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想每天用咖啡香不让你赖床
周末傍晚踩着单车逛黄昏市场
还记得学校曾经安排野营竞赛,晚上回程的时候下起了暴雨,山上的泥石流跟着洪流冲下来,近百名学生被困在一座基底较高的孤岛上等待救援。
当时的情况很危急,当初进山的时候村民就提醒过晚上天气不好,可能会下暴雨,奈何老师和同学们铁了心想进山游玩,他们也阻挡不了,便一直提醒要早点下山。
如今的险势,见我们一直不归,村民们应该会通知当地的救援部队前来救援的。
奈何天气寒冷,又没有足够的食物,饥寒交迫间,一些身体素质较差的孩子都接连晕了过去。
那期间我就靠着他身边坐着,为了节省体能保持温度,老师让大家紧拥在一起取暖。遇到泥石流的那一刻,他从他的班级里跑了出来,第一件事,便是紧紧的握住了我的手。
救援队很快感到,大家的心中都燃起了一丝希望,期待着能够快些离开这里,得以逃出生天。奈何孤岛相隔对岸距离太远,救援队迟迟不能靠近。一次又一次的尝试,绳锁也一次又一次的被洪流冲开。
大家的心情再次跌入低谷,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渐渐化为泡沫,士气低迷不已,众人保持沉默,连呼救的声音也不再发出。
许蓝飞一言不发的望着岛外的洪流沉默不语,过了片刻,他转过身突然问我:南晓,你能帮我一个忙么?
我不知道他到底要我帮他什么,却下意识的点了点头。
于是他起身,将先前带来攀爬用的绳锁收集起来,然后打成结。因为都是材质上乘的尼龙神,所以很结实。打好结后,他又将绳尾寄在了岛上的树上。朝前目测了一番,将绳子交到我手中,然后冲我微笑:握着它,不要松。我不浮出水面,你就不要拉绳子,知道么?
我还没回过神,他却已经纵身跃入洪流中不见踪际。身边有同学望见这一幕大声尖叫了起来,老师察觉到忙跑到岸边对我劈头盖脸便骂:你怎么让他跳下去了!这洪流有多大你知不知道!会出人命的,快把他拉上来!......
我当时就傻了,握着绳子的手也怔在空中,茫然的望着几个老师上前抢绳子要把他拉上来,又想起他先前的话来,慌忙将绳子护在手中对老师大吼:他说他不浮出水面就不能拉绳子的!你们让开!
南晓!快把许蓝飞拉上来,那么大的洪流,救援队都潜不下去,会出事的。秦筱和向怡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我却无动于衷,将绳子紧紧护在怀里:再等几分钟,要是他再不上来,我们就把他拉上来......
声音越来越轻,在洪流的滔天巨响中愈发轻微,可是我却似怀着一丝坚定的信念,那股信念,来自于他。
我相信他,相信他说的话,相信他那奋不顾身的一跃绝对不是自寻死路,许蓝飞从不做没把握的事,我知道......
我在内心不断催眠自己,告诉自己他会没事,握着绳子的手抖的不像话,秦筱怎么按都按不住,干脆把我抱在怀里。
我感到自己的身体在她怀里不时的发抖,许是雨下的太大,脸上已经冰冷的没有知觉,要不是嘴角湿咸的味道,我也不知道自己竟怕的哭了出来。
直到感受到有扯动我才慌忙紧紧攥住它,冲着洪流喊他的名字:许蓝飞!......
有一个身影从洪流中冒了出来,他浑身上来都是灰乎乎的泥浆,我慌忙拉紧绳子,身边的同学和老师也上前帮忙将他拉上岸。
他的气息很微弱,强喘着气,我上前将他眼前和嘴边的泥流擦净,他指了指洪流又指了指救援队轻声道:跟他们说河中央七十米左右有一棵树干,我把绳子绑在树上了,让他们把救援绳寄在另一头,再把连接口寄在身上,把同学们拉过去。树根很粗,连着有七八棵,绳子应该不会再断开了。
他浑身冰冷的厉害,呼吸也越来越弱,我吓的都不敢哭。在一边紧紧攥着他的手望着他,有老师慌忙起身冲河对岸喊:河里有树,麻烦你们把绳子寄在树上,我们这边已经寄好了......!
同学们也都慌忙起身,准备按着许蓝飞寄好的绳锁带往前走。
我的眼泪一直不停的往下落,强忍着声音,死命的握着他的手,甚至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傻瓜,我不会做没把握的事。刚才进山的时候记得这边有树林我才会去看看的,不要再哭了。他伸起手为我擦眼泪,手上的泥浆沾了我一脸: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脸上,狠瞪了他一眼:这个时候你还有心情说这些,如果没了我你就不去救其它同学了么?
他摇了摇头没有丝毫犹豫道:不会......
