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凌隽坐在床上瞧着秦簪梳头发,从昨夜一直忍到现在,他在等待秦簪交待昨日的行踪,最后他失望了,秦簪仍是不紧不慢地梳着头发。他瞧着她把发丝一缕缕地抿起,松松地挽在脑后,然后插上那枚梅花玉簪。
“你不觉得你应该向我解释一下吗?”他终于忍不住了,秦簪的耐性比他更好。
秦簪转过头,道:“解释什么?”
“还装糊涂,昨天你去哪里了?为什么到十一点才回来?”凌隽的声音又变得咄咄逼人。
“我去郊区的小学教书,所以回来晚了。”她平静地讲着,没瞧上他一眼。
凌隽抓过她的肩膀,道:“为什么不告诉我。”
“我是想告诉你,可是前晚你没回来。”
“你不会给我打电话吗?”他益发愤怒了,秦簪冷漠的态度让他更是无法容忍。
“你不是在高欣那里吗?你们不是在做那个的时候故意打电话让我听见?”
“你说什么。”凌隽出奇地愤怒了,他从公文包里翻出手机一瞧,果然前晚确实拨打过几次卧室的电话。
秦簪冷笑几声,开始换衣服。
“到学校需要多长时间?”
“两三个小时吧。”她随口答着,将大衣套在身上。
“太远了,我让马凯送你去,今天我会再买部车回来,以后就让他送你去学校。”
秦簪有些惊讶,“你同意我去学校教书。”
“同意,因为你跑不了。”他的面上又浮起残忍的微笑,和一切握在手中的得意。
然而这笑容却让秦簪厌恶到了极点,这让她又想起风筝的命运。
吃过早餐后,马凯开车送秦簪去回望小学。在路上,他不止一次偷偷地打量这个女主人。曾经,他以为这部车的女主人会是高欣,可是他猜错了,猜错了五年。在凌隽将秦簪带到别墅的时候,他就认出秦簪就是那日雨中看到的女人,他以为秦簪只不过是下一个高欣而已,等再过段间会有另外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住进来。可是这次他还是猜错了,仅仅是三个月的时间她就成了凌隽的太太,凌天集团的女主人,名正言顺地住进了别墅。
他不得不佩服秦簪,至少她比高欣强,高欣用了五年也没挣到名份,而她才三个月就坐稳了凌夫人的位置。
当然凌隽除了派人接送秦簪外,另外也嘱咐他密切注意秦簪的一举一动并随时汇报。马凯并不奇怪,那天早上有个男人到别墅大吵大闹,声称要带走秦簪,这件事全别墅的仆人都瞧在眼里了。他不知道凌隽是否喜欢秦簪,也不知道秦簪是否喜欢凌隽,这些他都不关心,但是他会认真执行凌隽的每一项命令,要知做凌隽的司机的薪水是相当可观的,普通公司的一个经理也未必能拿到他这个数。
马凯开车很稳很快,仅仅一个钟头多点就到了回望小学。秦簪让他自己随意,只须到下午六点钟的时候来接她就可以了。
上午的时候秦簪一直在办公室备课,下午才开始试讲,这次试讲是三年级的语文其中一篇课文《陶罐和铁罐》。为了讲好这次课,她中午硬是没去吃饭躲在办公室里准备课程。当踏上讲台的时候,台下数十双眼睛齐刷刷地瞅向她,一时竟有些着慌。她撇过头向门外瞧去,门外常茫茫递给她一个鼓励的眼神,一下子她又有了无穷的信心。如果对着小孩子都会怯弱,那自己还算个大人吗。
她向学生问了声好,便准备开始讲课。她先是将课文全文诵读一遍,把文中的生字择出来教学生认识并解释意思,等学生完全读会并理解意思后,她便让几个学生分别饰演文中几个不同的角色,模仿他们说话的神态和语气。读完后,她让学生分组讨论文中的主要内容,体会文中所说的道理。
学生们讨论得十分热烈,纷纷抒发己见。秦簪点点头,一一给予以表扬和肯定。
“《陶罐和铁罐》这篇课文是一篇寓言,它讲的是国王御厨里的铁罐自恃坚硬,瞧不起陶罐。然而,埋在土里许多年后,陶罐出土成宝,铁罐却化为泥土。故事告诉我们,人都有长处和短处,要看到别人的长处,正视自己的短处,相互尊重对方特长、和睦共处……”
下课后,秦簪一走进办公室,常茫茫就给了她一个热烈的拥抱,“秦簪,你讲得太好了。”
“真的吗?”秦簪有些不敢相信,她的心中一直是忐忑不安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会骗你吗?”
