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良好脾气地任他抱了很久,才摸摸他的头:“好啦,饭煲都弹起来了,该吃饭了,我都听见你肚子叫了,中午没吃?”
“啊,忘了。”廖景略放松了一点,长胳膊依旧圈着丁良,丁良没办法,只好背着个大沙袋炒菜。
葱蒜爆锅的香味弥漫在狭小的厨房里,油烟机隆隆作响,廖景跟着丁良转来转去,下巴随着他右手的动作在他肩上颠上颠下,感觉这一切都温馨的不行,想想要全部丢下,就像是要剜掉他一块肉似的难受。
丁良熟练地翻炒,调味,不过两分钟就盛出来一碟土豆丝,耸肩顶开他的头,数落道:“好了,去摆饭桌吧,怎么像个小朋友似的,别淘气了。”
土豆丝,卤牛肉,莲藕煲龙骨,简单清爽的晚饭让廖景暂时放下了白天的烦恼,狼吞虎咽了差不多五分之四,丁良没想到他饿成这样,把牛肉几乎都给了他,一边吃一边给他盛汤夹菜,自己倒吃了没多少。
饭后廖景洗碗,外面起风了,可能要下雨,便喊丁良去收衣服,丁良抱着新买的睡衣内裤进来,问:“你买的?给我的吗?”
“啊。”
“这个呢?”丁良将猫耳发夹夹在廖景头上,忍俊不禁道,“啊,很可爱啊,这才是你这个年纪的小孩该有的样子嘛,整天装凶巴巴一点都不适合你哦。”
廖景戴着手套,满手泡泡,顶着猫耳叫:“快给我取下来丢掉,丢死人了,太小啦夹的老子头疼!”
丁良没吃饱,笑眯眯在外面找了一盒好多鱼,廖景张嘴还要咆哮,他顺手丢了一个饼干进去,正好卡在廖景嗓子眼,廖景的脸一下憋红了,瞪着眼睛使劲咳嗽。
丁良忙跑过来给他拍脊背,笑的前仰后合:“对不起对不起……哎哟老了,笑的我腰疼。”
廖景气急败坏摔下手套,一把将他拖住抱了起来,扛在肩头往卧室床上一抛,道:“少倚老卖老了,看我怎么收拾你!”
两人在床上揉来滚去纠结了半晌,衣服裤子都扒拉松了,最后丁良体力不支被他压在下面,笑的上气不接下气,道:“好了好了,别胳肢我了,快、快去洗碗,我还要跟你说正事呢。”
廖景爬起来躺在他旁边,长腿压在他腰上,问:“什么正事,现在就说吧。”
丁良被他压的慌,抱着他大腿挪开,道:“我想去T市开店了,那店面真不错,客流量很好,价钱略有点贵,但装修有七八成能用,算下来还是划算的。”
廖景“哦”了一声,拉着他手缓慢抚摸,丁良小心看了看他脸色,道:“要不,你跟我一起去看看?”
廖景心乱如麻,想起大韩的最后通牒,想起齐水正的话,不发一言。丁良等了一会,叹气,道:“你实在不愿意就算了,我看你先前在茶餐厅做的很开心,原想也许你不讨厌这一行,不过⋯⋯是有点委屈你,餐饮业都是伺候人的,做小伏低,本来就不是你的性格⋯⋯”
“我就不看了,你看了也一样,都听你的。”廖景忽然说。
“啊?”丁良一愣。
“这样吧,我手里也有点钱,都投给你,算是入伙。店你先照看着,我尽快做完手头的事,过来和你一起做。”廖景下定决心,既然大韩让他离开丁良,不如借此机会做做样子,和上司硬扛着是不好的,处分什么的大韩不见得会真给,八成是吓唬自己,但不能为此真寒了他的心,毕竟六七年的感情在那里放着,大韩归根结底还是为了他好。
再说让丁良离开这里,离齐水正远点,离整个案子都远点,也是一件好事。
“你⋯⋯真这么想?”丁良支起身子看着他,不相信似的。廖景翻翻床头柜,递给他一张卡,那是他的工资卡,六年了几乎没动过,反正黑社会也收入不菲,除了起底的时候要上交的大头,剩下的也够他生活了。
“密码是我的生日倒过来,上面大概有快三十万,你的钱光够盘店面,还要装修请人买东西,总要点流动资金,别贷款了,用这个。”
丁良没想到他这么大方,拿着卡呐呐说不出话来,廖景叹了口气,道:“这是我的全部家底,都给你了,权当我跟你这买了个饭票,以后你要好好养我呀,可别拿着钱跑了。”
丁良温柔地笑笑,摸他的头,廖景转身抱着他的腰,道:“这个卡你要拿好,明天去取钱,不要办转账,直接提现金。卡不是我的名字,数额太大要身份证,你只能在ATM机上取,一天两万,取完再存到你自己账户上,以后隔几个月取一次,上面会定期有公粮发。切记,不要办转账。”他怕大韩通过工资卡查出什么来。
丁良什么话都没说,将卡收进自己钱包,趿着拖鞋去厨房替廖景洗碗善后,廖景已经忘了猫耳的事,顶着发夹在他身后转悠,递抹布收碗碟,像只大狗一样跟着主人转悠。
主人仔细帮他收拾着狗窝,兜里揣着大狗送给他的肉骨头。
小别胜新婚,晚上两人照旧从浴室做到卧室,丁良做|爱的时候其实很懒,廖景要在浴室站着做或者在飘窗上玩点新花样,不一会他就要求饶说累,只喜欢乖乖在床上趴着任操,比良家妇女还传统,而且一晚上撑死也就两次到头,最好一次,好在可以忍比较久不泄。
但就是这种简单的性|爱,廖景一点都不觉得乏味,反而每次都特别刺激,做完了还意犹未尽,总想着明天,总想着下一次。
“喝水吗?”午夜,丁良洗完澡出来,上身裸裎,胸口腰腹都有廖景留下的吻痕,重重叠叠的,下面只穿了睡裤,裤腰松垮垮搭在胯骨上,裤脚太长,踩在地上只露出一半脚掌,有一种慵懒的性感。
廖景接过水杯喝了一口,丁良擦着胸口的水渍埋怨:“以后别这样咬来咬去的行吗?马上天气就热了,难道叫我一直穿立领长袖衫吗?”
