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答白蒹葭的不是苏卫红,而是一直在噼里啪啦打字的朵儿。
“卫红姐拍的图片足够,每次我们什么都不说,直接往外甩图,因为这个话题本身就有一定的热度,再加上我们甩出去的每张图片都有足够的爆点,现在粉丝量已经突破四百万了,并且增加的势头一点都没有降下来,再过十三分钟就准备甩最大的爆料了!”
朵儿的语气中满是兴奋,即使在同白蒹葭讲话,手中打字的动作都没有停下来过,看得白蒹葭一阵凌乱。
之前实在是太委屈朵儿了,让这么一个‘爱吃瓜’的姑娘做财务,还得整天都摆出一副‘我很高冷,生人勿近’的样子来,绝对将这个姑娘憋坏了。
“朵儿,你悠着点,放飞自我的过程很爽,但是身边的人不一定能够接受得了。”
白蒹葭扭头看向苏卫红,“最后一个料是什么?”
苏卫红耸肩,“诊断书和缴费证明,诊断书上的名字没有错,缴费单子更是白纸黑字,他们躲不过去。你安心去拍戏吧,爆料的事情交给我,就算赵峥跳出来反咬一口,我们也根本不用怕,有视频在呢!”
被苏卫红这么一提醒,白蒹葭才想起她们的杀手锏来!
不是赵峥在医院的照片,而是赵峥和陆廷威先后进了酒店,然后被苏卫红那高科技摄像头拍下来的视频文件!
白蒹葭和团子跟随剧组到达江浙省影视城的时候,恰好遇到了大雨,导演于诚一看这种情况,立马就来了劲头,打开手机看了一眼天气预报,见近来几天都是雨天,兴奋不已地搓着手,在酒店大堂中就开始安排起了活计。
“真是老天开眼,之前还愁雨天的场面怎么拍呢,老天就把及时雨给送来了。”
“服装,场务,赶紧准备,争取趁着这几天雨天将所有合适的镜头都拍了!场务你这是什么日了狗的表情?怕演员们不敬业吗?放心吧,若是我们剧组的演员不敬业,那国内就没有更敬业的演员了。我们剧组的演员都是国宝啊,莫说是一点毛毛雨,就是天上下刀子,这些演员都不会皱眉的。”
于诚用的方法很简单,那就是先将人都捧了起来,然后想必这些爱面子的老戏骨就不会拒绝了。再说,雨天的戏和老戏骨门并没有多少关系,大多数雨天的戏份都是女主和男主的。
准确的来说,大多数雨天的戏份都是女主的,‘心狠手辣’的编剧宋敏为了把女主的性格塑造地更加坚强,刻意在宫廷中给女主加了很多磨难戏,不是端着夜壶在雨天走,就是大雨天的在外面跪着……宋敏几乎把她能想到的磨难都丧心病狂地加在了女主身上。
用编剧宋敏的话来说,她这样只是为了增大戏剧张力。虽说白蒹葭并不担心这种戏会NG,但是奈何雨天的环境最难把控,她对自己有信心,但是对其他人没信心,更对导演于诚身前的那个不知道用了多少年,外表漆皮都被严重磨损的机器没信心。
白蒹葭一脸生无可恋,嘴角直抽抽,却还得违心地微笑着应答,“都听导演的。”
唯一让白蒹葭欣慰的,那就是与她搭戏的男主角陆修齐因为他的某个导演朋友强烈要求而需要去隔壁剧组客串一个角色,只要陆修齐没有回来,她就无需唱独角戏。
不过很快她就发现庆幸得早了,陆修齐只是去隔壁剧组溜了一圈就回来了。据说是两个剧组的导演达成了一致决定,《晚来天欲雪》剧组有空闲的时候,陆修齐就去隔壁《偏爱》剧组客串一圈儿,当然,万事还是要紧着《晚来天欲雪》剧组的。
白蒹葭目瞪口呆,她没有想到,两个剧组之间还会有这种作弊操作?
团子却不是这么想的,只见她无比认真的掰着手指数了好一会儿,满脸惊喜地同白蒹葭道:“蒹葭姐,我算了算男主角两部戏的总戏份,比你多了不少,你终于不是最累的了。”
白蒹葭:“……所以呢?”这个助理脑子缺根弦,白蒹葭不想说话。
人家那是两部戏!两部戏!
再说,《偏见》剧组的导演动用私人人脉才将陆修齐请去临时救火,给陆修齐留的定然是顶好的角色,不然日后怕是要翻了友谊的小船,这能和一部戏相比吗?
白蒹葭将东西收拾好,添了一件单衣就匆匆出门,她不想在拍戏期间被团子传染了‘傻病’。
团子一脸郁闷,“我这是说错什么话了吗?”