从今天起,秦簪正式成了回望小学里的一名代课老师,和其他老师一样赶场上课,虽然繁忙但是她却是异常高兴,看到这些活泼朝气的容颜就宛如看到了韩曳。
学校是下午四点五十放学,但是老师们要留下改作业和准备第二天的课程,一般都是六点钟才会离开学校。其他几个老师都是住在附近,即使回到家也不算晚,秦簪虽远但是有司机接送,也都不在意了。
当然也会有时忙到七八点钟,那时常茫茫的丈夫会把做好的饭菜端到学校来请所有的老师一起吃,然后大家就毫不客气地敞开胸怀大吃一顿。在这样的日子里,秦簪的心情也渐渐好起来,脸上又开始有丝红色。
凌隽依然如从前一样早出晚归,甚至比秦簪还回来晚,秦簪也不在意,每天从学校回来已经筋疲力尽,早早洗了后便躺上床睡觉,每晚凌隽什么时候回来她并不知道。在一段时间里,两个人几乎没说过一句话,能够彼此眼对眼的只是早晨的短暂时间。但是凌隽在外面留宿的事情自从上次后再未发生过,不管多晚他都会回来,哪怕只能在家中呆上一个小时。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很快又到了春暖花开的时节。
这天,秦簪正在教室里授课,忽然外面传来一阵很急的脚步声,她下意识地往门口瞟去,常茫茫已经出现在门口,她喘着气道:“秦老师,你先出来一下。”
秦簪点点头,向底下学生示意一下,便走出门口,道:“怎么了,茫茫,看你很急。”
“五年级有个学生晕倒了,你司机在不在,我想请他帮着送到医院去。”常茫茫说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打个电话问问,茫茫你别急。”
秦簪赶紧掏出手机打通马凯的手机,幸好马凯并没去很远的地方,很快地将车开进了学校。几个老师帮着将晕倒的学生抬进车中,常茫茫和秦簪便坐上车向附近医院驶去。
到了医院后,医生粗略地检查一番说可能是脑出血,需要送到城区大医院做手术。秦簪和常茫茫又赶紧把学生又抬到车上往城里朝云医院开去。
同郊区医院医生所说一样,在朝云医院做了头颅CT后已明确是脑出血,而且医生告诉他们出血部位在脑叶,出血量大,需要立即手术,但是至少需要二十万元做住院押金。
常茫茫听着要二十万元又愁开了,学校总共的资金也没二十万元,再说小孩在学校昏迷不管是否本身的疾病,老师还是难辞没有做到照顾的责任。小孩的家长也都是贫苦的农民更加没有二十万元,是有钱人也断不会送小孩到回望小学来上学了。
秦簪也有些丧气,她虽是凌隽的妻子,可是并不享有他的财产,以前上班所挣的钱早已所剩无几,要拿出二十万根本是不可能。可是要挽救回学生的生命,只得去找凌隽了,求他借钱。她望着坐在长椅上愁眉苦脸的常茫茫道:“茫茫,你等我会,我去找人借钱。”
说着,她飞快地冲出医院,外面马凯依旧在等着,面上漠然的神色。但是她管不了太多,上了车后,就嘱咐到飞凰大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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