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簪气呼呼地往回赶,凌隽也是看不起她,既然看不起她为何要她去做他的助理,这不是更让她难堪吗。
到了小区后,她飞快地往楼上跑去,但当跑上六楼后她却呆住了。门口有两个人,一男一女,女的不认识,长得很野但不漂亮,嘴唇像涂了猪血似地鲜红,穿着露脐装和短裤。而男的却是她顶顶熟悉的,她的前夫阳帆,他挽着那陌生女人的手笑若春风。
秦簪没有做声,三年没有见到阳帆,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何以今日他会登门来,难道是来向她秀恩爱的。她瞅着那两条如蛇纠缠在一起的胳膊,就像是根扎在眼中的刺越瞧越刺眼。
那女人斜着眼瞅了她几下,然后哼了几声,转过头望向阳帆道:“就是她吧,阳帆你还等什么,快跟她说,我可不想在这里和她大眼瞪小眼。”
秦簪心里一紧,这女人的口气明显是来生事的。
阳帆听女人如此说,嘿嘿笑了两声道:“簪子,这位是我老婆马奴琴,能进门去说吗,我们有事想和你谈谈。”
秦簪听着心里更是一紧,原来阳帆已经结婚了,那他们今天来又是要做什么呢。她颤抖着手打开门,门外的马奴琴不待她进屋就抢先闯了进去,然后大刺刺地坐在沙发上翘起二郎腿。秦簪瞧着很是不悦,但也没说什么,因为阳帆在面前,而且她也不善于同人争吵。她走进屋里,阳帆也随后跟了进来。
“你们有什么事说吧。”这次秦簪终于开口了。
但是没有人理她,阳帆在打量久别的屋子。马奴琴也站了起来,径直在屋里走动,两间卧室、厨房、阳台、卫生间她全部瞧了个遍,然后重新坐回客厅的沙发上翘起二郎腿,两只眼睛挑衅地看着秦簪。
秦簪忽然对马奴琴生出强烈的厌恶感,道:“如果你们没事的话,请你们离开。”
马奴琴冷笑起来,尖着嗓子道:“请我们离开,我看是你要滚。阳帆,快点和你前妻讲,我等得都不耐烦了。”
“簪子,今天来我是有事情和你说的。你先坐下来,我们好好谈。”阳帆的脸上有一丝的尴尬,这越发让秦簪起了疑。
“有什么事就说吧。”
阳帆坐到了马奴琴的身旁,望着她道:“簪子,我也不拐弯抹角了。我的钱在炒股中全赔了,为了还钱把房子也卖了,现在我想搬回这里来住,你看这房子是我出钱买的。”他停了下来瞧着秦簪的反应。
秦簪的心在一滴滴地淌着血,阳帆的每一句话都可以让她肝肠寸断,三年不见,见面后不是问她过得怎么样,而是来要回他的财产。可是这房子不是他在离婚的时候给了自己吗,他不记得了吗。她很想质问阳帆,但是最终没有说出口,这房子本来就不是她买的,人家现在来要理所当然要归还,可是自己该怎么办,还有小曳怎么办,怎么办……
这世间薄情最不过男人。她狠狠地咬着嘴唇,泪在眼里打着转,忽而有股湿热的液体滑进了唇内,咽进喉咙里甜腥腥地。
马奴琴又冷哼了几声,道:“少在我面前装可怜了,我不吃你这套。你也真够没用的,几年都没找到男人嫁出去,我看你肯定有问题,不然怎么会没男人要。”
“奴琴,你就不要再说了。”阳帆阻止道,离婚的时候他坚决要把房子留给秦簪,而现在却又要回,在面子上总也过不去。
“为什么不能说,阳帆,你现在是不是还惦着这个女人。”
“没有,我哪还惦着她,我心里只有你。”
“那好,你就现在把她赶走,我讨厌她,不想看见她。”说完,马奴琴又朝着秦簪冷笑道:“我知道你现在不说话,是想办法把房子夺走,告诉你没用的,房产证上写的是阳帆的名字,这可是阳帆的婚前财产,你根本没资格得。而且离婚协议上也没写明房子归你,所以你也不要痴心妄想了,趁早给我搬走。”
秦簪真的很想大哭一场,何时她受过这样的委屈被人指着骂,错的人并不是她,为什么要她来承受这样的污辱。但是她绝对不能哭,连眼泪都不能掉下一滴,在这样两个人面前掉泪太没骨气和尊严了。她继续狠狠地咬着嘴唇,把所有的血泪咽进腹中。现在她要忍下来,因为现在不单单是她,而且还有小曳,如果她是一个人的话,大可以掉头就走,再也不要看到这两个人的丑陋嘴脸。
“阳帆,你的房子我不会要,但是能不能给我一个星期的时间找到房子再搬走。”
马奴琴听得甚是不耐烦,本来她想今日就搬进来住,这秦簪居然还想多住一个星期,这叫她如何忍得,她正欲开口再嘲讽她几句,阳帆已经先道:“簪子,可以,我同意。”
“什么,阳帆你疯了,凭什么让她再住一个星期。”马奴琴开始又河东狮吼。
“奴琴,你消消气吧,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再怎么说她也是我的前妻,就给她一个星期吧,不然她现在能搬到哪里去。”
瞧着阳帆低声下气地哄马奴琴,秦簪不由就感到一阵恶心,恶心后她又是一阵伤感,阳帆从来没这样哄过她,他对自己是普通的夫妻情分,对马奴琴却是极尽甜蜜温柔,能够造成这样的差别的,也只可能是他从没真心爱过自己吧,可是他不真心又为何与自己结婚呢。
爱与不爱之间的区别,就是不顾一切地伤不爱的人来取悦爱的人吧。
在阳帆的柔情攻势下,马奴琴终于答应给秦簪一个星期的时间找房子,走之前她仍不忘警告道:“记住是一个星期,现在是中午12点14分,七天后的12点14分之间你必须给我搬走,晚一分一秒都不可以,否则别怪我赶你走。”
马奴琴扔下这句话后,就和阳帆勾肩搭背走了出去。
秦簪站在原地没有动,现在她几乎不能思考了,事情太出她的意料,只是一瞬间她又变成了无家可归的人。直到过了好久,她终于哭出声来,眼泪倾流,如冲破闸门的洪水一波汹涌过一波,她哭得很伤心,这几年的辛酸在此刻再也藏不住,和着眼泪一起默默地流淌。
她记不得自己哭了多久,因为到最后她睡了过去,躺在这样冷冰冰的地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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