等团子抬起头来时,白蒹葭的身影已经消失在电梯间,原本静悄悄的楼道里顿时就响起了女高音。
“蒹!葭!姐!等!等!我!!”
……
第一场戏中出现的人物不太多,除了一些只需要出面刷个脸的角色外,大部分戏份都压在了白蒹葭、陆修齐和一个名叫严锦的老太太身上。
大齐皇宫,端午门前。
白蒹葭身穿宫女服,跟在严锦扮作的老嬷嬷许司珍身后,手中端着的是烟雾缭绕的火炉。
“你们都给我小心端稳,记住本官的话,你们手中端的既是前朝珍品,也是自己的人头。若是手中的火炉磕了、碰了,叫雨水淋进去将火打灭了,你们就都等着人头落地吧。”
严锦不愧是浸淫演技多年的老戏骨,只是一句台词,就将她扮作的‘许司珍’整个人物都演鲜活起来。
白蒹葭一边盯着裙摆走,一边琢磨严锦刚才说台词时的方法技巧,稍不留神就走得慢了几步。
“卡!白蒹葭,你在想什么?你想在大雨中淋着我不介意,可是你别让所有人都陪你淋雨!”
坐在摄影机前的导演于诚一瞬间铁面阎王上身,冲着白蒹葭吼了几句之后,摆手道:“罢了罢了,可能是我今天催的有点急,给你五分钟的时间去调整状态,五分钟后,给我拿出你当日试戏的全部本事来,不然就算有陆修齐推荐你,你也留不长!”
白蒹葭从琢磨中惊醒,抬头便对上了严锦那似笑非笑的眼神,只听得严锦道:“这就是所谓的影后吗?搁在我们那个时代,怕是京戏学院的毕业证都拿不到,现在评选影后的门槛真低。”
京戏学院正是京戏大学之前的名字。
白蒹葭手中端着火炉,站在原地稍微定了定神,扭头看向导演于诚,坦然道:“刚刚是走神了,抱歉,我不会再犯第二次这种毛病。”
团子刚依照白蒹葭的吩咐买回热乎乎的红豆汤来,还未来得及将手中的红豆汤放下就听到了严锦的冷嘲热讽,眼眶瞬间就红了。
身为工作室的一员,或许别人不知道白蒹葭为了拍戏下了多少苦功,受了多少累,但她们却都能看在眼里。白蒹葭的成功,或许有那张脸的加分项,但更多的绝对还是因为白蒹葭不为外人见到的汗水和努力。
本来团子还有些担心白蒹葭受了欺负,虽然白蒹葭被封杀这件事圈外人还不知道,但是圈内人早就知道了。在来江浙省之前,苏卫红曾特意叮嘱过团子,若是白蒹葭在剧组中受了欺负,一定要及时告知她。
就在团子看到白蒹葭敛下的眼眸已经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之后,心底瞬间就踏实了,她跟着白蒹葭拍戏的次数不少了,每次白蒹葭露出这种表情,绝对有人会遭殃。
白蒹葭走到团子面前,看了一眼团子手中拎着的红豆汤,就在团子耳边叮嘱,“一会儿我拍戏的时候,你记得拿我的手机全程开录音模式,我有用。”
团子以为白蒹葭是要给严锦挖坑了,连连点头,举起手里的红豆汤问白蒹葭,“蒹葭姐,这红豆汤买的时候是按照今日所有参演的人来的,你看要不要给那牛鼻子老太太送一罐过去?”
“牛鼻子老太太?”
白蒹葭先是愣了一下,紧接着立马就明白了团子口中这个生动形象的比喻是在说谁,哭笑不得道:“你啊,送过去一罐吧!毕竟是前辈,就算她不仗义,我们也得仗义一些,日后就算真刀真枪动起手来,我们也不用担心被人安上不尊敬前辈的帽子。”
白蒹葭有一种预感,她与严锦绝对不会和平共处。
女人的直觉一贯很准,果不其然,在第二场戏的时候,白蒹葭被对严锦这个‘牛鼻子老太太’逼得忍无可忍了。
五分钟的时间一晃而过,之前拍第一幕戏的时候,但凡是参演的人都因为白蒹葭的失误而被拖了节奏,心中或多或少有些不满,只是有的人说了出来,有的人表现在脸上,有的人藏在了心里。当团子将热乎乎的红豆汤给众人送过去的时候,大多数人都不好意思计较那些事情了。
唯有严锦一边喝着红豆汤,一边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打量了团子好几眼,语气酸溜溜地说道:“果然是这些靠脸吃饭的人会享受生活,出门还带个丫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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