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江煜城脸色顿时变了，半阴半暗，手握成拳，指骨关节处紧绷成白色。

　　“林兰在四年前把所有的事都告诉我了。”

　　“你为什么不说？还一声不响地就走掉？”

　　“我找不到让自己留下来的理由。”

　　“难道我不是？”

　　面对他越来越难看的脸色，方若欣突然笑了，反问道：“难道你是吗？”

　　“我是！”

　　“你不是！”

　　“你——”江煜城盯住她，好半晌才说，“你根本就没有爱过我对吗？”

　　“不，我爱你！一直都爱你！”方若欣摇头，眼里有了湿润的痕迹，“没有爱过的是你！我曾经非常非常地爱你，所以我了解你的一切胜过你自己，可是你呢？你真的了解我吗？了解方若欣究竟是怎么样的一个人？她喜欢什么，讨厌什么？她真正想做什么，又不想做什么？这些你知道吗？”

　　“我被林兰送去英国的时候，你们一直都是赞成，都说是为我好，可是你有没有站在我的立场为我想一想，我到底想不想去？一个十三岁的女孩，从来都没离开过家，却要一个人跑到那么远的地方，学一些自己根本就不喜欢的东西，还要被迫把自己弄成一个笑不露齿行不露脚的大家闺秀的样子，这一切究竟是为什么？就因为我在这个所谓的上流社会的家里，一切都要有上流人该有的样子！可是……”

　　“可是又有谁想过，我只不过是个普通人家的孩子，想做的只是蹦蹦跳跳地走路，能肆无忌惮地开玩笑，大声说话大声笑！谁想过？若在别人面前，假装淑女也就算了，可是你呢？你是我爱的人也是爱我的人，我只是想在自己爱的人面前做回原来的自己，但是每次只要我稍微显露出一点本性，你都会皱眉头！你喜欢的根本就不是真正的我，而是那个被逼成安静又端庄的方若欣。”

　　说到最后，方若欣几乎是声嘶力竭地吼着，宣泄着，眼泪早已泛滥成河，江煜城被她说得哑口无言，几近呆滞。

　　他根本没想到她会说这些话——曾经因为他们之间这种几乎绝望的爱情，他自己折磨自己四年，受尽煎熬和痛楚，得不到救赎，他以为他和她之间是刻骨铭心的，却不料，她竟说他根本从来就不曾爱过！

　　他不爱她吗？

　　这……怎么可能？他这四年的痛苦并不是做假啊？

　　“不是，我爱你。”江煜城坚决地摇头，“我爱你，四年来我都是爱你的，否则我不会这么——”

　　“你没有！你这四年之所以弄成这样并不是因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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