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忘了只能原地奔跑的那忧伤
我也忘了自己是永远被锁上
第二日醒来,我刚锁上门便想出门,正当我背过身锁门时。耳边却响一阵熟悉的声音。熟悉到,我瞬间,便想落下泪来。
小暖。
他站在走廊的尽头,一步步像我走来。
每近一步,我眼眶内的防备便会卸下一分,眼泪似乎随时便会夺眶而出。紧咬着唇,强忍着不让自己发出声响。
爸,我哽咽着声音叫他,嗓子有些沙哑:你怎么来了?
小暖,爸来看看你。爸爸似乎苍老了许多,眼中充满血丝,想必已经许久没有好好休息过了。
我的脆弱终于决堤,站在原地望着那个已然苍老许多的身影哭喊: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你会答应司徒皓签那个协议?
小暖,算爸爸求求你,和司徒祺订婚吧,好不好?出乎我意料之外的,我等到的不是我期待的解释,而是他的苦苦哀求。
我总预感这一切似乎不像我想的那样简单,可是我又想不到整件事情到底有什么联系,我拿出手机和韩千请了个假,然后当着我爸的面,拨通了司徒皓的电话。
我想见你和司徒祺,十点钟,在轩源氏二楼包厢。我对着电话说着,余光斜睨着爸爸的神情,这期间他的眼神有些局促不安,但并未阻止我打电话给司徒皓,我挂了电话,然后对他苦笑了一下:爸,有什么事,等下再说吧。
在出租车上,我和爸爸并未多说话,只是从始至终,我都紧紧的握着他的手。我感觉到他的手心有汗,侧眼望去,他鬓间的白发已经愈发多了,额间的抬头纹也越来越明显,那是时光刻画的痕迹,一刀刀刻在他的脸颊上,却也刻入我的心中。
他老了,我的父亲,今年已经五十四岁了。
今年三月份的时候,我们才为他办了五十四周岁的生日,那一天他鼓着气吹灭蜡烛,然后许了自南雨出世后,二十九年来总是第一个许下的愿望--希望我的孩子们幸福安康。
今年我二十七了,在我能够自力更生的时候,我只顾着欢欣雀跃于可以逃离那个曾经束缚着我的牢笼,在我终于能够庆幸于自己能够报养他们的养育之恩时,我却只记得每月按期将钱存入帐户。
我知道,他们缺的不是钱,我从来都知道,在小时候,我曾经那样坚定的立过誓言,我要像他们爱我一样爱他们。
如今,时过境迁,那样的誓言我仍然记得,可是,有的时候,我发现记得并不代表能够做到。
于是,那些曾经让他们眉开眼笑的话语,此时变成了令人失望的谎。
到轩源氏的时候,他们两个都已经到了。
好了,现在我希望你们能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待几人坐定,我冲着司徒皓语气冰冷道。
小暖,这不关小皓的事,爸爸突然出声打断我,从包里拿出一个密封袋来,对司徒皓道:小皓,我知道这样做不合理,可是,我把合约还给你,我们的协议,可不可以不作数?
司徒皓微微蹙眉,盯着协议良久却不说话。
我慌忙起身拉住我爸,对着他低吼:爸!你为什么要跟司徒皓签下这个合约?先不管这是什么协议,你是生意人,你怎么能说出这种话,什么合约是可以说不算就不算的?
南晓,司徒皓离我们很近,所以刚才的话应该都听了去,他起身将协议推回我和我爸身前,面色凝重:爸,合约是改不了的,工程部已经开始部署了,您先把协议拿回去,至于我和祺的事,我们再说。
我爸突然推开我,上前用极其卑微的语气跟司徒皓说:小皓啊,冲你叫我这一声爸,你也得答应我。当初是我昏了头,才会答应这样的条件。小皓,算我求你了,我不要这合约了,我现在就去联系林行长,我让他把公司收押抵贷,总会有办法的,我现在就打电话......
我仔细听着他的话,当听到林行长及收押抵贷几个字的时候,才猛然惊醒,一把拉住要打电话的他急道:爸?公司怎么了?
爸的公司去年投建西郊的别墅,因为爸跟林行长的关系好,而且公司信用率高,一下子就贷了一千五百万的贷款,没想到才开工,工头就卷钱跑了。现在光是人工和承建费,公司就损失了两千多万。公司一时间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贷款不能定期还款,银行就派财务局的人来查帐,发现资不抵贷,就要先把公司收押抵贷。
司徒皓接过话茬,看来,他早就知道了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我本想斥责他为什么不借钱给爸爸,但话至喉间又被我生生咽了下去。我不能求他!我发过誓,这一辈子,再也不会像他妥协的!
我有借过钱给爸,可是爸说什么也不要。工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找到,连官司都打不了。我就想先把新厂房投建的标书指派给他,可是他也不肯接,说是不肯让小雨难做人,正巧祺的事我爸催的紧,所以我才......
所以你才会用这样一石二鸟的方法,来救我爸的公司和司徒祺。我接过他的话茬,然后直直望着他:可是,你救了他们,却没想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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