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簪醒过来时时间已近凌晨,而自己躺在床上。她借着从窗外射进来的微光打量房间,很快地她就分辨出这是凌隽的房间,心里一惊忙从床上直直地坐起,搭在身上的薄毯随即掉落,一阵微寒从肌肤渗进骨头里凉丝丝地。此时她才发觉是身无寸缕,肌肤上还有股新鲜清香的莲叶味道,分明是沐浴过了,她的脸立刻羞红了,赶紧又抓过毯子遮住裸露的身体。
灯在此刻亮了,原本漆黑的房间变得亮堂堂起来。秦簪感到明显的不适应,这突如的强光不但照亮了房间,也似乎将她心底的秘密照得无所遁形。
浅浅的灯光在墙上映出一个修长的人影,秦簪不用抬头就知道那个人是凌隽,她没有说话,把身体往床里面缩去。
凌隽却把她从床里面拖了出来,将遮住身体的薄毯扯下扔到一边,于是她又完全暴露在凌隽的眼前,她只得用双手抱住胸口,双腿并得拢拢地。
“你以为这样有用吗?”凌隽摇着头,他感到秦簪的举动实在是可笑到了极点,她都已经是他的人了,而且对他来讲所有的反抗都是图劳的,只要他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小曳呢?你把他带到哪里去了。”她颤抖着问。
“到现在你还记得那小鬼,你放心,他很好,但是从现在开始你可能见不到他了,一个星期后我会送他和小挽去国外。簪子,你要学着做个聪明的女人,这点你真的比不上高欣。”凌隽点燃了一根烟,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瞅着她。
“既然觉得高欣好,你可以去找她,不要把我留在这里。”秦簪冷笑着,凌隽是个疯子,既然认为高欣好,就应该千方百计地把她留在这里,而不是她秦簪。
凌隽将烟熄灭了,他走回床边伸出一只手抬起她的下巴,冷冷地道:“你以为我把你留在这里是让你舒舒服服地过日子吗?我最憎恨别人对我说谎,尤其是你我绝对不能容忍。秦簪,你是我的奴隶,在我的眼里你不是人,是供我取乐的奴隶,你不能有思想,也不能反抗。”
残忍的话语已将残存在秦簪心里的美好回忆粉碎彻底,她对面前的这个男人再无丝毫的感情。二十年前的小男孩根本就不是这个叫凌隽的男人,面前的这个男人是魔鬼。
忽然,她就觉得自己已经没了半点力气,连睁开眼皮的力气都没有,她的睫毛盖了下来遮住了幽深如海的眼眸。
凌隽一直瞧着她,从她的神情看出她已经软化了,女人终究是不够坚强的,从现在起秦簪就会完全是属于他了。他笑着摇头,脱掉身上的衣裳,将秦簪钳制在自己的身下,他要将她彻底地揉碎融进自己的身体,让自己成为她唯一的思想,让她是为他而活。
汹涌的欲望咆啸着冲上头顶,将他所有的理智瓦解,他怒吼着将身下的女人撕碎,疯狂地占有,占有她的一切,直到将一阵灼热释放在她的身体最深处。
事后,他满足地卧在秦簪的身旁,抚摸着她光溜的身体。从第一次起他就对她的身体有一种近乎疯狂的迷恋,严格说来秦簪的身体并不丰满,稍显瘦弱,她比不上高欣的热情似火,甚至什么也比不上,可自己就偏偏喜欢她。只有在她的身体里才能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暖意,舒适的暖意,安祥的暖意,纵然只是一丝丝暖意,不够火热,却也能叫心底的情感彻底地爆发出来。
秦簪一直没有说话,也没睁开过眼睛,她知道自己是抵抗不过凌隽,她索性选择了承受。
一个月后,凌隽和秦簪的婚礼在B城最繁华的酒店举行,所邀请的都是凌天集团的高级管理人员,人数并不算很多,但是这场婚礼却是费时不少。
秦簪木然地和凌隽站在一起,像个木偶一样任人摆弄着。这是她第一次穿婚纱,虽然以前结过婚,可是那次没有婚纱,没有钻戒,甚至没有婚礼,她也是高兴的。而这次什么都有,她却无法快乐起来。