廖景说:“爱穿什么穿什么,有人问你就说是狗咬的。”
“你⋯⋯”丁良拿他没办法,放下杯子钻进被窝。廖景伸长胳膊,他很自然地枕上来,说:“快睡吧,好累。”
廖景搂着他的肩膀摸索,窗外雨云都散了,月朗星稀,夜总会的霓红灯牌闪着红光,将一半天空都映成了红色,光怪陆离。
忽然间他想,如果大韩真的要给他处分,不如辞职好了,跟丁良去T市开店也没什么不好,什么样的日子不是过呢,干嘛非要干这打打杀杀提心吊胆的行当?警察怎么样,茶餐厅老板又怎么样。
可警察不是他儿时的理想么?廖景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这都是瞎想,就算自己不想当警察了,这个案子也要跟完,人可以不追求理想,但不能半途而废,不能违背自己的良心,不能对不起自己的团队。
接下来的几天分外平静,D哥不知道在筹划什么,没找过他。齐水正给他时间考虑,也没派人烦他。大韩还在技能冷却,没找他训话。一切都像是暴风雨前的平静。
丁良给廖景看了店面照片,又给T市的中介打了电话,汇了定金,合同快递还没到,他也无事可做,整天就呆在家里看电视,做饭,跟廖景在网上斗地主。廖景只有一台笔记本,他们就开着两个页面斗,俩人联手无往不利,因为积分涨的太快,几天后被人爆出来是同一个IP地址,管理员发黄牌,俩人灰头土脸跑路。
过了几天,天气越发热了,这天太阳很好,存粮吃完,俩人出去超市买吃的,拎着大包小包回来,走过以前小区门口,忽然看见一大群人在围观着什么。
“出什么事了?”廖景踮着脚看了看,人围的太多了看不清,也没在意。回到家丁良收拾东西,他好奇心起,爬到阁楼上去看望远镜,调到最大倍率才看清人群中间站着两个保安,一个弯着腰,一个蹲着,正在给一个哭泣的小孩说着什么,小孩站在门卫岗亭外的台阶上,哭的抽抽搭搭的,手边是一个小提琴盒子,背上背着书包。
依稀好像是冬冬,廖景拿不准,下去叫丁良来看,丁良只看一眼就失声道:“冬冬?他怎么来了?”
廖景拿过望远镜继续看,道:“大概是来找你的吧,他以为我们还住在那里。”心里不禁后悔起来,早知道不让丁良上来看了,万一他心软又把拖油瓶带来,新家不免又被齐水正找到了。
“不行,我得下去看看,冬冬还小,别被坏人骗走了。”丁良穿外套换鞋,拿起茶几上的手机道,“你别下来了,我也不带他过来,通知阿正来接他就行了,一送走他就回来。”
廖景也不愿意和齐水正的人朝向,再说万一被好事者照了照片发网上,大韩知道他还和丁良混着,又是麻烦,“早点回来。我在阁楼上看着你们。”
丁良出门,廖景拿着望远镜继续监视,看着他出了小区,一路小跑过马路,挤进人群,冬冬大叫着扑过来钻到他怀里,丁良一边安抚冬冬一边跟保安说着什么,渐渐的周围的人都散了,保安也退回岗亭。
丁良给冬冬擦眼泪,冬冬拉着他的衣角不放手,抽抽搭搭不住诉说,说了足有一刻钟,丁良蹲下|身张开双臂,将冬冬抱了一会,像是做了什么决定,回头向着廖景的方向看了一眼。
因为距离太远,廖景看不清他的眼神,但猜得到他的意思,果然,之后他就拉着冬冬,提着小提琴盒,向新家走来。
廖景一声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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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啥说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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