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经理!”大堂经理、服务生、服务员焦急地声音同时响起。
欧阳离这才意识到要发生什么。若是以前,她一定会硬拼,可此刻,欧阳晓可怖的神情,加之意识到肚子里的孩子,都让她有些害怕。她不能让孩子因为欧阳晓而有任何闪失,不值得。
欧阳离慌忙跳起来,闪身躲到桌子对面,身躯抵主墙壁,她才意识到自己忙中出错,居然躲到了最不利的位置,再想跑都没有出路了。
欧阳晓站在她对面,并没和她对峙,几乎没有任何犹豫,便不管不顾地挥起手里的餐刀,探身过去,刺向她的腹部。
疯了,欧阳晓突然就变成了一条疯狗。
欧阳离只来得及用手护住腹部。
她的手,已经感觉到了刀尖的冰冷寒意。可她什么也不能做,只能眼睁睁地看着。
刀,就在这时被人握住了,再也不能往前送出分毫。
那只手,骨节清晰,有细碎的伤痕。她认得,是雷绍扬。
雷绍扬一手紧握住刀身,一手成拳,打在了欧阳晓的头部。
欧阳晓闷哼了一声,身体溃如散沙般倒了下去。
“没事吧?”雷绍扬一面问欧阳离,一面缓缓松开手,把刀丢在餐桌上。
“没事。”欧阳离木然地看着刀身上的鲜血。
“找人送你去检查一下。”雷绍扬说着,给身后两个人使了个颜色,让他们收拾残局,自己走进了洗手间。
大堂经理等人围拢过来,七嘴八舌地询问欧阳离有没有事。
欧阳离觉得很吵,她拨开人群,走进洗手间。
雷绍扬正用清水冲洗着手上的鲜血。宽松的休闲衣裤,系带皮鞋,一身寥落的黑色。脸上,是无动于衷的漠然,仿佛那血是别人的,仿佛他不知道什么是疼。
莫名丢失的记忆,一幕幕熟悉的画面,就这样回到了欧阳离的脑海。
最开始的记忆,是她在学校被洋童欺负。放学后,她走的迟,洋童煞有其事地拿着刀,让她把身上的零用钱都交出来。
她自小就倔强,张嘴就骂,且抬手给了洋童一耳光。
洋童捉住幼小的她,把她的手按在墙壁上,对准她手背就刺了下去。
后来,就如今日一样,是雷绍扬帮了她,弄伤了手。
她说谢谢,他一脸不耐烦地说不用。
她说送他去医务室,他还是一句不用,之后,自己去冲洗伤口。那个小小的孤傲的身影,和此刻的他,神色、姿态都是一样。
后来……
她几乎被一连串的记忆压得窒息。
她甩了甩头,阻止自己在此时去想这些,走到他面前,轻轻抓住他的衣角,抬眼看他,泪水潸然滑落。
“哭什么,死不了。”他笑。
她的泪,更加汹涌。
林越珊走进酒店的时候就觉出了异样,问过灯火员工,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冷然问:“欧阳晓还在不在这儿”
“在,被人送到保安部了。”
“有没有监控录像?”
“有的。”
林越珊边走边打了电话报警。秦月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那么,她就不妨代劳一次。
走进保安部,看到欧阳晓坐在椅子上哭,林越珊更加气不打一出来,走到她面前,挥手,狠狠一耳光,反手,又是一掌,心里的火气稍减,这才厉声说道:“谁给你的胆子过来发疯的?没有家教!”
欧阳晓已经是被第三个人打了,心里几乎崩溃,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现在应该打电话叫母亲来接自己。刚拿出手机,就被林越珊夺过去摔到了地上。
“给你妈打电话?”林越珊说,“是应该打,但是现在轮不到你恶人先告状。先去公安局反省几天吧!”之后,她又匆忙返回餐饮部,去找欧阳离。
欧阳离慢吞吞地走出来,眼眶发红。
“怎么了?是不是哪儿疼?”林越珊关切地问。
“心里不舒服。”欧阳离眼中又有了一层雾气。
“活该!”林越珊对儿媳也有些生气,“她疯了,你也疯了么?你理那条疯狗做什么?去医院,孩子没事还好,有事的话,我饶不了你!”
欧阳离开始抹眼泪,“我都这样儿了,您就不能少说几句么?”
“还不是你自找的,天生惹事的苗子!”林越珊勉为其难地拍了拍她的脸以示安抚,“我先送你去医院。”
上车后,欧阳离看见警车在酒店门前停下,自然能想到是婆婆报的警,对这件事自然是无所谓,只是关心一个问题,“我现在走合适么?用不用去警局做笔录啊?”
“闭嘴!”林越珊沉下了脸,之后便意识到自己说这句话的频率越来越高了。发动起车子,忍不住苦笑,“这是什么命?你什么时候才能有个大人样儿呢?”这孩子,笨起来是能把人气死的,永远都没个轻重。
燕江南接到母亲的电话后,驱车火速赶往医院。停车时,见母亲和妻子已经下楼来。母亲满脸喜色,妻子则没精打采的。
“吓坏了吧?”他走过去,把欧阳离揽到怀里。
“两个啊,真要命。”欧阳离撇撇嘴,翻了翻眼睛。
燕江南没听明白。
“这孩子!”林越珊已经忍不住笑出声来,“双胞胎,阿离怀的是双胞胎!”欣喜溢于言表。
“是么?”先是担忧,之后就是这样大的一份惊喜,燕江南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
林越珊笑着点头,“把阿离好好儿送回家去,我去高尔夫球场,把这事儿告诉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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