老师已经去安排同学们渡河,喧闹声不时传来,洪流一遍遍的冲击着岛屿的边沿,传来清脆的响起,大雨依旧下着,淋在我和他的身上。我和他静静的坐在孤岛的最角落,我紧紧将他抱在怀中,试图用我的体温将他捂热。
那一刻,没有恐惧,没有忐忑,因为有他。
因为他说过,他不会让我有事。
我一个人在角落没有你陪伴的我
连寂寞都笑我太堕落
许蓝飞就是那样一种人,他做任何事都目的明确,且丝毫不会掺杂其它感情在内。你不能说他残忍冷漠,因为他就是一个冷血的人,甚至连他自己对此都不曾否认过。
这次会吞并恒飞我并不意外,恒飞家大业大,因而采用的是家族式管理,唯司徒明一人为尊,这样的管理模式太过独裁,弊病油然而升。
只需一一击破瓦解,恒飞不攻自破不过是弹指间的事情。
爸爸和皓也这样说过,许蓝飞的确是个不可小觎的角色。司徒祺在一旁总结道。
我只是不明白,你不是一向不管集团的事,为什么这次不但亲自出马,还牺牲色相付出那么大代价。我甚至觉得这是在拍电影,还是你小说看多了?
他抿了抿好看的嘴唇坦言:因为据我所知,这个世界上除了他的母亲言心婉,他最在意的人就只有你。
我调笑的嘴角怔在半空,他这话是什么意思?最在意的人,就只有我?
爸爸这次住院,也是因为这件事。皓已经为这件事奔波了好几个月,我也没什么地方可以帮到他们,论生意我一无所知,论人脉,我只认识一些医学上的朋友。对于这个家庭,我第一次感到无力。那天他母亲去逝的时候,他喝醉了,嘴里一直念着你的名字。他一直在说什么对不起你,请你原谅他之类的话,所以,我想也许我可以以你做突破口......
司徒祺突然止了声音,望了眼我略显苍白的脸色担心的问道:南晓,你没事吧?
我摇了摇头:我知道你有苦衷,可是司徒祺,这样的方式很幼稚。
他闻言脸上一阵尴尬,不再说话。
许蓝飞这次回国新开发的项目涵盖了很多国外的最新技术,我们公司在进行市场调查中发现,很多用户和消费群体对新产品的评价非常高。但据我所知恒飞一直采用老式的流水线生产方式,那么高密度的精确化生产现在还没有在国内运营。所以,其实不是他暗渡陈仓,而是整个恒飞集团内部已经出现了漏洞,才会让他有机可趁。
这些我不懂,也许你得跟皓谈。但是我,这一次,你为什么还会帮我们?
他的神情中的疑惑让我清醒过来,我为什么要和他说那么多。当初因为许蓝飞的出现让他的家族陷入经济危机,于是他想利用我来威胁许蓝飞或是作为一个棋子。得知这样的真相,我应该气愤的甩他一巴掌才对,为什么我现在还能冷静的为他分析局势?!
司徒祺,这次的事我没责怪你不代表我原谅你。我已经约了司徒皓,你先别让南雨回国,这件事情她还是不知道的好。
南雨近日又怀了一胎,我不想因为什么事情让她动了胎气,那可是大罪过。
司徒祺点了点头,满脸的倦色终于稍稍缓解,又似发现了什么一般不解的问道:南晓,你的嘴唇怎么了?
我下意识的抚上唇间,舌尖立刻感受到一股浓烈的血腥味。想到昨晚的事,不由的郁闷起来。
随意的挥了挥手,我掏出包中的手机拨了一个电话:秦筱,你跟萧乾半小时后来天一馆,有些事得你们帮忙。
谢谢你,我。一旁的司徒祺由衷的像我致谢。
我摇了摇头冲他道:祺,我并没有说过要帮你和司徒家族,当然我也不会帮许蓝飞。我之所以做这一切,不过是因为南雨。
他的眸间瞬间黯淡了下来,随后又冲我笑了笑:总之,我会把这一切当作是为了我。
车子转过一个路口,红灯跳转,凌诺停下车。我随意的望着车窗外的风景,却意外的看见了丽尔。
她穿着白色昵绒外套,身材高挑。丽尔是中英混血儿,因而五官格外惹眼,每每于她并肩走在路上,总会引得高额的回头率。而她身边的女孩,正是前几天才见过的席晓年。她的气色似乎好了许多,也会在丽尔停下来的空档说一两句话。
我正犹豫着要不要下车和她们打招呼,却发现一个身形高大帅气的男子从快餐店中走了出来,奔像她们。他的手中拿着三个甜筒,淋着香甜的果酱。男子的笑容在阳光下显得那般灿烂,我也感到自己的心情在那一刻万分晴好。
因为那个男子,曾经帮了我一个大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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