”和她在一起,君默觉得已经用尽了平生该说的话,否则根本讲不明白。
“好像是这样。”缄言也才意识到这个问题,的确受长度限制,会造成车门关不上,真的只能骑着回去了。
“那就拜托你啦。”缄言便直接坐到后座上。
君默感觉腰间处突然多起的双手,他的嘴角忍不住的轻微上扬,脸颊柔和的线条在日光的照射下显得更加有轮廓感,多了一分属于这个年龄该有的青春朝气。
“你好像有吃胖了不少。”
“……”我一口血喷你脸上啊,“你都没有开始骑怎么就知道我长胖了。”
“因为你坐下来的那一刻,我明显感觉到车轮被压下去的重力。”和她讲话真的是发自内心的,和她在一起似乎又看到了从前的他,没有任何枷锁的他。
“你…”缄言气的想翻白眼。
“不想坐可以下去。”君默看向身后的缄言,这一秒的对视,好像听到了心跳的声音…
缄言露出笑里藏刀的面容:“你说的对,请问可以走了吗?”
“嗯,走吧。”君默收回对视的焦点,她宛如罂粟花,沾染不得,他的心里只有水水一个女人,这点他比谁都清楚。
“啊…”凄惨的声音在酒庄的空荡处响起,幽怨,悲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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