她几乎不记得是如何完成婚礼的,只记得不停地喝下客人敬过来的酒,再后来怎么样实在是一点也记不清了。
婚后,秦簪得到了自由外出的权利,凌隽不会再派人跟随她。因为韩曳在凌隽手中,她能逃到哪里去。凌隽握着她最重要的人,她只能乖乖地听话。只要风筝线不断,风筝飞得再高再远,却依然掌控在放风筝的人手中。现在,她就是一枚放出去的风筝,而凌隽就是那握线的人,只要他不愿意了,可随时收线,再远,她也得回来。
恍惚中又是两个月过去了,日子进入了冬天,B城没有雨,只有整日的太阳照着。
秦簪坐在朝云公园临湖的长椅上发呆,从结婚后她就经常来到这里坐着,望着波光鳞鳞的水面发呆。只要发着呆似乎什么也不会想起,那些烦恼的,记挂的,痛苦的……什么都不会想起。这样子一发呆便会是整个下午,一旦太阳没了她就会离开,没了太阳的B城是极端的寒冷。
韩曳没有消息,列凨也没有消息。
她凄苦地想着,湖面上有人在泛舟,有欢笑声。
“你是秦簪吧。”身旁突有个惊讶的声音响起,这声音有少许的熟悉。
秦簪回过头,椅子旁站着一位同她差不多年纪的女子,模样甚是眼熟,想了半天她忽然记起这女子是她大学时的同学,她们是同年考进大学的,本来是一个班,关系还算不错。可是后来秦簪生病休学两年,她便早了秦簪两年毕业,毕业后两人就没了联系。突然见到旧日的同学秦簪也有些惊喜,她站起身道:“常茫茫,是你啊,真的好久不见了。”
“秦簪,我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我们大概有五年没见了吧。对了,你那时和个男生关系挺好的,现在已经结婚了吧。”
秦簪有些黯然,常茫茫说的是阳帆,读书的时候阳帆经常到学校来找她,阳帆曾几次带着她们两个到外面吃过饭,常茫茫至今记得他也不奇怪。“结了又离了,我现在的丈夫是另外一个人。”
“哦,这样。”常茫茫也有些尴尬,忙扯开话题道:“秦簪,你怎么现在坐在公园里,你没有上班吗?”
“没有,我老公赚钱养家。”她摇摇头,老公这两个字突然从她口出吐出,她心里也颇觉惊奇。
“那你可真幸福,不过你一个堂堂大学生,怎么能窝在家里面。秦簪,遇到你也是一场缘份,怎么样来帮我。”常茫茫豪爽地笑着。
“帮你?”秦簪有些疑惑,常茫茫家境并不好,难道这些年她赚大发了开了公司。可是,她身上的衣着也普通得很,并不像有钱人。
“是的,来帮我。”常茫茫伸出手指朝附近草坪上一指,那里有一群小孩在玩耍。“你看,秦簪,那些都是我的学生,我现在是带他们来游玩。”
“你是老师。”
“是的。我一直渴望当一名老师,现在我的愿望已经实现了。秦簪,实话告诉你吧,我自己集资建了一所民办小学,招收的都是来B城务工的民工孩子,学费比起公立学校要低廉很多。但是学校老师实在是太少了,以前也招了几个,后来嫌工资低也纷纷不干了。所以我想你来学校当老师,你觉得怎样。”
“茫茫,你认为我行吗?而且我没有教师证。”秦簪有些犹豫不决,老师是个吸引人的职业。如果能去上班以后自己也不会整日无所事事,可是凌隽会同意吗。
“有什么不行,你一个大学生难道还教不了小学生。没教师证不要紧,我是校长,我说请你就请你。”常茫茫拍着自己的胸脯打着包票。
她那种认真的神情不禁让秦簪笑开了,这是她三个月以来第一次笑。“茫茫,我也想来帮你,但是我大概早上不能很早赶到,只有我老公走后我才能出来。”
常茫茫想了一会,道:“不要紧,我把你的课排到下午来。”
两人坐在椅子上又谈了很久,才把具体的环节商定下来,瞧着天色不早,便又各自告辞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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