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燕江南先闻到了混合着花香、绿叶清香的风的味道,侧耳聆听,有鸟儿清脆的啼鸣。
睁开眼来看去,白色窗纱随风徐徐摆动,窗外的天空澄澈,流云浮动。
以往也没觉得怎样,今天却是不同,惬意得很。
他坐起身来,猛摇了摇头,甩掉倦怠。
穿戴整齐下楼去,欧阳离已经坐在餐桌前,边喝牛奶边看着手里的晨报。他走过去,轻抚下她的头发,坐到对面。
“今天销假上班?”她问。
“嗯。”
“那我也开始上班,下午回灯火。”
“行。”他取出一把车匙递给她,“给你添了辆宝马。”然后又问,“除了路虎,你喜欢什么车?”
“都差不多。路虎是我姑姑的,我把它从国外弄回来的。”欧阳离将话题引申到他别的资产,“你有一架私人专机是吧?哪天让我开着转转啊?”
“还真想疯到天上去?”燕江南断然回绝,“那东西你坐坐还行,开就免了。”
欧阳离白了他一眼,却也没再坚持,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你自己都很少坐,我就更别想了。”继而奇怪道,“不坐你买它干什么呀,浪费。”
他开玩笑,“买回来放着,准备哪天跟你私奔的时候卖掉,换点儿钱花。”其实是愿意在出差途中融入人群,沾点儿人气……模式化的生活,见的来来回回就是那么一群人,时间久了就会厌倦。
她忍着笑点头,“好,我等着。”
饭后,开车出门时,红色莲花迎面而来。
他踩了一脚油门,在观后镜里见莲花停了下来,犹豫几秒钟,又把车倒了回去,放下车窗,对秦月微一颔首,“找阿离?”
“是啊,找她有点事情。”秦月不确定地问,“她在家么?”
“什么事?”
秦月犹豫着不肯说。
“我跟阿离刚结婚。”他申明这一点。那小东西的状态好不容易有了点儿起色,他实在不愿意看她又被人弄得变回刺猬。
“我知道。”秦月现出些许难堪,“我只是,来跟她说说话,没别的意思。”
燕江南这才淡淡说道:“她在家。有时间我和阿离再回家里。”之后将车重新开起。
这位岳母,他心里其实反感得不得了。
前几年,秦月的公司出了问题,于是当机立断,选择了联姻这一途径,要长女嫁给一个暴发户的儿子。
那时,欧阳离回国还不到一年。这件事,是她与家人决裂的转折点。她那性子,任谁也能想象得出,决然搬出家中,无数次的争吵之后,与家人几乎形同陌路。
其实,秦月是想给她两个选择……要么联姻嫁人,要么把欧阳可依留给她的遗产拿出来救急。却没想到,欧阳离哪条路都不选,让她的打算落空,只得抵押名下产业去和银行贷款,才度过了公司的危机。
这件事,没办法说出谁对谁错。秦月的做法的确恶劣,而欧阳离的态度也好不到哪儿去,摆明了就是姑姑要比母亲还重要,即使姑姑不在了,也不会把她的遗产交出去便宜了母亲。
如果时间久一点,日子平静些,欧阳离的态度说不定就会有所缓和,会逐步和家人亲近起来。只是很明显,秦月却在这件事之后对欧阳离寒了心,事事处处都排斥长女偏向小女儿,于是就又有了顾惜晨的事情。
的确是,家家有本难念的经,欧阳家这本经却是格外难念,因为那个家庭里的成员的性情都太尖锐,都不肯向最亲近的人低头让步。
似乎只有欧阳泽还好一点,燕江南只盼着他是一个良性的介质,能慢慢的将一家人拉拢到一起。
秦月边喝咖啡边打量着欧阳离的衣着。出行归来的那件新款连衣裙已经让小女儿眼红得很,现在,长女穿着的依然是价值不菲的限量版白色及膝裙。
以往,并不曾注意过这些事。长女花钱败家是好手,从来不肯委屈自己分毫。只是以前只穿黑色,任是再怎么名贵,看得久了,也便失去兴致去研究款式质地。
若只看容貌气质,连她这个做母亲的也得承认,长女要比小女儿更出挑,只是,她皱了皱眉,就是没办法喜欢,她一度怀疑长女投错了胎,是老天爷派来惩罚她的。
欧阳离清了清嗓子,“有什么事就说吧。”
秦月尽量让笑容和语气显得和蔼些:“没事,你刚结婚就谣言满天飞,你爸让我过来看看你。”
欧阳离语气淡漠:“一时半会儿还离不了婚,不用费心。”
明明是“没事”两个字就能够回答,她偏偏要说这么一句!秦月在心里指责完毕,开始寻找下一个话题……她如果不找话题,眼前人兴许就能跟她这么干坐着到天黑。沉吟片刻,她再度开口:“你爸最近身体不太好,你有时间就去看看他。这段时间,为了你,他心里憋闷,和我和晓晓几乎天天吵。”
“嗯,知道了。”欧阳离说完,拿出手机来把玩。
秦月没好气地转转眼睛,只得继续找话题:“你婆婆……跟肖露走动的很频繁,她是不是不喜欢你?”
“不喜欢我不是挺正常的么?”欧阳离似笑非笑的,“你都不喜欢我,怎么倒这么在意别人对我的态度?”
秦月被噎得说不出话来。
“你宝贝女儿还好吧?”欧阳离闷了一会儿,问起欧阳晓。
秦月喝了口咖啡顺了顺气,“不好,应该说是很糟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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